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攀升的火藥味,令一旁的魚謙大為緊張了起來。剛出電梯看到小新攔在走廊中央的時候,他就有預料到雙方很有可能會起衝突。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氣氛惡化的這麽快。兩句話還沒說完,就進入到了劍拔弩張的狀態。


    雖說直到最後任源也沒有跟他說明白,那個所謂的“不祥的預感”究竟是什麽。但從沿途後者不斷催促自己提速這點來看,其本人對於這件事的重視程度,確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在發現路被小新攔住的時候,魚謙尚還在腦海裏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說服對方允許他們登上樓頂。然而還沒等他考慮妥當,任源已經擺出拚命的架勢衝上去了。由此可見後者確實是一點時間,都不想耽誤了。


    “任源,你先冷靜一…嘶!”


    眼看事態已經嚴重惡化了,身為龍牧魚謙不得不衝上去扳住任源的肩膀,想要先把意圖動手的搭檔拉回來。不料進入戰鬥狀態的後者,渾身豎起的赤鱗就像無數把吹毛斷發的利刃。他剛扳住對方的肩頭,就被頂破衣物的鱗片劃傷了掌心,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嗯?!老魚你就不能在後麵好好呆著嗎?這時候上來湊什麽熱鬧?”任源的感知何其敏銳,不必側目細視就覺察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無奈隻得先退後一步收攏鱗片,恨聲抱怨道“你一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就不怕卷進來喪了命?!”


    “之前遠遠看過你身上的那些紅色鱗片,但我真沒想到竟然有這麽鋒利。”魚謙扯過袖口壓住掌心的傷口,苦笑道“我是怕卷進你們倆的打鬥喪了命,可我更怕你們兩個在這裏打起來。”


    “放心吧,魚警官。”背手站在走廊中央的小新,麵色十分平靜的說道“隻要任前輩能夠保持冷靜,我肯定不會率先使用武力進行拒止的。”


    “嗬,好小子,你還挺猖狂啊!”任源怒極反笑道“敢等我先出手?你不會以為你能活著接下我一招吧?”


    “這和我接不接的下無關。”小新麵沉似水的應道“此乃鄙人職責所在,不得不如此為止。就算今天真的命喪前輩手中,我也絕不會有任何退縮的。”


    “當然在這裏,我也想奉勸任前輩您一句。請您也謹記自己的職責,不要做出令您的威名和梟龍大隊榮譽蒙羞的舉動。同時魚警官,您亦應該盡好作為龍牧的責任,好好約束搭檔的言行。”


    “我看你小子今天是真不想活了!”任源橫臂示意搭檔後退,亮出鋒銳如刀的利爪,麵目猙獰的說道“行,我這就成全你!看看你這身肥肉是不是也和你那嘴一樣邦硬!”


    “不是我說,任源你先冷靜點行嗎?”魚謙顧不得還在流血的手心,強行**兩人中間,橫開雙臂滿臉無奈的勸說道“非要弄個兩敗俱傷,你才肯罷休嗎?”


    “兩敗俱傷?不存在的!”任源輕蔑一笑,寒聲道“半秒鍾就夠了,我立刻就能幹淨利索的解決掉他。”


    “然後呢?你是打算和部裏開戰嗎?”眼看後者一副不管不顧非要硬闖的架勢,魚謙也來了火氣“要是我也擋在你麵前的話,你是不是要順手把我也幹淨利索的處理掉啊?”


    “老魚你到底是站在那邊的?”


    “這就不是站在那邊的問題!”魚謙怒聲道“你要是殺了傭兵,回頭你要怎麽和部裏解釋?”


    “這個你不用擔心。”任源冷冷說道“這小子死不了,我自有分寸。”


    “你有個屁分寸!”魚謙反嗆道“真要和傭兵動起手來,今天這事無論如何我們都沒法跟上麵解釋清楚了!”


    “那就不解釋,反正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也都無所謂了。”任源蠻橫的說道“上麵不過都是些變著花樣拖我後腿的酒囊飯袋,我才懶得搭理他們呢。”


    “你今天是吃錯了什麽藥?”魚謙高聲質問道“非要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你才肯罷休嗎?!”


    “聽著老魚,我們現在沒時間在這裏耗了。”任源強壓火氣,指了指頭頂麵色冷峻的說道“這一路上越靠近辰輝大廈,我心頭不詳的預感便越濃烈。我上次有如此強烈的預感,還是在十年前電阻行動收尾時,我失控暴走親手殺了吳昕婉的那晚。甚至這次的不詳之感更甚,可見狀況比那次隻重不輕。”


    “竟有如此嚴重?”聽到搭檔這麽說,魚謙精神也緊繃了起來。他雖然知道像後者這個級別的異人,預感斷不會是空穴來風。但沒有料到,事態竟嚴重到這個地步。


    “不然呢?難不成你們以為我閑的蛋疼,在這和你們開玩笑嗎?”任源白了二人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現在敢百分百肯定,危機的源頭就在這辰輝大廈的頂樓。就算今天換采九兒站在這裏,也絕攔不住我!”


    “行,我懂了。”魚謙抬手做了個了解的手勢,緩和了語氣道“這樣,你給我一分鍾的時間,我來勸傭兵讓我們通過好不好?反正我們都已經到這了,再怎麽緊急也不差這一分鍾了不是嗎?”


