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臨近傍晚時,來自別院之外的嘈雜聲吸引了鄒展的注意力。


    鄒展從床上蹦了起來,依稀能從那些雜亂的聲音裏分辨出吵鬧聲和打鬥聲。鄒展心中一沉,宴會還沒開始,怎麽就打上了?


    鄒展連忙問道:“小吞,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呃,有濃鬱的鬥氣波動……主人,好像是穀老和陣符師協會的會長來了。唔,還有跟著會長的那個帥帥的護衛。”小吞說道。


    穀風和會長剛到這裏就出現了打鬥,這不是一個好的開始。鄒展顧不得那麽多了,連忙走出房門,向著打鬥聲傳來的方向趕去。


    走出別院之後,鄒展發現在大約一百多米遠的地方已經聚集了一些人,空氣中隱隱約約還帶著血腥的氣味。


    鄒展望向那群人,發現穀風、會長以及那個黑衣護衛正站在人群的當中,但經曆了之前的戰鬥之後,沒有人敢再靠近三人。


    穀風一眼就看見了遠處的鄒展,連忙向鄒展的方向揮了揮手。


    鄒展會意,當即大步流星向那邊走去,人還沒靠近人群,卻已經指著那些圍著穀風三人的鬥者破口大罵起來:“你們這幫蠢貨,在幹什麽呢?都他媽沒長眼睛是吧?這是我們宴會的客人,你們這是在找死還是找抽呢?”


    聽到鄒展的罵聲,會長和他的護衛頓時明白過來,猜到了這個西門家族成員的真實身份。


    鄒展大罵著走進人群裏,西門家族的鬥者卻依然站在原地,擋住了他的去路,於是他幹脆十分暴力地對著一個鬥者的屁股上就是一腳。


    那鬥者被鄒展大力蹬踏踢得向前撲了出去,正好撲倒在會長的黑衣護衛的腳下。不等鬥者掙紮著站起來,黑衣護衛狠狠地一腳踩在他的背上,將他踩回到雪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鬥者咬牙切齒,想要拔刀相向,但一股鬥氣波動從黑衣護衛的腳掌裏衝擊出來,震得鬥者全身發毛,再也不敢有絲毫反抗之意。


    這幫西門家族的鬥者雖然和西門海不熟,但有早上西門炎對西門海的態度在先,所有鬥者都不敢對西門海表現出絲毫不滿意的神色。


    “還愣著幹什麽?”鄒展說著,握起拳頭直接砸在了身邊另一個鬥者的後腦勺上。


    那鬥者被砸翻在地,卻敢怒不敢言。


    這時候,對麵的一個鬥者低聲說道:“回稟先生,按照家族的規矩,所有賓客的護衛都不能進入宴會現場。可以這兩位客人非得要帶上護衛,還……還殺了我們兩個上前阻攔的同伴。”


    “這裏是現場嗎?你爺爺的,你看清楚了,這裏是現場嗎?宴會大廳才能算現場,懂不懂?”鄒展惡狠狠地吼道。


    西門家族不願讓護衛進入別院,說白了就是要削弱對手的實力。但無論如何,鄒展就是不能讓對方得逞。


    那個說話的鬥者顯得有些遲疑:“這……”


    “這什麽這?眼看著宴會都要開始了,你們這幫王八蛋不讓賓客進去,難道你們代替貴賓參加宴會嗎?”鄒展氣勢洶洶的樣子,看上去就像要吃人了一樣。


    這時候,西門炎突然來到了人群裏,他站到鄒展身邊,大聲喝道:“是西門海的話沒說明白還是你們聽不明白?好了,宴會就要開始了,你們通通讓開!至於這位貴客的護衛,從現在開始,他也算本少爺邀請的貴客了。如果聽明白了,就給我回到你們的崗位去!”


    西門炎親自出馬,那群鬥者才聽話地讓開,為幾位客人讓出一條路來。


    “三位客人,請。”西門炎伸手說道。


    會長和他的黑衣護衛卻對西門炎的友善態度並不感冒,甚至黑衣護衛在注視西門炎的時候,眼裏還充滿了殺氣。


    等到幾人從人群旁走開,快要走到別院門口了,鄒展才小聲提醒道:“會長,西門炎是自己人,他會全力協助我們,不用擔心。”


    會長對西門炎的警惕這才減小許多,不過黑衣護衛隻忠誠於保護會長的安全,所以就算鄒展將真實情況告訴他了,他也一樣小心翼翼,對西門炎沒有好臉色。


    鄒展聳聳肩膀,心中說道:“唉,算了,隨他去吧。”


