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欣然沒出麵,卻是在樓上房間享受朋友的追捧,她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也有傑出的能力,唯一的不足就是過於虛榮了點,不過虛榮是人的本性,無足掛齒。


    給溫之卿引路的人上來後,她也不躲不避,直接了當問,“他們打起來了嗎?”


    話一落地,女孩們都笑起來了。喬欣然打小就有讓男生為她打架的本事。


    傭人沒回話,囁嚅著遞上一個禮品盒,喬欣然接了打開,看了一眼,隨手扔到一邊,“什麽殘次品,也敢送出手。”


    旁邊的女孩湊過來瞄了瞄,發現是一條項鏈,牌子雖然不是很有名,樣式卻很新穎漂亮。不過也僅僅如此了,喬欣然什麽都要最好的。


    “欣然,溫之卿的眼光還是不錯嘛。”


    “你喜歡這條項鏈就拿去好了,我嫌戴起來掉價。”


    那女孩也不介意喬欣然說話犀利,果真拿走和朋友到一邊討論去了。


    喬欣然繼續追問,“他們到底怎樣了!?”


    傭人便給她複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景。


    溫之卿剛到後花園,馬化龍抬手就要揍他,說明喬欣然之前誤導馬化龍說,她現在喜歡的人是溫之卿,還是有效果的。


    溫之卿當即躲過去了,隻說了兩句話,馬化龍就平息了怒火。


    “我們倆在這裏打起來很無厘頭,一則我和喬欣然沒有任何旁逸斜出的關係,二則你不是被她認可蓋章的正牌男朋友,當事人既不在,我們打成一團算得上什麽?”


    “算什麽!算你倒黴,給老子出氣,老子為她幹架進牢房的時候你在哪,敢跟我搶女人!”


    聽到這,喬欣然小聲咒罵了馬化龍一句,成天拿著以前的破事要挾她,算什麽男人。


    “就這樣?然後呢?”


    “沒……沒了,然後,然後他們就一起離開了。”


    喬欣然不敢置信,“馬化龍沒鬧事?”以馬化龍那個臭脾氣和火爆性子,她晾了他這麽久,竟然沒像以前一樣到前院鬧事?


    “他們怎麽離開的?就沒再說什麽?”


    “就這樣離開了,”還能怎麽離開,傭人直搖頭,“就是那個溫之卿笑了笑,好像是笑話人的意思,然後馬化龍扔了玫瑰花,氣衝衝,哦,沒有氣衝衝就跟他一起走了。”


    喬欣然:“什麽鬼!誰的笑有這麽大魔力,當是演戲呢!”她的打算全落空了。


    銀月西升的時候,溫之卿回了郊區別墅。


    “少師,我回來了。”


    人未近,聲音先到,溫之卿一踏入客廳,不禁晃了下神。


    祁少師坐在客廳主位的沙發,蹺著二郎腿,一手隨意在膝蓋上點著,一隻手撐頭,臉上神色冷凝,凜冽氣勢恍如日後那個淩厲強勢的祁市長。


    聽見他的聲音後微微抬眼向他望來,細碎遮眼的發絲下目光不明,頭頂的水晶吊燈晃眼又灼目。


    “去哪了。”祁少師原本清越的嗓音喑啞。沒人知道他一覺醒來,不見身邊人的感覺有多糟糕!


    “下午和你說過的,少師,想是你睡熟了不記得了。”


    溫之卿走到祁少師身邊,高大的身形籠罩下來,“我去了一趟市區寄快遞,另外……還有一點小事。”


    祁少師站起來,身高比溫之卿矮幾公分,卻給溫之卿一種俯視他的感覺。


    “溫之卿,離她遠點。”


    溫之卿神色驚訝,“你怎麽知道……”


    “你覺得,她的生日請帖不會送到我這?”


