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地有些鬱悶,於是招呼阿k辦了出院手續,兩人風風火火就朝學校趕了去。


    到校門口的時候,剛好碰見從裏麵出來的x先生,我和阿k不由分說地,一人一邊,把他架回了他那間僻靜的辦公室裏。


    這x先生原名周鴻儒,是我們的曆史老師,平常喜歡研究一些生僻的東西,也在市裏好幾家報紙上連載過一些相關的文章。他為人很隨和,和學生們相處得非常融洽。


    “注意形象!你這兩家夥,說吧,這次又是什麽問題?”x先生整理好被我們揪亂的衣服,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隨手從口袋裏掏出那兩半張相片,然後拚一起,放在他麵前的書桌上“這是什麽鬼東西?”


    他撇了一眼,從口袋裏掏出老花鏡戴上,隨後拿起照片看了老半天,才悠悠說道:“這應該是一幅地圖。”


    “怎麽說?”我疑惑道。


    他沒有立即回話,而是從書桌的抽屜裏拿出紙筆,然後弓著背在那紙上刷刷刷寫著。不一會,他將寫好的紙地道我麵前,才得意地說道:“加密了,懂嗎?”


    我接過那紙一看,頓時覺得眼花繚亂。丫的,那紙上亂七八糟畫了一通,根本看不出什麽頭緒來。尤其是阿k,直接把那紙上的東西當作鬼畫符理解了。


    “其實很容易理解,這相當於一種拆字遊戲,隻要把背麵的字和正麵的線條結合一個特殊的方法,就能解讀出來。雖然我大致算出了它是一張地圖,但至於是哪裏的地圖,卻還是一頭霧水。光是“同生共死”這幾個字,信息太少,我也隻能分析到此。”x先生歎息道,似乎很遺憾的樣子。


    我能理解,像他這種執著於研究的人,被卡在瓶頸的感覺是多麽難受的一件事情。我剛想說什麽,突然,那x先生大笑一聲,兀自說著“有了”。


    “有什麽?說出來聽聽,別一個人在那樂!”阿k不滿地說道。


    “這麽說吧,我有一相識,是這方麵的專家,找他肯定有辦法。走吧!”x先生信誓旦旦的說著,好似他那相識非常神通廣大一般。


    一路上,x先生都在滔滔不絕地誇讚他那位相識,聽得我和阿k不禁也生出一種膜拜感來。


    到地方後,x先生敲門後不一會,一個約五十來歲的男人開了門,這男人穿著一身對襟唐裝,看上去非常威嚴。但出乎我的意料,進門後,他很熱情地招待我們坐沙發上喝起功夫茶來,別提有多隨和。直到x先生從文件袋裏抽出那張“同生共死”照,他的臉才猛然一抽。


    “從哪裏來的?”他接過照片,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x先生指了指我,然後說道:“我學生帶來的。”


    聽了x先生的話後,良教授立馬鄒著眉頭轉向了我,盯了好一會後,才幽幽開腔:“你叫什麽?”


    “安然。”我被他看得竟有些微微緊張起來。


    “姓安,難道?你今年多大了?”良教授沒待我舒一口氣,接著又問道。


    我心想這良教授真的好生奇怪,竟有查身份信息的癖好。但嘴上還是誠心地回了句:“20”。


    我說完後,良教授就兀自撐著下巴沉思了起來,久得x先生接完了兩通電話,他還在保持著那姿勢。


    “良教授,學校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就不久留了。改天有時間,再來拜訪你。”x先生笑嗬嗬地說道,恰如其分的恭敬,讓他看上去非常地世故。


    “沒事,他留下就好。”良教授指了指我,然後一揮手,示意他們兩人自行處理就好。


    x先生和阿k走後,良教授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張泛黃的紙,然後遞到我麵前說道:“琢磨下。”


    我接過那張紙反複看了幾遍,愣是沒發現有什麽異常的地方。非得說哪裏特別的話,我隻能說這紙非但沒有一般紙張的那種生硬感,反而還很柔軟,摸起來跟摸一塊布料差不多,很是順滑。


    “眼見不一定為實。很多東西,都是需要深剖的。”見我一副二愣子的模樣,良教授別有深意地說了這麽一番話。


    我一聽,心裏不由咯噔一下。說的好聽,難道要把紙給五馬分屍,然後拿顯微鏡來對著研究?


