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場出口外的圍牆有一棵開花的樹,秋風平地而起,潔白如雪的花瓣簌簌落下,混雜著灌木叢低矮的桂花香味,氣息動人而炫暈。


    溫之卿的吻輕輕柔柔的,好像落在祁少師身上的花瓣一樣,堵著他的嘴唇緊緊吮吸著含一會,在他感覺呼吸困難時又及時離開片刻。


    轉而在其它地方輕啄幾下,弄得祁少師臉頰各處癢癢的,眼瞼不住顫動。


    意識到自己不能如此被動,祁少師摁著溫之卿腦袋反親回去,落下的吻帶著狂風暴雨般的氣勢,溫之卿險些招架不住,全憑身後的圍牆支撐著身體。


    耳邊聽到一點人的腳步聲時,祁少師鬆開攥著溫之卿的手,順道推了他一把,還撂下一句,“學著點,哼。”


    吻技這麽差,還敢跟他來這招迷惑人心的把戲。


    溫之卿一屁.股摔在地上,看著祁少師離開回體育場的背影還沒回過神來。


    很快有幾個男女生結伴出來,在他們奇異的目光裏,溫之卿爬起來追上祁少師。


    一班的大本營那,黃家嘉都快急死了,溫之卿剛跑完小組賽就不見了,到處找人找不到,後麵還有複賽和決賽呢。


    溫之卿剛在看台下追到祁少師,黃家嘉也看到了他,跳下來抓著他就去起點裁判那集合,溫之卿隻好眼巴巴一步三回頭,看祁少師上去在一班的大本營坐下了才放心。


    黃家嘉有一顆少女心,見不得他這副可憐樣,雖然他打心裏覺得不對勁,溫之卿這麽膩歪著祁少師幹嘛?


    回來看台,他就問坐在溫之卿那個位置上的祁少師,“你不下去給安安加油嗎?”


    祁少師瞥他一眼算是回應,竟是一聲不吭的。


    黃家嘉自覺沒勁,還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鑽到女生那堆,找到女副班長呂寧萌,“嚶嚶,女靈萌,我被打擊到了。”


    呂寧萌瞅瞅這個人高馬大,站在她身邊能投下一大片陰影,卻有一顆脆弱少女心的大男生。


    “你是大舌頭嗎,先把我的名字念準了好嗎!”


    “嚶嚶,女萌一點都不萌。”


    呂寧萌亮出手刀,在黃家嘉脖子上比劃,“你捋不捋直舌頭?”


    黃家嘉嚇得口不擇言:“女您,女零,旅淋,旅檸檬,李寧……嚶嚶……不能怪我,拚音輸入法都打不出這個呂字!”


    呂寧萌英氣的俏臉更難看了。


    旁邊的溫心柔笑著為黃家嘉解圍,“佳佳這是n和l發音不標準呐,萌萌,我們的口音都這樣。”


    “哼,你和安安的口音也嚴重啊,可你們都能準確叫出我的名字,說到底還是有心無心的事!”


    “你別氣嘛,漂亮的小仙女生氣就不美了,我……我請你吃飯,等會比賽結束就去!”


    “好吧。”呂玲萌勉強答應。


    同樣也要請吃飯的還有溫之卿,他跑完決賽,捧了個第一名的獎狀,笑得眼睛彎成月牙,巴巴送到祁少師手裏看,祁少師瞅了一眼卻一句話都沒說。


    溫之卿摸摸後腦勺,不知道該怎麽辦,剛好聽到黃家嘉他們商量去吃什麽,試探著開口問祁少師想不想試試他們附中的夥食。


    祁少師依舊沒開口,可腳下卻徑直往食堂去了,不理會身後陸九陽他們的叫喊。


    褚烽嗤笑一聲,陸九陽補充他的意思,“重色輕友。”


    彌子暇:“要異性沒人性是嗎?”


    “這樣形容,也行。”


    三人打道回集英中學,他們才看不上附中食堂的夥食水準呢。


    其實附中的飯菜算不錯了,至少龐俊傑就吃得很香。


    他是想吃飽點,下午有力氣跑三千米,南謹雲和黃家嘉就是吃瓜看熱鬧不嫌事大,“多吃點,小胖多吃點,爭取下午的三千米幹翻集英的那個大帥,你就是我們附中的新晉男神!”


