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睚笑笑:“我怎樣?”


    徐青燃:“你心裏沒點數嗎?”


    老實說徐青燃現在什麽計劃行動都沒有。


    按理說吵過一架勉強算個小破鏡重圓,他現在應該跟周睚躺到一塊十八摸,鏡頭一掃,親在一塊抱在一塊甭管時間地點反正那什麽火燃燒,開發新天地,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結婚那五年除了這事別的少幹了,他總覺得現在撲上去就跟猴一樣不長記性早晚得重蹈覆轍。


    他勸周睚少撩他,周睚躺床上臭不要臉地叫了一聲。


    徐青燃倒抽一口氣,跳下窗,找果汁去了。


    在樓下廚房轉了兩圈,發現周睚這屋子裏東西很齊全,微波爐冒著股黃油味,烤箱裏還有上一次使用沒來得及清理的油漬,看得出廚房被使用的頻率不低。


    徐青燃找了半天,朝樓上喊:“果汁呢?”


    沒人應。


    徐青燃撥個電話過去:“果汁呢?”


    周睚笑出聲:“真要啊?”


    徐青燃憋著一臉問號:“操,不是你說……”


    他反應過來:“你耍我呢?”


    “沒有。”周睚說,“你走出廚房看看。”


    徐青燃走出廚房,外麵是餐桌,長條形,擺了一瓶花,一個果盤。


    “看到果盤沒?”周睚說。


    徐青燃舉著手機:“啊,看到了。”


    所以呢?


    周睚翻了個身:“放嘴裏嚼嚼不就是汁了。”


    什麽?


    好像很有道理?


    再見。


    徐青燃毫不猶豫掛斷電話,掛完猛地想起來自己昨天才說過要追這玩意,媽的,就這個樣兒,怎麽追?


    這股氣人的勁啊。


    徐青燃對著果盤反省十秒左右,撿了兩橙子進去找水果刀切,準備給樓上氣人那玩意兒送過去。


    第一刀,第二刀,樓上那是你老公,認真點兒追,第三刀……


    橙子剛切完,氣人的玩意兒自己下樓來了,拿著兩橙子進來找榨汁機。


    “不是。”徐青燃一轉身看到他,嚇得差點把刀甩出去,“幹嘛啊,走路不吱聲啊?”


    “我吱了,你沒聽見。”周睚撐著門框,也跟著緊張,“幹嘛啊,刀拿好啊。”


    徐青燃覺得他這態度有點傷人自尊:“我就個水果刀你緊張什麽。”


    周睚坦誠道:“我沒見過你拿刀。”


    徐總日理萬機,哪有空削水果。


    徐青燃內疚了,趕他出去:“沒事,橙子給我,你人出去,我切好給你端出去。”


    “你切給我的?”周睚盯著他。


    徐青燃也盯回去:“怎麽了?”


    “我剛剛看你表情,”周睚說到一半自己先笑了,“我以為你把橙子當我切呢。”


    “我哪……”徐青燃放下橙子過來,懶得糾結下去了,手伸過去,“橙子。”


    周睚靠著門框彎下腰笑:“幹嘛給你,我過來找榨汁機。”


    徐青燃:“你找榨汁機幹嘛啊?”


    周睚:“你不是要喝果汁嗎?”


    “啊,所以……”徐青燃一來二去回過味來,撐著案板跟著笑,“靠,放回去吧,不想喝。你那照片哪整來的啊?”


    “網上整的。”周睚邊說邊出去放水果,回來跟徐青燃一塊站在案板旁邊將就著把兩橙子吃了,那榨汁機也沒搬出來。


    等重新上樓,周睚從衣櫃拿出一個巨大的登山包扔在床上,徐青燃陪他往包裏塞東西。某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周睚這個約會可能是個幌子,這個架勢像請他過來幫忙搬家的。


    徐青燃問:“裝的下嗎?”


    弄清楚目的之後,徐青燃懷疑這個登山包哪兒能裝得下周睚的行李。


    “裝得下。”周睚沒多少東西要拿,蹲下去打開保險箱,翻了幾個本扔過去:“接著。”


    “什麽啊?”徐青燃接住,翻開來看了眼,各種證件。


    虧他兩沒到年齡而且同性結婚法案沒過,不然周睚可能提前把戶口本翻出來。


    結果整理完登山包都沒撐飽,衣櫃裏春夏秋冬的衣服鞋子,擱在架上的樂器什麽的東西周睚基本沒動,比外出旅行帶的還簡陋。


    徐青燃給他把充電器往裏扔,挨著他床直挺挺倒下去,過了一會兒才爬起來。


    “你要搬到哪去?”徐青燃問,“你現在有落腳地嗎?”


