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師輕飄飄瞄溫之卿一眼,“回來了。”


    溫之卿笑著走過來,攬著他肩膀進去,“雲妹說了什麽惹惱你了,無論什麽你都別放心裏去,拿我出氣就是。”


    祁少師跟進廚房看溫之卿忙活晚飯,“偏你大方容人,我斤斤計較,小家子氣,哼,南謹雲也就一張嘴厲害,那小身板,有十個也頂不住彌子暇。”


    溫之卿一開始沒領悟到祁少師後半句話的意思,炒著一鍋菜慢慢覺出味來,臉頰悄悄紅了一瞬。


    又過了兩天醉生夢死的生活,溫之卿要準備回學校去了,突然意識到一個橫亙在他和祁少師之間的嚴峻問題。


    他還沒提出來,祁少師接到他家人打過來的電話,讓祁少師搬回京城,以後也在那邊上學。


    “他們是覺得我的性子變好了,不怕再給他們惹事了?”祁少師語氣自嘲。


    自從擺脫了心髒病的束縛,身體漸好,他想到他以後不會像以前一樣自由,勢必要盡到祁家子孫的義務,可事到臨頭,心裏還是有幾分不爽,祁家給他的任務未必是他想做的。


    “你想回去嗎?”溫之卿放下手裏看的書,低頭看看,坐在地毯上扒著他膝蓋玩手機的祁少師。


    “你想我回去?”


    溫之卿抿抿唇,“我一開始想,我明天就要走了,你留在這讀完高中,那我們豈不是……豈不是又要分開了。”


    “嗯,還有呢?”祁少師撐著溫之卿膝蓋支起身體,伸手摸摸他的狗頭,順毛擼。


    溫之卿托著他腋下,撈到自己腿上抱著,“後來啊我又想,京城環境這麽差,還有霧霾,你還是留在這裏再養養身體吧。”


    祁少師不信溫之卿這番說辭,攬著他脖子笑,“那就這麽說定了,溫之卿,等著我考去京城找你。”


    溫之卿知道祁少師反感自己的原生家庭,打算能拖一會是一會,他既然不想回去,溫之卿也不強求,即使他離不得祁少師。


    相隔再遠的空間和距離總比生死分離強,他挨得住思念。


    祁少師回到集英中學原來的班級,加入高三黨的複習大隊,飛快地追上了其他人的學習進度。


    溫之卿也回了自己的學校,他相信祁少師的能力,祁少師說了要考入他的學校就一定能做到,他隻要做好當學長的準備迎接祁少師入學。


    溫之卿工作室現在的工作量不大,在兼顧學習和工作之餘,盡量空出時間飛回江城,住個一兩晚再飛回去。


    祁少師有時候也想過去找溫之卿,奈何高三的學業和時間都緊。


    他不甘自己像個待臨幸的小情人一樣,眼巴巴等著溫之卿這個大金主兩周一次找他,故意取了一疊現金拍在溫之卿麵前,說要報銷他的飛機票。


    溫之卿笑望著他,下一步祁少師就把自己賠到床上去了。


    冬天走了,春天來了,生命的氣息在洋溢,脫去了臃腫的冬裝,人人都顯得輕盈可愛,一切似乎都在往順心順意的方向發展。


    然而祁少師還有一關沒過,他的人生仿佛注定劫難重重,即便他生來就是天之驕子,家世顯赫。


    高考前一周,溫之卿遇上事情,忙得不可開交,空不出時間回來陪他。


    祁少師也不是那樣不講理的人,反過來勸溫之卿不用擔心他,這一個學期來,他自己一個人生活不是也沒問題嗎。


    溫之卿聽著更憂愁了,想到祁少師用洗衣機洗衣服能報廢幾台洗衣機,熱個外賣能把微波爐炸了,他要怎麽放心。


    寒門出身的人不可避免會對高考很重視,那是決定他們命運的一次機會。


    溫之卿自動把這種態度帶入到祁少師身上,尋思著高考這麽重要的幾天,一定要讓他吃好喝好,不能出一丁點差錯,緊趕慢趕總算在高考前一天回來了。


    腳剛踏上江城機場的地界,心裏一陣發慌,一個陌生電話接進來,溫之卿剛發下豪情壯誌誓言的臉被打得啪啪響。


    江城的城南山莊,祁穆師威懾溫之卿時,曾經想把他接過去的地方,後來被溫之卿逃了。


    溫之卿這次終於走進了這個傳說中有錢人的地界,卻是坐的霍啟的車。


    山上風景秀麗,幾棟高檔的別墅相距甚遠,互不打擾。


    帶溫之卿過來的大漢送他到一棟紅房子裏就走了,附近警戒森嚴,他也沒處亂走打探情況。


    霍啟電話裏讓他不準報警,不準聯係任何人,他就真乖乖把手機叫出去,跟著派來的人上了車,因為他是準備把命豁出去,死也要跟祁少師死在一起。


    無論如何,至少這一次祁少師要是出了什麽事,他能陪在他身邊。


    溫之卿走得四平八穩,心情和神情都是無比平靜,他推開一扇大門進去,頭頂有擴音器傳出的輕浮聲音。


    “你不怕?”