    溫之卿打完兩份飯菜回來,龐俊傑還在狼吞虎咽,出於隊友情誼,溫之卿好心提醒,“別吃這麽多,小心積食反胃。”


    溫之卿下午也是三千米的比賽。


    隔著一張桌的祁少師手指敲敲桌子,溫之卿立刻聞聲過去坐下。


    “你吃這份,少師,先喝點水,還有多吃點蔬菜。”


    祁少師喝了口水,卻沒聽話地吃蔬菜,他還把盤子裏肉眼可見的苦瓜絲和胡蘿卜絲挑出來,全堆到溫之卿盤子裏了。


    溫之卿嘴唇一張想說話,抿了抿唇又把話咽回去了。


    再隔著一張桌的女生那堆,溫心柔遠遠看著感覺奇怪,平時溫之卿想嘮叨的時候是止不住嘴的。


    她跟旁邊的呂玲萌說了,“他們怎麽了,是在鬧別扭,冷戰了嗎?”


    “男生有什麽別扭好鬧的,有矛盾打一架完事,還冷戰不說話,又不是小孩子了。”呂玲萌回頭瞟了一眼,隻有溫之卿在喋喋不休,試圖和祁少師搭上話。


    “唔……大概是,那位集英少帥單純不想說話?要不然你見過,鬧矛盾的兩個人還能這麽親密無間地相處嗎?”


    祁少師雖然不跟溫之卿說話,偶爾還故意忽略他的話,跟他反著幹,可至少還有個回應,旁人祁少師連個眼神都不給呢。


    龐俊傑終於吃撐了,挺著肚子在南謹雲和黃家嘉的攙扶下要出門,前麵兩個人擋住了。


    “中午到我們班上休息一會吧,少師,?”


    “……”


    “外頭太陽大,天熱別再走一身汗。”


    “……”


    “嘿,哥們,你是忘了下午三千米的場地是在集英中學嗎?下午你不是還要過去。”南謹雲站出來。


    “就分開這麽一會,你們都不舍得嗎,安安,你幹脆入贅到集英去算了!”黃家嘉滿臉痛心疾首。


    “讓讓,我要吐了。”龐俊傑擠開人跑出去。


    “入贅入贅。”龐俊傑後麵跟著一串人說完這句話走了,他們男生開玩笑這樣沒邊沒際慣了,徒留溫之卿一臉羞赧。


    祁少師偏偏頭掃他一眼,頓了頓也走了,看來是不準備聽溫之卿的話,留下來午休了。


    下午的三千米比賽是三點開始,不分初賽決賽,一局定勝負。


    午睡前溫之卿跟溫心柔說了一會話,“你們都不覺得少師在生我氣嗎?”


    溫心柔蹙眉,“生氣倒不至於,你們連鬧別扭都還沒到格呢,我看祁少師是有什麽話想和你說,可又不好說出來。”


    溫心柔一向會看人神色,揣摩心思,一猜一個準,她這樣說,溫之卿就把這茬放進心裏去了,預備下午去集英的時候和祁少師好好談談。


    結果他睡一會,兩點多沒到,龐俊傑就把午睡的他們吵醒了,興衝衝扯著他們趕到集英的操場。


    這場比賽還有一個褚烽,也是早早到了在熱身,輕飄飄睥睨一眼,滿是倨傲不屑,換句話來說就是欠揍。


    龐俊傑被激起了熊熊鬥誌,再被雙方各自挑事的同伴一慫恿,這場比賽還沒開始就成了修羅場。


    唯一淡然處之,不在意勝負的溫之卿四處張望,就是找不到那個人,心裏略顯失望,敏銳地聽到裁判槍聲的那一刻,火速搶占先機衝出去。


    在音樂樓煩躁地彈了一中午鋼琴的祁少師,估計著時間才動身離開,他走到最高處的看台上,剛好聽到槍聲響。


    果不其然,起點處熙熙攘攘一大堆人,都在爭先恐後往前衝,光是開頭那一段路就摔了好幾個人,等溫之卿跑完一圈回來,又被不管不顧,埋頭直衝的褚烽和龐俊傑帶倒了幾個人。


    也果然如祁少師所料,發現這種情況的溫之卿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視若無睹,他選擇留下來幫助那些受傷的男生。


