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任源身邊的劉蕊還未來得及聽清楚前者說了什麽，腿彎處便驟然受力“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等其話音落地之後，周身上下已經皆被無形的束縛桎梏住了。
隨手控住少女的任源探手在身前虛拔，憑空抽出了柄無形的鋒銳長劍，輕巧的擱在了後者細嫩的脖頸之上，斜乜著空中的黑袍男子悠然說道
“你的親生女兒，就是我的籌碼呀。”
突如其來的狀況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後方親見變故的魚謙這時已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正欲開口質詢卻被任源一個眼神，封死了全部的動作。不僅手腳突然喪失了行動能力，就連開口說話也不能夠了。
“我都看到了前輩，已經可以了吧。”上方普羅米修斯看過來的目光中，早已溢滿了失望之色“就算您眼下真的已經無計可施了，可如此自欺欺人的表演，未免也太過醜陋了。您這樣幼稚的行為沒有任何意義，僅僅隻是在讓‘偽神之軀’這個名號蒙羞。”
“哈哈，是嗎？我怎麽覺得自欺欺人的，是你呢？”任源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知道你這種家夥，是根本不會在意自己親生女兒死活的。不管這孩子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是生是死你都根本不會關心。”
“但是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這個女孩已經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血親了。你確定她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嗎？我知道你想要替代我成為偽神之軀，可你別忘了，你現在還不是偽神之軀。”
“那又怎麽樣？”普羅米修斯依麵色舊毫無波動的說道“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區別。”
“嗬，你真當我看不出來嗎？”任源嗤聲冷笑道“你那個虛無到純粹的獨立世界雛形，可不是為了眼下方便接收月之領主的獨立世界，才特意搞成那個樣子的吧？而是當年你是為了在幻夢境裏活下來，才不得已完全舍棄了現實對不對？”
“所以你才和打鏡月世界主意的瑣羅亞斯德教派合作，想要利用現成的獨立世界來填補自身的空虛。我不得不稱讚你一句，這確實是個天才且瘋狂的構想。更難能可貴的是，你還在短短的十幾年間，將這個構想變成了現實。”
“但是你現在麵臨的問題，可不單單在獨立現實上。我指的是什麽，你應該很清楚吧？想要成為偽神之軀，自身的獨立現實就必須能夠具現‘生命’這個概念。但是你現在這副身體，是絕無可能做到這點的！”
“那又怎麽樣？”普羅米修斯渾不在意的說道“不過隻是副身體而已…”
“哎，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任源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對方，得意洋洋的說道“你是不是想說隻要像隱士那樣，再換副身體就好了？你拉隱士和你合作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要他幫你研究自我意識的定向遷移吧？”
“畢竟你的主要精力，還要放在應付瑣羅亞斯德教派和謀劃奪取鏡月世界上。和隱士合作能夠為你節省大量的時間，還能幫你避開對災部的視線。以你在b-42-1638實驗上的成就，還有瑣羅亞斯德教派這個願意砸錢砸資源的冤大頭，隱士肯定不會拒絕你拋出的橄欖枝。”
“既然這些前輩您都知道。”普羅米修斯饒有興致的問道“為什麽還覺得我這副身體是個問題呢？”
“很簡單，因為你們的研究成果，在這件事上根本幫不到你。”任源譏笑道“前天晚上，我已經在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地堡中，見過隱士了。他甚至親自在我的麵前，給我表演了一遍。”
“前輩您已經見過了嗎？”普羅米修斯微微一笑道“不知您如何評價我們的成果？”
“你們在如何轉生自身意識這點上，確實取得了巨大的突破，已經能夠做到將自我意識遷移到非自我克隆體上了，但是…”說到這裏任源話鋒一轉，輕蔑的說道“也就是到此為止罷了，我的評價是，不過是對我徒有其表的拙劣模仿罷了。”
“怎麽說？”
