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蘭斯洛特的執念,張追心裏非常清楚,事實上,蘭斯洛特並不恨那位王,相反,蘭斯洛特對那位為理想和榮譽而奮戰的騎士王充滿自責和悔恨,因為蘭斯洛特與騎士王的王後相愛私奔,所以導致圓桌分裂,以及後來大不列顛王國快速走向傾覆滅亡……


    正因如此,蘭斯洛特陷入了更加瘋狂的自責和悔恨之中,他希望騎士王能夠親自責罰自己,審問自己的罪行。


    然而,騎士王自始至終都沒有責怪過蘭斯洛特,反而饒恕了蘭斯洛特這個與王後私通的背叛者,依然承認蘭斯洛特是王的騎士。


    以清廉賢明自居的騎士王拒絕懲罰蘭斯洛特,蘭斯洛特才更加無法原諒騎士王,至死都想要贖罪,為贖罪而背負一生,但偏偏騎士王是一位高潔到一生都不願犯下任何過錯的王,從而將蘭斯洛特的自責和悔恨延續到至今,所以那位高潔的騎士王,根本沒辦法救贖蘭斯洛特。


    既然是這樣……


    與其讓蘭斯洛特像現在這樣痛不欲生地苟活著乞求騎士王的責罰,那還不如暫時頂替那位騎士王的身份,替蘭斯洛特終結這至死都在的執念!


    6★,


    一念至此,張追的眸子變得幽深起來,並且解除了風神結界,露出了這把黃金之劍的真身。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蘭斯洛特……”張追慢慢地抬起手中這把光芒粲然的黃金之劍,指向蘭斯洛特,盡量模仿阿爾托莉雅的語氣冷冷道:“你希望得到我的製裁。那我就如你所願,以騎士與騎士的對決。讓你這個罪行累累的騎士能夠死在亞瑟的劍下。”


    “嗚……哈……咕哈……”蘭斯洛特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他難以置信地圓睜著雙目。死死地望著那把重見昔日光輝的黃金之劍。


    王終於要向……自己這個背叛騎士揮劍……要製裁自己?!


    蘭斯洛特心中的驚詫,已然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以至於全身都僵住了。


    這是那位王的真心實意?


    這是那位王真正要做下能讓自己真正獲得贖罪機會的決定嗎?


    由於意識太過模糊,也由於那把黃金之劍所綻放出來的光芒太過耀眼,使得蘭斯洛特無法分辨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當初那位為守護理想而奔波的亞瑟王。


    沒錯……


    蘭斯洛特確信了,那是被許以誓約與勝利的湖中之劍,是王的劍……


    王終於為自己的背叛而感到憤怒了?


    王不再為逃避懲罰自己而去找各種借口,似乎是真的要製裁自己的罪行了?!


    蘭斯洛特興奮得連靈魂都在瘋狂顫栗,仿佛快要升天了一般。


    就在此時。天空中突然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這是足以撼動大地的衝擊聲。


    “啊啊啊啊啦啦啦啦咿!”


    伴隨著一陣激昂的叫聲和駭人的閃電,一輛纏滿雷電的古式戰車從天空中疾馳而來。拴在車轅上的不是戰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滾、魁梧健美的兩頭巨牛。牛蹄踏著虛空,拉著豪華壯麗的戰車,直接強行降落到張追和蘭斯洛特的中間。


    張追和蘭斯洛特同時閃身避開四濺的閃電,隨後盯向那輛突然造訪的戰車。


    戰車著地之後,令人目眩的雷光被收起,露出了一個巨漢的身姿。威風凜凜地站在戰車的駕駛台上。


    “雙方都給我收起武器。在本王麵前!”


    這聲從容不迫的吼叫,甚至能夠和戰車剛才疾馳時所發出的雷鳴聲相匹敵。隻憑巨漢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以及身上強橫至極的氣勢,似乎就要把相互對峙的兩把劍鋒逼回去。


    不過,無論是張追還是蘭斯洛特都沒有被嚇唬住。反而將劍抬得更高,握得更緊了。


    巨漢一愣,隨即嚴厲地道:“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參加了這次聖杯戰爭並獲得rider的職階。”


    見rider一上場就自報家門。坐在rider身邊的韋伯腦子一亂,差點快氣暈了過去。


    “你到底在想些什麽?!”韋伯氣急敗壞地跳下來。朝rider指責道:“笨蛋!!”


    rider無視韋伯的抗議,看了一眼左右兩邊的張追和蘭斯洛特。質問道:“你們似乎不是為了聖杯而互相廝殺,但既然作為servant被召喚出來,那一定有得到聖杯的理由……在你們交鋒之前我要問你們。你們各自對聖杯都懷有什麽樣的期待?你們的願望,是否比包含天地的宏願,還要有分量。”


