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支無言,也就是莫聲道長聽起來不簡單啊。不知道音舞深對此人是否有著什麽特別的了解,以至於在九指二在我們麵前提起這個人的時候讓她這般在意。


    我對支無言的了解除了名字就沒有了,所以在這個事情上我並沒有說話,而是看音舞深去怎麽做抉擇。無論她怎麽去選擇我們都支持她的決定,因為我們早已經是同生共死的一幫人,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不可能做出那麽背信棄義的事情!


    在音舞深手中的那枚指頭大的金幣不知道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她細細的琢磨了之後就收下了這枚金幣,隨後沉聲對九指二說道:“帶我們去見支無言。”


    音舞深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並不覺得有任何的奇怪,因為她往常做出的不少決定都會出乎我的意料,故而慢慢的我也就在心中多少有了些免疫。不過我心中還是能夠猜想那枚特別的金幣上是有著什麽不同,她到底是在這枚金幣上看出來了什麽。


    對於音舞深的決定,不僅是我沒有否定,錢若怡和小時還有小女孩陳婧兒也都是認同了她的決策。對此九指二貌似早就在意料之中那般,含笑點了點頭,“那......請幾位隨我而去。”


    說完,就在我們的麵前帶路。


    澠塢縣這邊的環境我們現在還是特別陌生,尋英街這邊更是頭一次過來像現在這樣行走。


    現如今,居合道裏麵有人動我們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隻是對方並沒有就此對我們繼續出手,不過可想對方出手的時間肯定不會太久。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安全的,但現如今我們要去的地方同樣是居合道裏麵的一個高層所在的地方,去了那裏我們會怎麽樣?現在我不得而知,隻能是靜觀其變,若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最多就是拚了!


    我們怕過嗎?從來沒有!


    尋英街不是多長,但周邊的地方卻是不小。


    九指二帶著我們從路上走過,周邊的人不敢多看我們幾眼,可知在正常情況下有著音舞深和錢若怡還有小女孩陳婧兒兩大一小的美女在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的,從之前九指二有示意我們注意這邊的人之後,不難想象這邊確實是在他們的掌控範圍之內,而且掌控的力道不小!


    現在我越加對支無言好奇了起來,這個人在澠塢縣的勢力不小,到底在居合道裏麵算得上是什麽樣的級別尚未得知。如果此人真的有心來幫助我們,一來就是他有能力不怕和澠塢縣內大多數人為敵,二來從金幣中可見他可能是因為某種特別的因素而選擇來幫我們,而第三種就是他十分看得起我們不怕和為難我們的人相對。


    這三種可能是我能夠最快想到的,從音舞深懂得九指二給出的金幣來看,我認為是第二種的可能性很大。不過想要就此斷定還是過於的武斷,接下來隻要見到了支無言就能夠知道答案了,在此做再多的揣測也不見得多麽的有用。


    不過數分鍾的時間,九指二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叫勻俵堂帶著小院的清幽兩層木樓門外。


    想不到在鬧市之中還有這麽一個地方,不由給我一種大隱隱於市的感覺,竟然有這麽的一個木築的高雅建築存在於鋼筋水泥之中,給人一種如入幽林的意境。


    看著圍牆內的小院並不是很大,但有見得高過小院的幾株三米來高看起來隻有手臂粗的楓樹,同時我們也在外麵嗅到了花香。


    對我來說花香這種理解不深,想要通過聞味道就知道我是知道不來的,感覺上味道很清幽,真判斷不出來是什麽花。


    在九指二敲門之際,錢若怡閉目輕嗅了一下,“好好聞的花香,這是什麽花?”


    對此小時和小女孩陳婧兒也是輕嗅了一下,從搖頭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也並不能夠嗅出來花香的來曆。


    這樣一來我們就把目光放在了我們幾個人裏麵在隻是層麵上涉及最多的音舞深的身上,隻見她也是同樣輕嗅了一下,隻不過她的眉宇之間輕微的一凝,很淡漠道:“果然是他,連種出來的花都是為鬼所喜好的。”說完,給我們解釋道:“這是一種生長於陰石堆上的花朵,叫四笙花,屬於陰性的花朵,最為鬼的喜好,往往是用來作為養鬼的好材料。”


    音舞深不愧是音舞深,一下子就能夠知道花香的來曆。不過值得在意的是她話語中的淡漠不由讓我覺得她和那個支無言之間貌似有什麽什麽不對付,同時這種養鬼的花支無言樣來做什麽?!


