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和光萬萬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麽個發展。


    雖然他這次完全沒有按照劇本的人設和情節走,也是有想看看這次的劇情會進行到什麽程度,但他也沒想到席連生和杜晚晴兩個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席父席母把他們兩個都要走了,還安排程媽媽看病。


    不過這個發展真的算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麵了,最起碼程媽媽可以得到及時的治療。


    白琰麵上看著平靜,實際上內心深處也十分震驚。


    他從小就聽別人說他跟他爸媽長得不太像,同一個小區的叔叔阿姨們都覺得他五官更立體,長得更帥氣一些。不過他自己沒什麽意識,隻當作這是在誇他好看,沒有多想。


    而至於父親,白琰對對方的印象非常稀薄,更多的印象來自於家裏的老照片。他現在還記得,老照片上的男人俊秀風流,長身玉立,頗有幾分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現在想來,看著倒確實是跟席和光有幾分相似。


    活了十幾年,突然被告知其實一直養著他的媽媽不是他的媽媽,而同學完全不熟的父母才是他的父母。這本來應該是一件令人十分震驚,一時半會兒根本接受不了的事。


    白琰原本以為自己要獨自消化很長一段時間,卻沒想到自己在看到席和光的那一刻,所有的其他心思都在瞬間淡了。


    少年人無意識地絞緊手指,一看就是在緊張。


    明明對方也在慌張,也在不安,卻一下就想到了自己。


    他的小和光怎麽可以這麽好。


    白琰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家庭的貧窮,並且因此產生羞愧的情緒。


    之前就算他準備輟學去打工的時候,白琰都想的是,隻要他去幹活,家裏就會有錢,媽媽就可以放心去治病,不用再在家裏熬著了。他們家雖然條件不好,但是他的媽媽愛他,他也不在意物質,因此白琰覺得自己家裏挺好的。


    而現在,白琰隻要一想到席和光要走入那很老很破的小區圍牆,要邁進那很窄很髒的樓梯間,要睡到他那張窄小的行軍床上,待在那間連空調都沒有的房間裏。


    白琰就在一瞬間清醒過來了。


    原本許多沒有注意到的事情都在眼前放大,原本不覺得有多苦的條件在此刻都變得難以忍受。


    因此白琰以最快的速度拒絕了對方的父母,卻沒有想到杜晚晴來了這麽一手。


    這一下簡直猝不及防,直接打了白琰一個措手不及。


    他的媽媽可以得到好的治療,而他……


    白琰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身旁的席和光。


    就見少年人也正看著自己。


    他的麵色蒼白,柔軟的黑發耷拉在耳際,一雙黑亮的眼睛裏映著兩個小小的自己。


    見他望過來,少年人笑起來,唇角揚起,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他的臉頰邊窩出一個淺淺的小窩,仿佛盛滿了醉人的佳釀。在頭頂燈光的映照下,少年人整個人簡直就像在閃閃發光。


    而白琰這才十分清醒地認識到,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就要跟這個光芒熠熠的人在一起生活了。


    他的心裏忽然冒出許多小小的泡泡,幸福地炸裂開來,在他的心裏形成了一片煙花。


    一隻溫暖柔軟的手覆蓋到手背上。


    很熟徐,是席和光的。


    白琰幾乎是立刻就把這隻手抓住,然後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裏。


    對麵的三位家長非常滿意地看著這一幕。


    程穎剛知道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要不是席連生的助理就在旁邊坐著,她簡直要懷疑席父席母是兩個騙子,想從她這裏謀取些什麽。


    她當時心頭掠過很多很多想法,擔心白琰的態度,還想見見席和光的模樣,又在考慮席父席母的意見,想著孩子的歸屬問題。


    而直到現在,程穎才徹底放心下來。


    兩個孩子雖然很吃驚,但感情似乎還不錯,麵對這樣的事情沒有驚慌失措,看來應該也不會長時間影響學習。


    杜晚晴等了一會兒,讓對麵兩個小崽子平複了心情後才說:“既然這樣,那我們趕緊去辦事吧,我和你們爸爸送程媽媽去醫院。你們兩個先坐老王的車回家,到時候我們再回來。程媽媽就住在s市中心醫院,你們周末月假有空了就去看她。”


    中心醫院離四中也就一兩站路的距離,幾乎是走十分鍾的路就到了,非常方便。


    不過因為四中的學習任務很重,他們平日裏還真沒什麽時間去看望程穎。但是中心醫院是s市最好的醫院,程穎住進去後,還有席父席母兩個人照拂,白琰是非常放心的。


    席和光心裏自然也是落下了一塊石頭,他轉過頭對白琰說:“那我們先回家吧,我帶你認認路,認認家。”