“因為隱士對偽神之軀永生的構想，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永生的從來都不是被選為偽神之軀的人，而是偽神之軀本身！而偽神之軀這個概念包含的，可不僅僅是獨立現實和自我意識。”任源漠然說道
“像你們搞出的這種轉生方法，等於拋卻了除了自身意識以外的一切。屆時就算你擁有了新的肉體，作為自我的概念也早已不完整了。這樣的你連承接完整的偽神之軀都做不到，還何談代替我成為偽神之軀？”
“當然如果是隱士的話，他可以通過將自己的意識，遷移回自己的肉體中來重新獲得自我的完整。可是你現在的肉體嘛，嘖嘖嘖，已經沒有這個選擇嘍。”
說著任源又用掌中無形長劍，輕拍了拍跪坐在地上的少女臉蛋道“當然你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雖然你這副身體怎麽看都不能再進行生育了，但你這不是還有個親生女兒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你完全可以將你的女兒，選做你的意識遷移目標。對於都已經研究出異體遷移方法的你來說，這是很簡單的事情不是嗎？作為你的親生女兒，這孩子本來就相當於你的半身。接下來你隻要慢慢將這副軀體中，不屬於你的部分剔除，你就能得到最接近自我的你。”
“由此為基礎，再吸收掉你現在這副軀體中可用的部分。你甚至可以製造出一個比你現在，更為完美的自己。若你真想代替我成為偽神之軀，完整的自我可是必不可少的基礎。現在你還認為，這孩子不配成為我的籌碼嗎？”
“精彩，十分精彩。”普羅米修斯甚至忍不住拍了拍手，臉上滿是不加掩飾的讚許之色“我收回我之前的話，我確實小瞧前輩您了。不愧是您，竟然如此輕易的便指出了問題的關鍵。當年我也是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才想明白了這點。”
“你也想明白了這點？”任源神色微變，注意到了後者最後這句話。他清楚這其中的關竅是因為他自己便是偽神之軀，作為當年和神明簽下這份契約的人，他對自己的獨立現實當然非常了解。
可後者竟然也意識到了這點，就很不對勁了。而且如果對方對此早就清楚的話，豈不是說…想到這裏，任源的臉色頓時一片陰寒。
“看來前輩，您也意識到了呢。”普羅米修斯勾起嘴角，兩排森然慘白的牙齒從唇縫中漏了出來“您一定是在想，既然我早就清楚了這點，為什麽沒有把蕊兒帶走對不對？”
“不錯，以你的實力，就算不用隱士幫忙，這些年你也有很多機會從三號院中帶走這孩子。”任源眉頭輕皺，隱約感到局勢似乎有些脫離了掌控“難不成關於這點，你找到了別的解決方法？”
“不，並沒有。”普羅米修斯搖搖頭道“至少截止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找出更好的方法，來替代蕊兒的作用。”
“那你為什麽…”
“因為直到現在，我還沒有辦法呀！”普羅米修斯平舉雙手，明明雙眼微閉卻讓人恍惚覺得，瞳孔中正綻放著奪目的光彩“前輩您難道不覺得，這是個非常非常，有趣的挑戰嗎？”
“就像當年您故意告訴了我，錯誤的儀式方法一樣。雖然我知道您在其中做了手腳，可是我實在抗拒不了，這種充滿危險的未知誘惑。”
“您的布置確實很有效前輩，可以說效果遠遠超越了我的預期！拜您所賜我不得不在幻夢境中，連通自身的存在都完全拋卻，才勉強的活了下來。如果不是您的話，我恐怕永遠都沒有麵臨那種境地的機會。倘若再讓我選擇一次的話，我想我肯定還會按照原樣啟動那個儀式。”
“哦，不，不不不不。”普羅米修斯驀然停頓，接著大搖其頭道“要怎樣才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我已經知道了。所以我肯定不會再按照原樣來啟動那個儀式了，或許那個儀式還能再做優化和改變，還能變得再有趣些。”
“說起來豈是前輩您預料到了，就算我活下來這副身體，也絕不可能去具現生命這個概念了吧？畢竟您就是偽神之軀，您一定很清楚該怎麽做才能把我變成這個樣子。但是您看，即便如此還是讓我找到了，重現擁有獨立現實和自我的方法不是嗎？”
“說起來我也沒有想到，獲得鏡月世界的計劃竟然能夠如此輕鬆。既然如此，那麽又怎麽可以不在重塑自我這件事上，多招些樂趣呢？畢竟現在我已經得到了鏡月世界，接下來有的是時間，來慢慢的研究這個令人愉悅的課題。”
“轉生在親生女兒身上什麽的，實在是太過簡單了，光是想想就讓人完全提不起興趣。”普羅米修斯語氣中隱帶狂熱的說道“我和您不一樣前輩，我對欺騙神明什麽的根本不感興趣。我更感興趣的，是如何挑戰神明！”
“遵照神明的規則來遊戲，又怎麽能稱得上是挑戰呢？就要跳出規則之外才算盡興，您不這麽覺得嗎？”
“我果然沒有看錯…”任源麵色漸沉，寒聲道“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家夥！”
“既然是前輩您說的。”普羅米修斯滿足的笑道“我便把它當作稱讚了。”
