“邵師、師弟,要不要我幫你拿一些?”唐絲絲望著走在前麵的少年,那有些單薄瘦弱的肩上掛著四把重量不輕的古劍。


    不僅如此,少年懷裏還抱著三把,走起路來會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這讓原本翩翩的少年看上去滑稽無比,引得路過的人頻頻側目。


    “無事,我習慣的。”邵白搖搖頭,不過是幾柄劍的重量他還是拿得動的。


    將懷裏的劍攏攏緊,邵白眼神柔和下來,他其實並不需要這麽多柄劍,但他還是將那角落裏的劍都買了回來。


    不是因為這些劍有多極品難得,主要是不忍心。


    不忍心這些劍被當做破銅爛鐵被扔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裏蒙塵落灰。


    邵白是劍仙,他懂劍,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無論怎樣的劍在他手裏,皆是古之聖器。


    可斬草吹葉落,亦可斬日月山河。


    唐絲絲看了看天色,伸出手,一個小小的嫩芽從她手心冒了出來,她觀察了下嫩芽尖尖處的方向,說道:“快申時了,我們快些回去吧。”


    邵白點點頭,有些好奇地望著唐絲絲手中的綠植,“唐師姐是靠這嫩芽看出時辰的嗎?好厲害。”


    “這、這沒什麽的……”唐絲絲被少年如此直白的稱讚,臉上刷的一下就紅了,聲音越說越小,直到完全都聽不清了。


    “唐師姐,今日中午你去哪了?我隻見你揮揮手便沒了蹤影。”見身旁少女的麵色變得不太自然,邵白試探地問道:“可是因為楚師兄嗎?”


    一聽到“楚師兄”三個字,少女的身體就忍不住一顫,隨後僵硬地點了點頭。


    “他……太、太可怕了。”唐絲絲的聲音有些抖,“就像會吃人似的。”


    “唐師姐,楚師兄不吃人的。”邵白搖搖頭認真地糾正道,楚師兄上輩子還是金炎的時候都是不吃人的,更何況眼下成了人。


    他與金炎待在一起那麽久,金炎對他的肉一點興趣都沒有,愛答不理的。


    想到這邵白愣了愣,他忽然發現似乎無論是上輩子還是眼下都是他主動纏著金炎的。


    那金炎是什麽想法?


    邵白不知道,也沒想過。


    他好像隻知道自己想和金炎在一起。


    ……


    那他這般強行接近會不會不太好,這樣似乎一點都不考慮金炎的感受。


    少年蹙起了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人情世故方麵的問題往往都是讓他十分頭疼的困擾。


    邵白正在苦思冥想地走著,當他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身旁的唐絲絲不見了。


    他回頭去找,隻見唐絲絲跌坐在一片叢林麵前,整個人麵色蒼白的駭人。


    邵白連忙走過去,蹲下身子,安撫地問道:“師姐,你怎麽了?”


    少女一隻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另一隻手指了指叢林的後麵。


    邵白順著望過去,穿過茂密的叢林,他看見了一隻背後帶著肉翅的黑色巨獸,而不遠處有兩個人倒在地上。


    那兩人皆昏死了過去,著的是邵白熟悉的月白色外衣。


    是清虛宗的親傳弟子!


    “是飛、飛翼……黑艮豺,那告示上說得宇級魔獸。”邵白望向快哭出來的少女,唐絲絲沒有開口,用的是傳音術。


    唐絲絲害怕的不得了,她其實也不想癱坐在地上,可是她腳已經嚇軟了。


    更糟糕的事她的眼淚水也快不受控製的溢了出來。


    真是太沒用了!


    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邵師弟也在,自己要堅強些!唐絲絲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可恐懼依舊籠罩著她,唐絲絲幾乎已經預料到之後的自己的結局,她自然也看見了那兩個躺在地上的親傳弟子。


    唐絲絲心裏很清楚自己法訣的水平,木係法紋大多是治愈之用,她根本就保護不了自己,也保護不了邵師弟。


    他們會被這飛翼黑艮豺活活吃掉的!