    “音姑娘果然知識麵夠廣,不愧能夠成為師夢道長的高徒。”剛剛輕敲了門的九指二也是聽到了音舞深的話,對此誇讚了一句,而後和我們解釋道:“四笙花是有四片花瓣還有四個如同是笙那樣葉子,此花一來陰石而生,自然有陰性之效。不過支台座並非是以此花來養鬼獲利,而是用來懷念亡妻。唉......”


    聽到九指二這些話我有所詫異,因為不難聽得出來他認同了支無言是真的有養鬼的,而所養的鬼就是支無言的亡妻。


    不過對於養鬼這件事情上我們和一般的道士理解不同,這是因為我們向來就不少與鬼有合作過,而且說起來當初的小白和白公子、池亭苑、李哥總的說起來也是我們養的鬼,畢竟我們是一同共事的。無論我們的出發點是否是好,在道中人士看來我們就是做錯了的事,是會被定義為是惡道的所為的。因此在隻要道中人士身邊有鬼但不讓身邊的鬼來為惡,這件事情上我是能夠去體諒的,不至於聽到支無言養鬼就會斷定此人是惡道無疑。


    話說回來,越為親近的人應該越為重視身邊的人,特別是我們這些身為道士的,很是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在肉身死亡之後鬼魂能夠進入地府進行輪回。鬼魂的遺留隻會讓他們造成再多的罪惡,哪怕最後才進入了地府也會加重了罪孽,是否能夠投入人道還不得而知。支無言能夠養他老婆的鬼魂不難看出來他真的愛他的老婆,可這樣一來無疑是讓他的老婆在投胎的事情上變得困難了起來,不見得是好事。


    作為道中人士且身份不俗的支無言,這種事情肯定很清楚才對。


    不過,若是他老婆執意留下來就不一樣了......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正確的事情,當一件事情到了兩難抉擇的時候,你無論怎麽做都會不合適,同時也就會讓有心的人對此來給你做出評判。這種事情早就不是遮遮掩掩了的,比如現代社會中一些公眾人物往往就會麵臨著這些抉擇。


    雖然九指二話語裏麵說的都是支無言的好,但是音舞深對此確實嗤之以鼻,看得來她對支無言有著某種個人情緒在的。話說回來,既然是有著對支無言的不喜,她為什麽還選擇過來呢?


    而且,音舞深和支無言之間到底有著什麽特別的關係?


    本以為音舞深不會在澠塢縣這裏有什麽熟人,現在看來並非無此。


    九指二想必也是看到了音舞深對支無言的所為有不爽的神色,賠著笑並沒有繼續的往下來說。


    在這時,隻聽“吱呀”的一聲開門聲,勻俵堂的木門輕輕的打開了,從院子裏麵出來的光亮並不大,有些幽暗,一個佝僂的老太婆在裏麵探出了腦袋。


    鬼鬼怪怪我們見過了不少,但這個老太婆幹枯如樹枝的身影出來的時候還是讓我心中“咯噔”了一下。


    我會有這個心理不是因為這個老太婆太難看、太惡心之類的,而是因為她出現的突然和默不作聲讓我有些覺得突然。再者說我可是見過了形形色色的鬼物的,要是說容易被一個人的長相亦或者是一個鬼的長相所嚇到是不可能的,如果我真的那麽弱的話可怎麽跟音舞深他們走到如今的地步呢?估計早就嚇破了膽了......


    這個老太婆沒有說話,一眼從我們的身上掃過沒有帶一絲的停頓,而後就縮回了腦袋,不為我所見到。


    “請。”


    也就在這是,九指二給我們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顯然是讓我們進去。


    既然我們能夠來到這裏,這時候再害怕不敢進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哪怕是龍潭虎穴也得進去闖一闖!