    “大約二十年前,我到北京那邊處理一些事情,後來隨當地接待人員深入延慶深山的時候,在一塊百米高的石壁上,發現了一個很奇特的現象。那天恰逢下雨,躲雨的間隙我用望遠鏡隨意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意外發現一處石壁上,竟有百來個字。我琢磨著等雨停後去瞅瞅,不料等我們費了一番功夫爬到那地方後,發現原本的那些字竟全都沒了。我們一行人作了很多假設,均沒能解釋這種現象。後來有一個青年人,喝水的時候不小心將水灑了上去,奇跡居然發生了,那些莫名隱去的字,又現了出來。不一會,水跡幹透後,它又重新消失了。你說神不神奇?”良教授說完後,不經意地朝我手上撇了一眼。


    饒是我再愚鈍,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石壁上有遇水則現的墨跡,那麽這紙,也完全有這種可能。我趕緊拿起茶杯,準備將涼卻的茶水潑上去,不料對麵的良教授突然大喊一聲“停下”,人也立即站了起來,那架勢,竟像是要衝過來一般。


    “不對嗎?”我咂了咂舌,悻悻地說了一句。


    “有這麽簡單的話,這就不叫羊皮紙了。臭小子,看好了。”良教授話一說完,立馬衝向了廚房,回來的時候,手上竟多了一把水果刀。“我得確認一些事情。”他邊說著還邊瞄向我,一時間氣氛變得非常詭異。


    “什麽事情?”我看向他手中的刀,心中隱隱不安起來。


    誰知那良教授突然躥到我麵前,二話不說就抓起我的右手,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用水果刀在我食指上劃了一刀。


    “做什麽?”我頓時被他搞得有些氣憤了起來,心裏暗罵這人模狗樣的教授,竟然有這麽另類的癖好。


    他沒有回話,反而將我手上的羊皮紙拿了過去,放在我手指下方,任我的血滴落上去。說來也怪,原本空空如也的紙上,經由我的血這麽一滴,竟瞬間顯現一隻蠍子來。


    良教授見狀,隨即鬆開了我的手,然後丟給我一個創口貼,我順勢將它纏到了刀口處。


    “怎麽回事?”我驚訝地看向他。


    “簡單地來說,這紙上的墨水經過某種特殊的處理,隻有遇到特殊的血液,才會顯現上麵的圖案來。”他講的很輕鬆,但我知道事情一定不會那麽簡單。


    “你的不行?”


    “不止我的,除了我曾經的一個姓安的朋友這麽弄過,其他人不管怎麽嚐試,都沒有用。”


    我猛然一驚,姓安的,我的血液竟和他的有同樣的作用,難道?


    “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和你有些關係,否則很難出現第二個擁有同樣血液的人。”良教授說這話時的語氣,竟讓人有一種毋庸置疑的肅穆感。


    關係嗎?一時間,連我自己也有些狐疑起來,如果我真的是這樣,怎麽我流落到孤兒院這麽多年,也沒人問起?


    “你說的姓安的人,後來怎樣了?”我忐忑地問道。


    “早年我和他,曾受邀到四川那邊,參與一次特殊的考古。誰料我們工作人員,剛進了那墓,就接連失蹤了,而後詭異的事情,越來越多。我倆逃出來後,他渾身開始蔓延一些血色斑塊,不一會,就陷入了昏迷。在我探路的間隙,他就消失了。”良教授邊說邊低垂著沒有,非常地哀怨。


    我去。這良教授到目前為止,根本沒給我解析過照片的內容,卻一直東拉西扯將談話扯到亂七八糟的事情上。我總覺得,他在引導我走入某種意識一般。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和我說,大家協商一下,然後做個買賣什麽的?”姑且將這些事情全部當作真實的過往,但我總感覺,良教授賣了這麽大一個關子,不會隻想讓我聽聽而已。


    “還不是很笨。小子,我說的這些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根據我那個朋友留下的線索,他很可能去了這羊皮紙上標示的墓裏。所以我想,我們可以組織一下,然後去那邊看看,你覺得如何?”


    “不如何。你憑什麽覺得我會聽你的?”我在心裏狠狠地藐視了這良教授一番,竟然想憑一些亂七八糟地說辭,讓我跟他盜墓?真是異想天開。


    我話一完,立馬站了起來,抬腳就準備走人。說時遲那時快,我步子還沒邁出去,那良教授已然衝了過來,一把檔在我麵前“等下,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麽旺。”隨後他從西褲的口袋裏摸索出一張照片來。他把照片遞給我的時候,手竟不自然地抖了一下。我不以為然地接過照片,隨意地撇了那麽一眼。但就是這麽一眼,我頓時就被驚住了。


    隻見那照片上,一個年輕的男人懷抱著一個小孩,笑得甚是開心。小孩胖嘟嘟的,很是可愛。那小孩的模樣,竟和我兩歲時的留影上的樣子別無二致。


    “上麵那男人,叫安穆生,正是我所說的那個朋友。至於他懷裏的小孩,至今沒人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


    “我去。”良久,當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後,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蹦出了這麽兩個字。我並不是全然信了良教授的話,而是這張照片,不管它能提供什麽樣的信息,對於我的身世之謎終歸是有幫助的。


    “那行,三天後出發。得集合我的考古團隊。”


    離開良教授的住所,我回了一趟孤兒院,打點了一下行裝。期間遇上請病假回來休息的安琪,她還是那樣的清純美麗,我看著她竟有些傷感起來。我想和她告別,但醞釀了很久,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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