    說到這裏,少年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段時間可能要你和我一起睡了,家裏一共就兩張床。”


    在席和光上高中後,現在一家三口住的這套房子有將近150平。當初為了更好的舒適度著想,席連生選擇的是三室兩廳的戶型,裝修時,他把其中一室改造成了書房,真正住人的隻有兩間臥室。


    席和光的房間大,桌子大,床也大,他覺得他們兩個人睡一定夠,根本不需要有人去擠沙發。


    白琰卻仿佛當頭一棒。


    要和對方睡在一張床上,肌膚相貼,呼吸相聞,他光是想一想,就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杜晚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白琰呆愣的模樣。


    她心想,現在的孩子個性都獨立得很,大家都是從小一個人睡一張床過來的,突然兩個人睡一張床,估計他們會不習慣。


    要不要還是再買個房子算了?或者把書房改回來?


    杜晚晴想著,就把目光投向了席連生。


    席連生卻看出些許不對勁來。


    他不知怎的,雖然按理來說,白琰身上流著他的血脈,但席連生卻總覺這個白琰有些微妙。


    或許是父子天性,他在看到白琰望著小和光的時候,總覺得對方這副模樣有點眼熟,似乎似曾相識。


    不過自家老婆都向自己求助了,席連生也就很快就把這樣的小事拋在了腦後。


    他微笑著看向前麵的兩個少年:“這段時間先忍一忍吧,我看看能不能把書房空出來,或者幹脆再買一個房子。”


    白琰聞言,立刻回過神來,他幾乎是脫口而出道:“不用!”


    看見席連生挑起眉,白琰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沒有必要這麽費事,我們基本上隻有每天晚上回去睡一覺,平常很少在房間裏待著,沒有必要這麽麻煩。”


    席和光完全同意白琰的看法。


    主要是席連生工作很忙,有的時候會把工作帶回家來做。書房是因為杜晚晴睡覺比較輕,席連生才專門開辟的。這樣席連生有時候夜裏在書房辦公,就不會影響到杜晚晴的睡眠。


    如果把書房拆了,席連生肯定就會在公司熬通宵工作,或者幹脆在客廳裏將就。


    這兩樣,無論是哪種,都是席和光不想看見的。


    熬通宵不好。客廳的沙發茶幾根本就不是為了工作設計的,爸爸坐時間長了肯定不舒服,這對身體也是一種極大的損害。


    席和光想到這裏,連忙附和說:“不要拆書房,爸爸還要在裏麵工作。書房拆了,對爸爸的工作有影響。我可以和白琰先睡一張床,到時候如果有合適的房源,爸爸可以再看看能不能再買一個房子。”


    少年人說到這裏,又看向對麵的席連生。他的眼睛又黑又大,此刻說話的聲音小小的,帶著一點糯糯的音色,聽起來就像在撒嬌一樣:“爸爸是家裏最賺錢的人啦,一定要保護好身體。媽媽和我們都希望爸爸健健康康的!”


    簡直正中紅心!


    席連生隻覺自己心都化了,他的小和光怎麽能這麽可愛,這麽體貼!


    他瞬間忘記了剛才看到白琰的異常,越想越覺得席和光說得對。那間房子雖然是為了給自家兒子創造更好的上學條件而專門買下來的,但平常還真的是他和老婆待的時間長一些,兒子回來基本就睡個覺。


    如果是放寒暑假,席連生一般會帶著老婆孩子回遠郊的別墅生活。就算到時候帶上白琰,別墅那麽大,隨便打掃一下,就能開辟一間房間出來。


    想到這裏,席連生正色道:“好,爸爸不拆書房。先委屈小和光一陣,過幾天爸爸閑下來了,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源,讓我的小寶貝能住的舒舒服服的!”


    席和光點點頭:“嗯!”


    眾人達成一致後,也不再多停留,一起走出了咖啡廳。


    席父席母帶著程穎坐上了司機老張的車,準備直接去中心醫院給程穎辦理住院手續。


    而席和光和白琰兩個人則準備坐上老王的車,直接回家去。


    兩輛車就停在咖啡廳的門口。


    仿佛是身體的本能一般,白琰在少年人的手伸向車門的前一刻,就快他一步直接打開了車門。


    席和光的身形頓了一下。


    白琰長得身高腿長,站在車門邊上,雖然身上穿的是洗得發白的校服,但做起這樣的動作來卻頗有種翩翩紳士的感覺,仿佛一瞬間就成熟穩重,優雅了許多。


    席和光簡直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顧清寒。


    那個曾經用生命守護過他的人。


    其實前幾個世界裏,他遇到的不論是埃爾維德,還是顧清寒,又或者是席零一,他們在他的生命中都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他經曆過這些世界後,現在已經覺得這三人都是一個人,而且就是眼前的白琰。


    對方還保留著曾經與他相愛過的感覺嗎?


