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不知道抓了池亭苑的道士是惡道,現在知道了之後反而憂心忡忡,真怕他來弄我。先下手為強,無論如何我得先拿下隱藏在大槐樹下麵的東西。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


    王村的村長王別原在醫院中被檢查出來傻了,而村裏麵並沒有傳出關於鬼的傳聞,反而是像過節日那樣,村裏的炮仗燒個不停,不少在外麵的王村人都回村子了。到底王別原是出頭鳥,在村民知道有“神靈”存在之後,不管別家怎麽樣,他們自家就得拜,免得“槐樹娘娘”生氣。可是他們拜祭的“槐樹娘娘”已經離開,他們之前一直祭拜的也都是鬼魂,還是被王村先輩害死的外鄉人!


    在呂世兵被抓了的第二天,蘇雲燕被殺的案子才被破,真真實實是呂世兵和秦先月合夥殺的人,而提供主要證據的是當天在東頭嶺上拍照的人發了圈子的一張照片,照片裏麵有呂世兵女扮男裝後的樣子。


    唐友山在電話裏麵跟我說了蘇雲燕被謀殺的經過,其實跟我之前在王村裏麵聽到呂世兵說的差不多,唯一讓我頗為在意的是秦先月和呂世兵之所以搞在一起是因為那一次的碰到車子。蘇雲燕雖然有錢,但是從不露財,做的也是普普通通的工作,隻要呂世兵沒有和她結婚就在她身上得不到任何的便宜。而秦先月不同,她是一個小小的富婆,正是一塊幹旱已久的土地,遇到呂世兵有意的甘霖灑下自然就接受了,而後就出現了謀殺的事情。


    有多少看似恩愛的男女背後都想殺了對方呢?隻因為蘇雲燕一句生氣的話語,呂世兵選擇了殺人,其中秦先月肯定少不了推波助瀾。


    命案的事情就此過去,但是王村的事情還在!


    在第三天的時候,王村發生了一處居民房的火災,死了兩個人,正兩人正是王別棣和蘇麗。


    他們兩人並非被鬼殺死的,而是屬於解脫的死亡。按小白跟我說,本來村裏有人想對這對夫妻不利,但是“槐樹娘娘”的出現讓他們都嚇破了膽,他們兩人是自己自殺的,全部的家產都燒光了,兩人的鬼魂受到了鬼差的牽引下了地府。


    我歎了一口氣,這對夫妻難能可貴的下了地府,是王村百來年中能夠進入地府的鬼魂。但是我並沒有祝福他們,隻是覺得可惜,他們可以再擁有一段夕陽的人生,連死都可以選擇,為什麽舍不得離開王村呢?


    人分千萬種,我無法揣測他人的思想。


    今晚我約了唐友山和韓胖子,因為黃甄媛已經知道鬼的緣故,所以我們四個現在是一個陣線的人。她接受新事物的速度很快,現在我的那些真真假假的道書她都搶著在看,張口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和“本道姑”......該說她活潑好呢,還是神經質呢?


    其實她很堅強,跟她熟絡了之後我問過她為什麽染黃頭發,黑頭發顯然更適合她,結果她說黃頭發一看就容易讓人覺得是在外麵混的,讓人一看就心生忌憚不敢去找她的麻煩......有道理,我沒有任何能夠反駁的機會。


    “唐sir,你們在王村的頭子到底是什麽身份?”


    在咖啡廳,我問著唐友山。


    我們這次幫了他不少忙,他自然是高興,但是他的頭子並不高興,把私自進入王村的他和楊啟寧大罵了一頓,聽說楊啟寧因此鬱鬱寡歡,好幾天掛著一副時不我與的模樣。


    可不是,楊啟寧雖然有點衝動,但卻是有維護正義之心的人,做了好事卻被上頭罵,以他這種性子怎麽受得了。


    唐友山嘶呀一聲喝下一口咖啡,苦惱道:“王村的人向來有錢,有時候不一定是我們的高層就是我們的上頭,一些有錢人也是,製造出一些輿論之類的壓力讓我們做不了事情。比如這一次的王村,裏麵有一個叫王從旭的人,他有著相關部門的身份,但是他家裏很有錢,他的父親就是王村的村長王別原。本來我們就被通知不要進王村,誰知哪那天我們雖然進去了,也讓王別原得到了治療,但是人在送到醫院之後已經神誌不清,現在不僅雙膝碎裂殘疾,更是變得傻乎乎,王從旭難免會生氣。”


    他們這些吃公糧的人並不容易,外界會給他們很大的壓力,一些部門裏麵的害群之馬更是會讓他們在有的時候舉步維艱。比如這次王村的案子,王從旭隻要把唐友山和楊啟寧在沒有搜查證的情況下進入王村就能夠把他們告上去,少不了停職之類,哪怕是破了案子也是一樣!


