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考古最新發現……疑似第十八王朝某著名法老修建的神廟遺址……在今日開始挖掘,詳情可關注後續報道……”


    電視機開了半天沒人關注,不知什麽時候切進了曆史頻道,裏麵一本正經的主持人正在介紹著國外考古研究的重大發現。


    聲音放得很大,響得久了就很吵人。


    盤腿坐在地上的妹妹頭少年的心思完全沒在電視的嘈雜上,他正在激情昂揚地講述自己謹慎而不失完美——大概——的作戰計劃。


    講述的對象是他昨晚召喚的從者,職階是rider的雄武英靈。


    他們是將要一同參加聖杯戰爭的搭檔,或者說,從字麵上來看其實是禦主和使魔的關係。


    嗯,在這裏碎碎念一般念叨的妹妹頭少年是禦主,而肌肉塊頭比他大幾圈,坐下來就像一座小山似的那個紅發壯男是他的使魔。


    所以,使魔應該聽禦主的指示,讓他聽話就聽話,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態度還要端正,不能像這樣……


    “………rider。”


    忍無可忍了。


    妹妹頭少年韋伯維爾維特慢慢捏起拳,對著麵前巍峨的小山,終於爆發了出來。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這個master說話啊啊啊啊啊啊!!!”


    答案當然是“沒有”。


    隔了好一會兒,山一般的魁梧男人方才像是剛聽到他說話一樣,發出了恍然大悟的聲音:“哦?小子,原來你在跟我說話啊!”


    “太小聲了!”


    下一秒韋伯就被這壯漢用跟自己腦袋差不多大的巴掌一下拍倒,耳邊還被迫接受了雷聲炸響的洗禮:“拿出你的男子氣概!下次說話大聲一點!”


    韋伯:“…………”


    少年的眼睛在流淚,心在滴血。


    主從的地位完全顛倒了,rider根本不聽他的話,反而變成了他不得不聽rider的話,真是太慘了!


    可說到底,這也沒辦法。


    英靈從契約關係來講是使魔,現世的魔術師與他們簽訂契約,占據下達命令的主導權,之後兩者便是為了聖杯的共同利益,一同戰鬥。


    但本質上,這些“使魔”無一例外都是人類史或者傳說中大名鼎鼎的英雄,死後名聲得到廣泛傳揚,才得以升至超脫人世的英靈殿。


    這樣的人物無論是實力還是氣量胸襟,都遠遠勝過平凡人。


    韋伯雖是召喚出rider的禦主,但很顯然,他的身心都遭到了這位放眼曆史都是聲名顯赫的豪邁大帝的碾壓,根本沒法驅使對方,倒過來還差不多。


    ——是的,出現在這裏的這位rider,其真名為伊斯坎達爾。


    他的另一個名號應當更為顯赫,世人更喜歡稱呼他為征服王亞曆山大大帝。


    此時此刻,借用從者的形態來到現世的征服王也是興致高漲,隻不過目前讓他感興趣的不是韋伯念念叨叨的聖杯戰爭作戰計劃,而是在他眼前展露出一角的廣闊世界。


    rider前不久剛看了韋伯找給他的世界地圖,現在又在津津有味地看電視恰好在播放的曆史頻道。


    “埃及,真是懷念啊,那片土地。”


    曆史頻道重播的是昨天的新聞,rider一眼看到的就是電視機屏上顯示的一片黃土石地。


    那應該是幾千年下來都沒有怎麽改變的荒漠區域,除卻漫無邊際的黃沙和岩石,似乎沒有別的什麽特別之處。


    不過,電視裏正播放的“考古”新進展,卻讓這片千年不改的黃沙極少見地有了變化。


    隻見一塊略有起伏的沙壁下方,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


    搬運工具的工作人員來回走動,人群包圍的中心,是被人為挖掘成方形的凹陷。


    通過攝像頭的高度,能夠看見被人群遮擋住的方向凹陷裏麵,類似石質建築物的殘垣若隱若現。


    “十八王朝某著名法老修建的神廟?說的是那個……難道是,拉美西斯二世?”