    音舞深沒有猶豫,和我們相視了一眼點頭後就一齊進入了勻俵堂的門中。


    這個院子很不一般,在踏入了門檻之後我能夠呼吸得到這裏麵的空氣和外麵的空氣完全不一樣,如果說門外麵的空氣是城市中的空氣質量的話,那麽這個院子裏麵的空氣質量就是原始森林中的那一種,這種區別完全就是雲泥之別!


    一牆之隔就有這種巨大的差別,傻子都能夠知道這個院子裏麵肯定是布置了什麽,肯定不是現代的科技水平所能夠做到的。從支無言是道中人士的身份來看,我懷疑他是使用了什麽風水上亦或者是什麽特別的道中術法上做了手腳,因為隻有是這樣才能夠解釋這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剛才在外麵有提及到了四笙花還有支無言老婆的鬼魂,但在進來之後我並沒有感知得到有任何鬼魂的氣息在,反而是覺得這裏麵非常的幹淨,花園一般的小院布置簡直讓人如若回歸到了山水田園之中。


    四笙花我頭一次見到,這種話比我想象當中要小很多,隻有一節指頭般高度,種在幾片小農田般的土地裏麵紅豔豔的一片,很像小時候在鄉野中能隨處可見的小紅花,不同的是四笙花還顯得好看得多,同時這種植物連葉子都是紅色的,這也讓它們整體上顯得很不同尋常。


    是啊,四笙花可是在陰石堆裏才能夠生長出來的植物,陰石那麽稀有,可想四笙花的稀有程度。


    在這個地方卻有三小片整齊布置的土地,總體上估摸著有七平方米上下,密密麻麻的四笙花種植在裏麵,這可不是少數的數量了!能夠培育出來這麽多的四笙花,所花費的陰石不是我能夠想象的。


    這些四笙花到底種了多長的時間也是一個可以去琢磨的問題。


    不得不說支無言這個人是真的有底子,在澠塢縣這麽一個地方有這等底子的人非同一般。


    當然,或許是我太過於孤陋寡聞了吧。


    整個院子裏麵的布局讓我感覺很舒服,因為本身不懂得風水格局的緣故,我也說不上來這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音舞深稍稍看了看,但她並沒有多看,臉上帶著些不屑的神色。或許她是有看出來了院子裏麵的風水格局,如果她真的能夠看出來,可見她不僅僅是在大格局上的風水有造詣,在小格局上的風水也同樣有著造詣。


    說起來有些奇怪的是剛才那個開門給我們進來的老太婆不見了,一開始我意外她是否是在什麽不容易看到的地方,可是我有意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她的身影。我們麵前是十來米的石子路,正正好好是通往樓房正門的,要說那個老太婆是要回到樓房的話,正常走路速度下肯定是不會導致我們進門後是看不到她的。當然,她可以快速的奔跑回去,掩藏得了她快步下的腳步聲。


    “請吧,台座正在等著幾位。”


    在這時,九指二朝著樓房大門那邊對我們客客氣氣的道了一句。


    對於院子我還有所疑惑,不過我們這一次過來可不是來這裏看風水的,不至於見到什麽特別的就讓音舞深跟我們解釋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同樣也是不實在的。而這個院子有的疑問,相信在有閑暇時間的時候是能夠為我所知道的。


    音舞深點了點頭,我們也不做任何的推脫,一行人就走向了麵前的樓房之中。


    進入了房子後,裏麵的簡陋出乎了我的意料。但簡陋不代表就不好,樓房裏麵布局的簡陋卻讓人覺得很舒服。而且裏麵擺置著不少的盆栽,花花綠綠的,讓人如同來到了園林當中那樣舒服。


    裏麵早有一個男人在等著我們,隻不過這個男人年紀有些大,而且咋一看讓我覺得此人有梟雄般的氣勢,估摸得有七十歲了。因為是道中人士的緣故,此人並沒有讓我覺得蒼老,要不是因為他簡短的頭發是花白的,估計我還不會認為他有七十歲了。


    進來之後除了他之外我就看不到其他人,這麽一個帶著上位者氣息的人坐在厚實的木茶幾邊洗茶杯的樣子讓我的心中一緊,這是此人身上的氣勢對我的內心造成了震懾所致。還好以往我有接觸過伍氏那種刻意扮成女帝王的氣勢,這才讓我沒有在此人的麵前有任何失禮的表現。


    錢若怡經曆的事情到底沒有我們多,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她微微的往我身邊靠了一下,一隻手輕輕的抓在我的衣角,輕微的抖動讓我知道她是有被麵前那個男人的氣勢震懾到了。不過她也是了得,沒有露出過於震懾的神色,很快能夠為我所察覺得到的抖動也沒有了,看得出來她的適應能力非常的厲害!