    我不是其中的人,但也知道唐友山的難處。


    “聽說上次下來你們沒有見到的那個道士也被王村的人攔在了外麵,估計也是王從旭才有的那個本事,能不能詳細的說說這個人?”我有些疑惑。


    王從旭和我搭不上多一點的關係不假,但是我並不認為他不會關心他老爸的事情。好好的一個人突然間變成了不能行走的人,還變成了傻子,當兒子的王從旭怎麽可能不關心他老爹呢?報仇的心思肯定會存在。


    不過我並不是很擔心,因為當時王別原跪下的時候不少村民都在現場,我不相信這些人會沒有人把實情告訴他。雖然王村的人自私不少,但是這種事情他們不會隱瞞村裏的人。


    “隱藏的富豪,小小的文職,聽說所得的那些錢都是炒股獲得的,有著不少的人脈,其實這個人我的了解不多,聽說在省府上麵有人,不好惹。”唐友山搖了搖頭。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人呢?


    其實王從旭和我的聯係不大,我弄不了他,他也不會找到我的頭上,但是王村我很想讓唐友山幫我帶人進去把那棵大槐樹給連根拔起。隻是現在情況對我不利,因為杜若溪出現後到離開無疑是給了村民真有“槐樹娘娘”存在,敢想他們不可能會讓人把槐樹給砍了。


    隻能等待機會吧,或許可以讓那個道士先為我探探路,到時候我再過去插一腳,我不相信他能夠隨隨便便的進去。現在王村有小白給我看著,隻要一有什麽貓膩他就會過來告知於我,到時候我就趕過去。我是人,在有外人在的情況下我不相信那個道士敢殺我之類!隻要防止到時可能會讓他養的鬼殺死就行,有鎮壇木在手,自保的本事我還是有點小小的自信的。


    “唐哥,你做這個也太憋屈了,現在都告訴你大槐樹邊上埋了很多的骨頭和人皮,你隻要帶人過去挖了,到時候來個什麽現場直播之類的,沒人可以那你有什麽的辦法,如果誰出手阻攔就是惹了眾怒,他不下台才怪。現在這個年代怕的不是哪一個人有錢,而是隻要有一絲把柄被全民知道,哪怕他是你們的頭子都得完蛋!”韓胖子在一旁不服氣了。


    這貨是跟得上時代的人,他說的有道理。但是事情到了某種地步的時候,他連網絡都沒有,直播行不通。所以這事情很難說,沒有那麽簡單。


    唐友山跟我猜想的一樣搖了搖頭,他是做警察那麽多年,什麽事情好做什麽事情不好做他可比我清楚的太多了。王村之中的那棵槐樹太大了,想要弄倒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做到的,還有挖開廣場也不是簡單的事情,要找來的人更不可能是一兩個就行,那麽多的人搞出的動靜估計剛進村就引起上頭的注意了,哪還有時間去把那個廣場挖開呢?


    “現階段想要去挖開埋了人骨的廣場是不可能的,起碼你們得穩住王村那些村民的人心,不然不會讓你們進村,到時候告訴王從旭就不行了。如果真的要弄的話隻能是偷偷弄,起碼能夠讓王村的那些村民信任我們。”黃甄媛在一旁說道。


    事情一剝開解釋就清晰明了的多,女人就是比較心細,不過我沒有道士的那個本事,不然介於之前我見過杜若溪的緣故,那些村民自然會相信我是“槐樹娘娘”信任的人,到時候未嚐不可以讓他們相信我。


    但是事情還是非常的不好弄,而且唐友山顯然有些畏手畏腳。也是吧,他難得提升了職位,現在突然間再亂做的話,可能到頭來一場空,或許還會早早的退休。有小小的這也是他的為人,不可能我們想到什麽就按我們的意思來做,之前胡近欽夫妻的事情他就有畏手畏腳過,但是並不妨礙他已經足夠的相信我們,不然我們也不可能一起完成了那麽多的案子。如果我在他現在的位置,上頭有著莫大壓力的情況下我或許比他還更害怕。


    “縣人民醫院的事情我幫你問過了,裏麵就有我的一個朋友,不過他說並沒有在太平間找到什麽遺漏的東西。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對外人說鬼鬼怪怪的事情,所以我找他幫我忙,就是讓你進去自己找,時間就在明晚十二點,正好是他值班。”唐友山顯然覺得有點對不住我,便說出了一條以我我會高興的消息。


    “噗!”


    我剛喝進嘴裏的咖啡一口就噴了出來,還好我手快,拿起了桌上的白布,這些噴出來的咖啡全部沾在了白布的上麵。雖然緩解了這些跨費噴到對麵坐著的他的臉上,但還是非常的尷尬。


    我此時的心中簡直一群草泥馬在飛快的奔跑過去,我本來就不想進去陰森森的太平間,而且還是晚上十二點這種大深夜的情況下。我能夠見到鬼並不代表不怕屍體,其實多多少少還是讓心裏發瘮,所以能夠避免就盡量的避免罷了。


    說起縣人民醫院太平間的事情,我就想起了林渠明,這鬼在蘇雲燕死的那一天我見過他外,現在我一直都沒有見到過他,不知道去了哪裏,這幾天我閑暇也不見他來催我之類。他說他一直在暗處看著我,現在小白不在我身邊,我不能發現一個遠遠盯著我的鬼。畢竟他們的能力不小,變幻成什麽小小細微的東西,隨便一眼就能忽視了過去,根本感受不出來他們就存在我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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