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前知道關照丟三落四的學妹會落得這個下場,衛宮士郎說什麽也不——


    ……好吧,以他的性格,肯定還是要來幫忙的。


    所以說,結果在他發現櫻遺失的東西的那一刻就已注定。


    這就是一個必然導致的淒慘結局。


    衛宮士郎起初沒想過要特意跑到別人家裏來。


    櫻不小心弄丟的東西是他在周五放學後撿到的,這之後就是兩天的周末假期,若是等到下周一再找本人當麵歸回,不知道會不會太遲。


    他沒有想太多,隻覺得如果拖上兩天,可能會讓找不到課本的間桐學妹非常著急。


    剛好今天早上,衛宮士郎打算出門,到超市去買點晚上要吃的菜。


    走到玄關的時候,他忙碌於工作的兄長大人昨晚留下的紙條還沒有撕掉,此時又赫然映入眼中。


    隻見上麵寫著:


    【今天還是加班!錢放在茶幾上用杯子壓著了,士郎你自己拿去買喜歡的東西吧。對了,要是有空就把你說的那個女孩子的書送回去,別讓人家太著急。我聽人說過,她家好像就在xxxx。】


    從人都不認識,忙著昏天黑地加班還有空幫忙打聽間桐家的地址就能看出,衛宮士郎沒有血緣關係的兄長大人和弟弟一樣,是一個極其熱心腸的好人。


    可以說,衛宮士郎成長為如今這個樂於助人的好少年,他哥有相當大的功勞。


    好的,不就是走一趟嗎,當然沒問題。


    於是少年被提醒了,倒轉回去帶上了學妹的課本,準備買完菜後就順路過去一趟。


    他和間桐學妹的關係說不上有多熟,但也不會太疏遠,應該算是朋友了。櫻入學後加入的社團,還是衛宮士郎聽了她的喜好,認真為她推薦的。


    以比普通前後輩要再近一點的朋友關係,沒有事先告知就草率地上門拜訪,果然不太好。


    所以衛宮士郎才沒想過要登門,他隻打算在門口按按門鈴,把課本交給櫻或者轉交給櫻的家人,自己就提著袋子安然離開……


    “——謔。”


    剛按下“門鈴”,紅發少年就冷不防地被一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到,忍不住倒退了半步。


    似乎,有點奇怪。


    他感覺自己按下門鈴的時候,麵前四處生鏽的鐵柵門離自己的距離應該沒這麽遠才對。


    怎麽像是一瞬間,他身前出現了奇妙的變化:門連帶著周圍昏暗的環境一起,向後倒退了一點?


    衛宮士郎:“……”


    直到這一刻他還很冷靜,對自己說沒事,大概是錯覺。


    間桐學妹的家就像深藏在密林中的城堡,還帶有頗大的庭院,隻是給人的感覺有點陰冷,好似沒什麽生……不對,在主人家麵前還產生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失禮了。


    “抱歉!那個,我是櫻的學長……也是她的朋友。我叫衛宮士郎,請問——”


    他直接默認了那聲莫名有點陰陽怪氣的“謔”來自於間桐家的一員,聽聲音有些尖利,可能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奶奶……


    “老奶奶個腿!”


    衛宮士郎:“咦!”


    他的心聲不知道怎麽泄漏,在下一秒就被那個尖嗓子罵得狗血淋頭。


    “傻子麽你?好了,又來了一頭豬,本大爺要是不心平氣和一點遲早要被這群蠢蛋給氣死。”


    “是……老爺爺嗎!”


    衛宮士郎大驚,為自己居然僅憑聲音尖利這一點,就錯誤且膚淺地判斷了“老人家”的性別深感抱歉。


    “非、非常對不起!老爺爺,是我沒聽得清……”


    “你爺爺個錘!”


    衛宮士郎:“?!”


    這是怎般衝擊少年心海的巨大震撼,難道還有不是老奶奶也不是老爺爺的老人家存在?