    摔倒的人太多,醫生不夠用。


    祁少師站在高高的台上都能看清楚,溫之卿是如何柔聲勸慰疼痛能忍的男生,再細心為他們處理腳腕的扭傷,甚至一個個把他們背到醫護棚那。


    這些都是他祁少師曾經從溫之卿那經曆過的。


    他一直親身體會著,感受著,那種靈魂深處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的溫柔善意,那是沒有一絲瑕疵,沒有一點黑暗的光芒,好像這團光芒籠罩下的人從來沒經曆過任何黑暗,一直都是這樣美好。


    可這樣的光明明應該是獨屬於他的,憑什麽分給其他人!那些人都是在竊取他的東西!無論是那個偷.拍害他被溫之卿凶的女生,還是這些轉移了溫之卿注意力的人,都是一群該死的竊賊!


    祁少師臉色發白捂著心髒,在看台陰涼的角落裏坐了一下午。


    每天傍晚時分,學校這個操場就是冷冷清清的,他坐在這裏,不管晴好還是陰天,獨自看完了一本又一本書,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多好。


    可是半年前他曾經在這裏等來了一個人,他逆光高高躍起撲向了他,不由他拒絕,披著漫天燦爛的晚霞,肆無忌憚闖入他的世界,打亂了他所有的規劃。


    為什麽,為什麽要把光分給別人,管他們去死啊,溫之卿!


    他試圖告誡自己,溫之卿不會這麽想,他有朋友,有家人,永遠不會隻屬於他一個人,收起你那可笑的獨占欲。


    腦子裏卻越想越偏執,俱是些陰暗的想法。


    祁少師抱頭和自己心裏的惡魔鬥爭著,耳邊隱約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


    他抬起頭。


    溫之卿踏碎了暗影,帶來滿天繁星,朝他笑著說:“少師,我們回家吧。”


    他的眼裏隻有他。


    墨藍夜空上的薄雲動了動,玄月露出一角,投射下來的月光照進小公寓的臥室,一地旖旎。


    溫之卿赤.裸著上半身,手搭在皮帶的金屬扣上,始終下不去手。


    “少師……”


    房門口的祁少師抱臂倚著門框,細長的眼瞼半斂,底下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盯住他,“繼續。”


    半個小時前,溫之卿衝動之下答應祁少師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因為他再不想看到看台上,祁少師那種落寞無助的表情。


    祁少師想了想,“不如你來言傳身教一下,搔首弄姿的定義?”


    “什麽?”


    “不難為你,給我表演一個脫.衣舞就行。”


    溫之卿支支吾吾答應了,換上開幕式上那套騷氣的衣服又準備脫一遍,可是現在他騎虎難下了。


    祁少師摁斷那首《青媚狐》,搖了搖手機,在房內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坐下,“唉,那就隻好把這首歌推薦給小雅聽一聽了,讓她知道,她的安安原來是這樣不動如山的柳下惠。”


    他可是有溫小雅的直線電話的人,第四個號碼就是他的。


    “別!別別,少師,我脫……我脫……”


    祁少師瞧著手忙腳亂的溫之卿唇角一勾,哼,真要逼良為娼,讓溫之卿去賣身,也應該是他做那個恩客!


    入目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溫之卿抖著手,顫著音叫他的名字,金屬扣“哢嚓”一聲響,外褲脫了。


    溫之卿抿嘴低著頭,不敢看人,隻覺他這輩子的羞恥心都要提前超額透支光了!


    祁少師看著看著偏開頭捂嘴,忍俊不禁,同時心有戚戚,心底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蔓延開來。


    不過,就溫之卿這個扭扭捏捏的樣兒,丟夜店裏去都沒富婆往他內.褲裏塞一毛錢小費!