    音舞深和小時還有小女孩陳婧兒都很正常,沒有被那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所影響到。


    那個男人意識到了我們的進來,繼續洗著杯子,眼皮都不抬一下,自顧的說道:“阿二你先下去吧。”


    “是。”


    這個男人口中的阿二就是九指二,後者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後就退了下去,沒有多說話語。


    要是沒錯的話,這個頭發花白看起來七十來歲的男人應該就是支無言了!


    在九指二退下了之後,他洗好了一個茶杯之後就放下了手中的動作,微微的抬頭,瞬時間出現的目光讓我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我從來沒有見過人的身上有這麽的一雙眼睛,這是毒蛇一般的眼睛,但奇怪的是這雙眼睛在他的眼中卻顯露出了沉穩厚實的感覺,而並非是惡毒!


    “咕咚!”


    我實在是忍不住在心中大力的咽下了一口唾沫,這實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難能想到一個人竟然會有毒蛇一樣的眼睛。


    這是移植?


    有可能移植?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眼睛出現在人類的眼眶裏麵?


    ......


    種種的疑問從我的內心深處不受控製的竄了出來,此時我甚至能夠感受得到自己如同重擊般的心跳的聲音。


    而且不僅僅是我被震懾到了,在我身邊的錢若怡、小時也都被震懾到了,隻有音舞深和小女孩陳婧兒還是一臉平靜的樣子。


    音舞深大概率是認識支無言的,她會不受震驚很正常。小女孩陳婧兒向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除了之前黑月的死去之外,我都沒有在她的臉上看過有太多的特別神情出現過。


    我還是接觸道中的事情太少了,我想過汙穢之物會有如何如何惡心的樣子,再惡心的樣子我都能夠接受得了。可是在人的身上我很少想過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這種現象的出現顛覆了我以往的認知,故而才會讓我有著如此大的震驚感!


    “隨便坐。”


    支無言的目光很平靜,蛇類的眼中讓人看不出來裏麵流露著什麽樣的神色,簡單的到出了一句,聲音渾厚有力。


    “坐就不必了,想不到你竟然在澠塢縣。之前在窺探此地風水的時候我早猜到這邊有著一個不俗的風水能人在,隻是沒有能夠認定就是你,也想不到你還有支無言這麽的一個敷衍澠塢縣人士的名字。”在支無言的話音落下之後,音舞深道出了這麽一句。


    支無言對音舞深的話稍稍蹲完了一下手中的動作,也不再把茶壺拿起來,而是認真的看著我們這邊說道:“澠塢縣是我的第二個家,來到此地也沒有什麽不妥之處。在這裏用支無言的名字會讓我得到很多的便利,同時也能夠避免他人找到我。”說著,稍稍遲疑了片刻,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隻是想不到我做了這麽大的努力還是被你看出來了,不愧是名師之下的高徒。從你現在的樣子來看,你師父跟你說了我不少的信息吧。”


    他們兩個人一人一句的話語讓我的心中如同是翻起了驚濤駭浪一般,聽得出來這個支無言並非是他真正的名字,而他和音舞深的師父師夢道長竟然是認識的,貌似還有某些不為人知的一麵!


    同時,音舞深話裏說的看出來了澠塢縣這邊有別的風水能人在,這點她沒有跟我們提過,定然是在私底下她有留意過的。也正是這句話,聽得出來“支無言”還是一個在風水上有著不俗造詣的人。


    他們之間會有什麽樣的聯係呢?我現在很想知道。


    話說回來,現在這裏的氣氛顯得有些箭拔弩張了,一言不合會交起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或許音舞深也是知道我們的疑問,並沒有理會“支無言”,而是當著後者的麵和我們平靜的述說道:“這個所謂的‘支無言’實名叫宋勻俵,是我們師門中的棄徒。此人現已九十,若是她還在我師父門下的話還可以是我的師兄。可惜了此人見利忘義,為了幾條金條就把自己的師父給賣了。還好師父當初化險為夷,否則也就沒有我音舞深了。雖然師父她老人家不在意這麽的一個棄徒,但是作為師父的徒弟,這種人應當為我作為徒弟的來解決!”