    哦。他好像反應過來了,這個世界上是有相當介意被叫上“老”字的老人家的,自己一上來就這樣喊,看似禮貌,實則很不尊重長輩。


    衛宮士郎再度為自己的膚淺和失禮感到無地自容,畢竟他是一個完全不想冒犯到長輩的好少年。


    在這裏,第三次改口就來了:“爺爺,請問您是櫻的家人嗎?我是來還……”


    到現在還沒有露出身影的“爺爺”:“…………”


    “出現了!比笨蛋祭司和傻子法老加起來還要討厭的蠢蛋人類!你小子的臉本大爺都被迫看了無數次了,找過來幹嘛,想死嗎!”


    衛宮士郎:“!”


    等等,他又說錯話了?可按照正常的邏輯來看,他並沒有說錯啊。


    而且這個恐怖的態度是怎麽回事?咦?他和這位“老爺爺”還見過不少次麵?


    死——這還不算第一次登門,麵前居然就明晃晃地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字眼!


    這個奇怪的發展讓隻是個正常人的紅發少年異常迷惑,險些以為自己找錯了門。


    ……


    對了,門?


    唰!


    衛宮士郎隻是眨了一下眼,視線再清晰時,他麵前的畫麵就莫名其妙地變了。


    被不知多少年沒有修剪過的綠蔭遮擋著的陰森建築物,在一瞬之間就像是被打上了幾千道霓虹燈光,差點把紅發少年沒來得及移開的眼睛亮瞎。


    還真是——亮到讓人眼瞎啊!


    陰暗與大放光明是瞬間切換,原本映入眼球的其他景色也是一樣。


    外圍一圈生鏽的鐵柵欄唰啦一下就不見蹤影,仿若被眨眼就淹沒漆黑土地的金黃砂礫融化在裏麵,再也挖不出來。


    “……?!”


    衛宮士郎在驚愕之下將最後的半步也退了出去,右腳之下卻是陡然一空,差點維持不住身體的平衡,就這樣從台階上丟臉地咕嚕咕嚕摔下去……


    等等,台階???


    紅發少年猛地回頭一看,表情凝固了。


    他不知什麽時候跑到了至少有百級之高的長長階梯之上。


    石梯本身的紋路看上去就很是昂貴,再加上鑲嵌在外側的金邊,若有若無的光芒在表麵流轉。


    衛宮士郎愣了半天,誤以為腳下所踩的是一道特意為最尊貴主人修建的通天之路。


    不過不對,雖然目前看到的東西已經很奇怪了,但最奇怪、最讓人忍不住吐槽欲望的明明是——


    “金、金字塔?為什麽會是金字塔?!”


    這裏是日本,怎麽會突然冒出來一座金光閃閃的金字塔啊!


    大白天的,閃得都要讓人看不清路了!


    衛宮士郎不知道在不久之後還有一個女孩子和他的反應一樣,發出了同一個字字鏗鏘的疑問。


    也對,隻要是人遇到這堪稱迷幻的詭異之事,就沒有不慌的。


    而衛宮士郎的情況又要更複雜一點。


    之前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聲音的主人,在他差點摔到台階下麵去的時候,再度發出了怪聲:


    “雖然把這小鬼趕走比較幹脆,但是——哼哼呼呼呼本大爺是不會輕易落下把柄讓小丫頭發現的。”


