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持續到傍晚才結束,隨著國主走下祭祀台,祭祀台上其他的人也尾隨其後,以此離開了。


    不多時,祭祀台上就已經空無一人,但那道光柱在陣法的維持之下依然聳立在祭祀台正中央,連接著雲端。


    鄒展發現,當孟非煙走下祭祀台的時候,先是目光橫掃河岸,似乎在搜尋什麽,然後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光柱。


    這個細節留在了鄒展敏感的神經裏,他更是認定孟非煙有某種不軌的企圖。


    接下來,孟非煙表現得依然是小心翼翼,走下祭祀台的時候目光不停在周圍的人群裏掃視。好在鄒展早有準備,他此時正站在人群裏,隻要孟非煙望向他的方向時,他便稍稍側身躲在別人身後,再加上又隱藏了實力,孟非煙始終沒能發現他的蹤跡。


    借著人群的掩護,孟非煙匆匆離開了東岸,返回到西城區,一頭鑽進小旅館裏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鄒展追蹤孟非煙來到那座小旅館附近,為了防止被孟非煙發現,他沒有靠近小旅館,而是臨時在距離小旅館不遠處的一家酒店裏住下,找了一個沿街的房間,站在窗口,正好可以居高臨下地觀察那座小旅館以及周圍的情況。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永恒之河上的金色光柱還在散發著奪目的光芒,將大片城區染上了一層金色。


    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之下,雖然已臨近黑夜,但雲城中依然明亮,隻有一些金色的光芒無法照耀到的角落,才呈現出黑暗來。


    孟非煙回到小旅館之後就沒有了更多動靜,鄒展有些不放心,對小吞說:“小吞,你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小吞愉快地答應下來,隱匿身形,向著那家小旅館飛去。


    不多時,小吞停在了小旅館的房頂,然後通過符文,將她所看到的畫麵傳遞到了鄒展的靈識裏。


    鄒展看到,小吞正小心翼翼地飛入旅館房頂的通風管,然後順著通風管向下飛去,很快就找到了孟非煙的房間。


    通風管的排氣口位於房間的正上方,小吞趴在那裏,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房間全貌。


    當鄒展通過靈識中的畫麵看到軟綿綿地躺在小床上的上官紫蘭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上官紫蘭一直被孟非煙帶在身邊!


    “不對啊主人,我之前來過,但是沒有找到上官姐姐啊!”小吞疑惑地說道。


    “恐怕是因為孟非煙害怕被人發現,所以將上官紫蘭放入儲物空間帶在身上了吧。”鄒展心中說道,語氣裏帶著對孟非煙的憎惡。


    自從上官紫蘭被孟非煙擄走之後,鄒展終於重新見到了上官紫蘭,此時的她麵色蒼白,可以想象得出這些日子裏她受了多少的苦。


    “小吞,她……還活著嗎?”鄒展心驚膽戰地問道。


    小吞感知了幾秒,連忙說道:“主人,還活著呢!但是生命氣息很微弱……上官姐姐好像是中了毒,一定是那個妖魔女人幹的!”


    這時候,孟非煙從房間的裏間走了出來,出現在鄒展靈識中的畫麵裏。


    看到孟非煙時,鄒展不經意間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紮進了手掌的皮膚裏,他卻渾然不覺。


    孟非煙看了一眼上官紫蘭,冷笑著說了一句什麽,然後從儲物空間裏取出一些晶石,貼到上官紫蘭的身上。


    其中一塊金色半透明的晶石大約有男人的手掌那麽大,看上去是一件難得多見的寶貝,被孟非煙放在了上官紫蘭的胸口。


    “小吞,那個瘋女人說什麽?”鄒展問道。


    “主人,她說過了今晚,上官姐姐就要永遠擺脫痛苦了!”


    “我靠!孟非煙這是找死!”鄒展咬牙切齒。


    鄒展知道,隻要他現在衝入那間小旅館,就能將孟非煙誅殺。但他無法這樣做,莽撞的行為隻能泄憤而已,卻無法拯救上官紫蘭。如果真的像小吞說的那樣,上官紫蘭中了孟非煙的毒,那麽殺了孟非煙,也就斷了上官紫蘭的生路。


    鄒展不但要斬殺孟非煙,還必須挽救上官紫蘭的性命。


    孟非煙作好一切準備之後,重新將上官紫蘭放進儲物空間,然後坐下去,似乎在等待最終計劃的時機。


    鄒展心中急切,現在卻什麽也不能做,隻能幹等著。對於他來說,此時每一秒都是最痛苦的煎熬。


    時間終於熬到了半夜,這時候,孟非煙終於動了!