    “你來勸?”任源哂笑道“老魚你在搞笑嗎?不可能的,他既然出現在這裏,就絕不可能放我們過去。”


    “那如果我沒成功。”魚謙沉聲道“隨你怎麽打上去,行嗎?”


    “…”任源眯起眼睛看了看神色堅毅的搭檔,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小新,最終還是做出了讓步,漠然說道“還有五十九秒。”


    “好的。”魚謙長舒口氣,轉過臉來看向扼住走廊的小新。還不待他開口,後者已搶先滿懷歉意的開口道


    “抱歉魚警官,我能理解您的難處。可今夜你們人之本源小隊出現在這裏,已經違反采總指揮的命令了。當然任前輩想要怎麽做,我並沒有資格指手劃腳。但是今夜我們傭兵小隊接到的命令是扼守這裏,也請您不要讓我為難。”


    “我明白,但是作為驅虎計劃的主力作戰小隊,我和任源絕算不上無關人員對不對?”魚謙趕忙說道“采總指揮是要求我們前往指揮中心待命,但也沒有說不許我們先來探查一下辰輝大廈的情況。小新你接到的命令裏也沒有明言,不許我和任源上去吧?”


    “魚警官,您就不必在這裏和我玩這種文字遊戲了。”小新無奈笑笑道“我就直說了吧,您覺得部裏為什麽要安排我們小隊,來守衛這裏呢?”


    “還有四十五秒!”後方冷眼旁觀的任源嘲笑道“老魚你要加油啊。”


    “咳咳,不管部裏是為了什麽,要小新你們傭兵小隊守在這裏。但畢竟沒有明說,是要你們來阻攔我和任源的吧?”魚謙仍不死心的努力道“我覺得小新你應該學會,在麵對突發狀況的時候有自己的判斷。”


    “我們梟龍大隊最不應該有的,就是自己的判斷。”小新毫不掩飾的撇了任源一眼,淡然說道“我得提醒您魚警官,把決策權交到我們這種怪物手裏,絕非明智之舉。”


    “但是上次我們之所以,能夠破獲s市瑣羅亞斯德教派的秘密運輸線,抓到活口打開局麵。不正是仰仗於,任源獨立行動所取得的結果嗎?”魚謙反駁道“也許這次任源能夠再次,創造奇跡呢?”


    “魚警官我不知道,您和任前輩上次是怎麽那到,s市瑣羅亞斯德教派的機密信息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上麵沒有追究詢問你們那次的行動細節。但是當您說出‘也許’這個詞的時候,就表明您也不敢保證之後的結果對嗎?”小新平靜的說道


    “我並不像采總指揮那樣,負責總攬大局的指揮工作。我也沒有實力,和戰功赫赫的任前輩相提並論。我能做的隻是一絲不苟的,完成我份內的工作。您剛才這番話,應該對采總指揮說,而不是我。”


    “還剩十五秒嘍。”任源合十雙手將關節捏的劈啪作響,冷然說道“和他費什麽話,交給我處理現在我們,早就在樓頂上開始查勘現場了。”


    “你急什麽。”魚謙抬手虛按道“不是還有十五秒嗎?”


    “老魚還沒死心啊?再給你十五分鍾也白搭,你沒看出來嗎?這小子今晚就是針對我們來的。”任源道“他這種死腦筋,你說什麽他都不會聽的。”


    “對!就是這個!”正自焦頭爛額的魚謙眼神一亮,猛地抬起頭來看著小新道“既然我說什麽你都不會聽,那麽我就找個你會聽的人,說給你聽!”


    “嗯?”聞言小新登時一愣,神色疑惑的看向後麵的偽神之軀。不過任源顯然也沒有搞懂,魚謙這話是什麽意思,同樣是滿頭霧水。


    隻見魚謙快速的自己腰間將部裏配發的手機摸了出來,翻開通訊錄按下其中的一個號號碼。片刻之後,通訊便被接了起來。而魚謙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其餘兩人麵色大變。


    “哦,您好,是采總指揮嗎?”


    “是我。”千幻九尾略帶驚訝輕笑聲,從電話中傳來“魚警官你這個時候聯係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有事情,有很重要的事情。”魚謙沉聲道“能請采總指揮您現在,給傭兵小隊下個調令嗎?”


    “給傭兵小隊下個調令?”采九兒問道“下個什麽樣的調令?”


    “什麽樣的都行,我想想…”魚謙沉吟片刻之後道“是這樣,我們這邊得到消息,織這幾日,不!是今晚似乎有異常舉動,可能危害到xx小區的群眾安全。能請您現在下令,要傭兵小隊前往調查一下嗎?”


    “…”片刻的沉默之後,聽筒中傳出了一連串婉轉勾魂酥媚入骨的笑聲“今晚可真是有趣,沒想到連魚警官你也想借我總指揮的頭銜,對內發號施令。”


    “連我也?”魚謙神色微凜,忙問道“難道說還…”


    “魚警官。”采九兒打斷了前者的話徑直問道“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剛剛我是給你們人之本源小隊下達了,前往總指揮中心集合待命的命令吧?”


    “額,是的…”


    “那麽你們小隊人呢?”


    “正在前往指揮中心的路上。”魚謙咬牙說道“請您稍等,我們馬上就到。不過在此之前,還請您派傭兵小隊,前往織所在的xx小區,確保該區域人民群眾的安全。”


    “你和任源真的…”采九兒笑問道


    “…馬上就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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