    這個聲音,當然是從剛好路過門口的蛇杖嘴裏發出來的。


    在被迫幫忙解決塔希爾險些徹底消失的巨大難關之後,蛇杖不知是想通了什麽,還是徹底對想方設法坑害笨蛋們失去了興趣,它最近很安分。


    整天沒事可做,懶得再關注笨蛋們要去幹嘛,它百分之九十九的精力都放在了櫻這裏。


    首先不要誤會了。


    蛇杖至始至終都對人類這一存在沒什麽好感,對人類少女自然也是。


    它(聲稱)隻是把小丫頭當做新的打發時間的工具,把以前拿來搞陰謀的心思和力氣全用在教唆(劃掉)教育人類丫頭健康(能健康才怪了)成長上。


    長得一副路人相的紅毛小鬼,就是蛇杖以搞陰謀時的敏銳洞察力第一時間捕獲到的重點關注對象。


    原因無他。


    就因為蛇杖發現,櫻對紅毛小鬼好像有著一種遠比其他人多上幾分的在意。


    這種感覺有點飄渺不定,但肯定是切實存在的。


    不是逗弄看著很喜歡的小動物似的隨意,但又沒有抓住就不打算放掉的執著,隻是鬆弛有度地套著——套的卻又是脖子這種危險程度極高的微妙地方。


    蛇杖感覺有點不行:“……”


    這不是某種感情危不危險的問題,它又不是人類,也不是要被禍害的對象——什麽,這麽早就已經默認了會有人會被淒慘地禍害了麽?


    想也知道,蛇杖是不會對那個可憐人表示同情的。


    它的危機感隻不過來自於,自己看著長大的小丫頭似乎也逃不過“隻要是人類就一定會對除自己以外的人類產生某種情感”的鐵的規律。


    先不論那所謂的“某種情感”到底屬於哪種。


    有某祭司和某法老糾纏了幾千年——關鍵在於蛇杖永遠也搞不明白的感情的先例在,櫻這裏也跟著來,蛇杖當然得緊張一下。


    它疑似患上了“深受人類情感迫害神經衰弱焦慮症”,跟眼看著就要走上一條不歸路的少女交談時,精神果真高度緊張。


    “櫻!你可不能學那兩個笨蛋啊!”


    蛇杖說起來就牙癢癢:“被欲.望和私情吞噬的人類無一例外,都下場淒慘,你看到的那兩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人類為什麽不可以學習冷血動物,永遠都隻愛“自己”呢!


    不理解,蛇杖怎麽都難以共情。


    而且它還總是要看到人類一個接一個地重蹈覆轍,這裏麵有像塔希爾這樣聰明絕頂又蠢得不可思議的人類,也有像櫻這樣,從很久以前開始意誌就已經定性,決定輕易不會改變的人類。


    “蛇杖先生的意思我明白的,您想得太遠啦,至少在目前,我對學長……唔。”


    櫻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確定了自己的確是這麽想的。


    “我隻是覺得,從某種層度來說——學長真的很強大。在那個領域,他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男人呢。”


    “什——難道還能比你家那個法老王更強?”


    “嗯,雖然有點對不起父親大人,但我必須承認,至少在我說的那個領域,學長比我遇見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


    蛇杖:“靠!”


    搞什麽搞什麽,櫻說出了多麽不得了的一番話!


    要不是怎麽都跟笨蛋二人組混不來,它幾乎要被震驚到衝進神殿裏,對那兩個家夥狂吼一句:


    ——看吧本大爺就知道!!!


    認為某個男人是最強的,尤其是比自己崇拜的父親還強。


    這是一個再危險不過的信號啊蠢貨們!


    連蛇杖都知道,要是櫻堅決要完成青春期少女必須去做的十件事中排序第一的那件事,那就完了,那就不得了了!


    什麽?哦不要問它怎麽也會產生天塌了的崩潰感,它沒有!一點也沒有!都說了不是人類沒人類那麽麻煩好嗎!


    它不過是提前預料到了,如果放任櫻繼續按照自己的步驟進行下去,某兩個笨蛋老父親絕對會崩潰。


    不止會崩潰,可能還會連帶著發生非常、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


    必須要去通風報信啊呸,提前跟那兩個家夥商量計謀才對吧。


    就算是真正意義上存活了數千年的蛇杖,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麵對這種觸及到可怕領域的奇事。


    它要再度臨時放下與塔希爾兩人的隔閡,達成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聯手,共同對抗外敵——


    個屁!


