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左延的做法挺出乎意料的,說完,當下就拿起了桌上的一瓶五十度的白酒,一手抓著酒瓶,大拇指一撇就把封蓋好的瓶蓋撇飛了出去。有這麽一手,要是在常人的世界裏肯定得讓人嘖嘖稱奇,隻不過他是道士,而是是身手不俗的道士,手指上的力道還是可以的。如果連酒瓶蓋都撇不開,那才是真的徒有虛名了。


    酒瓶一開,仰頭就喝,“咕咚咕咚”如同大口喝水一般,不出五秒就喝完了七百五十毫升的烈酒!


    “好!”


    “胡台座霸氣!”


    “此乃真男人!”


    “......”


    胡左延的這個做法讓他得到了不少人的喝彩。


    而胡左延在一瓶酒這麽快速的下肚之後,一點兒異樣都沒有,看得出來酒量非常的厲害!


    這種做法看起來確實很豪爽,胡左延的氣概隱約讓我都有些熱血沸騰。不得不說有些人就是能夠在一些事情上做出不一樣的處理。本來音舞深的不回敬酒讓他很沒有麵子,可是現在他這麽做了之後,不少人都為他喝彩了起來,一點兒都不覺得他有丟臉,反而是展現出來了一種豪邁的氣概。


    如果是一般人現在肯定是叫好一聲就敬了胡左延的酒,可是音舞深不一樣,她沒有別人想象中的那樣回了胡左延的酒,而是把手中的酒杯放了下來。“啪啪”鼓掌了兩下,而後讚賞道:“胡台座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在下佩服。隻不過......”說著她轉折的聲音讓胡左延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有意識到了什麽。隻聽音舞深歎氣道:“不是我們不給麵子,是這酒我們喝不得。至於到底為什麽,在這裏就不必細說了,胡台座自有領會。說實話,相比酒桌上的問話,我還是喜歡實在點的,現在你的意思真的已經到了。”


    不回敬酒還能夠說得這麽頭頭是道,音舞深這話說得很好。


    別聽話語裏麵是原諒了胡左延,可是稍微內心明白的人都知道音舞深現在就好比是哄小孩一樣,居高臨下卻又委婉的和腳底下的人來說話。這是給麵子嗎?不是。


    至於音舞深為什麽說這酒不能喝,而且胡左延還自有領會,這點我還是清楚的。這無非就是在說他弟弟胡左商的事情,可能還有他在樂霍公園對付我們的事情。這就得看胡左延自己怎麽去想了,現在他弟弟也沒有來,這個事情他確實說不過去。


    音舞深的這番話讓不少人對我們不喜了起來,然而胡左延卻微微抬起了右掌,這是在讓別人不要亂說。而後點了點頭,笑道:“還是音姑娘爽快。”


    胡左延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一點兒都不生氣,他就真的不生氣嗎?剛才他臉上的神色已經告訴了我,他是不高興的。可是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要是大家撕破了臉皮顯然不好。順著音舞深說的原諒,他就裝傻的認同了,這是一種大智若愚的表現,一般人還真的不能夠壓下心中的這麽一份怒火。


    對此音舞深是淺淺的一笑,沒有多做什麽回應。


    我對這婆娘是熟悉不少了的,她現在看起來是算了的樣子,其實則不然。以她的脾氣,如果真的有心在這裏鬧,胡左延可不能像現在這樣不會大發雷霆。她之所以會這樣做,我想她是不想在今晚鬧出特別的事情,但也不至於讓我們落人下方的樣子。


    胡左延的敬酒算是就這麽過去,現在還有沈同奇等人在,這些人剛才可是親眼看到了胡左延在音舞深的麵前吃虧的。這些人也算是聰明,直接就一起給我們敬酒。看樣子是有團結起來的味道,讓我們不好去針對他們某一個。如果我們不喝,那就是不給他們這麽多人的麵子,就會一起來對付我們。


    說實話,我一開始是覺得音舞深會大膽到會針對沈同奇、張龍嶽這兩個比較對付我們的人,會直言出來。可是她並沒有那樣去做,反而是一言不發的跟對方喝下了酒。


    音舞深都喝了,我和錢若怡還有小時肯定也沒有不喝的道理。


    酒都喝了,今晚的解仇酒也算是很好的進行了。


    我們和胡左延這些人也沒有什麽好聊的,大家彼此的心思都很明確,在這裏是客套罷了。我們不想和他們多聊,他們也不想和我們多聊,彼此都沒有什麽好聊的,自然就簡單的說幾句之後就沒有下文了。


    “不去給段慶強他們敬個酒嗎?”


