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海血壓跳得厲害。


    這是在喊爸嗎?


    這是想砍了他的語氣吧?


    “你們聊。”徐青燃笑得特別不走心,毫不顧忌地給周睚一腳:“哥,你跟我出來一下。”


    其他同學配合著班主任的表情,心情一塊跌宕起伏。


    什麽?


    爸?


    哥?


    雖然說徐青燃平時開玩笑什麽的也會這麽喊人。


    也可能是將近一年的重壓之下,眾人的腦子都有點不清醒,隨著徐青燃把周睚拖出去,大家看向徐明臣和周忠海的表情都很不對勁。


    老吳平時也是個想象力豐富的語文老師,他聯係前後關係,想到徐明臣和周忠海家長會開始一直曖昧不明的氣氛,以及兩個小孩最初碰麵的時候水火不相容的氣場……


    “兩位……”老吳知道這種話擺在明麵說不好,他聲音低下去,也是被自己強大的,信服力極高的推理震撼了。


    徐明臣和周忠海同時在糾結徐青燃他兩這麽明目張膽暴露關係好不好。


    怎麽說,也是早戀……


    “兩位家長原來是……”老吳說,“伴侶嗎?”


    他兩下意識道歉:“抱歉。”


    畢竟早戀不好。


    接著都懵了:“您說什麽?”


    徐明臣激動到破音。


    老吳一臉劫後餘生:“原來如此……”


    聽不見任何聲音的其他人:???!!!總覺得剛剛好像有什麽驚天大秘密暴露了?


    老吳的表情從“我見慣了風雨”到“不行還是有點驚悚”的轉變不到兩分鍾,到最後家長動員這種活動一個字都沒提,還氣跑了兩位家長。


    徐明臣和周忠海費勁巴哈地解釋開,雙方都決定以後再也不來家長會了。


    什麽玩意!


    那天最後一個知道家長會消息的宋茵也是這個想法。


    什麽玩意?


    “為什麽不讓我去?”宋茵快委屈死了,“我生了兩個孩子,現在加上小睚一個,我就是有三個孩子,可我一場家長會都沒有去過,我做家長,就這麽不合格嗎?”


    周睚那天正好回家,看見他爸抱著筒紙巾手腳無措地哄人。


    單看這個架勢,任誰看了都不會想到他們要不了兩年就會分開。


    周睚第一次開始好奇周忠海和宋茵分開會是因為什麽理由。


    徐青燃從他這裏知道周忠海和宋茵的感情期限不過剩下兩年,當時翹著腿格外得瑟:“那你要好好珍惜這兩年啊,周,睚,哥,哥。”


    特別欠揍。


    他越過客廳上樓,給徐青燃發了條信息:那我們呢?


    那他們會在一起多久。


    徐青燃難得沒有膩著周睚一起走,放學抽空換衣服去見客戶,回家才看見信息。


    學校和工作兩頭抓,他累得腦袋發昏,迷迷糊糊地回了句:“睚哥,我好困。”


    雞同鴨講。


    周睚發完就後悔了,本來還想撤回,怕徐青燃想多。


    徐青燃自從翻到那張周睚的初中照片之後就黏糊的要死,三天兩頭問一次初中那時候的事。


    周睚也沒想到,徐總的腦子確實不太好用,最後想起來還是靠自己空間裏找到的老照片。


    “我不是不記得!”徐青燃再三申明,“我隻是沒把你跟那小孩聯係在一塊,你那時候那麽小!”


    他的手比在腰側:“這麽矮,現在比我還高一點!”


    一別七八年,能記得才怪。


    周睚當時躺在床上,一大早的懶得跟他爭辯這個話題,伸手把人一拽摁回床上:“你說誰小呢?”


    徐青燃穿著褲衩,兩條長腿下意識屈起,腿根處擠進某人晨起的硬件。


    身體力行地證明小周睚怎麽長大的。


    “操。”徐青燃動了動腿,笑了,“我錯了,你不小……蹭一蹭就好了,還要上課呢。”


    他想起來也是滿心草泥馬奔騰的草原。


    誰知道,他以為自己沒找到的人那幾天都站在他旁邊勒。


    傳說中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徐青燃你真牛逼。


    還好周睚回來找他了,徐青燃暗地裏一陣唏噓。


    這是難得一次他臭不要臉然後周睚還沒理他。


    徐青燃後知後覺地抬頭。


    周睚忽然按住他的腿:“你還記得你那時候跟我說了什麽嗎?”