    蘭斯洛特的眼睛裏隻有張追一人,或者說隻有暫時化身為騎士王的人影,他很幹脆地用不具語意的淒厲吼聲來回應rider,不想讓rider妨礙到他和‘王’之間的對決。


    麵對過來攪局的rider,張追也感到很不快,他轉而繼續盯向蘭斯洛特,寒聲道:“rider,既然你明白這是我與berserker之間的私怨,那就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對決。”


    “看來你們還沒明白我降臨戰場的意義。”rider依然保持著威嚴的神色,認真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加入我軍麾下,將聖杯讓給本王呢?如果把聖杯讓給我,我會把你們二位看作朋友,跟你們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悅。”


    雖然已經猜到rider會說什麽,但親耳聽到這個過於無厘頭的提議後,張追還是感到陣陣無語,聖杯戰爭裏根本不存在所謂的朋友,也不可能會有將聖杯讓給誰誰誰的人,這個rider還真是自我意識過剩才能當眾說出這種羞恥程度爆表的話來。


    “rider,請你讓開。”張追冷冷道:“這是我與曾經背叛過我的臣子之間的騎士對決,騎士是決不允許違背誓言的!難道身為征服王的你,要恬不知恥破壞別人的誓言?這對騎士來說是無法容忍的侮辱!你還敢說你曾經征服過世界?如果你再不讓開,你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噢?你也是某個國家的國王嗎?”rider並不惱怒,反而高高地挑起濃眉,饒有興趣地看著張追。


    rider心中明白,如果對方也是一國之君的話,那自然很難向自己臣服低頭。


    張追無意理會,畢竟再怎麽說,他曾經也是領導過偌大帝國,萬人之上的帝國最高統帥,更是獨一無二的始皇使者,其身份和地位不亞於那位真正的騎士王,所以他可以毫不在意的撒謊。


    似是感受到張追身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獨屬於上位者的氣勢,蘭斯洛特的雙手在發顫,那好像是騎士王執政和禦敵時才會擴散出來的王者氣勢……既久違又熟悉……


    “……製……裁……我……”


    蘭斯洛特口中發出包含著喜悅和緬懷的叫聲,但更多的是悲傷、自責、悔恨、無奈……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與張追對決,讓張追用那把光芒灼熱的聖劍來製裁他冒犯王的罪行!


    蘭斯洛特的叫聲裏所飽含的意願,也隻有領導過臣民的張追和rider能夠讀懂。


    rider托住下巴,沉默了片刻後,換上了敬重的眼神,緩緩出聲道:“雖然交涉決裂,但是我明白了你和你臣子之間的心願。你們就用彼此的劍,親自去化解對方心中的遺憾吧。”


    說著,rider隨手抓起韋伯將其甩到戰車上,然後拉起兩頭巨牛上的韁繩,重新駕馭著戰車奔向天空。


    騎士之間的戰鬥是不需要外人見證的。rider深知其中的道理,並以王者的身份尊重張追和蘭斯洛特的意願。


    “那麽不知其名的王,我們就暫別了。下次見麵的時候,我會激起所有的熱血與你一戰的。再會!”


    丟下這番豪氣衝天的話,伴隨著雷電的轟鳴聲,rider的戰車轉眼間便從天空中消失不見了。


    收回視線,再次投向顫栗而立的蘭斯洛特,張追沒有任何猶豫,提起劍便衝向蘭斯洛特。


    “殺——殺——殺——亞——瑟!!”蘭斯洛特披頭散發,如妖魔般迅速移動身影,飛奔到張追麵前,手上那把滿是執念的無毀的湖光毫不留情地重砍在黃金之劍上。


    鏘鏘鏘!


    兩劍初次交鋒,緊接著,又接連狠狠地對砍在一起,火花不斷四濺。


    由於雙方的劍技造詣都不低,再加上出於對蘭斯洛特的尊重,張追純粹以劍技在應戰,沒有使出其他技能,盡管還是占據了上風,但這場較量一時間很難分出勝負。


    “哇……啊、啊啊……”隨著一白一黑兩道身影之間的對戰越來越激烈,間桐雁夜的身體機能也愈發受損,口中連續噴出大口大口汙濁的鮮血,在這灘鮮血裏甚至還有幾隻刻印蟲在痛苦地蠕動,可見間桐雁夜此刻有多麽難受了,疼痛已經貫穿了他的這具接近腐爛程度的軀殼。


    數秒後,癱軟在地上的間桐雁夜,體內的刻印蟲停止了活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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