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潰一個人心理防線的最佳方式,就是讓其恐懼!


    現在,鄒展已經成功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恐怖的形象,秦毅不怕他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想幹什麽?”鄒展冷笑,“雖然我是無心之舉,但畢竟救過你一命,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不覺得應該湧泉相報我的救命之恩麽?”


    秦毅麵露恐懼,他可不認為對方需要的隻是報恩那麽簡單。


    “很簡單,告訴我們,血咒符印從哪裏來。”鄒展說。


    秦毅的心理防線已經處於最薄弱的時候,就算不需要嚴刑拷問,他也撐不下去了。秦毅低聲說道:“就……就是我住的酒店裏……那個老者,他……他主動來找的我……”


    鄒展盯著秦毅,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目的……他告訴我,他可以幫助我獲得陣符師大會的前十名,甚至有可能得到冠軍。他不要我做別的,隻有一個要求——掩護其他其他三人,以便讓我們四個人都能順利進入前十……”


    鄒展冷冰冰地問道:“於是你就信了?”


    “我……我隻是想得到一個好的成績……”


    “嗬嗬,你不覺得那個老者很可疑麽?平白無故幫助你們,不求任何回報。而他種在你們體內的鬥氣,則是一個巨大的隱患!”鄒展以質問的語氣說。


    秦毅無言以對,為了進入前十,他沒有那麽多顧忌。


    “我……我隻是以為老者與陣符師協會有仇,想要從中破壞比賽的秩序而已。對於老者來說,我的作用就是闖入前十,破壞陣符師大會的公平性……”


    秦毅說著,發現鄒展和穀風都正以陰冷的目光盯著他,眼神中充滿殺氣,就好像隨時都會將他斬殺一樣。


    秦毅嚇得渾身一顫,再也說不下去了。此時的他,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就算心中仇恨,但也毫無反抗的力氣。


    但兩人並未動手,穀風冷冷地問:“這麽說來,你隻見過那老者一次?”


    “是……”秦毅木訥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他平時待在什麽地方嗎?”穀風又問。


    秦毅搖頭,唯一見到老者的那次也是老者親自上門來找他,之後老者就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在他麵前出現過。


    鄒展和穀風對視了一眼,秦毅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少,根本不能成為他們尋找穀風的老師的線索。


    看來,去西門家族的商行探探底是必須的流程了。


    見鄒展和穀風不再問自己問題,秦毅知道,這代表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利用價值——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用小腦都能想明白。


    秦毅臉色慘白,渾身大汗淋漓。他望向兩人,喉結不斷顫動著,麵臨死亡的時候,他驚嚇得連自己的嗓子都無法掌控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秦毅終於強迫自己發出聲音:“你們……會不會放了我?”


    鄒展望向秦毅,看了幾秒之後“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秦毅這個家夥的確性情囂張,即使在這種時候,他都沒有乞求的口吻,反而是很直白地問會不會放了他。這樣的性格,真是找死的必要工具啊。


    “你說呢?”鄒展笑道。


    秦毅不敢回答,他可猜不透鄒展的心思。


    這時,鄒展突然向秦毅走來,嚇得秦毅在地板上掙紮著,依靠綁著的手和腳挪動自己的身體,想要躲到遠遠的地方去。


    但手腳被綁住的秦毅怎麽可能躲得開鄒展,鄒展兩步就到了他身前,抬起腿來,向著秦毅的身體踩去。


    秦毅嚇得渾身一顫,差點直接休克。


    鄒展的腳在落下時卻改變了方向,落在秦毅身側的地板上,他則從秦毅身上跨了過去。


    直到鄒展走到房門旁了,秦毅才終於從嚇傻了的狀態恢複過來。原來,剛才鄒展不是要殺他。


    在離開房間前,鄒展回過頭來,冷笑道:“如果真想活命,那就收回你的囂張氣焰,要不然下次我看到你的時候,說不定真的會難以自控,讓你命喪當場。”


    秦毅猶如被人潑了一桶冷水,渾身上下一片冰冷,寒冷中甚至連骨髓都要凍住。


    穀風對秦毅也談不上同情,所以就算鄒展再怎麽折騰,他也是一副與自己無關,站在一邊好好戲的樣子。


    等到鄒展走後,穀風才說:“他說得沒錯,如果你想活下去,最好老實一點兒。”


    秦毅連忙點頭,相比較之下,他覺得穀風更容易溝通。


    鄒展離開鬥者協會的木屋群後,便徑直回酒店了。


    之後的一整天,鄒展都沒有外出,穀風也沒有去找他。兩人心照不宣,都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沒有經過事先的分工商量,卻已經製定出了各自的任務。


