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一句話幹脆漂亮地給了綠茶重重一擊,看她捂臉哭著跑了也沒多擔心,不就是裝可憐抹黑他嗎?包廂裏那幾個又不是傻的,哦不對,還真有一個傻的,羅海明擺著被綠茶耍得團團轉。


    顧陽在楊斐斐後麵沒過多久,就也回到了包廂,腳剛一踏進門,就察覺到氣氛好像有點不太對,僵硬凝滯,要不是陸言一如往常,盛博遠又一臉憋笑的樣子,差點都要以為他們被石化了,最嚴重的,當然要數綠茶本人,楊斐斐的臉色難看得分分鍾能滴出墨來。


    顧陽好奇:“怎麽啦?”


    盛博遠看著這戲都要樂壞了,現在顧陽回來了,他想都不想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笑著說:“楊斐斐說你欺負她,陸哥就說你最乖不可能惹事,發生什麽事了也隻會是她的問題。”


    這可比剛才楊斐斐說一半不說一半直白多了,也讓她臉色陡變,難堪到差點站不穩腳,但承認自己汙蔑顧陽是絕對不可能的,立刻淚水從臉上滾落,脆弱地顫抖著,搖頭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盛總你別亂說……”


    盛博遠聳了聳肩,顯然不吃這一套,毫不憐香惜玉說:“哦,如果你覺得實話實說是亂說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接下來,陸言幾人把楊斐斐無視得更加徹底了,完全把她當空氣,連帶著安慰她的羅海也一起無視了,偶爾對上視線,也是看智障一般的眼神,把羅海弄得一頭霧水,是有什麽誤會嗎?說開就好了啊,這麽為難一個柔弱的女孩子不太好吧?


    但就算他想把楊斐斐拉進來,也敵不過幾個比他智商情商都要高的人,要存心無視起一個人了,還可以毫無痕跡的,在一邊聊天玩得熱火朝天,和羅海楊斐斐那邊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楊斐斐從難堪之中,慢慢冷靜下來了,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希望了。範城寡言少語,陸言和盛博遠已經清楚地表達出了對她的不喜。她瞥了一眼身旁有點傻的羅海,他以後被陸言他們提點了,大概也會遠離自己,要再留在這個圈子應該很難了。


    既然如此,她不如放手最後一搏。


    等聚得時間差不多了,陸言等人就準備要道別,各回各家。


    往外走的時候,顧陽站在陸言身旁,小聲地問了一句,“陸先生,你、對那個楊斐斐有什麽想法嗎?”


    陸言偏頭,含笑看他,眼裏閃爍著光,心情很好的樣子,“陽陽,你這是在吃醋嗎?”


    顧陽立刻搖頭,“才不是!我是你的男朋友,有義務搞清楚你有沒有腳踏兩條船,先聲明,哪怕精神上一點點的出軌我都接受不了,我會很幹脆利落分手的!”


    陸言一聽到分手,眼神就暗了暗,但這個出軌的前提,是不可能存在的。他抬手揉了揉顧陽的發頂,幽幽說:“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顧陽是相信他的,但談起戀愛來,就有點控製不住自己,忍不住想得多了,有點小警惕,即便是基本不會發生的事,也會擔心萬一。得到陸言的親口保證,能稍微心安一點。


    顧陽心裏滿意,嘴上卻有點別扭,輕輕揮開頭頂的手,哼哼唧唧:“別老是摸我的頭,頭發都炸起來了。”


    陸言笑著說:“陽陽的頭發太軟了,摸著很舒服。”


    顧陽撇嘴,“你以為擼貓呢。”


    陸言說:“貓可沒有陽陽那麽可愛。”


    不遠處,楊斐斐看著他們之間親昵自然的互動,陸言眼底的溫柔寵愛,讓她很是嫉妒。既然以後可能很難再接觸陸言了,那她好歹要一個擁抱,以全了她那麽多年毫無結果的辛苦追求,如果能成為陸言和顧陽之間的膈應,促使他們分手當然就更好了。


    楊斐斐暗暗追了陸言那麽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性,斯文俊雅,紳士風度十足。雖然他身邊沒有任何女人,但對外向來禮數周到,讓人無可挑剔。她直接去要一個擁抱,當然不可能。所以,她是打算假裝摔倒,借機跌向陸言,讓他不得不扶自己一下。


    在這樣的公共場合下,陸言總不可能失禮到給她一個女性難堪。


    想好之後,她就抓住機會,朝著陸言走過去,然後精準地絆了一下,低低地驚呼一聲,似乎很驚慌。


    顧陽突然看到有人朝他們摔過來,也是挺震驚的。這人也太能豁出去了吧?這麽爛的招也用?不過能把方向摔跤姿勢掌握得那麽標準優美也是挺讓人佩服的,要把這等心思放在別的方麵早就成功了吧。


    一般來說,楊斐斐確實不會這麽做,她確實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不甘心,最後能抱到陸言一下,也不至於太過遺憾。


