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芋伸出根須,在每個人麵前晃了晃又縮回,一條纏到蘇淩手腕,一條立在他身邊。


    葉磊開啟全部監控設備,視線落到蘇淩手腕:“它很親近你。”


    蘇淩還沒說話,立著的根須彎曲,在蘇淩側臉蹭了下,蘇淩伸手捏住:“別鬧。”


    葉磊驚訝極了:“智商好高,它能聽懂我們說話?”


    “是的,”蘇淩點頭,“書上說的有關s級靈植的智商,是正確的。”


    葉磊眼睛發亮,圍著仙魔芋轉了一圈:“可惜s級靈植太少,我們對它們了解不多。雖然在各處發現過s級靈植的蹤跡,可都追蹤失敗了,它們在自己的地盤,太會隱藏了。”


    他看向蘇淩,好奇又激動:“它為什麽會跟你回來?又這麽親近你?”


    蘇淩猶豫了一下,將他信息素的事情說了,不等葉磊繼續問,他直接道:“我也不知道之前在我身體的東西是什麽,我沒有在它身上看到過。”


    葉磊把他的話記錄下來:“它平時隻喝營養液就行了嗎?需要曬太陽進行光合作用嗎?”


    “應該不需要吧,我從來沒讓它曬過,”他說著捏了捏根須,“你要曬太陽嗎?”


    立著的根須左右搖了下,又上下點了下。


    蘇淩挑眉:“不需要還是需要?”


    根須沒動了,蘇淩腦中浮現仙魔芋經曆過的畫麵,陽光下紅色的花瓣仿佛閃著光,周邊圍繞著許多動物,還有多彩的蝴蝶和蜜蜂。


    畫麵一轉,森林深處一點陽光都沒有的位置,仙魔芋靜靜地待著,根須四處延伸,捕獵。


    蘇淩明白過來,仙魔芋不進行光合作用就捕獵,擁有植物和動物兩種生存方式。


    而現在有營養液,相當於取代了捕獵,他向仙魔芋確認他得到的信息:“你的意思是,曬不曬都可以?”


    根須上下一點。


    葉磊:“那室內測試就不安排光照環節了,等野外測試再研究它的光合作用。”


    葉磊說完,讓組員開了一桶新的營養液放到仙魔芋附近。


    仙魔芋刷刷刷的伸出許多根須,全泡在桶裏,在營養液中舒展開,它散發的香味更濃鬱了,顯而易見的好心情。


    葉磊站在原地感受了會兒:“你們聞著它的香味有什麽感覺?”


    一名組員回答:“很舒服,懶洋洋的。”


    “有種恍惚感,像是處於夢境中。”


    有人附和:“是的,我也有這種感覺。”


    葉磊看向蘇淩:“我和他們感覺一樣,你呢?”


    蘇淩點頭:“但思緒很清晰,知道一切都是真實的。”


    葉磊嗯了聲,思索片刻說:“=模糊感覺,但又不影響理智,”他手指無意識摩擦了下頸部,而後指了位組員,“老三,你留下。”


    他對蘇淩說:“我想測試一下它的香味對ao信息素的影響,未免受影響,你們去隔壁吧。”


    除了葉磊和老三,其餘人全都往外走,有組員開玩笑:“組長,你別怕,他要是敢亂來,我們馬上就衝過來揍他。”


    老三朝那人虛踢一腳:“滾蛋,我的自製力超強的,不然你以為組長為什麽讓我測試。”


    那人笑起來,出去後關上房門。


    到了隔壁房間,沒人坐下,全都站著,看著和牆壁等大的全息屏。


    蘇淩和顧厲恒站在最前麵,其餘人站在門口,似乎真的準備隨時衝到1號房間。


    全息屏中,葉磊一邊取隔離片一邊對老三道:“把你的隔離片取了。”


    老三照做。


    全息屏前的人全都緊盯著屏幕,五分鍾後,葉磊兩人還是麵對麵站著,即沒人臉紅也沒人腳軟。


    仿佛貼著隔離片一樣。


    “組長考核的時候我圍觀過,他的信息素很吸引人,沒道理啊。”


    “呃……老三是不是有問題?”


    “不可能,老三之前看完組長考核,直接衝浴室了。”


    又過了五分鍾,葉磊麵向攝像頭,招了招手。


    蘇淩幾人見狀,都轉移到隔壁。


    葉磊和老三的隔離片已經重新貼上了,換氣設備正在運行中,空氣中還殘留著甜美的omega信息素和強悍的alpha信息素的氣味。


    顧厲恒拉住蘇淩的手,打量他神色。


    蘇淩愣了下反應過來,笑起來:“沒有受影響。”


    有組員驚訝:“我也沒有受影響。”


    “感覺很奇怪啊,我聞到了組長的信息素氣味,但情緒非常穩定。”


    葉磊按住激動的心情,努力讓語氣平緩:“這應該是仙魔芋香氣的功效,使感覺模糊化,但不影響真實。”


    “相當於ao依舊能聞到對方的信息素味道,但模糊了信息素帶來的情緒變化,使頭腦保持清醒。”


    蘇淩眼睛亮起來,看向顧厲恒:“這樣的話,以後我們待在一起,不貼隔離片也沒問題了!”


    顧厲恒點頭:“不過ao非常態是否有用,以及ao匹配率高低的效用是否相同,還不能確定。”


    一名組員喊道:“對哦,老三和組長匹配率最低。”


    “哈哈,原來組長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選老三的啊。”


    葉磊看了那人一眼,等他們安靜,他開口:“顧總說的沒錯,不過今天沒辦法測試,後三天測試具體細節。”


    “無論結果怎麽樣,這種功效已經非常神奇了,”葉磊手指握拳,“以後ao也許可以像bata一樣不貼隔離片,不受本能影響談戀愛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有位朋友,喜歡的人和他匹配率低,後來有個匹配率高的人追他,他喝酒後受信息素影響,沒控製住和那人上床了,現在還一團亂賬呢。”


    “真慘。”


    “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真的很煩躁,感覺像野獸,等清醒過來,我家omega的模樣我看的心疼。”


    蘇淩看了眼,是之前坐右一座位的alpha。


    “老大,行了,別撒狗糧。”


    “對啊,這是撒狗糧的時候嗎?”