“所以…”跪坐在地上的少女霍然抬起頭來，全然不顧架此刻在脖頸上的利刃，睜圓雙眼瞪視著空中的黑袍男子，毫無血色的嘴唇正因為憤怒止不住的顫抖“你真是…”
“…我的父親！？”
隨手控住少女的任源探手在身前虛拔，憑空抽出了柄無形的鋒銳長劍，輕巧的擱在了後者細嫩的脖頸之上，斜乜著空中的黑袍男子悠然說道
“你的親生女兒，就是我的籌碼呀。”
突如其來的狀況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後方親見變故的魚謙這時已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正欲開口質詢卻被任源一個眼神，封死了全部的動作。不僅手腳突然喪失了行動能力，就連開口說話也不能夠了。
“我都看到了前輩，已經可以了吧。”上方普羅米修斯看過來的目光中，早已溢滿了失望之色“就算您眼下真的已經無計可施了，可如此自欺欺人的表演，未免也太過醜陋了。您這樣幼稚的行為沒有任何意義，僅僅隻是在讓‘偽神之軀’這個名號蒙羞。”
“哈哈，是嗎？我怎麽覺得自欺欺人的，是你呢？”任源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知道你這種家夥，是根本不會在意自己親生女兒死活的。不管這孩子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是生是死你都根本不會關心。”
“但是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這個女孩已經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血親了。你確定她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嗎？我知道你想要替代我成為偽神之軀，可你別忘了，你現在還不是偽神之軀。”
“那又怎麽樣？”普羅米修斯依麵色舊毫無波動的說道“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區別。”
“嗬，你真當我看不出來嗎？”任源嗤聲冷笑道“你那個虛無到純粹的獨立世界雛形，可不是為了眼下方便接收月之領主的獨立世界，才特意搞成那個樣子的吧？而是當年你是為了在幻夢境裏活下來，才不得已完全舍棄了現實對不對？”
“所以你才和打鏡月世界主意的瑣羅亞斯德教派合作，想要利用現成的獨立世界來填補自身的空虛。我不得不稱讚你一句，這確實是個天才且瘋狂的構想。更難能可貴的是，你還在短短的十幾年間，將這個構想變成了現實。”
“但是你現在麵臨的問題，可不單單在獨立現實上。我指的是什麽，你應該很清楚吧？想要成為偽神之軀，自身的獨立現實就必須能夠具現‘生命’這個概念。但是你現在這副身體，是絕無可能做到這點的！”
“那又怎麽樣？”普羅米修斯渾不在意的說道“不過隻是副身體而已…”
“哎，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任源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對方，得意洋洋的說道“你是不是想說隻要像隱士那樣，再換副身體就好了？你拉隱士和你合作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要他幫你研究自我意識的定向遷移吧？”
“畢竟你的主要精力，還要放在應付瑣羅亞斯德教派和謀劃奪取鏡月世界上。和隱士合作能夠為你節省大量的時間，還能幫你避開對災部的視線。以你在b-42-1638實驗上的成就，還有瑣羅亞斯德教派這個願意砸錢砸資源的冤大頭，隱士肯定不會拒絕你拋出的橄欖枝。”
“既然這些前輩您都知道。”普羅米修斯饒有興致的問道“為什麽還覺得我這副身體是個問題呢？”
“很簡單，因為你們的研究成果，在這件事上根本幫不到你。”任源譏笑道“前天晚上，我已經在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地堡中，見過隱士了。他甚至親自在我的麵前，給我表演了一遍。”
“前輩您已經見過了嗎？”普羅米修斯微微一笑道“不知您如何評價我們的成果？”
“你們在如何轉生自身意識這點上，確實取得了巨大的突破，已經能夠做到將自我意識遷移到非自我克隆體上了，但是…”說到這裏任源話鋒一轉，輕蔑的說道“也就是到此為止罷了，我的評價是，不過是對我徒有其表的拙劣模仿罷了。”
“怎麽說？”
“因為隱士對偽神之軀永生的構想，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永生的從來都不是被選為偽神之軀的人，而是偽神之軀本身！而偽神之軀這個概念包含的，可不僅僅是獨立現實和自我意識。”任源漠然說道