    席和光壓下心裏的悸動,準備鑽進車裏。


    然後他就看見,一隻手穩穩地貼在了車框的頂部。


    那是顧清寒曾經怕他撞到頭部而特意做出的動作。


    想到這裏,席和光簡直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白琰。


    少年人的目光望過來,他的眼睛黑亮,裏麵仿佛藏了一束星光,定定地看著自己。


    白琰心頭一動。


    雖然席和光平常看人的時候,一直都是眼睛直視著對方的,但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


    少年人微微揚起頭,一雙眼睛裏藏著兩個小小的自己。他淡色的嘴唇抿起來笑,細白的手指也無意識地絞緊。他似乎對自己的舉動很高興,還是有些羞澀的高興,連帶著那雙眼睛偷偷看自己的模樣都帶上了格外不同的神采。


    這種感覺和平常完全不一樣。


    白琰簡直是不知不覺地就被對方感染了。他情不自禁地揚起嘴角,莫名地也有點害羞:“快上車吧。”


    眼看著那道瘦削的背影鑽進了車內,白琰也跟著坐進去。


    司機老王眼看兩個人都坐進車裏了,這才發動汽車,往老板的家裏開去了。


    下車後,席和光一路領著白琰往小區裏麵走。這個小區是席連生為了迎合杜晚晴和自家兒子的口味精挑細選出來的,小區的環境很好。綠樹成蔭,石板路,小區的中央還有一個小型的流水湖,沿湖建了漆成紅色的木質長廊,岸邊還栽種了一圈柳樹。


    此時正逢黃昏,夕陽的餘暉灑在湖麵上,照得水麵波光粼粼,仿佛流動著碎金。


    雖然白琰很沉默,但是席和光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幾分新奇和驚豔。


    他對這裏是很滿意的。


    席和光這樣想著,就溫和地笑起來:“以後我們大部分時間會住在這個小區。每周放假的時候,我們回來吃完飯後都可以在這裏走一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再去學校自習,然後晚上再回來。”


    少年人的聲音清越悅耳,在醉人的晚風中顯得很溫柔。


    他描繪的場景很日常,很瑣碎,卻讓白琰一下就能想象到那副溫馨而美好的場景。


    白琰的胸口有些發脹,胸腔中的喜悅幾乎要滿溢出來。他點點頭,很輕很輕地“嗯”了一聲。


    兩人從湖上繞了一圈,一路進了所在的樓棟和電梯,直至最後回到家裏。


    席和光在玄關蹬掉鞋子,踩上自己的拖鞋後,就彎下身來在鞋櫃裏翻找給白琰的拖鞋。


    四中的校服雖然寬大,但卻有些短,隨著他彎腰的動作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身。細細的,白琰一條手臂就能完整地環過來。


    白琰的目光有些貪婪地盯著那截腰身,他看著中間那條筆直的脊梁骨微微突出來,最後沒入底下的校褲中。


    有點太瘦了。


    白琰心想。


    他盯著那道脊梁骨出神,連席和光把拖鞋遞到自己腳邊都沒發現。


    席和光不滿地用手戳了戳白琰的小腿。硬邦邦的,他的手指頭用點力,疼的就是自己了。


    腿上傳來癢癢的觸感,成功喚回白琰的注意力。他低下頭,就看見少年人正蹲在他麵前,手指正在戳著自己的小腿。


    對方正抬起頭看著他,少年人仰起臉的位置,正好是他的……


    白琰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席和光站起身,對他的出神很不滿:“快點換鞋子啦,我先去找找有沒有吃的。”


    家裏沒有人,張姨雖然天天給席和光送飯,但是並不住在家裏。不過張姨就算不在家,她一般也會在冰箱裏準備些熟食或者半熟食,放在微波爐裏一轉或者上鍋一蒸就能吃的那種。


    學習了一天,下午還看了場籃球賽,剛剛又受了一個比較大的刺激。現在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席和光有點饑腸轆轆。


    白琰迅速蹬上拖鞋,走過來說:“你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做點吃的怎麽樣?”


    席和光正站在冰箱前翻找著可以吃的東西,聽到這話他轉過頭去,有些訝異:“你還會做飯?”