    發生了別院外的小插曲,兩個西門家族的長老卻依然不為所動,似乎對外麵的一切都沒有興趣似的。


    原定的宴會開始時間已經接近,西門炎沒有耽擱,臨客客串迎賓的身份,將幾位客人引領著向別院的主建築走去。


    位於別院正中的古樸建築,便是宴會大廳所在的地方。


    與西門家族其它建築的風格一樣,宴會大廳自然少不了蛇形的裝飾,甚至大廳的裝飾更甚——在這裏,除了一些小蛇的紋飾以外,還有大量的蟒蛇裝飾。


    推開門走進宴會大廳的時候,望向裏麵,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麵巨大的屏風,而屏風之前,是一尊巨大的雕塑,雕塑的內容一隻盤曲的蛇王,蛇王的頭部高高揚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宴會大廳大門的方向,長長的蛇信正噴吐在外,栩栩如生。


    光是這尊雕塑,就足以讓膽小的人嚇到渾身發顫,甚至把雕塑當做真正的妖獸蛇王,當場嚇破膽。


    然而鄒展幾人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裝飾,所以根本連看也不看西門家族精心布置的裝飾品,繞過屏風向宴會大廳內部走去。


    在屏風側麵時,鄒展微微回過頭去,望向門外。


    此時此刻,米錦葵依然沒有現身,不知道她是拒絕前來,還是有別的事情耽擱了。


    “瘋子老太太,你若是不來,我們就沒有辦法救出禪達宗師啊。”鄒展心中說道。


    宴會大廳十分寬敞,氣勢恢宏,隻是四麵裝飾了太多對賓客虎視眈眈的蛇形物件,所以大家都沒有欣賞的興致。


    侍者早已作好準備,分立兩側。在西門炎安排三位客人落座之後,他又大聲對鄒展說道:“西門海,你就坐在三位客人身邊吧。”


    鄒展會意,在穀風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時,幾名侍者立即走上前來,在四人身前放上了餐具。不過相對於巨大的橢圓形長桌來說,隻有四人落座,顯得實在是冷清。


    西門炎走到長桌的另一端坐下,他揮手招來一名侍者,道:“宴會將要開始了,去請兩位長老。”


    侍者看了看長桌對麵,低聲問道:“炎少爺,可是……還有一位客人沒有來啊。”


    “主人等待客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什麽時候請客吃飯的禮節變成了讓客人來等待主人呢?”西門炎加重了語氣。


    那名侍者離開後,穀風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他低下頭,向鄒展看了一眼,雖然沒有說話,表情裏卻透露出了他此時的所想——穀風是想告訴鄒展,同樣是西門家族的人,可是這個西門炎卻比其他人有意思多了。


    鄒展點了點頭,示意西門炎完全值得信任。


    過了幾分鍾,米錦葵依然沒有出現,不過西門家族的兩位長老卻慢吞吞地來到了宴會大廳。


    鄒展向兩人的方向望去,發現兩人年紀都在八十以上,胡子拉碴的臉上帶著幾分憨厚,然而眼神卻出賣了他們內心的陰毒和詭詐。


    兩人的目光在穀風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視線裏立即透露出了幾分不滿。他們的態度遠遠不如西門炎,其中一位長老甚至冷冰冰地說道:“哼,既然宴會時間已經到了,為什麽還有一個人沒來?”


    陣符師協會會長微微一笑,回答道:“跟兩位長老一樣,來得比較遲罷了。”


    兩位長老不再說什麽,分別走到西門炎兩旁坐下來。不過看他們的態度,根本就不是來參加宴會的,更像是來談判的。


    於是穀風也不客氣了,冷漠地說:“你們恐怕也有一人缺席吧?”


    其中一名長老立即答道:“家主不來了,有炎少爺和我們二位長老在場,難道你們還覺得麵子不夠大?”


    “哈哈,我說的不是西門家主,而是藏南風!”穀風針鋒相對,“藏南風畢竟是這場宴會的幕後人,如果他不來,宴會還有什麽意思?”


    “藏南風又不是我西門家的人,他來不來關我鳥事?”長老語氣同樣強硬。


    宴會開沒開始,宴會大廳裏卻已經硝煙密布,火藥味十足,似乎隻要有一絲動靜,都能讓雙方撕破最後一寸臉皮打起來。


    但現在還不到打起來的時候,就算穀風幾人占據上風,也無益於救出禪達。


    西門炎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於是關鍵時刻,他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好了,兩位長老和幾位貴客已經算認識了,至於兩位遲到的客人,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前來赴宴的。這樣吧,我們先開始,一邊享用美食一邊等候。來人啊,為我們上菜。”


    西門炎宣布宴會開始之後,侍者們立即開始忙碌起來。


    兩個西門家的長老對視了一眼,他們想象中的宴會不該是如此的“溫馨愉快”,此時西門炎的表現,讓他們就仿佛不認識這位少爺了一樣。


    一名長老終於忍不住了,低聲問道:“炎少爺,你到底在幹什麽?讓那幫家夥來這裏的目的不是請他們吃飯的!”


    西門炎冷冷地看了那個長老一眼,說:“難道長老以為我忘記了自己的使命,所以才需要你像質問小孩子一樣提醒嗎?對手不是弱者,我自有安排,我們盡管按照計劃進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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