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和夏真從陳大鵬身邊經過,就像是沒看到他,這種把他當空氣的感覺讓陳大鵬很難受。


    陳大鵬的心理素質還是蠻好的,那張總是不溫不火的臉很快就從**辣變成了和煦春風一般,很瀟灑的走上前,伸手對著高羽和夏真打招呼。


    “你們兩個要去哪裏?打車多受罪,我這裏有現成的車,我送你們?”


    “不用。”夏真微笑說。


    “你媽媽和我媽媽是好朋友,我們也這麽熟悉了,不用太見外的。”陳大鵬微笑著說。


    “都說了不用,你怎麽跟狗皮膏藥似的,虧你還是校學生會主席,怎麽沒羞沒臊的?”


    高羽沒搭陳大鵬的話茬,伸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兩人坐了進去,一路朝紅日迪廳殺去。


    陳大鵬看到出租車開出去快有五十米了才對著車屁股做了一個揮拳頭的動作,臉部扭曲了一下很快恢複正經,坐到了帕拉丁的駕駛席上聽勁爆的搖滾樂,腦袋不停地搖晃,嘴裏胡亂嘟囔著——搖搖你的頭哦,大雞蛋哦……像是先天弱智又被驢踢過一腳,紳士風度暫且沒了蹤影。


    “那個陳大鵬臉皮真夠厚的,幾乎是超出了我的想象,難道這也是偽紳士的必修課?”高羽說。


    “大概是的,其實我以前也沒想到陳大鵬的臉皮這麽厚,算是我小瞧他了,但這又有什麽?就算他的臉皮有城牆那麽厚,也休想得逞!”夏真心裏說,惹怒了姑奶奶,正中一踢廢了他。


    雖然夏真很高貴很淑女,但這種事她也是能幹得出來的,這就要看她的怒氣值達到什麽程度了。


    “陳大鵬會不會跟蹤我們?”夏真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我一直在觀察,好像沒有,看來這個狗東西的膽子也是十分有限的,他估計是怕跟過來被我暴揍一頓。”


    高羽說得沒錯,起先陳大鵬是想跟蹤的,可馬上又覺得這麽做不保險,生怕高羽不計後果,在校外找個油頭暴揍他一頓,還是如綿綿流水一樣施展自己的計策為妙,等時機成熟了,來個大轉彎,綿綿流水變成滔天大浪或者一瀉千裏的瀑布也不遲。


    趙大河和兩個小弟正在紅日迪廳的大門外等著,趙大河知道高羽會打車過來,所以他時刻留意著朝這個開來的每輛出租車。


    看到高羽和夏真走了過來,趙大河哈哈大笑著上前,大手很友好的放到了高羽的肩頭:“兄弟,我終於把你等來了。”


    “真是巧了,我找趙老板有事,難道趙老板也找我有事?”


    “讓你猜對了,不過這對於你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去我的房間裏慢慢聊。”


    三人一起走進了趙大河的房間。


    高羽和夏真坐到了沙發上,趙大河忙活著泡茶,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茶葉,他隨之坐到了高羽身邊:“這樣,你先說你的事。”


    高羽說了陳大鵬的事,趙大河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雖然他亦是一個較有城府粗中有細的人,但高羽還是覺察到了不對頭。


    “趙老板,我找你就是想了解一下關於陳炳的事,你在東華區可是大人物,我想你對陳炳多少也會有點了解。”


    趙大河開始了沉默,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高羽也不著急,慢悠悠抽煙,等著趙大河的答複,幾分鍾過去了,趙大河忽然一巴掌拍到了膝蓋上,顯得有些激動:“高羽,不瞞你說,陳炳經常來我這裏玩,就是他當上西津大學正校長以後也來過,我本來打算好好拉攏一下他的,可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讓我協助你整他!”


    高羽和夏真都沒想到這一步,其中自然有喜也有憂,喜的是陳炳這頭色狼經常在紅日迪廳出沒,可謂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憂的是,趙大河想拉攏陳炳,那麽還會配合他們嗎?


    “既然趙老板看重陳炳這條人脈,那我不為難你,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你可以說你的事了,你想讓我幫你什麽忙?”


    “高羽,雖然我很想拉攏陳炳,但在我趙大河眼裏,你才是最好的朋友,陳炳算不上我的朋友,你想讓我怎麽配合你,直說!”


    高羽和夏真相互看了看。


    高羽對趙大河還是有幾分信任的,而夏真卻多了個心眼,怕趙大河會向陳炳告密。


    如果抓不住趙大河這裏的機會,那麽想抓住陳炳的現行可就難如上青天了,高羽遲疑片刻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趙大河哈哈大笑了起來。


    “趙老板,不可行嗎?”


    “可行,很可行,看來你小子有時候比我想象中還邪惡,我算是服你了,亦正亦邪,是個人物。”


    “那就這麽定了,我等趙老板的好消息。”高羽微笑說:“趙老板,該說你的事了。”


    “再說我的事之前,不如我們先去個地方。”趙大河起身朝外走去,高羽笑看了夏真一眼,摟著她跟了上去。


    三人一起到了紅日迪廳的黑市拳大包房裏,這個房間大概有四百多平米,雖然條件相對簡單,但經過趙大河的布置,也顯出了幾分檔次,擂台四周的石灰柱子和三道鐵索形成的護欄頗具震撼力。


    高羽很清楚,當拳手的身體觸碰到鐵索的瞬間意味著什麽,這就意味著他的生命被冰冷的鐵索擋住了,如果不能夠反戈一擊,就會很慘。


    “我這擂台怎麽樣?”趙大河說。


    “還可以。”高羽盯著擂台正前方的“搏勇”兩個字正看得出神。


    擂台如戰場,但兩個拳手相遇時,拋開打假拳的情況,自然會是勇者勝,在這裏,勇應該也有藝高者的意思了。


    “昨天晚上可是慘了,我手下最厲害的五個拳手有三個都被一個向來都看我不順眼的人帶過來的拳手給打成了重傷,我這打拳的行當剛開了沒多久,就碰到了砸場子的。”


    “這是個什麽人?他和你對賭了?”


    “這個人叫曹思紅,是東華區大發建材公司老板的兒子,他借著老爸的財力在東華區甚至更大的範圍裏耀武揚威有幾年了,一直都想把我整垮,以前我對他大都是得過且過,可最近一段時間,他好像有點太過分了!昨天晚上我和他對賭,輸了三十萬,錢是小事,但我咽不下這口氣!”


    “你的意思是我肯定能打贏他帶來的拳手?”


    “你肯定行,我對你的功夫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如果我明知道對方的實力比你強大,也不會拉你上去送死的,這不是朋友該幹的事。”


    趙大河大概形容了一下曹思紅帶來的拳手,那是個大塊頭,身高接近190,肌肉非常發達,胳膊都快有女人的大腿一般粗細了。


    “很多苗條女人的大腿可是很細的。”高羽微笑說著,其實也明白了趙大河的意思,無疑是說這個大塊頭力量非常大。


    “他的功夫是什麽路子?”


    “沒什麽具體的路子,雙拳比較厲害但腿功是欠缺,抗擊打能力很強悍,喜歡橫衝直撞,我有個前些日子裏連勝過幾場的拳手就那麽讓他龐大的身體給撞飛了出去摔成了重傷。


    這種**盾牌的確難應對,往往讓很多一招一式練到極致的功夫高手作難,被這種**盾牌直接撞飛出去無異於走在路上被小汽車撞了一下,那將是很悲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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