    “……啊。”徐青燃尷尬地別開臉。


    兩個同一地區的初三學生萍水相逢,很容易就聊到中考上麵去。周睚當時比徐丹丹高不了多少,徐青燃有時候看他就跟看徐丹丹一樣,忍不住說教:“你天天逃課,到時候打算考到哪去?“


    對,要不是周睚逃課,他兩也碰不上。


    “你要考哪?”周睚看徐青燃也不像個好學生。


    徐青燃說:“三中。”


    三中是離他家最近的重點中學。


    周睚點點頭:“那我也考三中。”


    周睚是很典型那款,被周父的精英教育法煩出叛逆心思的小孩,初中那時候發育慢,還有錢,老被找麻煩,久而久之養出一身戾氣。說這話跟敷衍人一樣。


    就是說,一個人當真了。


    徐青燃當時也覺得,破小孩可能壓根就不知道三中的分數線有多高。


    他自己轉頭就忘了,填中考誌願的時候碰到三中校服改版,特醜,毫不猶豫地排除,就近選了七中。


    “幹嘛。”


    周睚掐著徐青燃的臉扭回來,“心疼?”


    “心疼。”徐青燃手腳躺平,閉上眼睛,心說要不然就周睚這幾天把他跟攤煎餅一樣翻來翻去壓榨的頻率,早給他踹到另一邊去睡。


    “嗯?”周睚詭異地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累了?”


    徐青燃沒吭聲。


    周睚笑著掐緊他的腰。


    “我喜歡得沒那麽早,別心疼。”


    要不然,徐青燃沒出現在三中校門口的第一天他就過去找人了。


    就是上了三中高中部之後,找遍年級花名冊都沒有找到徐青燃的名字,有點失望而已。後來再聽到這名字,是從商業區七中學生的嘴裏,他借著學生會主席的名義進七中,在操場看到徐青燃。


    他旁邊有一大群人,看上去人緣特別好。


    晚上放學的時候又看見了,在校門口。


    下著小雨,徐青燃一手替擺外攤的老婦撐傘,一手拿著手機打電話。


    可能是那個時候喜歡上的。


    周睚在三中任學生會主席兩年,期間借這個理由到七中見人好幾次,想過很多次要是走到徐青燃麵前,會不會嚇他一跳。


    嘿,小騙子,不是說好了考三中的嗎,你怎麽在這?


    不過沒等到這話能問出來的時候,周忠海跟他說要送他出國,趕緊考英語。


    少年情竇初開,搞明白這種猶豫心思的時候腳下的土地已經不是原來熟悉的地方,隻能跨網從論壇裏找他的消息。


    徐青燃自己琢磨出一點,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麽,越想越心疼,他要是精神再充足一點,收到周睚這麽一條沒頭沒尾的信息,估計得連夜跑到周家。


    周睚趁機刷了兩麵表情包,把前一天的消息頂到看不見,然而第二天徐青燃還是跑到了周家。


    “媽。”徐青燃換鞋進門,跟宋茵打過招呼,輕車熟路地鑽進周睚房間。


    “吃早飯沒啊?”宋茵揚聲問。


    徐青燃:“吃了。”


    周睚剛醒,給撲回床上,徐青燃手腳並用地纏住他,一個勁地往被子裏鑽,帶著一路跑過來都沒有消散的睡意親了親他,含混道:“再睡一會。”


    周睚最後一點患得患失也隨著他這一撲消散了。


    從倒數一百天開始,大部分學生的活動範圍固定在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的生活給日子打了強效加速計,往往一個月剛剛打頭就見了底,密密麻麻的安排格外充實,今天交這個報名表明天考那個試後天再體檢,節奏緊密地督促學生們往前走。


