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聯想起之前夜店裏出現的怪手和人影至今還沒有定論,我愈發感覺薑雪身上有很大的疑點。


    事情至此,猴子已經沒有了嫌疑。我打發他走,這小子還不情願,愣愣的看著我們,說不是遷完墳了嗎?怎麽薑星又昏迷了?說著說著又哆嗦起來。


    我告訴他還有些工作沒完成,但是你已經幫不上忙了,你回家等消息,保持手機暢通,隨叫隨到。


    等猴子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薑雪的哭嚎聲才止住,手足無措的看著我們,問弟弟為什麽會害怕她?


    我安慰薑雪。


    “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你先不要急,薑星的病情已經好轉了,但離痊愈還要些時間。”


    然後,我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問她。


    “你回憶一下,最近除了夜店裏鬧鬼之外,在你身邊還發生過什麽怪事?”


    “怪事?”


    薑雪擦著眼淚,思索了好一會兒,說除了弟弟昏迷不醒,她倒是沒有遇到什麽怪事。


    我看她的臉色很蒼白,掛著兩隻黑眼圈,就問她昨夜沒睡好嗎?


    薑雪說可能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也可能是水土不服,自己自從來了泉城之後睡眠質量就一直不好,老是做夢,早上起來全身乏力,沒有精神。


    我想起之前在夜店裏她也提過自己睡眠質量不好,不過世界上睡眠不好的人很多,所以當時也沒有深想。趁這個機會,我問薑雪夢的內容還記得嗎?


    薑雪有些不好意思,說內容倒是記得,也沒有什麽規律,就是夢見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在城市裏穿梭,跑的就像是一陣風。


    我心中一動,又讓薑雪仔細回憶一下,夢中那是個什麽樣的人?都去了哪裏?


    薑雪說自己夢中變成的應該是個女人,身穿著古代的寬袖衣服。至於去過哪裏,地方很多,有時候是電梯,有時候又是廁所,還有時候貌似是進了小區和村莊。


    她有些茫然的問我。


    “這跟我弟弟的昏迷有關?”


    肥鳥說赤魂一般情況下,隻能在宿主入夢時現身。此刻,我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感覺夏玲玲八成就是附在了薑雪身上。


    但又怕嚇到她,隻能打太極,說做夢嘛,都是天上一腳地下一腳的,你應該是心理壓力太大了。


    薑雪問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我告訴她,剩下的事情就由我們來安排,你趁這幾天夜店放假好好休息一下,陪陪你弟弟,有消息會及時通知你的。


    走出醫院,我們先去美美吃了一頓早餐,然後回家補覺。


    路上,我給天地合打了個電話,告訴公司夜店鬧鬼的事情還沒辦完,這兩天都回不去了。


    中午起來後,我們又把線索討論了一番,感覺薑雪就是接下來的突破口。肥鳥畫的通靈符隻有一張,要是冒然在薑雪身上使用,成功率不高不說,還容易打草驚蛇。


    反正夜店歇業三日,今天才過了一半,時間充足,所以我們決定還是先在暗中觀察一下薑雪的情況再說。我讓多情再跑一趟夏侯村,去夏玲玲家了解情況。妙筆閣


    結巴和尚有套僧服,本身又是光頭,比起我們都適合打探情報。胖爺去醫院監視薑雪的行動,我則起身趕往薑星的出租屋,就是那座城中村調查。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來到薑星的出租屋,走廊上依然一片狼藉,時不時能看見小強和老鼠,沒有什麽異樣。


    敲隔壁鄰居家的門,無人應聲。中午的城中村裏沒什麽人,這裏的居民多半是進城幹活的農民和打零工的,這個點兒都去上班了。


    站在走廊窗前,我看到城中村入口處的保安室裏有個光著膀子的保安,年紀約莫五十來歲,頭發都花白了,正在聽收音機。


    現在的時間接近中午飯點,他卻絲毫沒有去吃飯的意思。


    我下樓,從一旁的熟食店裏買了豬頭肉等吃食,又去超市裏買了一提啤酒,提著走進了保安室。


    光膀子的保安大叔看見我一愣,問我有什麽事兒?是不是要租房子?


    我嘿嘿一樂,把酒和吃食都放在了桌子上,說大叔,我就是這城中村的租客,今天來是有事兒請教。這也到了飯點兒了,咱爺倆整點兒?


    保安大叔盯著桌子上那散發著陣陣香氣的豬頭肉,不停吸著鼻子,嘴上還客氣。


    “哎呀,你這個小夥子,這是幹什麽咯,有事情說事情,怎麽搞這一套咯,我們可是有明文規定,不能徇私舞弊的……”


    他的話帶著淡淡的南方口音,邊說邊吧唧著嘴,顯然是饞了。


    我掏出一根煙給他點上,說大叔你想多了,什麽徇私舞弊,談不上,我來就是跟您聊聊天,就當我自己一個人待著悶得慌,您陪我說說話也不行嗎?


    保安大叔將信將疑的抽了口煙,又打量了我一番,說那可先說好啊,聊天可以,但是降房租的事情他說了可不算,是上麵經理管著的。


    我把菜擺好,又打開兩罐啤酒,說您放心,誰提房租的事兒誰是孫子!


    保安大叔見我這麽說,緊張的神情終於放鬆,搓著手在桌邊坐下來。


    俗話說“酒是解憂湯,話是交心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保安大叔的臉色紅潤了不少,告訴我他是南方人,來泉城打工很多年了,兩個兒子都在上大學,自己和老伴隻能靠打工賺學費,生活的不易。


    他還說自己也沒讀過多少書,就是一個給人看門的保安,很好奇我要找他聊什麽。


    我告訴保安大叔,說自己是個作家,目前靈感枯竭,來找他就是為了聊聊日常趣聞,也好收集些寫作的素材。


    “哎呦,小夥子你是個文人啊,不得了哦!”


    保安大叔來了興致,說別的他不知道,這周圍幾裏地的八卦趣味那可是能講個三天三夜,隻要我願意聽就行。


    我笑,說八卦就算了,我是寫恐怖的,最好是一些奇聞異事,越古怪越離奇越好。


    大叔一口把手裏的啤酒悶了,順手把鋁罐捏扁,說那你也問對人了,這種鬼故事他知道的更多。


    接下來就開始給我講他那個南方小村的什麽無頭鬼,半夜殺驢招了亡魂,水靈拉人索命,色鬼壓了小媳婦的床巴拉巴拉一大堆,直說的吐沫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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