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大的房間裏擠進來二十多個人,大家都在問東問西,高羽猛力地咳嗽了一聲,頓時,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高羽一臉凝重看著李永年:“老村長,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和小王去大楊村劉寶富家要拉磚的三萬多欠款,錢沒要到,可是要出村口的時候就被五六個小年輕圍上了,他們提留著棍子就打我和小王……”


    李永年把挨打的經過都說了出來,大有感歎自己上了年歲,腿腳不中用的意思,要不就這群狗小子,他和小王兩個人就能收拾了。


    高羽以前去過大楊村兩三次,知道那裏距離秀河村有十公裏,村子大小和秀河村差不多,經濟水平也差不多,村裏的人大都很樸實,可再樸實的地方也有刺兒頭。


    “那個劉寶富是幹什麽的?”高羽說。


    “種植大棚蔬菜的,他是春天四月份從咱們村磚瓦廠拉的磚,本來說是六月份之前把錢結清的,可是他推了一次又一次,都快要春節了還沒有要給錢的意思,劉寶富手裏不缺那點磚錢,在他們村的口碑還不錯,不該是賴賬的人,不知道是為什麽。”小王一臉沮喪說。


    他很內疚,因為自己比老村長年輕很多,出了事應該是自己保護老村長的,可老村長一直用身體護著自己,到頭來他的傷比自己嚴重很多。


    李永年雖然已經受傷躺到了床上,可他卻還是很不服氣,憤懣說:“那幫孫子,如果他們不是六個人而是三四個人,我就把他們收拾了!”


    高羽很明白李永年的心境,可畢竟李永年不是練武功的人,而且歲月不饒人,人總是要老的……高羽點著了一根煙,吹出了一口煙氣:“根據這種情況,我分析,一定是劉寶富受到了某種勢力的威脅,所以才不敢給磚錢的,而那六個混蛋也是幕後的勢力找來的。”


    李永年覺得高羽的分析很有道理,因為他也懷疑一個人,那就是大楊村磚瓦廠的老板楊來順。


    秀河村磚瓦廠的磚要比楊來順那裏便宜,而且質量也更好一些,所以十裏八村的人更看好秀河村的磚,這就讓楊來順心存嫉恨,而楊來順本來就是個狠角色,據說是縣城裏有後台,大楊村是沒人敢惹他的。


    李永年把這種情況說了出來,高羽幾乎可以肯定,幕後的黑手就是楊來順了,高羽輕笑說:“老村長,你放心,楊來順就是有三頭六臂,我也要讓他付出代價,居然敢打秀河村的村長,我看他是活膩歪了!”


    頓時,擠在房間裏的二十來個人都興奮了起來,有個小年輕大喊了一聲:“去他媽的,幹死楊來順!高羽,你帶上咱們村的小年輕,坐上農用三輪車,殺到大楊村去,跟楊來順拚了!”


    “就是,跟他們拚了!”


    “幹死他們!”


    “為老村長報仇!”


    “秀河村的人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看到大家都這麽激動,老村長李永年很欣慰,可他也很擔心,如果因為這件事引發了兩個村的矛盾,出現了群毆的現象,那麻煩可就大了,可能會連累到太多的人。


    “大家都不要激動!現在還鬧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楊來順,你們誰都不許亂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大家的正常生活,又快過春節了,大家都先回去吧,我躺在床上養幾天就好了!”李永年說。


    可是房間裏的人誰也沒動,就那麽站在那裏看著李永年,有兩個女人還哭了起來。


    “老村長,你總是為大家著想,可是你……”


    “你讓我們大家心疼啊!”


    頓時,房間裏哭的人更多了。


    高羽感覺到,老村長的遭遇已經引起了公憤,如果不及時控製住大家的情緒,恐怕最終會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兩個村子群毆,如果死傷嚴重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大家相信我嗎?”高羽喊了一聲。


    房間裏頓時就安靜下來,馬上就有人說:“高羽,你是大學生,又是武功高手,還給村裏捐了那麽多錢,你就是咱們秀河村最能幹的人啊!我們不相信你又相信誰呢?”


    “高羽,我們相信你!”


    “高羽,你要為老村長報仇啊!”


    “不能讓老村長白挨打!”


