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縣西邊的山嶺有很多,南方的小型山嶺,連綿起伏的山嶺每一個起伏都有一個山嶺的名字。我雖說是本地人,但也不見得連這種小小的山嶺名字都能夠清楚。


    現在已經是入夜,有著黑夜的遮掩,我和音舞深完全可以利用卯陰臂的能力前去尋找林悅欣他們。這種手段對於我們來說早已經是熟門熟路,唯一所要提防的就是馬碧那些人有沒有在暗處對我們動手。


    從我們要對付馬碧開始,對方的能力不是我們表麵上都看到的那樣,憑借著越派能夠紮根在泰安縣這片地頭那麽長的時間,要說沒有眼線分布在外麵我是不會相信的。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極有可能就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做事,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眼裏。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擺脫這些眼線,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盡快的離開縣中心,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若是有人有鬼跟蹤我們也會極其的容易曝露出來。


    手機上麵還是沒有林悅欣他們回複的消息,他們目前的情況怎麽樣讓我和音舞深都很揪心。要知道李唯和林悅欣可不是懂得與鬼打交道的,若是有厲害的汙穢之物他們將很難對付。


    至於我為什麽不擔心有太多拿著槍的人對他們不利,是因為他們在下午的時候遭遇馬碧的人是在天還亮著的時候,現在泰安縣裏麵也沒有傳出來什麽大型的恐怖襲擊事件,這也就說明了馬碧沒有派太多的人去對付林悅欣他們。畢竟這個世道可不是黑勢力明目張膽的作惡的世道,馬碧在泰安縣是一條地頭蛇不假,但做事前他還是得顧忌這個國家的力量!


    依我來看,林悅欣他們去泰安縣的西邊,想必也是知道西邊的山嶺人煙稀少且相比泰安縣其它方向的山嶺容易快點過去,是考慮到殃及無辜才會這樣去做。我們不是壞人,我們知道在麵對危險的時候不能連累了無辜的人,有這種考慮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和音舞深一路上過去沒有任何的耽擱,卯陰臂抓在地上的建築物或者是大樹上來前行,這也讓我們沒有接觸周邊的鬼,去詢問他們附近有無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或者是有無見過林悅欣他們。問問題實在太浪費時間了,若是過去真的沒有任何的發現再問也不遲。


    “不用那麽擔心,林姐他們能夠從下午堅持到現在,還從縣裏麵離開前往這種偏僻的地方,他們現在即便是受難也不至於全軍覆沒。在麵對越難以處理的事情的時候越加的需要冷靜,而不是讓不好的心思來影響了自我的思考。”


    音舞深在我的懷裏興許是看出來了我的著急,在空中的時候跟我說了一聲。


    這些話我很清楚,但是明白歸明白,在遇到了這種揪心的事情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去擔心。明明知道擔心沒有用,可如果越加的強迫自己不去想反而就更加的焦急。


    或許是因為她說話的緣故,我稍稍放開了心裏麵的緊張。而也在我們剛剛進入泰安縣西邊的一處茂密的山嶺時,我感受到了兩股熟悉的味道!


    沒錯,是兩股!


    “陳閏秋,王從旭!”


    這兩個名字從我的嘴裏忍不住說了出來,這兩股氣息就在我們麵前腳下一個已經被破壞得瘡痍的山嶺之上。


    “嗬,總算來了。”


    在這山嶺裏麵可不是隻有陳閏秋和王從旭,在依靠著月光不明亮的山頭上我還是依稀的看到了不少的人、鬼、屍!這一句簡短的話語就是從一個鬼的口中說出來的,是陳閏秋。


    現場的人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想必是大戰過後的拉扯,各自都沒有繼續動手。我和音舞深很快就看到了林悅欣他們的所在,他們就在陳閏秋的身後四五米所有的樣子,卯陰臂一扯,我和音舞深兩人落到了他們的身邊。


    “天生,小深!”


    林悅欣看到我們的到來早已梨花帶雨,一下子就撲到了我的懷裏。


    如果我是她,我也會哭。因為現場太過於血腥了,一個不知名的人身體爆開四肢淩亂的在李唯的身邊。小時浴血躺在地上,小女孩陳婧兒的身上也帶著血,正跪在地上讓小時的腦袋枕在她的腿上。


    陳婧兒看到我和音舞深過來後看了看我們,在月影之下我看到了她的眼中帶上了淚水,但她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悲傷,很平靜的在原地。


    在陳婧兒身邊的小時情況不好,胸口上和肚皮上的衣服都有破開的血肉模糊,看起來是被什麽錘子狀的東西打爛的皮肉。傷口上有著林悅欣撕爛的外套在摁住止血,可鮮血還是浸了出來。他昏迷了過去,但貌似沒有死去。