    韋伯不被rider搭理,卻也不經意地被電視裏的聲音吸引去注意,不禁插上了一句。


    他雖然是魔術師,但也是知道世界曆史的。


    提起古埃及第十八王朝最有名的法老,大概隻能說出那一個名字,也就是韋伯所說的拉美西斯二世。


    “拉美西斯神廟的遺址不是現在還好好地在原處麽?頂多破了爛了些,這裏才挖出來的是什麽?”


    “唔,拉美西斯神廟我當年也去過,那位法老親自主持修建的廟宇太多,有記載的且保留至今的遺址卻是少之又少,這也許就是不在記錄之中的其中之一了。”


    rider回憶起了往昔,不禁感慨。畢竟認真說來,他征服過埃及,也有法老的頭銜。


    那個國度因其年代久遠,帶有奇特的韻味,好似每一塊屬於過去的磚瓦石塊都充滿著神秘。


    征服王生前就對埃及很有好感,死後遺體也埋葬在埃及,倒是樂於聽些與那片土地相關的今生之事。


    果不其然,主從兩人未等多久,就等到前麵說著“詳情等待後續報道”的主持人切過畫麵,轉播了對現場專家的采訪。


    隻聽那在烈日之下曬得皮膚通紅的專家語氣急促,激動得仿若找到了千年前的法老王留下的稀世珍寶——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日的發現也確實能算作“珍寶”。


    “……經過現場判斷,我們可以確定這座遺址不是因為地質坍塌等外力原因陷入沙土,而是早在幾千年前,就被設計成深埋在地下,避免被盜墓賊或其他人發現。”


    “沒有被挖掘過的痕跡!這是極有可能相對完整無損的千年前的古代建築,首次展現於世人麵前!目前勘探還在進行,大概明天入口處的清理工作就能結束,讓我們幸運地窺見古建築的真容……”


    以下省略一大堆專業術語和廢話,總之就是激動,亢奮,不敢置信,人類古文明的又一瑰寶即將現身。


    韋伯:“呃……”


    魔術師無法理解這些人亢奮的點在哪裏,不對,越是久遠之前的事物越有神秘性,這一點在魔術的領域也是共通的。


    於是,少年嚴肅地皺起眉,試圖從魔術師的角度來剖析這個“考古奇跡”:“十八王朝,那距今也得三千多年了吧。”


    “那時候是不是神代還沒落幕?像這種被故意封印起來的神殿,裏麵應該會布滿術式和詛咒吧,每一個進入其中的人都會神秘地相繼死亡……嗯?我我我才沒有看什麽奇怪的東西哦!”


    他拒絕承認自己曾因為好奇了解過諸如“法老王的詛咒”“千年木乃伊之謎”“聖甲蟲護身符之驚天秘聞”等等等等普通人才會看的東西。


    順口帶出“詛咒”兩個字,也隻是鬼迷心竅啊鬼迷心竅!


    “呼呼,詛咒麽。”


    rider摸著下巴,看向電視屏幕的目光透著幾分玩味:“也是當初聽說過的東西,隻不過是不是真的存在,就要看——”


    忽然間,話音中斷了一下。


    “……”


    “……”


    “那、那個rider,剛剛是不是地震了?!”