    鄒展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為即將到來的一戰作好了心理準備。


    孟非煙套上一件黑色的袍子,快步離開了小旅館,她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後門離開,借著金色的光芒無法照到的角落處的陰影,快步前行。


    鄒展也立即離開酒店,與孟非煙不同,他專挑光芒能夠照到的地方走,始終與孟非煙保持著一百多米的距離。這樣一來,鄒展和孟非煙始終有障礙物阻擋,孟非煙無法發覺他的行蹤,在小吞的幫助下,孟非煙的蹤影卻始終在鄒展的掌握之中。


    不過一路上也並不是一切順暢,孟非煙十分小心,不知道是發覺有人跟蹤還是因為什麽,中途她停下了好幾次,每一次都警惕地感知周圍的環境,視線四處搜尋。


    小吞緊張得都快哭了似的,帶著哭腔說:“主人啊,這個任務好艱難好可怕啊,早知道就換小肆來做了!”


    “堅持住,不要怕!小吞,你連天國學府禁地的典籍庫都敢闖,不要被區區一個孟非煙嚇到!放心吧,隻要你多加小心,她是不會發覺你的!”鄒展在心裏為小吞打氣鼓勵。


    有驚無險,孟非煙雖然謹慎,但她的感知也無法突破小吞隱匿身形和鬥氣波動的壁障,直到她走到了永恒之河的岸邊,也始終沒能發現小吞。


    孟非煙在永恒之河邊上站了一小會兒,然後踏向河水,腳尖輕點河麵,踏著浪尖向祭祀台的方向飄去。


    鄒展躲在一座房屋後麵死死地盯著孟非煙,看到孟非煙前去祭祀台,他才恍然大悟。


    鄒展之前的預料沒錯,孟非煙今日前來,的確不隻是為了走走天國祭祀的過場,而是有更大的陰謀!


    此時鄒展明白過來,孟非煙是要借助祭祀光柱中強大的鬥氣,幫她完成她的“實驗”。


    孟非煙想要利用上官紫蘭找到將死去的鬥者變為傀儡的辦法,但她沒有足夠的實力,於是她借著天國祭祀的時機找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利用祭祀光柱中的實力,幫助她完成最後的計劃。


    孟非煙貼在上官紫蘭身上的那些晶石,便是用於搜集或記錄製造傀儡的鬥氣波動,隻要得到上官紫蘭身上的信息,她便能嚐試製造自己的傀儡了!


    鄒展瞪圓了雙眼,怪不得孟非煙對四長老掌控孟家的事情坐視不理,若是今夜她的計劃成功了,那麽斷可以回到孟家殺掉四長老,然後將其變成傀儡,從此以後聽命於她,孟家上下照樣在她牢牢的掌控之下。


    鄒展握了握拳頭,鬥氣灌入隱身衣裏,他快速向著東岸奔去,身形和氣息在空氣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鄒展站到祭祀台下時,孟非煙已經站在了金色的光柱旁,她將上官紫蘭從儲物空間裏取出,平方在光柱旁,然後運行起全身的鬥氣,灌入上官紫蘭體內,上官紫蘭身上的晶石頓時都活躍起來,釋放出各色的光暈。


    鄒展無聲地站到孟非煙身後,刃芒從手中劃出,繞到孟非煙脖子前。


    “孟非煙,我終於找到你了!”鄒展咬牙切齒地說道。


    突兀出現的鬥氣劍光橫在脖子前,使得孟非煙身形一顫,灌向上官紫蘭的鬥氣也停滯下來。


    但孟非煙並沒有因此而害怕,反而笑道:“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又是你。千方百計地找到我,應該非常辛苦吧。”


    “廢話少說,你知道我來的目的!我問你,你對上官紫蘭用了什麽毒藥?”鄒展惡狠狠地說道,他才沒心情跟孟非煙打趣。


    “自然是你不知道,也永遠無法猜到的毒藥。”孟非煙依然輕笑道:“這樣一來,上官小姐的命脈就握在我的手裏了,若是我死了,她也休想活下去。小子,你是想上官小姐死,還是活呢?”


    孟非煙的語氣激起了鄒展更大的怒意,但他知道,此時萬萬不可衝動,上官紫蘭的命脈不僅被孟非煙把握,同時也將由他來決定。


    “孟非煙,那我問你,你是想死,還是想活?”鄒展反問道。


    孟非煙笑了,她抬頭望向高聳的金色光柱,說:“我自然是想活下去咯。小子,你是聰明人,恐怕你已經猜到今晚我在這裏要做什麽。不如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吧,你讓我獲得我需要的東西,我則將上官小姐完完整整地還給你,怎麽樣?”


    孟非煙的鬼話,鄒展才不會相信。


    孟非煙的計劃,是要以非常強勁的鬥氣去衝擊上官紫蘭的身體。就算是鄒展自己,也不敢承受那樣的鬥氣衝擊,何況是中毒昏迷的上官紫蘭!鄒展知道,等到孟非煙的計劃完成,上官紫蘭的性命也就走到終點了。


    但鄒展沒有立即拒絕孟非煙的提議,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馬上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包括上官紫蘭所中的毒,你也能為她解開?”


    “當然,解藥已經被我放在一個隻有我知道的地方了。一旦我的事情成功以後,上官小姐也就失去利用價值了,我自然不會再強留她。”孟非煙笑道。


    “那麽,成交!”鄒展說著,握著刃芒的手抽了回來,不再對孟非煙形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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