    “還有脈象。”音舞深過去查了查小時的情況,朝我說了一聲。


    李唯的情況稍微好一點,但是此時的他癱坐在爛了的肉身有著破爛四肢的屍體麵前,神色悲愴,看向我的時候眼中和臉上流露出來一股難以接受的神情。我不知道那個死去的人是什麽人,但是可以想象這個人應該是和他有著關係的人。


    看著眼中所出現的悲傷場景,我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懷裏的林悅欣已經緩和了不少,她的雙手,衣服上都是鮮血,應該是小時身上的血跡。我看了看她身上有沒有別的傷勢,看到她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我鬆了一口氣。


    “天生,我,我是不是特別的沒用,照顧不了小時和婧兒......”她囁嚅了起來,話語裏麵有著濃烈的自責。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本事,她並不是道士,她不能夠做到小時和陳婧兒所做到的事情。但是她很勇敢,很堅強,很關心朋友.......如果沒有她,或許小時早已經失血過多而死去也不一定。


    “傻瓜。”我愛撫的用拇指撥開她臉上的淚花,安慰道:“林姐,你做得很好。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好好照顧小時和婧兒。”


    “嗯~”她輕輕的點了點頭,搖了搖紅唇,心中似乎是下定了某個決定。


    “你們該怎麽感謝我呢?”


    在林悅欣去照顧小時和陳婧兒的時候,陳閏秋的聲音響了起來。


    現在可不是相互訴說情感的時候,現在我們並不是絕對的安全。在我們的麵前有著一襲紫袍的陳閏秋,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而在對麵可是有著好幾個人在,還有一副無頭屍體!


    剛才我在過來的時候有感受到陳閏秋的鬼氣還有王從旭的屍氣,王從旭死去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但是王從旭的屍體被練成了無頭青屍,這個無頭的僵屍此時的手中掄著兩把大錘,想必小時身上的傷勢就是被這兩個大錘所造成。這副無頭青屍貌似得到了不少的照顧,屍氣比當初黃甄媛背叛的那天還要強上一倍,是很棘手的一具僵屍。


    王從旭的屍體在,自然也就少不了越派的人在,黃甄媛和當初我們所見過的一男一女兩個道士都在,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還有一個身穿寬鬆晨練服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健朗的人。在他們那邊是四個人一副屍,四個人的身上都看不到有任何的傷勢,可見在我們過來之前局麵完全是一邊倒的情況。


    音舞深看了對麵的人一眼,淡漠的回答陳閏秋道:“謝的事情以後再說,若是今晚的事情沒有能夠解決,我們沒有機會再感謝你。”


    陳閏秋自然也是曉得這個道理,無奈的撇了撇嘴,就像是在回答說除了這樣也就隻能這樣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黃甄媛在對麵無情的看著我們,看她身上的衣服有運動過的痕跡,想必剛才在對付林悅欣他們的時候她有動手。


    曾經同生共死的好友,現在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過來拿了我們的性命,這實在是太諷刺了。在我的心中早已將她從朋友的定義下趨退,現在的她就是我的仇人,我要殺了她,不然她將會要了我朋友們的命!


    “一下子又來了兩個人,看來想要除掉你們還得多付出一些手腳才行。”


    對麵的那個穿著老年人晨練衣服的年輕男子有些無奈的說了一聲,隨後朝我們有所不解道:“本身我們還不想對付你們,這次是你們自己找上門來的,就不怪我們心狠手辣。派裏麵的老人還是太小心了,早知道你們隻有這種小本事的話也不用留你們到現在。讓你們能夠活了那麽多天,你們也該滿足了。”


    這個男子說話有著上位者的氣勢,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之前所麵對的張元那般的強悍。話語裏麵說的派裏麵的老人應該是指越派裏麵的殺五爺和九爺馬碧,除了這兩個人之外或許還有某些特別的人在。


    “雜碎,你算是什麽東西,誰給你的自信?!”麵對這個男子的話,音舞深當場就破罵了一句。


    我們自認實力不強,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捏的。那個男子說我們好容易消滅,也就是他的自我覺得而已。


    厲害的對手我們見過的太多了,哪怕是他所說的話是真的,我也不會去害怕,因為害怕了反而就稱了對手的心意。反正早已經是生死的仇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真的不敵而死去我也沒有任何的遺憾!


    麵對著音舞深劈頭蓋臉的罵聲,這個男子並沒有生氣的樣子,而是朝身側的黃甄媛不屑了一聲,“甄媛,這麽些愚蠢的人就是你曾經交的朋友?”


    能夠叫黃甄媛叫甄媛,看得出來這個男子和黃甄媛的關係不一般。


    目前來看,這個男子是什麽身份我並沒有看出來。能夠知道的是,無論他是誰,現在的他就是我們的敵人,不是他要了我們的性命就是我們去拿了他的狗命!


    “溫左使,凡事小心點,他們可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若是此次消滅不了他們,把事情鬧大了難免會被五爺和九爺責怪。”黃甄媛不卑不亢的道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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