    韋伯突然慌了一下,因為他發現剛才地板突然一陣晃,連帶著擺在前麵的電視機也跟著劇烈搖晃。


    地震是正常現象,但他們腳下的日本國土跟著電視裏的埃及一起震,是不是有點太巧……


    沒錯。


    在說話間,大抵就是發生“地震”的那一刻。


    曆史頻道原本還是昨日舊聞轉播,卻不加預兆地臨時又切了畫麵。


    這次神奇地變成了實時直播,攝像機鏡頭盡職盡責地將三千年前地底神廟的考古發掘現場轉播到遠到半球之外的千家萬戶。


    最先晃個不停的還不是已然前進到地下神廟門前的鏡頭,而是本應清晰且平穩的畫麵。


    經過精神抖擻的專家們一日的清理,這座在地底埋沒了整整三千多年的恢弘建築,終於在人們眼前呈現出其廣袤中的狹窄一角。


    掩埋它的幹燥沙層成了天然的屏障,位於地底深處的石質建築驚人地還保留著外圍輪廓。


    目前能見到的龐大正門表麵鐫刻著神秘且複雜的花紋,有一部分是敘事的文字,另一部分專家還在破譯,似乎是某種帶有特殊意義的咒文。


    鏡頭所掃到的除了人來人去的正門,還將門側被沙粒摩擦得失色的兩尊石像囊括在內。


    這是什麽石像?


    難道是跟地麵上能看見的神殿遺址一樣,是修建者特意放在門前的自己的雕像?


    任何一個人看到它們時,都會產生這樣的一個疑問。


    然而,不等細看——亦或者說,根本不允許這群嘈雜之人在此喧嘩,打破神廟安享了數千年的沉寂。


    就在轉瞬過後,鏡頭前抖下了仿佛積攢了幾百年的灰,緊接著哐哐當當掉下了無數砂礫碎石。


    伴隨著人類的慌張驚叫,轉播畫麵在抖成梭子之餘被黑暗陡然覆蓋,下一秒就呲啦掉線,沒有信號了。


    不幸撞上這一幕的觀眾們很懵逼。


    發現日本和埃及同時在地震的韋伯莫名很不安。


    “rider,這隻是巧合吧?真的隻是巧合吧!這兩個地方離得這麽遠,也不可能有聯係……但是我剛剛好像看到石像!就電視裏一晃而過的其中一個!那張蛇臉好像看了我一眼!”


    不能責怪堂堂一個魔術師遇到這種非自然事件,居然如此不淡定,實在是關於埃及詛咒的傳聞流傳太怪,少年方才接收到的那一眼,也著實讓人瘮得慌。


    時間太短,畫麵太糊,看不清個什麽。


    一晃而過的金色倒是看清楚了,那形狀,還有那標誌性的豎瞳,傻子都能猜到是蛇眼。


    就跟有生命的……才從黑暗中被驚醒,因此投以憤怒的目光的蛇似的。


    它的目光鎖定的,就是要遭受詛咒的人,這一眼注定要將其抓死抓牢,無論如何都不會憐憫地放開。


    所以。


    誰能想到自己隨便看個電視,都能跟電視裏虛虛晃晃的迷之蛇臉石像來一個親密對視啊!


    韋伯:“啊啊啊啊可惡為什麽要看我啊啊啊啊——阿噗!”


    後麵的奇怪聲音發出是因為又被猛拍了。


    “你這小子真是咋咋呼呼的,冷靜點!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這明顯不是衝著你來的。”


    那座地底神廟,確實有很明顯的怪異之處。


    rider不是擅長看穿術式的caster,對魔術師喜歡擺弄的這些伎倆研究不大,卻也能依稀覺察到,在遠在異國的那個地方,有什麽【東西】蘇醒了。


    不過,那邊的蘇醒,居然跟這邊看上去半點關係打不著的城市牽扯上了關係,引起了聯動的震蕩,這又是什麽原因?


    什麽原因——


    那也不管他們的事嘛!


    “好了,小子!就算真有詛咒,也咒不到你身上。在哭哭啼啼之前,先來說說你的作戰計劃吧。能重踏大地的機會難得,不要浪費時間哦!”


    “嗚……我明明早就說了啊!可、可惡……隻會再說這一遍啊!”