    周睚和徐青燃慢半拍地回歸這種節奏,安安分分跟著走了一段時間,他們兩真的不緊張,比起他們,家裏人到他們麵前反而會特意放輕呼吸,看得人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有天回去的時候,看見家政阿姨把客房整理出來,徐青燃和周睚估計都不會想起諶明俊這個人。


    徐丹丹吃過晚飯上樓,他兩被徐明臣單獨留下。


    “明俊跟家裏到國外上學去了。”徐明臣說,“阿姨這幾天都在清理房間,換了新的家具進去。”


    飯桌上兩個人靜默著等徐明臣的下言。


    果然,徐明臣鋪墊了一會,清了清嗓子:“青燃的房間小,現在快考試了,你們兩總是擠在一起不方便……”


    兩人:“……”


    這是要周睚搬到隔壁房間的意思,徐明臣怕他兩夜夜笙歌影響學習精力。


    “爸,沒必要。”徐青燃搖頭,“真的,沒必要。”


    徐明臣獨自尷尬地看著他兩上樓。


    房間門關上。


    徐青燃:“操。”


    周睚後背靠在門上,抬手捂住臉,笑得身體不停地抖。


    諶明俊也改變了自己發展的軌跡,在他們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或許從他春節自發躲出去開始,就隱約猜到了,獨自背著包跑得老遠,一點兒詢問的機會都不願意留給別人。


    -


    成人禮,喊樓,誓師大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屆又一屆的儀式。


    徐青燃兩人也不像徐明臣想的那樣夜夜笙歌,他們也在考慮之後事業的走向,雖然夜夜笙歌聽起來挺美好的。


    “暑假補個蜜月好不好?”徐青燃在一堆教材和文件中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語氣平穩得好像隻是說了一句“待會去散個步”。


    “好。”周睚應得也很隨便。


    七中的成人禮特色在於豪華。


    高三師生被車載到隔壁市的教區,住在海景酒店,在沙灘上進行成人禮儀式。


    “學校怎麽這麽大方!”同學們一老早就在嚷嚷。


    一天一夜的時間,課本全留在車上,下了車以後撒丫子亂跑,被一群導遊領著拿房卡。


    “這麽高級!”龍獅蹲在幾個房間門口比較,“落地窗,還對著大海!嗚嗚嗚!不枉我愛了七中這麽多年!”


    “你可拉倒吧你!”綿羊被強製收書,話也多了,“你以前天天罵七中狗逼。”


    一群人不約而同想起課革。


    楊子魚沒參與過,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轉身就對上樓的校領導放送全金彩虹屁。


    這天接近考試,是學校給學生放鬆的時候。


    七中這一條倒是讓三中羨慕得很。


    周睚被早早喊過去做學生代表發言,徐青燃也要發言,跟周睚不一樣,學校讓徐青燃上台的目的純粹是想活躍氣氛。


    所以徐青燃沒有稿子。


    他在底下,抱著胳膊,等他老公念完老吳提前寫好的稿子,懷著老師對他莫名其妙的期望腳步沉穩地走上台。


    心裏忍不住埋汰,這哪裏用活躍氣氛,他們從下車開始嗨到現在沒停,周睚上去的時候還有人按捺不住想飛成人帽。


    徐青燃走上台子這一端的時候,周睚剛走到另一端。


    底下有個女生捂著心髒:“天啊,好虐!”


    結果靠旁邊主持人的麥克風太近,聲音在沙灘上幾個音響裏傳開。


    老師們:“……”


    徐青燃:“……”


    周睚:“……”


    “噗嗤!”


    場麵一度很難控製。


    徐青燃回頭看一眼老師,目光詢問這個樣子的氣氛還需要怎麽調節?


    老吳擺手示意“上都上了,隨便說兩句再下來。”


    徐青燃也很坦誠,他調整著麥,兜頭就來了一句:“哪兒虐了?”