    和胡左延他們的言談結束後,看著音舞深並沒有起座的樣子,我好奇的問了一聲。


    雖說我們不是特別相信段史,但對方之前也有出於好意。按理來說不給僧麵也要給佛麵,對這些人我們還是得敬酒的才是。


    隻不過我還是太嫩了,音舞深搖頭說道:“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和事佬,未經他人事莫勸他人善的道理都不懂,這種人讓我們和居合道的人和解的目的無非也就是讓我們出一份力罷了。身為正道人士的我們在麵對邪祟來到自然不可苟且偷生,可是不見得我們就一定要被綁架起來和某些人來合作,這喜人的做法我不喜歡。而且現在哪怕是在場的所有道士中不見得能有一半是不會突然倒戈的,我們和這些人合作,要是真的麵對肖化釋,唯有死路一條。”


    未經他人事莫勸他人善,這句話說得非常的獨到!


    音舞深在大局上的看待還是比我要厲害太多了,這麽一想,段慶強這些人確實不值得我們去敬一杯酒水。


    對方如果因為酒水這個事情就能夠對我們不滿,甚至要害我們,那這些人心胸狹隘的人又怎麽是一杯酒水就能夠變好的呢?若是加上某些人的唆使,屆時我們還是同樣沒有好果子吃。


    在大的環境中沒有話語權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麵對如此的情況我們寧願選擇離開這種不受自己所掌控的大環境,保留自己能夠做主的小團隊。哪怕到時候真的死了,我們也是死在自己的手裏,而不是被別人用陰謀詭計害死!


    不知道段慶強那些人會怎麽來看待我們不過去敬酒的行為,是段史找了過來,隱喻的讓我們去給他的父親敬酒。


    “我們很熟嗎?既然大家都是正道人士,來那些虛的又有什麽用?還是說你們很需要麵子呢?而且,我們來了,已經給了你們莫大的麵子。”


    音舞深的這三連問直接讓段史灰溜溜的回去。


    段史不是那種愚鈍的人,相信他是清楚我們是不願意和居合道的人和解的,然而現在我們卻來了。來了就是給了他們莫大的麵子,這點音舞深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如果不給他們麵子的話,我們今晚也就不會過來了。


    在我們吃著的時候,小女孩陳婧兒已經離開了有半個鍾頭了,現在她還沒有回來。本來我是想要去找她的,但是音舞深不讓我去,說婧兒會有自己的解決方式,說她會安全的。


    我是相信婧兒的本事,可是離開了三十分鍾已經不是短時間了,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不過也罷,如果我們突然離席,以今晚我們的主角身份定然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屆時薛笙笙的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說起來還是音舞深能夠沉得住氣,在又過了差不多十分鍾後,小女孩陳婧兒果然回來了。別看是直接從大門過來,可她那種輕淡的神色和舉止卻不容易讓人所過於注意到,或許這就是屬於殺手的一種特別的天賦吧,不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小女孩陳婧兒麵色毫無波瀾的在我身邊的空座坐下,背上自己的小書包。這個小書包是林悅欣買給她的,隻要沒有特別的事情她都會一直背著,而且很愛護這個小書包,用了這麽長的時間還是幹幹淨淨如同嶄新的樣子。


    我知道她對林悅欣的感情很深,這個小書包是林悅欣留給她的禮物,她一直把這個小書包視為最重要的物件。


    “她在五樓的五零五房,要加害她的人已經被我打暈了,我把她綁在了房間裏麵。”婧兒的聲音很平靜,仿若是做了無關緊要的事情那樣。


    她這種不喜不怒的樣子,說實話,真的不是她這種年紀的孩子能夠擁有的。會有這種本事可知付出了多少的代價,每每看到她的厲害我都會心疼。


    現在我們在酒席這裏,婧兒懂得沒有把薛笙笙帶過來,也沒有讓薛笙笙可以隨意溜走。薛笙笙本來就有意對我們隱瞞行蹤,現在婧兒救了她,她肯定知道我們找上了她,如果任由她可以肆意活動,婧兒來找我們的這個事情她就可能跑了。


    話雖如此,我們想要現在過去找薛笙笙也不合適,隻能是等散場了之後找個借口去上麵的五零五號房間。為此,音舞深想到了酒醉的法子,說等會兒她說醉了,我們帶她上去休息就成。


    說站起來這是好辦法,我們現在都是喝了酒的,酒駕可不成,在這裏休息一晚不為過。但為了說得過去,多喝兩杯裝醉顯然才是最好的。


    在夜裏十點酒席準備散場的時候,我背著佯裝醉酒的音舞深和錢若怡幾個就上樓去。我們也不會對別人解釋一些什麽,看我們的樣子,隻要他們不傻肯定是能夠看出來的。


    這裏是張龍嶽的酒店,但此人不見得就會非常在意我們的行蹤。進入五零五號房對我們來說非常容易,沒有人來攔阻我們之類。


    “胡左商?”


    在進入了小女孩陳婧兒說的房間後,關上門,我看到了倒在茶幾邊上,周邊一片狼藉的胡左商,當下我就詫異了一聲。


    之前我和錢若怡和音舞深見過胡左商,可是婧兒並沒有見過,她不了解此人很正常。但現在對我們來說無疑是收到了一個小小的驚喜,竟然是此人遇上的薛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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