    但很可惜。


    她豁得出去,其他人也不是愣在那乖乖配合的。顧陽就氣到了,反應極快的,伸手二話不說把陸言推開,同時另一隻手抵住楊斐斐的肩膀,強行一推一拽,動作一氣嗬成,強行讓她從要摔進陸言懷裏變成向後倒踉蹌著站穩,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這還沒完,顧陽心裏有火,說話相當的不客氣,故作擔憂地陰陽怪氣道:“大姐,怎麽好好的平路都能摔?是不是骨質疏鬆啊,記得多吃鈣片,別那麽不注意身體。”


    頓了一下,他又好似恍然想起,“走路不平衡不是骨質疏鬆,應該是小腦萎縮……”


    說到這,他好像發覺自己說得過分了,立刻閉嘴,有些歉意的一笑,“啊,不好意思,我年紀小,不夠成熟,說話可能有點直,您不會介意吧?”


    介意!何止是介意!我敲裏嗎!敲裏嗎啊!聽見了嗎?


    楊斐斐臉色紅白交加,在這兒一秒都待不下去了,戳心又戳肺的,啊的尖叫一聲,轉身就瘋跑出去。


    剩下他們幾個,顧陽發現盛博遠他們都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不禁有些發窘,略靦腆地撓了撓臉,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說得過分了點。但剛才那楊斐斐的做法,真的很讓人冒火啊,明知道陸言是有主的了,他這個男朋友就站在旁邊好嗎?還敢這麽無恥!


    這前後反差,上一秒還跟個小刺蝟一般,現在又變成了怕生的小奶貓,顯得剛才都是奶凶奶凶的,可愛極了。


    盛博遠和範城本就不喜歡那個楊斐斐,一點都不覺得過分,反而看著陸言被個小孩兒護在後麵,感覺很有意思,就搖了搖頭,對顧陽露出善意的笑。


    陸言剛才被顧陽一下推開,看到楊斐斐差點撞入顧陽的懷裏時,他臉色一冷,就想把人拽過來,但沒想到下一秒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心裏的陰鬱煩躁一下散盡,反而有些失笑。


    被陽陽吃醋護著的感覺,實在太美好了。


    陸言含笑說:“陽陽做得很好,我很高興。走,我們該回家了。”


    走出會所的大門,冬天雖然過了,但晚上的風吹來,還是有些寒意,尤其是從溫暖的室內出來,對比更是強烈。


    陸言握了握他微涼的手,說:“我把車開過來,陽陽等我一會。”


    盛博遠看他那寶貝樣,搖頭失笑調侃,“陸哥,你把人當兒子養呢?”


    陸言瞪了他一眼,給他遞了個眼色,這才轉身走去開車。


    盛博遠等著司機過來,就順便留在門邊陪顧陽,也在微不可察地觀察著人。


    一開始,得知陸言談了個小男友的時候,他覺得陸言大概是瘋了,明明平時一副多高冷禁欲的樣子,分分鍾能去出家當和尚。盛博遠心裏其實不太看好,他們之間的年齡可是差了近十歲。


    但等見到了顧陽本人,親眼看到陸言對顧陽的寶貝程度,他的想法就變了。陸言是極認真的。而且,顧陽也超乎了他的想象。


    雖然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但十分淡定自然,進退有度,和他們聊天也都能接得上話,不像是個十八歲的大男孩,比想象中要成熟多了,隱約間,還有些陸言的風采。優雅,矜貴,宛如一個養尊處優的小王子。


    盛博遠倒是有點佩服陸言的眼光了。這個年紀,能有這樣氣場的人可不多。


    他笑了一下,剛想和顧陽說點陸言的事,正要開口的時候,看到顧陽的身後一個醉鬼搖搖晃晃地走過來,連忙提醒顧陽避開。


    他們也確實及時避開了,但這醉鬼硬要惹事,看到了顧陽精致俊秀的樣貌,特意往顧陽身上撞,眼神色瞇瞇的,手還向顧陽的方向伸,笑嘻嘻說:“小帥哥,一晚多少……”


    顧陽心頭火氣上湧,如果是他以前的性子,可能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選擇避讓忍耐掉頭離開,但他跟著陸言久了,慢慢也受影響,不那麽乖順怕事,而是率性而為,絕不讓自己吃虧。


    這是兄弟的男友,盛博遠當然不可能不管,但看到顧陽眼神一厲,泛著冷光,像極了陸言,不禁一愣。


    顧陽剛要出手,但有人比他更快。


    陸言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身邊,一手狠狠掐住了醉鬼意圖探向顧陽的手,力道之大,都能聽到骨頭摩擦的聲響,緊接著另一隻手握成拳,砸在對方肚子上,讓他狼狽地跌到在地,臉色發青地幹嘔。


    陸言麵色極冷,吩咐會所的人把這醉鬼扔出去,並把他列入黑名單。


    在陸言這裏是黑名單,代表的可不僅僅如此簡單,得罪了陸言,等同是把和陸言交好的集團,要攀附陸言的公司,都給得罪了,瞬間入了一係列的黑名單。他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嚴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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