    “我怕。”溫之卿這句是實話,他怕的是祁少師出事,但想到對方也是能為他豁出一切,連命也不顧的人,也沒什麽好怕的了。


    隻要不是剩下一個人苟活於世,怎樣都好。


    “霍啟!少師人呢?”


    “嘻嘻,你急什麽,我說了你隻要乖乖過來,就一定能見到他。”


    房間吊燈迅速亮起,溫之卿閉閉眼適應了一下光線,再睜開眼,不禁驚呼,“少師你這是?”


    沙發上祁少師舒服地靠著假寐,溫之卿進來後他也沒坐正身體,他不像是被綁架的樣子,倒像是觀光旅遊的。


    “你來了。”祁少師懶懶抬手打了個哈欠。


    “是,我來了,累了嗎?”溫之卿想走過去,門後伸出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


    “喂喂,我這裏可不是讓你們嘮嗑說閑話的地方,你們這樣,我很沒麵子欸。”


    陌生的氣息越靠越近,幾乎吐在耳邊,溫之卿僵了一下,控製住條件反射沒攻擊霍啟,現在情況不明,祁少師又離得太遠。


    祁少師卻沒他這個容忍度,“拿開你的狗爪子!”


    霍啟無動於衷,笑得惡心,“我說過喲,我要當著你的麵玩你的小男友。”


    他手裏一把槍指著祁少師。


    溫之卿眼瞼顫了一下,用眼神安撫祁少師,不要過來,再等等,看霍啟還想怎麽樣。


    祁少師目光冰冷,今早他照常下樓溜溜,因為溫之卿要他多到室外活動,老憋在房間裏不好。


    他做完一套試卷很聽話地出去了,走出小區門口就被霍啟帶人綁了。


    知道霍啟和祁穆師那茬子恩怨,他也不慌,中午吳昊會送午餐過來,遲早會發現他失蹤了,他的保鏢還是挺給力的。


    “如果我是你,有多遠躲多遠,別小瞧祁穆師。”


    “怎麽可能小瞧他!我這三個月被他追得像隻喪家犬一樣,吃盡了苦頭,現在可不得在他親愛的弟弟身上找回點場子。”


    祁少師:“……”祁少師半晌無語,居然真的有人自己說自己是狗。


    “還有三個月,被他關起來玩得還不夠嗎,你還敢回來找死。”


    “夠!怎麽不夠!真是太好玩了,真他媽好玩,我被他調.教的,可是沒有男人就不行呢,哈哈哈。”


    霍啟本來就是瘋子,現在更是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就因為寒假祁少師給祁穆師打的一通電話,他和祁穆師又杠上了。


    他鬥不過祁穆師,這半年裏有三個月逃竄,剩下三個月,可不就是被祁穆師抓住關起來了嗎。


    那段昏天暗地的日子,不是吃飯睡覺就是做.愛互搏,誰撂倒了對方,就是誰幹翻對方,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在祁穆師的地盤上,他能有幾分勝算?


    混.蛋玩意打不過他就使計下藥,還不是直接迷暈他,最喜歡讓他留幾分意識有力氣反抗。


    “都是因為你啊,你可真是個好弟弟,哈哈哈!”霍啟臉上忽然布滿紅潮,嘴裏劇烈喘息著靠近祁少師,“你說我要怎麽回報你呢?”


    祁少師偏偏頭,他被綁在沙發上不好動彈。


    “不,太惡心了!完全下不去手!看著你這張和他相似的臉就想吐,嘔——”


    祁少師:……媽的,幸好這家夥沒吐他身上,要不然他非拔了他牙不可!


    “我想起來了,我應該找你那個小男朋友!”霍啟直起腰,張牙舞爪。


    祁少師默了默開口,“他不小。”


    “喂,我不知道你怎麽會覺得,綁了我,能對祁穆師產生什麽傷害,但我知道一點,你就是個廢物,慫包,連對我下手都不敢,就因為和祁穆師長得相像的臉,我們祁家一堆呢,你是不是都不敢看。喂,祁穆師給你留下的心理陰影是有多大啊?介意讓我了解了解嗎?”


    霍啟被這一連串話震住了,好久在祁少師嘲諷的眼神下指著他彎腰大笑,“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激怒我!你想保護你那個小男友,轉移我的注意力,誒喲,真是偉大啊,把戀人的傷害轉加到自己身上什麽的——”


    霍啟瞬間變了臉色,麵目猙獰,“你覺得我會中計嗎,我偏要當著你的麵玩他!”