    腳下的拖鞋底很厚,踩著很綿軟,白琰有些不習慣,不過他努力忽略這感覺道:“是的,不過我隻會做一些比較簡單的。”


    他上高中之前經常幫著白媽媽做家務,自然也是會做飯的,隻是會的都是家常菜。菜式也比較簡單。


    白琰忽然有些後悔,他自己平常做飯挺粗糙,做的也不怎麽精細,可能跟席和光平常吃的完全不一樣。要是等會兒他做出來,席和光卻不喜歡,他可能會很難接受對方臉上失望的神情。


    他一點也不想在那張臉上見到不好的神色,尤其是當這點不好的神色是跟自己有關的時候。


    隻是白琰還沒說話,就見少年人的臉上現出驚喜的神情。


    席和光立刻從冰箱旁邊讓開,繞到白琰的身後,睜著眼睛說:“那你快給我做,好不好?”


    少年人站得離他很近,腦袋幾乎就擱在他的肩膀上,有一點呼吸甚至輕輕噴到了他的脖頸處。清越悅耳的聲音在白琰的耳邊響起,尤其那一點尾音還帶著點糯糯的音色,幾乎叫他輕輕打了個顫。


    白琰掩飾地往前走了一步,低頭查看冰箱裏的食材。


    冰箱裏有很多熟食,一些丸子和青菜,底下還放了一個小桶一樣的容器。


    白琰揭開蓋子看了一眼,發現好像是一鍋湯,表麵上漂了一層冷凝的油花。


    看樣子應該是豬骨或者牛骨湯一類的高湯。


    白琰想了想,轉身問席和光:“今晚吃麵嗎?”


    卻沒想到席和光就站在他身後,白琰這一轉身,兩個人靠的極近。


    少年人也有些吃驚,眼睛微微睜大。他後退了一步,隨即眼睛又彎起來:“你做的我都愛吃!”


    白琰心頭一跳。


    他不再說話,從冰箱裏拿出鹵肉,鹵豆皮,青菜放在案板上,又舀了兩碗高湯在鍋裏燒開。


    抽油煙機的聲音開始轟隆作響,白琰把高湯倒入鍋中,打開煤氣灶,開始加熱高湯。


    正在等待的過程中,席和光拿來了一條圍裙,站在白琰的麵前笑道:“我幫你穿上這個吧。”


    白琰定睛一看,是毛絨絨的小黃鴨圍裙。


    這個圍裙有點幼稚,他本來想拒絕,但是看到少年人躍躍欲試,還有些興奮的眼神,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隻是默許了。


    他不想拒絕席和光,也樂意寵著他。


    白琰在少年人麵前低下頭來,讓對方把上麵的帶子套到他的頭上。柔軟的指腹勾著細細的帶子跨越到他的後頸,溫熱的指尖輕輕點到白琰的皮膚上。


    他的身體突然緊繃了一下。


    然而這還不算完,白琰剛直起身體,就感到一具溫熱的身體輕輕貼了上來。


    少年人毛絨絨的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一雙手穿過他的腰際,手伸到後麵去給白琰係圍裙。


    依照這樣的姿勢,少年人就仿佛撲進了他的懷裏,從正麵抱住了他。


    白琰感覺自己的心髒在有力地跳動,他心裏麵鑼鼓喧天,幾乎要衝破而出,偏偏麵上連呼吸都幾乎屏住了。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整個人完全僵住了不敢動彈。


    他隻怕自己一動,就要抱住席和光不撒手,把懷裏的人好好上下摸索一番,讓少年人這樣投懷送抱!


    對方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肩膀上,白琰的呼吸間都帶著席和光身上有些清淺的奶味。


    他看著那段近在咫尺的雪白脖頸,有些心猿意馬,不知為何,還想湊上去咬兩下。


    想看這雪白的脖頸上印上兩道清晰的齒印,就像被打上了印記,昭示著席和光的所屬,這樣就誰也不能覬覦。


    白琰的腦內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心思都圍著這段雪白的脖頸,還有懷裏柔軟的身軀打轉。


    不多短短的,不到一分鍾的功夫,他就想了很多很多。


    而這麽一小會兒,席和光就把帶子係好了,他順勢從白琰的懷裏退出來。


    溫熱的身體離開,懷裏空落落的,白琰感到有一絲失落。


    對麵的少年人卻是微微一笑,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眼睛裏光芒閃爍,看著好像有點狡黠的壞:“白大廚在想什麽呢?別忘了鍋裏的高湯,小心燒幹了哦。”


    說完,他就從廚房溜出去了。


    白琰這才猛地一個激靈。


    他轉過頭一掀開鍋蓋,就見鍋中的高湯果然正在沸騰,煙子都冒了好久了。


    白琰一邊抓了一大把掛麵丟進鍋裏,一邊有些忿忿地想,看著那麽乖的一個人,怎麽有時候這麽壞!


    真是個小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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