    話題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岔過去了。


    對於此時的rider組來說,眼下迫在眉睫的聖杯戰爭才是需要麵對的最重要的事,遠在埃及的“考古發現”要往後排開一百號。


    隻是,身為無關人士的他們這邊不再在意,目光不可及的遙遠之處,那方的動蕩卻還未休止。


    “砰砰砰——”


    “哐哐哐——哐當哐當!砰轟!轟——”


    沙漠邊緣,沙丘下的地底深陷處,響起了這般震耳欲聾的轟鳴。


    “哇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啊!快逃……唔哇!”


    人聲果然混雜進了這宛若落雷般的巨大聲響中,並且在其中顯得極為微不足道。


    從發掘開遺址上方覆蓋的砂石層,到清理出通往入口正門的通道,可以正式嚐試開啟神廟正門,一共隻過去了還不到一周的時間。


    在這支主要由專業研究者組成的考察隊伍中,是有人在一開始就提出反對急躁發掘的意見的。


    並且,反對過早開掘的專家還占了絕大多數。


    能留在這裏的研究者,基本上都對古埃及的墓葬文化深有研究,也曾親赴過多處古埃及人的墓室進行考察。


    他們聲稱,神廟的全貌還未完全展露,可神廟的正門,這塊仿若天成、表麵不見半絲縫隙的巨石屹立在此,就已將不妙的警告展示給了後人。


    問題就在於門上鐫刻的密密麻麻的紋路。


    目前破譯出來的那一部分內容,果然是警告沒錯。


    【不允許任何人踏足於此】、【擅闖者必將災禍纏身】、【踏入第一步時便會橫屍當場】……


    能看到的盡是這樣的文字。


    在法老的金字塔或者皇室貴族的墓室內,也會看到類似於此的警示話語。


    隻不過,像這裏所見到的警告這般毫不掩飾,幾乎把所有具有震懾力的詛咒全都刻下的程度,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看外形,這理應是神廟,不是墓室?


    命令工匠在正門上刻下如此之多警告詛咒的人,必然極其厭惡外人不經允許踏入此地。


    不對。


    就沒有“能夠允許”的可能。


    無比強硬的態度隔著數千年就已擺了出來,修建這一神殿的人拒絕任何人進入正門。無論是誰,隻要想要違抗,都必將遭到最嚴苛殘酷的懲罰。


    “這真的是神廟?依照這個架勢,更像是一座私人的墓室才對……看來要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隻能打開門,進去看一看才行了。”


    “可是,門上寫滿的詛咒要怎麽辦?還有一半特殊紋路沒能破譯——”


    “詛咒又能怎樣!寫再多也隻是虛張聲勢,現在都是科學時代了,難道我們還要怕這個?都準備起來,先想辦法打開這扇門!”


    具體經過大致如此。


    縱使絕大部分人冷不防看了滿眼無情到極致的詛咒,感到全身上下發冷,還是從腳底一路冷到眉心,他們這支隊伍的領頭人卻感到無比振奮,隻想要快點解開謎團,讓足以改變曆史的曠世奇跡在自己手下誕生。


    這一行人鬧得浩浩蕩蕩,準備工作做得熱熱烈烈,就這樣等來了深入挖掘正式啟動的這一天。


    石門擋在麵前,沒有可以作為突破口的裂痕或缺損,也沒找到能將它抬起的機關。


    領頭人也不含糊,就跟徹底失去了理智似的,直接下令用□□把門炸開。


    “這——”


    “隻是最外麵的一道門而已,比起埋藏在最深處的珍貴文物,這點犧牲算得了什麽!快去!”


    在說出這番話,讓在場其他人神色古怪著啞然無言的時候,沒人注意到,這個領頭人本應清澈的眼球布滿血絲,瞳孔深處還不時閃過數道黑芒。


    說他徹底失去了理智也沒錯,因為他不僅要炸門,還做出了諸如無視了政/府部門發來的警告,讓媒體過來實時轉播的奇特行為。


    所以。


    就在□□安置好,巍然聳立在此數千年的石門被驟然炸開的火團吞噬的那一刻。


    地麵震蕩了。


    不僅是爆炸引發的波蕩,而是更深的,來自於更深處的猛烈激蕩!