    祁少師看了他片刻,在沉默中抬腳上樓,“自己去餐廳吃晚飯,我吃過了。”


    溫之卿在後麵看著他上樓,想說點什麽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一個人吃過晚飯,洗漱完回房間寫了兩篇文章,忙活到夜裏十一點準時上床睡覺。


    落地窗沒關,清涼的夜風和如水的月光全都傾瀉進來,溫之卿半闔著眼瞼,想著事情,慢慢等睡意光顧,床邊忽然多了一個影子。


    “少師嗎?”溫之卿坐起來,“怎麽了,你睡不著嗎?”


    雲層移開,月光下照出祁少師清冷的麵孔。


    “你要上來嗎?”溫之卿掀開薄被,笑吟吟邀請,“你要是睡不著,我陪你說說話吧。”


    鬼使神差,祁少師就上床了,正如剛才莫名其妙就拐道進了這個房間。


    “我出來喝杯水,過來看看你……睡得好嗎。”


    “挺好的,床很軟。”溫之卿也不拆穿祁少師,他想喝水自然有人送上來,哪裏需要他自己出來倒。


    “那麽,我們來聊聊什麽呢?”溫之卿撐著身體側臥不舒服,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仰頭衝祁少師笑。


    祁少師沒躺下,靠在床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移開目光。


    “隨意。”


    “隨意啊,隨意和隨便一樣難辦,這可難住我了……”


    祁少師完全不知道溫之卿說了什麽,身旁的聲音輕柔悅耳,氣息清冽好聞,心中滋生的綺念猶如仲春野草一般孳息蔓延。


    熱意一寸寸滲入皮膚,祁少師突然覺得房間裏過於燥熱。


    掀開被子,祁少師果斷下床。


    溫之卿一驚,“別走!”


    祁少師定住,眼底略有疑惑,片刻後回身,“我不走,我去開空調。”


    “好,好,我……我等你。”溫之卿放鬆了,臉上還是那樣讓人舒心的笑容。


    祁少師關了窗戶,打開空調,調好溫度,回來後兩人也沒再聊天,一夜好眠到天明。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香甜,溫之卿自從重生後就陷入淺眠的狀態,難得一次睡得這麽沉。


    祁少師先醒,大概是空調溫度調得太低,他體寒覺得冷,一直往溫之卿這邊擠,導致一大早醒來,竟然發現自己窩在了溫之卿懷裏。


    趁著溫之卿沒醒,祁少師默默想溜下床,又發現自己的手腕被禁錮了。


    溫之卿側臥著身子,形成一個擁抱人的姿勢,一隻手放在枕邊,另一隻手抓著他的手腕。


    說是抓也不對,溫之卿的力道很輕,虛虛環住他的手腕,像是怕太用力抓傷他,又怕一鬆手就放走了他,隻好鬆鬆握著他的手腕。


    祁少師僵坐了半晌,臉上神色難辨。


    許久,他輕輕動了動手腕,溫之卿立刻驚醒。


    “早啊,少師,你很早就醒了嗎?晚上冷嗎?其實不開空調也行的,郊區夜裏容易涼,而且空調吹多了也不好……”


    “夠了,別說了,起床下去,還有,鬆手。”


    溫之卿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抓著祁少師的手腕,“抱歉,沒抓傷你吧,少師,有沒有麻還是淤青了?我……我不是……”


    溫之卿羞赧地直撓頭,“看來我睡覺也要像寧寧一樣,抱著個布娃娃睡了。”


    “說什麽呢!誰是你的……草!”祁少師抬腳把起了床的溫之卿又踹回了床上。


    溫之卿這樣說的意思,不就是他給他當了一晚上布娃娃嗎!


    床上又柔又軟,祁少師踢得也不重,溫之卿一點沒事,笑容滿麵從床上爬起來,追上下樓的祁少師。


    吃過早飯,溫之卿陪著祁少師在大露台下下棋,看看書,日頭大了就回房間看會電影,打會遊戲。


    反正他們兩個人興趣相近,意氣相合,總有很多話題可聊可談。


    從年少時的誌氣相投,性格三觀理想盡合拍,至十二年的相交相知與惺惺相惜,他們能以天壤之別的身份差距走到一起,不是沒有理由的。


    兩天的周末很快過去,星期一溫之卿坐著祁少師的車一同去學校,他們這也算過上了另類的同進同出,同吃同睡的同居生活?