    蛇杖:“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天真了,以為本大爺會這麽說嗎!老子巴不得看到那兩個蠢蛋最後發現女兒跟別的蠢蛋人類跑了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來了。


    這個倒是毫不意外的常規操作。


    蛇杖這家夥的安分也隻是跟以往做對比,勉勉強強被襯托出來的。


    就算自己也會因此感到微妙的不爽也沒關係,蛇杖完全不承認自己會不爽——它就是倔強地要拖上笨蛋二人組一起同歸於盡……呸!都說了,是它看那倆笨蛋當場崩潰,它隻是去看熱鬧!


    ……跳過不重要的細節後反正就是這樣。


    緊密環繞在法老王的新宮殿外圍的結界接觸了一個小角落,衛宮士郎能夠在稀裏糊塗間闖進來,全是蛇杖故意做的手腳。


    “不是要找櫻嗎?進去啊,不用擔心找不到路,會有斯芬克斯來接你的。謔謔,想逃跑也沒用,在你踏入到這裏的那一刻,這座宮殿的主人就知道你小子來了!”


    衛宮士郎(驚慌):“那個,我真的隻是來還……”


    “吼——”


    驚慌在緊接著的下一秒升華成了貫徹靈魂的驚恐。


    紅發少年又緊急把頭扭了回來,這一回,便是與震懾感十足的銅鈴大眼四目相對。


    從近在咫尺的金字塔上空,神乎其神地俯衝下來數頭獅身人麵的巨獸。


    巨獸張開尖利獠牙,本來就堪憂的尊容頓時變成加倍的猙獰,那血盆大口看著就是奔著將衛宮士郎一口吞掉的目的去的。


    “——唔哇!”


    衛宮士郎飛了起來。


    不過還是,不是倒著從百級台階高的地方往下飛,而是先往上來了個高拋,隨後下落,劃出的弧線極為優美。


    也就是砰咚一下砸在斯芬克斯女王背上時的頭暈眼花不夠完美。


    這就是,間桐家的待客禮儀——嗎?


    暈頭轉向的少年呆滯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學妹家果然很有錢,不僅住得起金字塔,還養得起這麽大幾頭斯芬克斯……


    啊,好像就算是超級有錢人,也養不了斯芬克斯吧。


    因為,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斯芬克斯。


    “…………我在做夢嗎。”


    衛宮士郎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導致夢做得太長,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不然,他怎麽可能又看到陰森府邸秒變金字塔,此時此刻還趴在長翅膀的獅身人麵獸身上飛。


    衛宮士郎(神誌恍惚):“哈哈,哈哈哈。”


    “按照這個順序,下一步不會直接到金字塔裏,見埃及法老的木乃伊了吧……”


    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有烏鴉嘴的天賦。


    因為沒過多久,馬上這句胡亂推測就一語成讖了。


    “——俯首叩拜吧。”


    在恍惚間,不知什麽時候被帶著眾斯芬克斯的斯芬克斯女王送到平地上的紅發少年,聽到了仿若來自天上的莊嚴之音。


    如此威嚴,如此尊貴,帶有讓人下意識便要俯首稱臣的壓迫感,就好像真的來到了一位神的腳下。


    而高不可攀的神就在難以仰望的位置俯視他,並開口:“為你破例得到覲見神王的機會的幸運。”


    衛宮士郎尚未反應過來,就又被比外麵的金字塔表麵還閃耀一百倍的光芒萬丈閃花了眼。


    身處在貨真價實的神殿中,麵前能看見與類似金字塔外部層層階梯的通天台階,和就坐在天空盡頭的王座上的真正的神王。


    神王和他的王座旁邊,好像還站立著一個人。


    可剛好也就是那個地方光芒最盛,位於下方的少年受其影響,在看清楚之前就被迫收回視線,還不得不眯上眼。


    所幸還是能聽到聲音。


    除卻最初響起,在神殿內肅穆傳蕩的回音之外,屬於另一個人的嗓音緊接著響起:“紅發的少年,因你的確懵懂無知,特例寬恕你在王座之前不低頭的失禮。但是,告訴我你來此的真正目的。”