    石門的一角被轟開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呼呼的寒風從黑暗深處倒吹過來,頓時將驚慌失措的人類吹了個倒栽。


    還不止如此。


    如若瞬間點燃的□□是打破這一靈魂安寧棲息之地的引燃線,那麽這些熙熙攘攘一擁而來的人類,就是自己親手在往線上點火,還往火上潑了一桶油。


    現在,沉睡在地底的“意識”……也就是等同於這座神廟本身的意識,憤怒地蘇醒了。


    隻是計算好了分量的小型□□的強度,是釋放不出如此強烈的火花的。


    刹那間,昏暗得隻能靠人類自帶燈光照明的地底,仿若墜入了一枚光芒正當盛烈的太陽。


    為萬千生命帶來生命與光明的明亮星辰在此刻變了一番光景,也如被徹底激怒了一般,釋放出足以將鋼筋鐵骨瞬間融化的熱量。


    狂暴而狠厲,熾熱而冷酷,太陽光柱從四方投射而來,橫貫了整個地底空間,竟不肯留下半分供人留得一命的死角。


    正應了門上的“詛咒”所言——


    【打擾……摯愛靈魂安息的狂妄之徒,定會泯滅在全知之神的怒火之下。】


    其實說到這裏,真相已然近在咫尺了。


    隱藏在此處三千餘年的恢弘建築,是一座神殿,也是一座墓室。


    門的另一側,用著現世之人一時難以分析透徹的神文寫著,此處乃某位法老為他的重要之人修建。


    既是摯友,也是摯愛。


    陰差陽錯下不能得見,也不知其去往何處,有無歸所。


    故此,為其仍舊不知埋葬在何處的遺體修此蔽身之所。又為其築起神像,洗清世人誤解的汙名。


    最後,盼其靈魂往生後能夠尋跡歸來,兩人還能重遇。


    ——為了滿足這一條件,絕不允許外人擅闖進來,打擾有可能來到了這裏的摯愛的靈魂安息。


    太陽的光芒不再隻是溫暖,若非又異變出現,在場的所有人類都會在頃刻間被燒成灰燼。


    所幸,從門內吹來的狂風搶先一步,將呆滯的人們卷走,衝出地底範圍,扔到了百米開外的沙地裏。


    這群倒黴的人重重落下,被撞得暈了過去,大抵還會順便失個憶,但總歸沒有生命危險。


    ……


    震天動地的異變沒有征兆地收斂了。


    地底的光忽地散去,那風也漸漸收回。


    石門上的洞沒法複原,但目前看來,留著這個窟窿也不算礙事。


    就從這突破口進入,向前——一路向前,穿過環繞不清的重重廊道和圓形石柱。


    又是與最外側同出一轍的巨大石門平靜地屹立在這裏,將位於神殿最深處的主墓室與外隔絕。


    墓室中自然漆黑一片,已然保持了不知多少年歲的死寂。


    然而。


    興許是錯覺……


    不!不對,不是錯覺!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有什麽奇怪的聲音在絕不該有聲音出現的墓室中幽幽響起。


    繼而這昏暗的空間刹那通明。


    一尊精致至極的黃金棺擺放在墓室最中央的平台上,如每一件沉寂了千年的物品那般安寧。


    可是,這具棺木竟然沒有棺蓋。


    隻要屏住呼吸,懷著忐忑之心無聲走近,就能看見此生再也無法忘記的一幕——


    一名金發男子靜躺在棺木中。


    數遍世間能找到的萬般美景,這之中,也不會找到任一,比這仿若被時間所封鎖、顏色卻仿若鮮活的美麗之人更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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