    天色漸漸暗下來,隕日城的一天又過去了。而對於西門家族的商行來說,此時才是一天的起頭。


    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又過了一會兒,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城市中的街道上行人慢慢減少,鄒展才用易容寶石改變容貌,換上一身黑衣,然後悄然離開了酒店。


    去西門家族的商行探底這個任務,讓穀風直接前去不太合適。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天級強者,但許多事情不是依靠修為的強大就能完成的。穀風不便去做的事情,這份任務自然就落到了鄒展身上。


    黑色的身影飛速在街道上穿行,鄒展在快要接近西門家族的商行之後,突然身形一縱,躍上一座低矮的房屋,腳尖還沒站穩又向前奔出,腳下輕輕一點,抓住旁邊一顆大樹的樹杈,借著慣性將身體蕩了起來,正好落在旁邊一座較高的房屋頂層。


    這一係列的動作,鄒展做得十分輕鬆流暢。


    鄒展來到樓頂的角落,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西門家族商行的大門。鄒展隱藏了身形和鬥氣波動,然後半蹲下來,以居高臨下的優勢監視著那座商行進出的人。


    “小吞,去吧。”鄒展心中說道。


    隻是肉眼監視遠遠不夠,小吞是專業的監視者,今晚她才是主角。


    “好啊主人,等我好消息吧!”小吞說完,隱藏起自己,然後飄飄忽忽地向著西門家族的商行飛去。


    “小心一點兒。”鄒展提醒道。


    小吞通過符文將她所看到的畫麵傳遞到了鄒展的腦海裏,於是鄒展仿佛跟著小吞一起飛到了西門家族商行的大門外,找了個人少的角度,立即向裏麵竄了進去。


    小吞先在貴賓間轉了一圈,在裏麵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於是又繞到商行裏麵的各個不對外開放的房間,一間挨著一間搜尋。


    小吞做得十分仔細,恨不得把每一個角落都仔細檢查一遍似的。


    過了十幾分鍾,小吞檢查完了商行裏的每一個區域,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主人,怎麽辦?”小吞找了處房梁蹲下來,在靈識中問道。


    “先待在那裏,耐心等待。”


    “好吧主人。”


    小吞幹脆在房梁上坐下來,她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商行大廳通向後堂的通道的門,所以一旦有什麽人進入這裏麵,她都能清楚看到。


    時間緩慢過去,有好幾次後堂的門都開了,但走進來的都是忙碌的商行店員,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鄒展和小吞還在耐心等待。


    這時候,後堂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了。


    鄒展和小吞本來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但走進門來的三個人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其中兩人是西門商行的工作人員,從他們身上帶有蛇紋的衣服就可以看出來。還有一個中年人,則穿著普通的深灰色長袍。兩名西門家族的人紛紛向那人伸手作出請的姿勢,看起來那人是他們的貴客。


    但奇怪的是,貴賓間在另一個通道裏,如果真的是貴賓,為什麽會被帶到後堂中來呢?


    “小吞,注意那個家夥。”鄒展說道。


    “嗯,主人,那個家夥有問題!”小吞馬上說道。


    “什麽問題?”


    小吞仔細感知了幾秒之後才說:“他的臉有問題,臉上有很微弱的鬥氣波動,就樣子他和你一樣,是易容的呢!”


    鄒展頓時顯得興奮起來,易容的貴賓,被西門家族的人特地帶到不對外人開放的內堂。看來,他們的等待沒有白費,終於釣到大魚了。


    “小吞,小心隱藏,不要被那個家夥發現。”鄒展提醒道。


    鄒展剛在靈識裏說出來,那個中年人卻正好向著小吞的方向看過來。他的臉色頓時顯得有幾分怪異,目光在小吞身上停留了好幾秒才轉移開。


    小吞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等到中年人不再看她的方向了,她才低聲問道:“主人怎麽辦?那個家夥發現我了嗎?”


    “應該沒有,他隻是感覺到一絲異樣而已。”鄒展同樣心跳加速,剛才隻差一點兒,今晚的探底計劃就要宣告失敗了。


    中年男人在兩個西門家族成員的帶領下走向後堂的一個房間,小吞則遠遠地跟在他們後麵,一邊感知著中年男人的實力。


    奇怪的是,中年男人體內的鬥氣波動並不激烈,就好像他隻是一個玄級初段的鬥者一般。但再仔細感知,小吞又覺得他身上始終有一種奇怪的波動存在。至於那股波動究竟來自於什麽樣的能量,小吞暫時就看不透了。


    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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