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時等了差不多半個鍾頭,以為黃甄媛可能會出事,但就要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她和音舞深開著車過來了,是音舞深的小車,黑黑的大大的,也合適被她一個假小子當做座駕。


    在簡單的聊了一些之後,音舞深把車子開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隨後我們一起進入了大農公社。裏麵確實破破爛爛的,就像是一個四方形的井內一樣,上麵空空如也,地上一片大小不一的水泥塊。這些水泥塊還有被敲過鋼筋,是鐵的都被別人給拿走了,留下水泥塊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來到這種地方我最害怕的就是針頭,因為這些破爛的地方是最容易引來“粉仔”。這個地方又向來沒人打掃,又是踩到可能會感染一些不好的病毒。


    “來這裏幹嘛?”我看著帶著小心四處張望的黃甄媛,不知道她為什麽選擇來這個地方。


    她卻狡黠的一笑,輕輕的把腳邊的一塊水泥塊踢出去,道:“這裏空曠無人,是最好發現敵人的地方,也是我們最好來交流的地方。在城市滿是鋼筋水泥的地方對我們不利,也正是因為那樣我白天的時候才沒有和你們多說一些計劃。”


    說的沒錯,這裏確實夠空曠,鬼隻要出現就無所遁形。不過我覺得沒有那麽簡單,她肯定又在籌劃著某一件事情,不然不會帶著一絲等待的意味,不知道打算做什麽事情。


    小時因為五鬼被滅加上車禍的緣故,現在他能夠使用的道術並不多,就拿出了一些黃符給了我兩張,給了黃甄媛兩張。


    我現在也是乏力的很,拿鎮壇木拍人都沒力氣,有著兩道黃符倒是可以輕鬆不少。看著符籙的樣子,是驅鬼符和鎮鬼符兩樣。


    很快,音舞深就過來了我們這邊,而天色也慢慢的黯淡了下來。


    這裏雖然寬闊不假,但是光亮是一個問題,光線不強的情況下在如同廢墟一樣的地方顯然是對我們人不利。


    音舞深不知為什麽突然間就踢了一腳我的屁股,譏諷道:“傷了就好好的休息,別在亂想有的沒的,這次用不到你出手。”


    看來她們兩人已經做好了計劃,我也就蹲了下來吸煙,並沒有因為她的譏諷而生氣。她說的是事實,我的身手和消災驅邪的本事本來就不高,現在又受了傷,能夠幫她們的地方顯然而知。


    在又半個多小時過去,時間來到了七點半,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僅有的光亮就是月光,不是滿月的情況下光線有限。也就在這個時候黃甄媛向前走了一步,揚聲道:“出來吧,相約的時間到了!”


    原來,她們約定了時間。


    不知道在我們不在的時候她們做了什麽事情,捉到的那個鬼的事情也沒有說,更是有和某些人做了約定。


    周遭我感受不出來有任何一個人的動靜,有的隻是蟲鳴聲。在這種情況下我尤為緊張,因為對方沒有人的動靜的話,那就隻能是鬼了!因為,隻有鬼才能夠做到無聲無息。大農公社外圍的那些牆麵想必就是對方隱匿的地方,在各個方向都有可能。


    我不知道黃甄媛音舞深和對方做了什麽約定,防備之心不可無,小心為上才是正確的。


    “嗬嗬,你們可比我早到了不少。”


    在我謹慎的時候,在我後麵就傳來了一道由遠而近的男鬼聲音,聲音雖然說出來的口吻緩慢,每一個字的口音都越加的清晰,也就是他朝我過來過來了,速度非常的快!


    這個鬼要動我,我不可能讓他動!


    就在我要拿著小時給我的黃符轉身的時候,小時快速的以聲雷喝道:“放肆!”


    “哈哈,不過是小小開一下玩笑而已,不會連玩笑都不能開吧?”


    那個鬼是害怕了小時,我回頭之後隱約看到他閃避了,隨後一道聲音的傳來,他則是到了剛才麵向的一邊。


    厲害!


    能夠奇快速度的鬼不是普普通通的鬼,從他的聲音來看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麵對這麽一個厲害的鬼自然不是我們想要遇見的,但是遇見了也不會去慫他!


    在我轉回頭之後,在黯淡的月光中我還是看清了他的模樣。一個現代帥哥模樣的鬼,沒有變幻,這是他本來的樣子,我也並沒有見過,不知道他是誰。看著他對我饒有興趣的樣子,我真的想一下子就知道他的身份,問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不過是一個小道士而已,他在意我而不去多在意小時和音舞深顯然不合道理,這種眼神中帶著玩味,沒有對於我這個殘疾人的異樣目光。這種沒有理由的目光讓人捉摸不透,所以也往往最讓人內心不爽。


    “我們跟你不熟,憑什麽跟你開玩笑?”黃甄媛平靜的反問了一聲,語氣平淡,一點都沒有害怕對方的意思。


    她開眼了,不然她不可能聽到這個鬼所說的話。


    “是啊,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和我們開玩笑,嘁!”音舞深則是更加的直白,一如既往的符合她不爽就開懟的個性,這回懟在一個要對我不利的鬼的身上我感到舒服。