    最初喊虐那群女生笑得蹲下去。


    “我兩一個房間。”徐青燃又說。


    台下一片尖叫。


    徐青燃等了等:“他們沒給我稿子。”


    台下又笑。


    所以徐青燃前幾句都在瞎扯,什麽時候突然進入到正題的都沒人發現。


    他沒去海闊天空地談從今以後踏入社會,隻是把回來之後在七中看到的,平靜地說出來。


    像日記本在往後翻,跳躍得特別快。


    哪一天下了雨,哪一天刮了風,學委哪天終於沒有念念叨叨地蹲在門外背詩,可能已經背熟了,複習進度到哪天的時候老師手誤多發了兩套試卷。


    其實有些人早早過了十八歲,有些人還沒到十八歲。


    但他們的少年期是共同的。


    如今他們的少年期也即將結束。


    然後徐青燃一頓:“長大了。”


    他放下麥,趁著別人鼓掌的時候四處找周睚。


    “我在這。”周睚從後麵伸出手拉他。


    台子背麵是黑的,徐青燃一腳踏進去,狠狠地在周睚嘴上親一口。


    撞得太狠,差點兒磕到牙。


    走紅毯,領帽子,給最喜歡的老師係繩子。


    老吳胳膊給綁得跟禮花一樣。徐輕輕臭美,全捆在手腕上。


    咚咚鏘顯然有點緊張,他對自己平時什麽樣心裏有數,一邊努力強裝淡定,一邊左顧右盼,試圖緩解尷尬。


    但是湧到他麵前的學生不少,輪到綿羊的時候,綿羊仗著氣氛熱鬧,手腳並用地抱住咚咚鏘,哭嚎:“咚咚鏘,嗚嗚,你出的題目真的好難啊嗚嗚嗚!”


    徐青燃笑岔氣,張牙舞爪讓攝影師給他兩一個特寫。


    細看過去,每個老師麵前排的隊伍一樣長。這群學生特別懂事,哪條隊少人補哪條隊,一定要給排的差不多,看不出差別才行,綁完繩子也厚著臉皮排其他隊,非要每個老師都抱一遍。


    周睚沒在國內搞過成人禮,走哪個環節都新奇。


    直到老吳拿著一疊快遞文件過來,說:“你們家長給你們寫了一封信。”


    周睚轉臉對著徐青燃:“爸,你給我寫信了?”


    “……你還玩不膩了。”徐青燃給他一腳,壓低了聲音,“家長沒寫信的,老師會代寫的。”


    “哦。”周睚點頭,“爸給你寫了?”


    “上一次寫了。”徐青燃沉默兩秒,在回想,“我忘了寫了什麽,他在網上複製粘貼的,徐輕輕逼他寫的。”


    周睚:“……”


    也是服了。


    這次照樣一人一封,讓大家領回酒店拆。


    徐青燃和周睚實力展示什麽叫對信不感興趣,一回去就滾到床上。


    “下麵有人。”徐青燃被提到窗邊,全身都在費勁,“……有人有人有人!呃!”


    周睚貼緊他後背,掌心覆上他的手背,五指扣緊。


    呼吸靠近窗,化成霧,徐青燃徒勞地扒緊窗戶。


    快艇亮燈,從海麵勻速駛過。


    周睚吻了吻他後勁,啞聲問:“哪?”


    “……忘了。”徐青燃扭頭跟他接吻,放輕聲,“操,快點。”


    ……


    徐青燃先洗澡,周睚後洗。


    周睚出來的時候,徐青燃趴在床上,手裏拽著信紙,臉埋進枕頭。


    他把手伸進去,摸著他的臉抬起來,默了片刻:“我能看嗎?”