    葉磊將測試記錄下來:“你們去做準備吧,室內測試不需要幫忙,全程監控就行。”


    老大點點頭,帶著其餘四名組員離開了。


    葉磊對蘇淩道:“我去隔壁觀察,你們可以一起,也可以隨意做別的事,有事我聯係你。”


    蘇淩:“我們就不一起了,還有事。”


    他離開前,又囑咐了一番仙魔芋,捏了捏根須,仙魔芋放開他,他和顧厲恒離開1號房間。


    兩人直接去了靈植樣本存貯室,蘇淩刷了手環進去,一進去,仿佛到了圖書館。


    室內麵積很大,擺放著一排排置物架,很像書架。


    置物架最旁邊寫著靈植等級,離門口最近是e級,每排架子共有三層,每層十個格子,用小玻璃窗擋著,裏麵放著樣本。


    玻璃窗右上角貼著靈植名稱的標簽,還有靈植的簡介,包括香氣效用。


    蘇淩感歎:“真是個好地方。”


    簡直是靈植專業學生的天堂啊。


    顧厲恒問:“喜歡?目前已知的靈植,顧氏都能找到,花費時間整理,做成這樣沒問題。”


    “不是喜歡,隻是覺得這樣學習非常方便,”蘇淩好笑道,“千萬不要在別墅做這個,我記下後就沒什麽用了。”


    這絕對是工作量非常大的工作。


    顧厲恒看著他點頭。


    蘇淩笑了笑,拉著他的手走到第一個格子麵前:“仔細感受,把你覺得清爽、讓你情緒舒緩、覺得舒服的都告訴我。”


    顧厲恒表情柔和:“好。”


    顧厲恒感受各種靈植的功效,蘇淩則記香味和靈植名,他現在記憶很好,但也不能過目不忘,他也不勉強,能記住多少算多少。


    到晚餐時間,也隻走到d級靈植區,e級靈植實在太多了,幾乎占所有靈植種類的一半。


    許多e級靈植的功效非常接近,顧厲恒一共指出了四十二種靈植,其中清爽的就有十八種。


    蘇淩把記錄保存好,和顧厲恒離開存貯室,去協會外麵的餐館吃了晚餐。


    返回時,蘇淩一走到宿舍區門口,一條根須從地下竄了出來,在他麵前晃了晃。


    蘇淩看著地麵的黑洞:“……你要是真想出來,從窗戶出來吧?”


    還好隻是一條根須,要是多了,萬一地塌了怎麽辦?


    他這麽想著,覺得確實很危險,邊往裏走,邊向仙魔芋解釋塌方的後果。


    葉磊從監控室出來,視線落到根須上:“它的根,到底有多長?”


    蘇淩回頭看了眼,又看了看一號房間,根須從一號房到黑洞,再到他站的位置,至少有十米了。


    “我也不知道。”在他印象裏,根須像是一根可以無限拉長的皮筋一樣。


    他捏了捏手腕的根須:“你還能伸多遠?”


    根須鬆開他,直接竄到了二樓,從二樓窗戶進了他的房間。


    葉磊估算了下:“超過二十米。”


    很快,根須縮回,從它製造的黑洞消失,沒一會兒,兩條根須從1號房間的窗戶穿出來,直接竄到二樓蘇淩的房間。


    雖然看不到具體場景,從兩條根須晃動的樣子,蘇淩也知道它又在透骨草和細絲花麵前搖晃了。


    他看向葉磊:“它這樣行嗎?”


    葉磊抬頭看了眼:“沒事,在上空,不影響,你房間有它喜歡的東西嗎?”


    蘇淩:“透骨草和細絲花,大概在和它們玩。”


    葉磊眼睛亮起,在手環做記錄:“也就是說,s級靈植,可能會交朋友。”


    蘇淩非常讚同,他覺得仙魔芋就把他當作朋友了。


    晚上,蘇淩房間。


    蘇淩和顧厲恒坐在客廳,蘇淩看製香課件,顧厲恒處理公司緊急的文件,兩人沒有交流,但氣氛很溫馨。


    空氣中透骨草和細絲花的香氣,讓他們非常舒服,無論學習還是工作,都不覺得疲憊。


    仙魔芋的根須一直待到兩株紛紛閉合花瓣,表示要休息了才從它們麵前移開,又去找蘇淩。


    蘇淩隨手捏了下,專心看課件。


    仙魔芋待了會兒,又在顧厲恒麵前晃了晃,顧厲恒看它一眼,繼續看文件。


    根須無聊的四處竄了竄,最後懶洋洋的搭在窗台。


    突然,它感覺到了什麽,前端炸開,迅速從窗台縮走。


    它速度雖然快,但動作非常輕巧,沒有造出絲毫動靜。


    蘇淩和顧厲恒甚至都沒發現它什麽時候離開的。


    根須離開窗台,沒有回1號房,而是直接往前麵的辦公樓方向移動,最終停在了主樓後麵。


    它前端炸開,像是呼吸一般收縮著,而後停止這個動作,略顯煩躁地拍了下地麵,癱在地上。


    與此同時,1號房間裏冒出無數條根須,一部分竄向門口,將門打開,而後根須撐地繃直,將花朵抬起,往前移動。


    花朵每移動一下,主樓後的根須也隨之往前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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