    我:!!!


    錢若怡:!!!


    小時:!!!


    小女孩陳婧兒:。


    這是我們幾人現在的心情寫照。


    音舞深話裏麵說的內容太過於讓我們震驚了,隻有向來淡定的小女孩陳婧兒才能夠這麽的冷靜沒有被驚訝到。


    怪不得外麵的門額上寫著勻俵堂三個字,原來這個所謂的支無言原來叫宋勻俵,還是師夢道長的棄徒!!!


    宋勻俵看起來是七十歲,聽音舞深話裏麵說其實這個人已經是九十歲。說實話,真的很難看得出來,但這也正是說明了此人在道中的造詣不低,否則也不可能在這種年紀還能夠顯得如此的精神硬朗。


    見利忘義這種人無論是誰都讓人喜歡不起來,這個宋勻俵竟然是如此之人,這是我所想不到的。而且更加出乎我意料的還是此人竟然還是師夢道長的徒弟!


    就像音舞深所說的那樣,如果宋勻俵還是師夢道長的徒弟的話,這個人就可能是她的師兄了。


    音舞深顯然對宋勻俵很生氣,說完,把之前收好的那枚金幣拿了出來,隨手往後者的方向丟去,同時說道:“你已經不再是師父的徒弟,這枚金幣上麵寫下我師父的名諱簡直是對我師父的侮辱。此次不知你為何邀請我們過來,我之所以過來不是給你麵子,而是要在這裏跟你說---隻要我還在澠塢縣一天,我定然會讓你知道背棄師門的沉痛代價!”


    音舞深的脾氣我很清楚,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她在麵對一個人的時候會這麽的生氣,這可不是在開玩笑。我微微有留意她的眼睛,看得出來是帶有極致的憤怒的。興許她有特意的壓製下來,否則應該就朝宋勻俵打去了。


    或許很多人會認為音舞深從來沒有見過宋勻俵,頭一次見到後者會有這樣的心情是不是過了。其實這就是道中人士和正常社會中人的理念的不同之處,在道中師父就是父親,在尊師重道的道中有人欺負自己的師父和欺負自己的父親的道理是一樣的,定然會去報這種仇恨,而不是去選擇委婉的姿態去解決。


    從音舞深的話裏可以聽到師夢道長是有原諒了宋勻俵的,可是她並不原諒。這並非是她的小心眼,而是她很尊重、深愛自己師父才會對自己的師父有著如此大的關愛,對於差點讓自己師父死了的人她又怎麽能夠去原諒呢?


    不知道宋勻俵有沒有預料到音舞深會是這樣的一種心情,沒有接受他任何的歉意。隻見他的神情很平靜,在音舞深說完話之前都沒有出言打斷,更是在音舞深表露了憤怒的態度之後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很平靜的說道:“想不到師父......師夢道長能夠收了一個這麽維護自己師父的徒弟。最近你們的那些事情鬧得不小,我也才知道她有著這麽一個有能力的徒弟。不過,現在但憑你們這些人想要對付我是不可能的。我有知道當初在慶明市與你們不和的幾個人已經來到了澠塢縣此地,已經著手於對付你們的事情。現如今若是你們依賴於我,或許我能夠保你們一馬......”


    “不用多說,你的情我們不領!”


    沒待宋勻俵的話說話,我直接站出來了一步,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的幫助!


    我懂得音舞深的心思,既然她已經決定了和宋勻俵對立肯定就不會妥協。但是她剛才在聽到宋雲邊說話的時候眼神有出現了波動,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在擔心我們,她估計是想要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而妥協於宋勻俵。


    可是我不會讓自己的朋友這麽做,大家既然早已說好了同生共死,那麽我們就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誰也不要放棄誰!


    “沒錯!”錢若怡同樣站出來了一步,而後正言道:“我不知道你這個人現在到底對當初的事情有沒有後悔,但是一個能夠做到見利忘義的人還能夠隱姓埋名的躲在這片地方,我想若是再出現類似的事情你還是會把人給賣了。你這種人我們信不過!”