    “溫之卿。”


    溫之卿聞聲抬起頭,瞬間耳邊好像有勁爆的脫.衣舞曲在循環播放,事實上,祁少師也真的放了一首很帶感的歌曲。


    配合著旋律卡點,祁少師放下腿,站起身,光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溫之卿不禁抖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他身後的那張椅子上。


    衣冠楚楚的祁少師,左手撫起額前的頭發往後梳,單手解開製服的領扣,揚起下巴睥睨一笑,極盡魅惑。


    接著是更多的衣扣,一顆顆解下,外套脫下落地,裏麵還有一件白色的襯衫,祁少師卻隻解了上麵幾顆衣扣,半脫半穿,襯衫掛在手肘間,白皙的少年身體若隱若現。


    蹬掉黑皮鞋,祁少師卡著音樂一步一步走過來,單腳踩上椅子一角,就位於溫之卿雙腿之間。


    溫之卿在他踩上來那一刻就自動移開腿讓了位置,仿佛接受了無聲的指示似的。


    溫之卿慢慢抬頭看祁少師,那雙黑眸如此耀眼,他看了很久才看懂,那是隻容得下他一個人的眼睛。


    逆著燈光的祁少師俯下身,溫熱的呼吸打在臉上,手指即將摸上溫之卿臉頰時突然改向,攥住了溫之卿的頭發。


    溫之卿被迫仰起頭,像是被蠱惑了一樣,抬手攬上了祁少師的腰,微顫的手指感受到祁少師後腰處那兩個微陷的聖窩時,他突然明白了接下來應該幹什麽。


    溫之卿低下頭,目光順著平坦的腰腹和微陷的肚臍眼往下移……


    他才發現,祁少師後腰處的那兩個聖窩,竟和他唇邊的小梨渦遙相呼應了。


    …………


    祁少師仰頭長長吐出一口氣,修長的脖子上喉結滾動。


    這次祁少師學聰明了,沒在一開始就興奮起來,即使他再情難自已,也要逼著自己冷靜平靜。


    他的目光是沉靜的,卻是灼熱的,蘊含著無盡的深意。


    祁少師伸手摸摸身下柔軟的茶色頭發,“你做得很好,溫之卿,很好。”


    溫之卿抬起頭,他眼睛都紅了,眼角沁出幾滴淚珠。


    祁少師抽出準備好的一塊錢,塞在溫之卿懷裏,“小費。”


    溫之卿接著錢微怔時,祁少師往旁邊的床上一躺,在非常有彈性的床上慵懶地舒展了一下身體,修長優美的四肢和身軀在水晶燈的照耀下白得發亮。


    溫之卿抹把嘴角,覆身蓋上來,“少師,別鬧了。”


    明明不氣,還偏要逗他玩。


    祁少師抬手摸上他的臉頰,“你以前怎麽逗弄我的,嗯?”


    小氣的祁少師記掛著回報溫之卿的仇呢,讓他總惹他心煩。


    上唇的唇珠被修長白皙的手指撥動著,溫之卿下意識張嘴含住了它,半晌才不好意思吐出來,親了親。


    祁少師低頭朝他身下微微一瞥,嘴角一勾,眼底不懷好意,漲成這樣也不難受,虧溫之卿能忍,忍者神龜吧他!


    “要我替你解決嗎?”


    “嗯。”溫之卿紅著臉點了點頭。


    “這是……賞你的小費。”祁少師故意湊到溫之卿耳畔說。


    “別說小費了,少師。”溫之卿埋進他胸口,祁少師順著他的後背,手上動作不停。


    半個鍾頭後,溫之卿舒服了,祁少師也滿意了,翻身趴在溫之卿寬厚的胸膛上睡覺,又拿溫之卿當他的枕頭。


    以前他老是被溫之卿牽著鼻子走,今晚總算奪回點男人的臉麵了!


    溫之卿望著胸口的腦袋淺淺一笑,摸了摸黑色的柔軟發絲,找到祁少師的手腕握住,一起放在他的胸口。


    兩人就這樣半抱半趴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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