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胖子互望一眼,感覺事情變得玄妙起來。


    範培說得很含蓄,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喜歡女人,對男人完全不感冒。怪不得從進門到現在,她看我跟胖子的眼神兒裏,本能的帶著排斥。


    她之前提到過肚子裏的孩子,顯然是已經在醫院做過了檢查。但一個從不跟男生接觸且喜歡同性的觸女,又怎麽可能會懷孕呢?這孩子……究竟是怎麽來的?!


    我看向老畢,這肥廝平日裏是個老流氓,此刻卻沒有一點兒反應。它縮著腦袋,就像是一尊雕塑,顯然是在靜靜傾聽。


    範培告訴我們,那是今年寒假結束返校後,她就發現自己停了經。作為一個成年女性,範培的生理周期一直很正常。


    剛開始,她也沒在意,以為是過年期間出國旅遊玩兒的太瘋,時差跟身體都沒調整過來的緣故。


    可誰能想到,轉眼時間就過去了一個月,那以前每月必來的“大姨媽”還是沒來,而且絲毫沒有要來的跡象,就像是憑空“失蹤”了……


    不但如此,範培的胃口也突然變得好起來,麵色越來越紅潤,皮膚就像是抹了一層蜜,透著亮。


    她的室友,也都說她像是換了一個人,纏著她問用了什麽好護膚品。


    突然的變化,讓範培有些不習慣,但依然沒有往懷孕那方麵想。


    她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家境優越卻一直生活在校園的象牙塔裏,沒有任何社會經驗。


    停經一直在延續著,直到她的肚子漸漸隆起,胃部也頻繁出現抽搐、惡心的情況,範培才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她在網上查詢了半天,怎麽看都像是孕婦特有的症狀。不會是懷孕了吧?範培被自己這個想法弄得哭笑不得。


    自己還是觸女,除了父親跟弟弟之外,她連手都沒被別的男生碰過,又不是聖母瑪利亞,怎麽可能會懷孕?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放心的買來了試紙。望著上麵鮮紅且清晰的兩道杠,範培感到一陣眩暈!


    她火速趕往了醫院,檢查顯示她已經懷孕近十三周,身體營養狀況良好,雖然有些偏瘦,但肚子裏的胎兒健康。


    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範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告訴家人,這種事情會讓人百口莫辯,要是消息傳出去,也勢必對身居高位的父親造成影響。


    範培的家境優越,如果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個孩子打掉,對於她的經濟水平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但她又不甘心,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麽要承擔這種後果?


    範培仔仔細細的將這半年來與她接觸過的人,前前後後想了一個遍,還是一頭霧水,完全沒有任何線索。


    按照檢查報告上醫生推測的時間,懷上這個孩子應該就是在寒假期間。但整個寒假,範培都跟隨全家在國外旅行,吃住都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單獨行動過。


    範培雖然沒有太多的社會經驗,但絕對不是個沒有主心骨兒的姑娘。優越的家庭環境和出身,培養出了她生在骨子裏的倔強。


    她考慮了整整三天,決定不管花多少錢,用多少時間,也要把這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自己一個清白。


    範培首先找到一家收費高昂且權威的私立醫院,花重金做了一個全麵的婚檢。檢測報告顯示,她的觸女膜完整,這也讓她終於鬆了口氣。


    然後,她帶著一份妊娠報告和一份婚檢報告,將懷孕的消息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家人。


    她明白,光靠自己一個在校學生的力量,絕不足以解開這個謎團,她必須要借助父親的關係和人脈。


    範培第一次從父親的眼中讀到了震驚,緊接著是濃濃的疑惑。父親並沒有責怪她,反而是跟她進行了一次長談後,決定利用所有可動用的力量,查清真相。


    這件事情已經脫離了科學的範疇,但範書記身居高位多年,人脈自然也不是科學所不能涵蓋的。


    作為一隻久混江湖的老狐狸,秦老板的消息是何等敏銳,所謂看破不說破朋友有的做。他不經意的提及自己新開了一家谘詢公司,順水推舟地把範培這位大客戶介紹進來。


    範培將兩份報告放在我們麵前,我拿起來翻看一遍,沒有問題。卻也沒有頭緒。


    胖子跟我搭檔已久,分析能力不俗。


    他思索片刻,讓範培回憶一下有沒有跟人結仇或者爭執、債務糾紛之類的事情,會不會是有人在暗中報複。


    範培搖頭,說自己平時比較內向,在學校除了跟同寢室友還聊天外,就是教室、宿舍兩點一線,跟其他同學基本不打交道,所以不可能有什麽恩怨。


    胖子又問,從寒假到現在,在她身邊有沒有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


    範培想了想,依然搖頭,說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我鼓勵她再想想,因為這件事兒目前我們了解的線索實在太少,完全無從下手。


    沉默了一會兒,範培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猶豫著說要非說怪事的話,她的腳上好像莫名感染了一種皮膚病,不過這也不能算是怪事吧。


    還說自己的寢室跟家裏不知道為什麽經常能看見蜘蛛,噴了好幾次藥也沒有效果。她原來是個很怕蟲子的人,現在看多了蜘蛛反而有些見怪不怪了。


    春季萬物複蘇,看見幾隻小蟲子是很正常的情況,這點我倒是沒在意。但她說的皮膚病,讓我心中莫名一動,感覺好像是抓住了某條飄忽的線索。


    我問範培,方不方便把她感染皮膚病的腳給我們看一下。


    “啊?!在……在這裏嗎?”範培的臉騰就紅了,有些不情願。


    我對她講,說我這間辦公室裏配有醫療間,當然我們沒有治療皮膚病的資質,隻是想全麵了解一下與這件事情有關的細節,好做參考。


    範培猶豫了半天,才終於下定決心,紅著臉坐到一旁的躺椅上,脫下了鞋跟襪子。


    說實話,我絕對沒有什麽戀族情節。


    作為一個清純的少年,我甚至一度天真的認為,這世界上所有女人的腳丫子都是香噴噴的。


    但自從在去正州的長途車上,受到了那位劉美玲大姐的“熏陶”之後,簡直是對我脆弱的小心靈產生了嚴重的陰影,看別人的腳丫子總覺得帶著一股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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