    小時和小女孩陳婧兒對此也作出了表態,跟我們站在同樣的立場。


    或許有人在這裏會覺得我們沒有給宋勻俵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認為我們未免過於咄咄逼人,把對方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可是有些事情在我們看來是有底線的,不是隻要自己安全就可以做出任何的事情,哪怕是違背了自己的良心。我們不是那種人,如果我們是那種人的話以前也不會正麵麵對那麽多的危險了,同時我們這些人也不會走到一起。


    無論宋勻俵是否改過自新,現在麵對著我們這些人集體的不順從於他來看,他的臉上稍有不喜,但很快就把這個不喜壓了下去。蛇類的雙眼看著我們,隨後把目光放在音舞深的身上,淡漠的問道:“你決定了?讓自己的朋友置身於危險之地?”


    簡單的兩個問題,讓音舞深的麵色凝重了起來。


    在這時候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灑然笑道:“說好了一起共患難的,你要是把我們丟在這裏,要是此人把我們賣了呢?別想了,再想我可要看不起你了。”


    我的話裏有些打趣的味道,這麽做的緣故是不想她繼續做考慮。


    她這個人我很清楚,別看很多時候她的決定會把我們置身在危險當中,但是她每一次都有自己的解決辦法,可以做到讓我們在這些危險上麵化險為夷。可是真的到了她無法保證我們安危要抉擇的時候,她還是會為了我們安全來著想的。如若不然,憑借我對她的理解,剛才她就會直接拒絕了宋勻俵的好意才對。而她沒有,這就說明了她猶豫了。


    隻不過我這麽裝酷的一說之後,受到的不是這個婆娘的溫柔,而是受到了她的一個爆栗,讓我差點哀嚎了出來。還好遭受了她太多的毒打,我已經習慣了,最終還是忍受了下來......


    估計是打了我之後泄了她的不少恨,當下了舒了一口氣輕鬆的說道:“決定了,我們不可能會在你的屋簷下躲著。我知道你的本事,你若真的想要保我們實在是太輕鬆了。可是我覺得你這麽來做肯定是有著別樣的想法的,不然我想象不出來一個凡事為了利益著想的人為什麽會無緣無故來做這種辛苦不討好的事情。”


    見到音舞深恢複了以往的樣子,我的心中大大的舒了一口氣,腦袋上的疼痛也隨之而消失了。


    “你不怕我會對付你們?”宋勻俵的蛇類眼中開始出現了毒蛇般的狠厲,冰冷的道出了一聲。


    是啊,如果宋勻俵真的要對付我們呢?


    憑借音舞深敢說此人能夠麵對嵩明誌等人的情況下還能夠庇護得了我們,可見此人的本事絕非簡單,若是他要害我們,現在我們又在他的地頭,可想我們已經是有點插翅難逃的意思了。


    “嗬嗬。”


    然而音舞深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直接笑出了聲來,分析著說道:“你要是想要動我們早就動了,你能夠隱匿在這裏就看得出來你還是貪生怕死的。要是出手對付了我們,我師父是會來找你的。你應該很清楚我師父的實力,她是不找你而已,若是她真的要找你你還躲不到現在。”說著,停了停之後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意,微微眯眼道:“我們現在就要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離開,而你隻能是放任我們的離去,你信不信?”


    囂張,霸道!


    聽到音舞深這些話,我的心中瞬間就出現了兩個形容詞來形容她說這番話的氣勢。


    而且她的囂張和自信還不僅僅如此,隻見她在最後的疑問聲音落下之後,輕描淡寫的吐出了兩個字:“我信。”


    你信不信?我信!


    單純聽著一問一答貌似沒有多大的問題,可是當你清楚音舞深這個問題是問宋勻俵的時候,這個含義可就不一樣了。


    說完,音舞深給我們示意了之後轉身就走,走得很瀟灑,不急躁,沒回頭,氣淡神閑!


    看到音舞深的所為,我們自然是跟上她的腳步。


    說起來我的心中還是有一點兒怕的,雖說音舞深剛才說的那些話非常的合理,可是誰能夠知道宋勻俵真的不敢對付我們呢?