    桀桀桀桀——


    叢林那邊發出了瘮人的怪笑聲。


    唐絲絲背後滲出了冷汗,她知道那是飛翼黑艮豺的聲音。


    是不是發現他們了?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唐絲絲強迫自己不要去聽逐漸靠近的沉重腳步聲,或許是急中生智,唐絲絲終於想到了一樣東西。


    那是她出門時爹爹給她保命用的。


    她連忙在身上翻找起來。


    邵白看著一旁的少女忽然手忙腳亂起來,過了一會兒,唐絲絲從懷裏摸出了兩張方方長長的黃紙。


    “師……弟,將這個撕了,腦子裏想著清虛宗的門。”唐絲絲傳音說道。


    邵白將那一張黃紙接過來,前後翻來翻去的打量起來上麵複雜無比的花紋。


    這是一張高級縮地符咒,是唐絲絲的爹給她保命用的,價格極高,撕開後可以直接發動一個縮地訣。


    “快、快些撕開!邵師弟!”這次唐絲絲沒有用傳音術,她的聲音因為恐懼尖銳地有些失聲,邵白被嚇了一下,手一抖將那黃紙撕開了。


    就在看到邵白撕開的同時,唐絲絲也撕開了。


    接著唐絲絲消失不見。


    邵白撓了撓頭,手上拎著撕開的符紙,站在了原地。


    是不是撕開後會發生什麽。


    是因為他太廢了嗎?連使用符咒都能失敗?


    少年長籲一聲,看上去有些無奈,他絲毫沒有注意到這站在他咫尺處的黑色巨獸。


    “兩個人類?不對,又變成一個了。跑了一個。”一個厚重怪異的聲音從怪獸的胸腔裏發了出來。


    帶著長長獠牙的大口,一張一合,噴發出惡臭的血腥味。


    “居然是個普通的小屁孩!桀桀桀桀,吾還以為是清虛宗的廢物!可真是不巧,如果是的話吾就能用你做誘餌將那個卑鄙可惡的人類引誘出來!不過既然不是,你便來給吾果腹吧,桀桀桀!”說完,血盆大口對著少年站著的地方就撲了過去。


    巨大的獸身嘭的一聲撞擊在地麵之上,塵土飛揚。


    “人呢?”飛翼黑艮豺沒想到自己撲了個空,不滿地嘶吼了幾聲。


    震天動地。


    “竟然真的和唐師姐說得一樣,這裏的魔獸真的會說人語,不可思議。”翻騰的灰塵慢慢散開,邵白抱著自己的一捆的劍,站在五尺處,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那氣勢洶洶的魔獸。


    “你有名字嗎?叫什麽?”少年的聲音脆生生的,沒有一點害怕。


    “低賤的人類,竟然妄圖知道尊貴獸王賜給吾的名號!真是不知死活!你是瞧不起吾的力量嗎!”


    一聲憤怒的咆哮,飛翼黑艮豺的身體慢慢膨脹起來,竟然比剛出現的時候還要大上兩倍,背後的肉翅也變得堅硬無比,猶如兩麵堅不可摧的硬甲。


    “還會變大,這裏的魔獸會的好多。”少年仰著頭望著有如小山坡一般高大的巨獸讚歎道,“這是法訣嗎?”


    “乖乖變成吾的養料吧!讓吾變得更加強大!然後吾將帶領吾的軍隊將那清虛宗踏平,將那冒電光的臭小子撕個稀巴爛!報仇雪恨!”黑色的巨獸吐著粗氣,像是在積蓄著極其恐怖的力量。


    “這是要打架嗎?”邵白有些明了的點點頭,他將背著劍放在地上,然後隨手拿起了一把,“那我也試試看新買的劍吧。”


    “你居然妄圖用那種東西擊敗吾,桀桀桀!那種玩意根本都刺不穿吾的身——”飛翼黑艮豺話說到一半便停住了。


    不知道為什麽當那弱小的人類拔出劍的時候,它的心中竟然升起了極致的恐懼。


    死亡!會死!它敏感的直覺告訴他。


    怎麽可能!這種氣息他在尊貴的獸王身上都沒有見過。


    這個弱小的人類怎麽會有如此可怕的氣息。


    “等等,吾今日就放過你——”飛翼黑艮豺怕了,然而這次它的話依舊沒有說完。


    不是因為恐怖的氣息,而是不知何時他的胸口已經被開了一個洞。


    “這……這怎麽可能?”飛翼黑艮豺喃喃說完,它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它膨脹起來的身體就嘭的一聲爆炸開來。


    接著天上下起了腥臭的血雨,紛紛揚揚。


    “這就是魔晶嗎?怎麽是黑色的?”少年望了望被釘在樹幹上的黑色晶體自言自語道。


    “這麽弱應該不值錢吧。”邵白有些可惜地說道,他揮了揮手,那插在樹幹上的劍就像有意識一般回到了劍鞘之中。


    白皙的手接住那黑色滾燙的晶體。


    輕輕一捏,那黑色的魔晶便化作了點點靈光。


    “怎麽辦,師姐不在了,我還不認得路。”邵白望了望自己有些髒的衣服,耷拉著腦袋,整個人陷入了煩惱之中。


    沒了唐師姐了,他怎麽回宗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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