    徐青燃給他。


    這次有兩封,另一封來自宋茵。


    徐明臣狗改不了吃屎,雖然這次沒有複製粘貼,改成用自己的語言走心地教訓了徐青燃一頓。


    宋茵的信就長了很多,大概把那麽多年想說的沒說的通通塞了進去,徐青燃多情種一枚,禁不得這麽刺激,摸了包煙去陽台。


    隻是周睚翻著翻著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一愣,把最後幾張抽了出來……寫給他的。


    打頭第一句就是:媽媽懶得換兩個信封寄,也不想讓你們老師迷糊,就寫在一封信裏,不要生氣。


    宋女士真的是個很細致的人。


    看信裏提到周忠海,周睚垂眸拿了另一個快件拆開。


    周忠海的字規整嚴謹,裏裏外外都透著這個人強勢的個性,他以為會是一封十年如一的訓言,像他房間裏那一麵書牆,擅自選擇他應該走的路。


    但這次就一行字:做你想做的。


    跟著那麵書牆壘起的牆,終於撬開了一條縫。


    六月,雷雨給考場伴奏,義工和媒體爭先恐後圍校門口,馬路上能見到掛著橫幅的校車。隨著最後一門收卷鈴聲響,無數的人放下筆,拿上資料,踏出考場。


    悵然。


    而周睚,出了考場急匆匆陪徐青燃趕下一個客戶見麵。


    學業與事業並衝,他兩要賺養狗崽的錢,這個客戶見完就放假,飛出去度蜜月。


    其他人倒不是這麽想的,各個都想上門祝賀一下。


    虧得暴雨,徐青燃他們兩硬是沒讓家裏來接人,事後回學校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扔書的扔書,暫時沒注意到他們兩的缺席。


    一個星期過後,謝師宴和畢業晚會一個接一個,生澀端著酒杯的人群裏,他們兩尤其渾水摸魚。


    晚會布置在學校體育館,高一高二沒有放假,紛紛趁著課間下來湊熱鬧,還有不少人打著“再不告白,學長/學姐真的就走了”的旗號跑下來。


    學妹們左右尋不到徐青燃和周睚,眼睛都快找花了,終於被一個學妹拍到他們兩的照片:“……”


    周睚在籃球架前單膝蹲下,胳膊架在膝蓋上,徐青燃盤腿坐著,背靠籃球架,不怎麽舒服地拉西褲褲腿。


    這是第一張,發出去的收到一片“啊啊啊啊”的尖叫。


    第二張緊跟其後加載出來,同樣的姿勢,但周睚湊上前了,徐青燃也湊上前了,雙唇相觸,精致得像雜誌封麵。


    群裏寂靜:“……”


    發照片的姐妹也不知道抱著什麽心思,她把兩學長的手放大,截圖。


    兩隻左手懶散地勾在一塊,是張能讓手控狂舔的照片。


    但是這兩隻手無名指上麵有對戒。


    發光的。


    良久,有人發出第一聲問號。


    -什麽意思?磕到真的了?


    很快這張照片被轉進當初的後宮群,轉進論壇。


    這下上課鈴都喊不回他們的注意力了。


    -什麽?真他媽去領戒指了?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what?那燃哥/睚哥是我情敵啊!


    -我當初幹了什麽?


    -你們他媽的都幹了什麽?


    -不是!什麽時候的事!


    -我早就覺得不對了!


    -人還在學校嗎!來個姐妹堵人!


    ……


    “你什麽時候買回來的?”徐青燃饒有興趣地轉著戒指。


    “照記憶讓人私下做的。”周睚說。


    徐青燃嘖一聲:“計算機精。”


    太難聽了,周睚捏了捏他臉。


    他兩沒待多久就跑了,回去才知道學校裏還發生過大批人馬圍堵他兩的情況。


    “哦吼。”徐青燃搖頭,“他們終於發現了。”


    周睚登上社交帳號,果然收到一堆消息。


    他笑得特無恥,拉了徐青燃的手拍了一張照發群裏。


    徹底惹翻眾怒。


    但是拿他們沒辦法。


    這兩人已經跑了,還早早飛出去過暑假。


    耳邊隱約聽見隆隆聲,機翼下是一望無際的海麵,城市在縮小。


    他們的少年期又要結束了。


    徐青燃盯著窗外的時間長了,眼睛酸。


    他眨了眨。


    “燃哥。”周睚喊他,“手給我。”


    徐青燃茫然地伸出手。


    周睚抓住他的,手勁很大,戒指金屬麵碰到,怪安心的。


    徐青燃湊上前,碰上他的唇輕輕一舔,笑出聲:“你幹嘛,肉麻?”


    “我抓住你了。”周睚說,“這一次我沒有錯過你。”


    “嗯。”徐青燃勾唇,“我也抓住你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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