    高羽做了個手勢讓大家安靜下來,他又說:“既然大家相信我,那麽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理就好了,不管幕後的黑手是誰,我都有辦法讓他付出代價,很快就有結果的,大家都先回去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議論了幾句就相繼散去了,房間裏就剩了高羽、劉芳,老村長媳婦還有會計小王幾個人。


    高羽抓住了李永年的手:“老村長,你是看著我長大的,從我爺爺收養我那一天起,你就疼我,我沒少吃你的,沒少喝你的,我一定會給你出了這口惡氣。”


    “高羽,你是咱們秀河村的高材生,混到今天的地步不容易啊,我不想因為這件事連累了你,還是我自己來解決吧。”李永年說。


    “老村長,你要相信,我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高羽說。


    “你真的有把握,如果幕後的黑手是楊來順,那麽這個人真的很不好惹。”李永年遲疑片刻說:“據說,他有道上的背景,他的一個很近的親戚是在縣城道上混的。”


    “老村長,不是我高羽在你的麵前說大話,就連西津那麽大城市道上混的人都栽到我的手裏了,楊來順算個屁?”高羽冷風般的口氣。


    房間裏的人都被高羽震撼到了,李永年說:“那你打算怎麽做?”


    “到底怎麽做要我到了大楊村,了解清楚情況了再說,不過老村長放心,我會收拾了幕後的黑手,同時也會保護好自己。”高羽說。


    李永年隻能答應高羽去大楊村了,因為他知道,就是自己不答應,高羽也會去的。


    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隻要他決定去做的事,就不會回頭,那股子勁頭,像極了秀河村的大山,也像他那已經過世的爺爺。


    “高羽,我跟你一起去。”小王說。


    “你的手上還纏著紗布,你就別去了,我一個人過去就夠了。”高羽笑著說。


    “我這點傷不算什麽,如果是動手,我可能幫不上什麽忙,但我了解大楊村的情況啊,咱們秀河村,除了老村長之外,就我對大楊村最了解了。”小王說。


    高羽又仔細地考慮了一下,決定讓小王跟他一起過去:“那我們明天就去。”


    李永年擔心說:“明天是不是太早了?剛出了這種事,他們一定有防備的,畢竟是要外出去他們村,我們很被動的。”


    “不管什麽時候去,我們都被動,早點動手,早點有結果,要不真就影響到過春節了。”高羽說:“咱們村的人還都等著消息呢,如果春節前沒個讓大家滿意的結果,誰都過不好年!老村長,你就是咱們秀河村的老寶貝疙瘩!”


    李永年是個很堅強的男人,多少年都沒落過眼淚,可此時他的眼睛卻濕潤了……時候也不早了,高羽和劉芳都各自回到了家裏。


    這個晚上,高羽哪裏都不想去,就想呆在清冷的家裏,陪一賠爺爺的照片。


    高羽走過去,拿起了高大山老人的遺照,帶著哭腔說:“我的爺啊,孫子不孝,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西津,不能經常回來看你,你一定孤獨了吧?你在那邊找老伴了嗎?有人給你做飯嗎?桌子上供的東西都是劉嬸子的手藝,我現在讓劉嬸子做了我的女人,我看到她寂寞,看到她需要個男人,所以我就弄了她!爺啊,如果你怪我,就讓我在夢裏屁股疼吧,如果我在夢裏屁股不疼,就是你不怪我!”


    恍惚之間,高羽好像是聽到了高大山老人從天邊飄來的聲音:“孩子,你沒錯,爺爺不怪你,你是爺爺的驕傲,就連閻王爺都誇你有本事呢,他決定二百年之內都不會把你叫過去。”


    “爺爺,你真會開玩笑,我覺得閻王爺一百年後就想見我了。”高羽自語了一句,思維回到了現實,又帶著哭腔說:“老村長讓人打了,老村長對我有恩,我一定會給他報仇。”


    “我的孩子,誰打了村長,你就打誰!如果你沒辦成,我就打你!”高羽好像聽到爺爺這麽說了。


    高大山是打過越戰的英雄,有股子快意恩仇的勁頭,高羽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把這件事辦漂亮,如果爺爺真的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怪自己的,會讓自己的屁股疼,比小時候挨巴掌還疼。


    小時候,當高羽太調皮的時候,高大山免不了會給他的屁股蛋子上來幾下,高羽不太怕疼,可無奈高大山的手太重了,就算是拿捏著力氣,可還是那麽重,高羽疼得不行了就會哇哇地哭。


    夏真往往會用自己的小手擦去高羽的眼淚,還會安慰他說:“隻要你以後別太調皮,高爺爺就不會打你了。”


    高羽又想到了夏真,他放下了爺爺的遺像,又呆呆地站了一會就回到了臥室,躺到了炕上。


    雖然爐子已經點著了,可房間裏還是很冷,不過這點冷,高羽還是能夠承受的,高羽怕的是心中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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