    這人的聲音相對於前者而言,是要柔和許多。


    但感覺完全不一樣,前者是在每一個字音中深含威嚴,後者則是語氣與聲線都極其淡漠,用這般仿若能將人心肅清的冷淡,讓聽者不敢造次。


    “……”


    衛宮士郎又又又被震懾到了。


    少年再度不由自主地依照冷淡話音的問詢,開始了深刻的自我審視,思考自己到底是來幹嘛的。


    對啊。


    他是來幹嘛的?


    他……難道不是,隻是順路來還東西的嗎?


    沒錯。


    雖然這麽說很可能會破壞莊重威嚴的現場氣氛,但事實就是——


    衛宮士郎手上緊緊抓住的袋子裏,還塞著他從超市買回來的菜。


    經過一連串堪稱驚心動魄的飄揚波蕩,原本精神昂揚從袋子邊緣探出頭來的菜葉子,如今已經氣息奄奄地癟了回去,衛宮家今天的晚飯差點就要泡湯。


    要怪就怪此時還在高處審視他的那兩個不得了的大人物。


    無辜少年跑偏了的思路好不容易要在他的冷靜思考下回到正軌,接著立馬又被強行打偏。


    “你,名字——罷了,凡人的名字對餘來說不重要。出身如何——也罷,這種無所謂的細節也不重要,在太陽的光輝之下,米粒之光是明亮些還是微弱些,都沒有本質區別。”


    “呃,那個,我是來還……”


    “膽敢直視法老的無光之人!”


    衛宮士郎:“叫、叫我嗎!”


    “多餘的話一個字都不允許說,你隻需老實回答餘的問話!”


    衛宮士郎:“是、是?!”


    “在餘沒有得到絲毫通報的情況下,妄圖擅闖餘的神殿,多麽狂妄的凡人!若是有必要,這個家夥現在就可以被太陽船轟擊了,對吧,餘的大祭司?”


    “是這樣沒錯,但並沒有這個必要。我們隻需要問一個問題就足夠了,我的陛下。”


    無辜少年:“啊……”


    雖說完全沒搞明白怎麽回事,但他大概聽懂了,威嚴聲音的主人很生氣,冷淡嗓音的主人卻似是在維護還懵逼著的他。


    衛宮士郎心裏十分感動,對這個人生出了幾分好……


    “誰又允許你對餘的王妃生出不應該存在的好感的?”


    衛宮士郎:“……”


    什麽祭司什麽王妃?


    好吧,雖然但是,這個臉變來變去的男人真的有點煩。


    被連續提到兩次的冷淡的人:“咳。”


    他在王座旁不動聲色地咳了一下,示意又開始獨占欲重燃的某人不要忘掉正題。


    事實證明,這聲咳嗽果然很有效果。


    衛宮士郎沒再被刁鑽地為難,終於聽到了鄭重程度達到最盛的問話。


    而且,直白得連感情遲鈍的少年都能聽懂:


    “你和餘的愛女是什麽關係!”


    衛宮士郎:“………………啊?”


    “等待,父親大人!”


    關鍵時刻,關鍵人物出現,將局勢陡然扭轉。


    拉著姐姐和姐姐附帶的英靈進來了的櫻:“學長也是我邀請來的客人,因為隻是在路上碰到,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


    “真是的——”


    十年來,法老王的愛女,第一次對著尊重敬愛的父親露出了些微埋怨:“不要對學長開這種玩笑啦,父親大人們!”


    “…………”


    ——果然。


    ——在這個小子‘成長’起來之前,先把他燒掉/埋掉吧。


    老父親們不約而同地想著。


    完全看不出來,十幾分鍾前突然發現有個疑似跟愛女關係甚好的小子找上了門時。


    他們一個當場失去了豪爽的笑聲,一個突兀失手,時隔多年又炸掉了深藏宮殿內的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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