    兩個人都樂在其中,大概都沒注意到旁人異樣的眼光。


    下午最後一節體育課,測試長跑,男生一千五,彌子暇跑在前麵,溫之卿緊跟其後,得了第二名。


    陸九陽嫌熱沒認真跑,倒數第二還笑話溫之卿,“嘿!溫之卿,你跟老二挺有緣啊!”倒數第一是陳容。


    溫之卿笑笑不在意,徑直向坐在樹蔭底下的祁少師走去,往常上體育課他是不會下來的。


    彌子暇:“羨慕少帥,不用上體育課。”


    陸九陽:“加一,這鬼天氣還讓我們下來跑步,是要把我們曬成人肉幹嗎!”


    陳容眼神不明掃了樹蔭那邊的人一眼,:“努力奮鬥,等你們有足夠的特權,也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偷懶。”


    彌子暇和陸九陽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選擇撩起上衣散熱。


    集英中學這麽大一個學校,有錢有勸的學生不算少,也就給了祁少師一個人特權,等他們奮鬥趕上,下輩子吧。


    溫之卿也是滿身大汗,熱得不行,隻是他能忍,也囿於教養,不會隨便撩起上衣露出腰身。


    要不然也能像彌子暇一樣,精瘦的肌肉和線條優美的腰背,引得女生小聲尖叫,男生側目嫉妒。


    離著祁少師一米遠,溫之卿站住,怕身上的熱氣衝到他。


    祁少師反倒主動靠近了他,“回教室?”


    “孔導演約我去外麵談點事,不知道要多久,要不然你先回家吧。”


    “不用,等你。”


    “那也好,外麵熱,你回教室等我,我結束後給你發信息,我們在校門口匯合。”


    溫之卿換下濕漉漉的運動服趕去咖啡館,孔導演和節目組的人這兩天一直在處理褚烽失蹤的事,現在才有空處理他被褚父趕出家門的事。


    孔導演麵有歉意,褚父這樣做其實違反了當初簽下的合約——雙方家庭應保證兩個孩子的住宿。


    奈何金主最大,溫家什麽錢都沒出,褚父卻給節目組捐助了幾百萬。


    幸好時間不到兩個星期了,孔導演拿出一疊錢,讓溫之卿暫時住酒店,等褚父氣消想通了,也許他還能回褚家。


    溫之卿知道這錢是褚父給出來的,他慣愛做這些麵子工程,立刻就拒絕了。


    這種時候拿祁少師做擋箭牌最有用,溫之卿一說他的同桌邀請他到家裏住,孔導演臉色一言難盡。


    “挺好挺好的,哈哈,安安交到了一個好朋友,不過你還是要慎重點,畢竟你們的差距還是挺大的哈。”


    “他是值得信賴,也是值得結交的朋友。”溫之卿笑笑沒再多解釋,和孔導演告辭後,徑直出了咖啡館回學校。


    如果所有人都要用利益去衡量,那他和祁少師曾經十幾年的友情全成了笑話。


    跨過十字路口,為了趕路溫之卿走上一條人少的街道,小巷子裏突然攥出幾個拿刀夾棒的小混混,領頭的就是前兩天在網吧裏見過的斜劉海。


    他這是……被圍了?此情此景莫名和前世相似啊,幸好如今祁少師不在他身邊。


    祁少師在教室裏等了許久,連課外活動時間都過了,學校裏人越來越少。


    看了看手機,沒有一條信息,祁少師拿起書包離開教室,不完帶上溫之卿的書包。


    走到大樓梯下,盛開的藍花楹下,有個麵容姣好堪比女子的人。


    “找溫之卿?”


    祁少師不言。


    “你和他關係倒是挺好。”


    “和你有關?”潛台詞就是,無關人等別沒事找事,多嘴饒舌。


    “有,怎麽沒有,你不是在找他嗎,他現在有危險哦,再不快點可就來不及了。”


    祁少師臉色瞬間變了,冷成了個冰碴子。


    “想找到他就跟我來,一個人,別讓其他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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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一株含羞草”灌溉的營養液,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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