    不過我也不是那麽容易生氣的人,現在是黃甄媛和音舞深的時間,所以我就在一旁點煙看著,看看他們到底做了什麽事。能夠讓這個實力不凡的鬼都不敢直接動手,應該是被牽製了某些事情。


    “我認栽,一嘴頂不了你們四嘴。”他聳了聳肩,隨後人性化的捏著自己的指節,利用著一些詭異的手段讓捏指節的時候發出聲音,“嗑嗑~”的,在安靜的場麵中是那麽的清脆,繼續毫無波瀾的說道,“我已經來了,把我的朋友放出來吧,你們這次的事情我們不參與就算了,沒必要弄得兩敗俱傷。周立成可在邊上看著,要是給他漁翁得利可就不好了。”


    他認識周立成!從他的話音的意思來看他和周立成不是一夥的,要是這樣說來他應該是另外的一方勢力,是王從旭手底下的?


    先前有知王從旭的身邊有著一個法靜,但是法靜已經死了,他身邊還有著鬼幫助他的話可能性並不是很大,但確實有可能的。畢竟有錢人,再找懂得本事的人應該不難。況且法靜擅於養鬼,有為他留下一兩個鬼也很正常。


    “一來就想拿回自己的朋友啊,也不看看白天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抓到這個‘順風耳’。他可是說過你非常在意他的,就不聊聊你們兩個的的事情?介紹介紹?”音舞深痞痞的樣子,口頭上的對決上她隻輸過黃甄媛,說話的語氣非常的鋒利和直接。


    黃甄媛則是拿出了一個小玻璃瓶子,上麵有纏著一道黃符。這不是小時的符,小時向來隻給我們驅鬼符和鎮鬼符這兩種,這道纏在玻璃瓶上黃符可見的幾個筆畫並不像,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得來的。拿出瓶子後就交給了一旁的音舞深,高冷道:“交給你了,給不給他你拿注意。”


    現在的我有著不少的疑惑,比如被稱作是“順風耳”的鬼到底是什麽鬼,還有就是他們有著什麽交易的樣子是怎麽回事。


    “看來你們還是不是很相信我朋友所說的話,想要從我這裏對答案了。”那個鬼人性化的撓了撓頭,有些覺得麻煩的意思,但還是沒辦法的說道:“也罷,跟你們說說也沒事。我叫胡其秉,我的朋友叫趙瀧,我們兩個是王從旭安排在泰安縣的棋子,為的就是找機會消滅了你們。隻是他想的太簡單了,想要殺了你們可不容易,但是你們又做了讓他非常難受的事情,即便我們不想對付你們也沒有辦法了。”


    他這番話說的非常的隨意,也非常的簡單明了。然而卻讓我震驚王從旭的手段,同時這個胡其秉能夠知進退的話語可想並不簡單。


    黃甄媛和音舞深相視了一眼,是在對胡其秉的話和趙瀧的話進行吻合,如果兩者說的沒錯的話就是真的。從她倆為妙的點頭來看,應該是胡其秉所說的無假。


    不過黃甄媛卻攔住了音舞深要打開玻璃瓶上的黃符,以琢磨的口吻說道:“你知道自己殺不了我們卻同意王從旭的動手,以你的聰明自然懂得增加自己的優勢,在泰安縣這麽長時間,有沒有為了今天主子的吩咐而悄悄的增加自己的實力。”


    這句話很有意思,說起來是琢磨的意思,實際上卻是明晃晃的質問,不同的是說出來的味道不一樣。不愧是黃甄媛,有夠小心。


    聽她這麽說我也琢磨了起來,卻是如此,一個聰明的鬼做事自然不會自尋死路。不過,他那麽自信殺不了我們有點自滅威風的意思。


    “嗬。”


    聽了這番話,胡其秉自嘲的一笑,微微抬頭看了看月亮後不緊不慢的說道:“其實想要瓦解你們很簡單,就是把陳天生殺了,到時候你們自然就會散了。那時候這位音小姐和這位時小兄弟可還沒來,可是我們還是動不了他。為什麽?這其中的為什麽你們可以去想想。現在哪怕是有周立成和一些不錯的鬼在,我還是殺不了你們,所以我不會去做那種無用之功。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累己的蠢罷了。”


    一開始他說的話和黃甄媛的問題無關,但是說到後麵才知道原來是個鋪墊。而讓我在意的有好幾點,聽得我背後發涼,比如他原來在小時來之前就已經在泰安縣了!要知道那時候我們才沒有解決得了王村的事情,法靜也還沒有死,王從旭竟然已經布下了棋子!


    不過,他說了無論如何也消滅不了我們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們身上有什麽他害怕的?


    黃甄媛卻是想到了什麽,臉上帶著了然,沒有追問。而音舞深和小時還有我都有些不明白,特別是音舞深,又踢了踢我的屁股,意外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有人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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