“像你們搞出的這種轉生方法，等於拋卻了除了自身意識以外的一切。屆時就算你擁有了新的肉體，作為自我的概念也早已不完整了。這樣的你連承接完整的偽神之軀都做不到，還何談代替我成為偽神之軀？”
“當然如果是隱士的話，他可以通過將自己的意識，遷移回自己的肉體中來重新獲得自我的完整。可是你現在的肉體嘛，嘖嘖嘖，已經沒有這個選擇嘍。”
說著任源又用掌中無形長劍，輕拍了拍跪坐在地上的少女臉蛋道“當然你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雖然你這副身體怎麽看都不能再進行生育了，但你這不是還有個親生女兒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你完全可以將你的女兒，選做你的意識遷移目標。對於都已經研究出異體遷移方法的你來說，這是很簡單的事情不是嗎？作為你的親生女兒，這孩子本來就相當於你的半身。接下來你隻要慢慢將這副軀體中，不屬於你的部分剔除，你就能得到最接近自我的你。”
“由此為基礎，再吸收掉你現在這副軀體中可用的部分。你甚至可以製造出一個比你現在，更為完美的自己。若你真想代替我成為偽神之軀，完整的自我可是必不可少的基礎。現在你還認為，這孩子不配成為我的籌碼嗎？”
“精彩，十分精彩。”普羅米修斯甚至忍不住拍了拍手，臉上滿是不加掩飾的讚許之色“我收回我之前的話，我確實小瞧前輩您了。不愧是您，竟然如此輕易的便指出了問題的關鍵。當年我也是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才想明白了這點。”
“你也想明白了這點？”任源神色微變，注意到了後者最後這句話。他清楚這其中的關竅是因為他自己便是偽神之軀，作為當年和神明簽下這份契約的人，他對自己的獨立現實當然非常了解。
可後者竟然也意識到了這點，就很不對勁了。而且如果對方對此早就清楚的話，豈不是說…想到這裏，任源的臉色頓時一片陰寒。
“看來前輩，您也意識到了呢。”普羅米修斯勾起嘴角，兩排森然慘白的牙齒從唇縫中漏了出來“您一定是在想，既然我早就清楚了這點，為什麽沒有把蕊兒帶走對不對？”
“不錯，以你的實力，就算不用隱士幫忙，這些年你也有很多機會從三號院中帶走這孩子。”任源眉頭輕皺，隱約感到局勢似乎有些脫離了掌控“難不成關於這點，你找到了別的解決方法？”
“不，並沒有。”普羅米修斯搖搖頭道“至少截止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找出更好的方法，來替代蕊兒的作用。”
“那你為什麽…”
“因為直到現在，我還沒有辦法呀！”普羅米修斯平舉雙手，明明雙眼微閉卻讓人恍惚覺得，瞳孔中正綻放著奪目的光彩“前輩您難道不覺得，這是個非常非常，有趣的挑戰嗎？”
“就像當年您故意告訴了我，錯誤的儀式方法一樣。雖然我知道您在其中做了手腳，可是我實在抗拒不了，這種充滿危險的未知誘惑。”
“您的布置確實很有效前輩，可以說效果遠遠超越了我的預期！拜您所賜我不得不在幻夢境中，連通自身的存在都完全拋卻，才勉強的活了下來。如果不是您的話，我恐怕永遠都沒有麵臨那種境地的機會。倘若再讓我選擇一次的話，我想我肯定還會按照原樣啟動那個儀式。”
“哦，不，不不不不。”普羅米修斯驀然停頓，接著大搖其頭道“要怎樣才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我已經知道了。所以我肯定不會再按照原樣來啟動那個儀式了，或許那個儀式還能再做優化和改變，還能變得再有趣些。”
“說起來豈是前輩您預料到了，就算我活下來這副身體，也絕不可能去具現生命這個概念了吧？畢竟您就是偽神之軀，您一定很清楚該怎麽做才能把我變成這個樣子。但是您看，即便如此還是讓我找到了，重現擁有獨立現實和自我的方法不是嗎？”
“說起來我也沒有想到，獲得鏡月世界的計劃竟然能夠如此輕鬆。既然如此，那麽又怎麽可以不在重塑自我這件事上，多招些樂趣呢？畢竟現在我已經得到了鏡月世界，接下來有的是時間，來慢慢的研究這個令人愉悅的課題。”
“轉生在親生女兒身上什麽的，實在是太過簡單了，光是想想就讓人完全提不起興趣。”普羅米修斯語氣中隱帶狂熱的說道“我和您不一樣前輩，我對欺騙神明什麽的根本不感興趣。我更感興趣的，是如何挑戰神明！”
“遵照神明的規則來遊戲，又怎麽能稱得上是挑戰呢？就要跳出規則之外才算盡興，您不這麽覺得嗎？”
“我果然沒有看錯…”任源麵色漸沉，寒聲道“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家夥！”
“既然是前輩您說的。”普羅米修斯滿足的笑道“我便把它當作稱讚了。”
“所以…”跪坐在地上的少女霍然抬起頭來，全然不顧架此刻在脖頸上的利刃，睜圓雙眼瞪視著空中的黑袍男子，毫無血色的嘴唇正因為憤怒止不住的顫抖“你真是…”
“…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