    “祁穆師那個冰塊臉有什麽好玩的,調戲溫之卿,應該會更有意思吧。”霍啟臆想著邪笑。


    祁少師這次無語了更長時間,這家夥智商真感人,“行吧,算你猜中了,你開心就好,還有,我再次重申,他不小。”


    霍啟氣結,“是嗎,我來驗證驗證就知道了。”


    祁少師冷笑,“你試試。”他現在是受製於人,但溫之卿來的時候絕對有人尾隨保護,屆時局勢逆轉,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讓溫之卿來這一遭也不要緊,他要是在眼前還能出事受一點傷害,他把這條命賠給他。


    霍啟這人自大,從小因為環境影響,做事從不多考慮後果,他能給祁少師解綁,放他一個人在屋子裏,也能大意到被吳昊和祁穆師的人摸進來。


    製服他隻是一時半會的事,祁少師當務之急是保證他和溫之卿兩個人的安全——以及溫之卿的清白之身。


    “我再說一次,放開你的狗爪子,少碰他。”祁少師注意著窗外的動靜,看似衝動地疾步走過去。


    霍啟還要他做籌碼威脅祁穆師,自然不會要他命,但打個輕傷以泄心頭之恨也是可以的。


    槍口移開,霍啟改換手刀劈過去,他也防備著身邊的溫之卿,卻沒料到這個外表溫和無害的人有這麽強的攻擊力,直接撞開他,劈手奪過了他手裏的槍。


    “你敢開槍,你會嗎,小子。”霍啟嬉笑著爬起來。


    “你可以試試,我會不會。”溫之卿拿槍的姿勢很標準,祁少師也驚了一下,就這一刻分神,霍啟向他這邊襲了過來。


    “霍啟!站住!”他說過的,要護祁少師一輩子周全,誰都不能傷害他。


    門窗破開一刹那,消音的槍聲也響起,子彈就從霍啟耳邊擦過。


    劫後餘生,霍啟這個瘋子一點沒有被嚇到,也不管包圍和把他製服在地的人,猖狂大笑起來,“好樣的,有膽氣,怎麽不打準一點!”


    祁少師忍無可忍,一腳踩在他手背上,狠狠摩擦,“你敢碰他,就要付出代價。”


    霍啟仍然嘻嘻笑著,沒有喊疼求饒的意思。


    溫之卿拉過祁少師,抱在懷裏,“別管他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事?”


    祁少師擺擺手,“放心,我沒事,這家夥會有事。”


    房門大開,祁穆師在排成兩列的保鏢護衛中走進來,他身形高大,麵容嚴酷冷俊,看人總像是在睥睨螻蟻,強大的氣勢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他來了,也就沒溫之卿和祁少師什麽事了。


    “這次是我對不住你們,小六,回去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隨便。”祁少師把溫之卿的手裏的槍丟還給祁穆師,讓他處理剩下的事宜。


    “溫之卿,看哪呢!”


    “他會怎樣?”門口溫之卿回頭望了一眼,發現裏麵的人魚貫而出,隻剩下祁穆師和霍啟兩個人。


    “你同情他?”祁少師不敢置信。


    溫之卿手足無措解釋,“不是啊,少師,我就是突然想起一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哦,你是說祁穆師是惡人?”


    溫之卿想想,當著人家弟弟的麵這樣說大哥閑話多不好,“抱歉,我不該……”


    “不用解釋了,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不過是比我會裝模作樣而已,本質是人麵獸心一個,哼。”祁少師扯著溫之卿向前走。


    溫之卿踉踉蹌蹌跟上他,心裏好想說,少師,你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人麵獸心的祁穆師,遇見人模狗樣的霍啟會發生什麽呢?大概隻有他們自己懂得其中的彎彎繞繞。


    但祁穆師惱了是確定的事,霍啟三番四次招惹他,觸犯他逆鱗,還毫不知悔改,定性再好的人也有動怒的一天。


    這半個下午,霍啟承受了狂風暴雨似的襲擊,嘴裏還不怕死地口花花,盡是些不著四六的話,直至傍晚、夜深,他徹底沒了力氣張口說話。


    床上亂七八糟,人也是滿身青紫淤痕,永遠是笑眯眯的特助目不斜視進來,聽候祁穆師吩咐。


    床邊的祁穆師俯視床上的人片刻,狠狠捏住他下巴,麵上依舊冷冷淡淡,不苟言笑,“再不老實,敢找小六麻煩——”


    “呸,你個弟控。”


    特助睜了睜眼,隨即恢複如初,遞上一方精致的方格手帕,祁穆師接了,淡淡擦去臉上的唾沫星子。


    霍啟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我說對了吧,祁穆師,你就是個惡心的弟控!”


    祁穆師這次沒給他一個眼神,隻向旁邊的特助吩咐,“把他帶回去,鎖起來。”


    特助想了想,“老板,這次關哪,島上還是您的公寓?”


    祁穆師隻忖度了瞬息時間,“島上太遠。”


    “是。”特助明白了,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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