    可是接下來當我們走出了勻俵堂的院子的時候,我知道音舞深這個自信的對的,宋勻俵真的不敢來動我們!


    在院子外麵的九指二注意到了我們出來,他對我們很好奇,估計是不曉得我們為什麽會出來。從他之前的自信態度上來看,他應該是有覺得我們會和宋勻俵好好的交談的,可是現在我們在裏麵沒到五分鍾就出來了,這哪裏像談好了呢?


    “這......?”九指二很是疑惑,快速的就把手中才燃到一半的香煙扔到了地上,疑惑的看著我們。


    “這次的事情我們心領了,可是我們覺得自己能夠對付得了那些將要降臨到我們身上的事情。”


    音舞深的嘴上露出了笑意,在離開的時候給九指二留下了這麽的一句話。


    在微微看向音舞深的目光中我看到了她現在很高興的神色,那是一種處於心中最深處的笑容,是帶著一股解脫的笑容。


    我們既然不選擇了宋勻俵的幫助,那我們就要繼續的去承受嵩明誌等人的迫害。


    在剛才從宋勻俵口中的話裏我們已經足夠的判斷嵩明誌等人就是插手了這一次對付我們的事情,不像是之前多少還有著保留的想法。


    現如今我們沒有選擇宋雲邊的庇護,這個事情看起來是我們不明智的選擇,可是事實真是如此嗎?


    離開了尋英街,我們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慢慢悠悠的前去樂霍公園,而是利用著我的卯陰臂把音舞深他們幾個人一齊帶到樂霍公園那邊去。這個舉動看起來很囂張,但是我們並沒有在常人的麵前這麽來做。


    畢竟我們現在可以說已經徹底的和澠塢縣大部分的道中人士對著幹了,再隱藏自己的手段已經沒有多大的必要。


    “剛剛拒絕了宋勻俵,你們有沒有後悔?”


    在空中的時候,音舞深問了我們一句。


    在我們沒有做出回複的時候她繼續說道:“我師父以前跟我說過宋勻俵是她見過在道中天賦最好的人,隻不過此人心術不正。她想要把這個好苗子扶正,隻是可惜了宋勻俵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失望。雖然說此人在二十來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師父,但是憑借他的天賦,在過去了近乎七十年的日子裏麵肯定有在道中得到了不少的進展。要是我們選擇在他的庇護之下,相信嵩明誌等人再多一倍的勢力也無法為難得了我們。”


    想不到宋勻俵這個人在道中的天賦竟然會這麽的厲害,這麽一推算下來此人確實能夠有著在澠塢縣庇護我們的能力。


    不過,就像是音舞深所說的那樣,宋勻俵心術不正,誰又能夠知道他現在一定就是好人呢?就一定有心來幫助我們呢?在這種人的屋簷下躲雨,極有可能灰白拉到房屋裏麵給殺了也不一定!


    當然,不否置我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可是這都是值得去考慮的。


    沒有人會隨隨便便的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中,特別是在不能夠確定這個人是否真的是好人的情況下更是如此。造成這種現象的正是一個成語---人心不古!


    大家都知道不能夠隨隨便便的相信人,而我們也不是站在上帝視角能夠知道誰人是好人誰人是壞人來選擇自己的抉擇,會錯過一些人肯定是有發生的。畢竟我們都是人類,會做些錯事都是很正常的。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少做錯事就是在考慮的範圍之內,故而如此一來就會出現了抉擇,這也便出現了選擇的錯與對。


    聽到了音舞深的話,一旁的錢若怡認真道:“深姐,別忘了我們都是不怕死才走到了一起的。要是我們隨隨便便的把自己的命運放在了一個有可能是壞人的人的手中豈不是對自己性命的不負責?或許你心生讓我們留下的決定是好的,可是若是我們真的出事了可就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了。”


    錢若怡說的就是我的意思,再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我還是不會去相信宋勻俵這個有過惡劣行跡的人。


    別看音舞深之前說宋勻俵害怕師夢道長而不敢對我們做些什麽,可是宋勻俵完全可以把我們“賣了”,這樣一來也能夠瞞住了師夢道長知道是宋勻俵加害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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