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舞深這席話說得有些不怎麽好聽,但卻說的是實在話。


    像請神術這種術法就好比是以身體作為代價去換取能量一樣,請神術中的請祖師爺上身則是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了別的鬼魂,這種行為在那些道中天驕看來很顯然是不值得去做的,因為他們有足夠的本事去使用。而且說白了,要是真的窮途末路了,使用了請神術可能就會讓人覺得他們沒有對敵的本事了才會出此下策。就好比是你明明很有錢,為什麽非要賣了你的房子你的車子去換錢是一樣的道理,真正有錢的人,哪怕是寧願把一些東西閑置出來也不會去變賣。


    呂卉卉有足夠大的本事,而且她也是道中的一個天賦卓越的人物。她的名氣不大是因為她並沒有在道中的大門派裏麵進行某些所謂的選拔然後嶄露頭角種種,但不得不否認她的本事是真實的強悍!


    當然,音舞深這些腓腹並不是說請神術有什麽特別的不好,也不是說呂卉卉的身份多麽的高貴,使用請神術的人就身份卑微,她的意思是對某些人來說請神術是沒有必要去做的。就好比你明明有能力去做些特別的事情,但是你覺得沒有必要去做是一樣的。


    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很奇怪,呂卉卉這個正一道總壇的天驕也是頭一回聽聞請神術在不精準的情況下還能夠請到祖師。而且要知道錢若怡可是和我施展了同樣一個道術的,然而她並沒有請到祖師爺,這也更加說明了我們名天氏一派的請天神將咒是一個非常奇怪、厲害的咒法。


    現在錢若怡已經清醒,我們彼此也都聊了很多的事情。


    對我來說這一夜我是睡不著了,難能想到自己在無比絕望的時候使用的請天神將咒竟然請來了祖師爺,而且這個祖師爺利用引魂玉和陰軀詭異的修複了我受傷的身體,而且還幫我們除去了仇敵。錢若怡沒有在祖師爺的口中聽到什麽多餘的話來,不知道這個祖師爺對我擁有著引魂玉和年月不短的陰軀有著什麽感想,會不會認為我這個徒孫啥的不正派等等。


    不過,知道了是如此一回事之後我的心情平和了不少,因為始終知道了自己是怎麽活下去的,不會再在這個事情上去胡思亂想。


    現如今音舞深她們所受的傷沒有十天上下的時間是恢複不了的,她們三個女子身上受了那麽多的傷,這種不小的傷勢恢複之後難免留下傷疤,傷疤對女子來說簡直就是天敵。也還好道中有雲沄膏這種東西,我們手下的雲沄膏僅剩半盒了,但還是足夠她們三個人除去身上的傷疤的。


    而這十天上下的時間也就說明了我們短時間裏麵不好厲害啟新鎮,現在整個遂宜市裏麵的局勢變化莫測。在錢若怡蘇醒的第二天,聽說昨晚澠塢縣遭受了永生組織一些人還有肖化釋那邊的偷襲,不過並沒有傳出來有特別大的動靜。


    當然,哪怕是發生了什麽大動靜,我們這些蝸居在一個小縣城裏麵的人也不知道。


    獨眼和千年狐妖拿下了澠塢縣雖然是勝者,但不代表周邊的勢力就會妥協,作為此次沒有討得好處的永生組織、肖化釋和駑鬼老道都不會輕易收手的。紛爭肯定會有的,而且還可能在不久的將來造成規模特別大的交戰。


    也還好現在是多事之秋,我們這幾條雜魚並沒有人來動我們。


    說起來也還好萬頻忱和張萍筠等永生組織的人的死罪魁禍首已經沒有找來我們的身上,否則以萬頻忱能夠有假之以體的對待,其身後的靠山肯定會大怒而要動我們。


    在第四天的時候,鬆至紳帶了薛笙笙找到了我們啟新鎮這裏。


    “幾位,你們的朋友。”


    鬆至紳見到了我和小時之後,對我們說道。


    在他身邊的正是薛笙笙,薛笙笙現在的樣子和以前的少女有著一些變化,看起來像是經曆了不少的大事有了些許的歲月風霜,不再是莽撞的小丫頭了。


    我能夠看到薛笙笙的身體沒有大恙,就是瘦了一點兒,臉上少了當初的那一種少女感,見到我和小時的時候也沒有活潑高興的狀態,而是感覺上有些卑微。我可以想象她在別人的手裏遭受了多少的傷害,對她從一個毛頭小姑娘到現在這種像是被社會的殘酷磨平棱角的感覺有點心痛。


    她不應該是接觸這種不屬於常人世界裏麵的事情,她應該是在正常的社會裏麵精彩活出人生的女孩子。


    “請進。”


    打開了大門,把鬆至紳和薛笙笙邀請進來了屋子,然後就關上了大門。


    音舞深她們現在還不好下床活動,不是我信不過鬆至紳和薛笙笙,音舞深她們現在的樣子我不希望他們看到。若是我們狀態不好的事情傳了出去,而且具體位置被有心人知道,難免就會有人來對付我們,我們現在並不想和敵人交手。


    估計鬆至紳和薛笙笙也是從隻有我和小時接待他們兩個而有疑惑,我就說音舞深她們在裏麵商議事情糊弄了過去。


    和鬆至紳還有薛笙笙聊著,我從他們口中知道了不少他們的事情,了然道:“原來在當晚你已經救出笙笙了,想不到真的跟小深說的一樣,段史這個人真的有問題。”


    在鬆至紳和薛笙笙的口中我知道在我們道澠塢縣的那一晚鬆至紳在段史等人的手中救下了薛笙笙,段史這個人就是監禁了薛笙笙的主謀,想要以薛笙笙來威脅我們。而之所以他們一直不處理薛笙笙,主要也是因為薛笙笙對他們來說並不關鍵,一個正常世界的正常女子,而且更讓人憤怒的是段史竟然把薛笙笙當成了xing奴!


    薛笙笙很漂亮,但並不是道中人士,而且對我們有想法的人肯定查出了我們跟薛笙笙的關係並不是特別的密切。而這些也造成了薛笙笙並不是一個特別重要的棋子,但拋棄了也可惜,所以段史就壓根沒想過能夠利用薛笙笙引我們出來,所以才會有之前的威脅並不認真。而且,在這個事情上完全可以想象段史囚禁薛笙笙就是為了肉體上的開心!


    這段慘痛的過往對薛笙笙來說非常難以啟齒,但她還是勇敢的說了出來,而且段史此人最後還是被她殺的。


    一般的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會很奔潰,但薛笙笙是一個堅強的人,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要死要活。從當初她哥哥薛梧桂的事情我就知道她的內心不是外表那麽小女人,她會在苦難中走下去,報仇,然後更好的活著。


    說起來鬆至紳之所以能夠救出薛笙笙,在這裏值得一提的是段史和居合道的人是一夥的,當時千年狐妖和獨眼都在對澠塢縣作為最大的打擊。麵對著這種情況段史竟然還想要在離開前“爽一把”,在他快活的事情鬆至紳直接製服了道術不俗的段史,然後薛笙笙果斷的殺死了段史。


    這個世界真的是什麽樣子的人都有,當初見到段史的時候我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個人會是這麽陰狠歹色的人渣。可是有些人就是這樣,哪怕這個人是我們好朋友身邊的師弟,這種人也不能夠去信得過。


    薛笙笙的遭遇很慘,但是她並沒有在這個事情覺得有什麽不好去說的。其實我很佩服她,因為有句話說得好:心無歹色的人說出性上麵的事情的時候並不會覺得尷尬、遮遮掩掩。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我看了看薛笙笙,這個女孩子短短的時間經曆了那麽多讓人無法想象的慘痛經曆,我一個大男人都覺得難受。


    薛笙笙臉上真誠的一笑,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一樣,歎息道:“至紳哥這一次能夠帶我過來已經是費了不少的功夫,難得離開了縣城,我不能辜負了他還有你們的一番好意。你們的世界終究不是我的世界,我還有家人,我不希望自己的哥哥走了之後還讓他們失去了女兒。我相信你們,那些害了我哥哥的人一定會不得好下場的。”


    聽到這番話我鬆了一口氣,因為我很清楚的知道她作為一個正常人想要和汙穢之物還有道士去交手完全沒有任何的勝算。我相信她也是清楚自己再在這些事情上麵糾纏下去不僅會害了自己,也會連累了我們,她這麽做對我們好,對她也好。


    作為正常人,遇到了正常的犯罪之事靠相關部門;若是遇到了道中的事情,會有我們做道士的去處理。強行去參與,會落得不好的結果。


    鬆至紳這一次確實不容易,他很安靜的在一旁。從薛笙笙好些時候看他的眼神裏麵我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子在這一次的危險中找到了他的白馬王子,但這個愛慕之心薛笙笙像是要隱瞞起來,可能也是覺得自己現在配不上鬆至紳。


    一個是妖,一個是人,勉強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這個事情我肯定不會去撮合,愛情也不是單方麵的事情。


    薛笙笙並沒有在我們這裏留下來,最後錢若怡虛弱的走出來和她聊了一會兒之後,她就在啟新鎮上了離開澠塢縣、離開遂宜市的公車。


    在薛笙笙離開之後鬆至紳並沒有離開,而是認真的對我還有小時說道:“剛剛薛小姐在這裏我不好多說,殿下已經注意到了你們在啟新鎮的事情。這一次我之所以能夠帶薛小姐來這裏正是因為作為一個探子過來的,我不想曝露你們的消息,我知道你們的氣味所以率先找了過來。這一次出來找你們的人不僅我一個,很快就會有人找來這裏,希望你們能夠小心點。”


    聽到鬆至紳突然間說的一席話,我和小時都鎖起了眉頭。


    正好呂卉卉走了出來,聽到這席話的她駐足了下來。


    原來鬆至紳這一次是被派出來找我們的,利用這點他把薛笙笙巧妙的送出了澠塢縣的縣城,依靠著妖對氣味的熟悉送薛笙笙來我們這裏。


    也難怪,畢竟現在澠塢縣的局勢並不好,他想要出城帶著一個特別的女子來回亂走肯定會被有心人或者是有心妖注意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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