    這麽個問法很新鮮。周睚回頭看了他幾眼。


    別人碰到這麽個莫名其妙的情況一般也先問一句為什麽,幹嘛突然挪地方啊,收拾這些東西出來玩離家出走嗎?


    而徐青燃就隻關心他要搬到哪兒去。


    “有。”周睚拎出手機,給他拋了過去,“七中附近,你記記地方。”


    這麽突然一拋,徐青燃還擺出接球的動作往後一縮:“嘿。”


    他低頭翻,就幾張照片,拍的是棟居民樓的門牌號,翻過去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室內照片,徐青燃還真知道這個地方,就在商業區邊上,放學跑得快十分鍾之內能到家,很多家住的遠,還不想住校的學生在這塊地租房子住。


    徐青燃手指停在第三張,拍的是室內的沙發,角落衛生間方向那門關著,門口還有兩對拖鞋,一對整整齊齊擺著,一對是棉拖,隨隨便便踢到一邊。


    徐青燃再翻過去一張,那個隱隱約約的猜測這次幹脆坐在沙發上。


    一個帶眼鏡的男生,趴在沙發上吃零食。


    徐青燃挑眉,看一眼周睚,再挑眉。


    周睚誤解了這個眼神的意思:“之前就拿了些東西過去,現在要拿的不多。”


    “你之前也住這?”徐青燃問。


    周睚淡淡“啊”了聲:“本來計劃後半學期忽悠你出來住。”


    這詞用的。


    徐青燃愣了兩秒:“現在怎麽不忽悠,你讓我跟你出去住我會不去嗎?”


    “不知道。”周睚笑了笑,過來把登山包的拉鏈給扯上了,“我小姑子不還在嗎,你舍得把她放在家裏?”


    沒等徐青燃問,周睚接著說:“不然你今天早上急著把她送回學校幹什麽?”


    徐青燃坐過來,抓著床邊緣,想起來家裏還有個諶明俊。


    他張張口沒發出聲音,漫長猶豫地盯著登山包。


    要怎麽說,先說哪個。


    然後翻過去抓著周睚枕頭放懷裏捏,癡漢似埋頭猛吸一口。


    周睚給他這動靜驚得看過來,手按著徐青燃的頭揪了揪:“咋了燃哥?”


    “我聞聞十八歲的睚哥是什麽味道。”徐青燃頭埋在枕頭裏悶聲說。


    “操。”徐青燃蹬了拖鞋滾上床,“十八歲的睚哥。”


    “你……”周睚目瞪口呆看著他滾了兩圈,過了會又好氣又好笑,“我站在這你不抱?”


    “不抱。”徐青燃伸出半張臉,半合著眼睛,促狹道:“抱出事來怎麽辦?你在這幫我搞?”


    周睚頓了一下:“……為什麽不可以?”


    “那你過來。”徐青燃勾手。


    周睚膝蓋挨上床,一股力猛地拽著他往下,他不得不弓起背,手撐到床上。徐青燃貼著他嘴唇,舌尖飛速探進去。


    真的會出事。


    老夫老夫的。


    他兩還不敢在這整,強行把自己從對方身上撕開,分開時背對背坐著猛笑。


    “趕緊,”徐青燃盤著腿,彎下腰,“收拾好趕緊去學校。”


    周睚反問:“去學校繼續嗎?”


    徐青燃猛地回頭:“那是學校。”


    周睚也很認真:“嗯,我知道,是學校。”


    徐青燃又要憋不住笑,周睚學他平時的樣子伸手一指:“你最好憋回去。”


    臨走前徐青燃沒忍住又多看了一眼那麵書牆,他這兩輩子沒怎麽在圖書館之外的地方看到這種藏書模式,就算來往的一些喜歡裝模做樣的老板家裏藏書也不是這種擺法,而且這看著幾乎每本都摸過。


    周睚這一走,這書牆也就扔在這。


    周睚的房間布局跟他自己的風格差不多,看得出精心搗鼓過,還有個吊椅掛著,但這書牆有點融不進。


    徐青燃之前跟他睡一個房間,仔細想想他們房間總共好像就三本書,放在床頭櫃,是擺設。


    “我爸弄的。”周睚忽然開口,“靠窗台右邊第二列有個書單,書架會更新。”


    “……嗯。”徐青燃收回視線,左手拍了拍心髒的位置。


    他還以為自己看得挺隱晦的。


    周睚本來就打算跟他說這事,打開了話頭就幹脆順著說下去了,跟徐青燃聯係之前知道的一點兒順著猜的差不多。


    很多父母都犯過這種錯,什麽對孩子掌控欲太高,人剛出生就提前給規劃了條路子一樣,就是堅持的時間長短和幹涉的程度問題。


    那個未曾謀麵的周爹差不多就是這種。


    徐青燃記得周睚說媽媽去世了,他遲疑地頓了一下:“那你現在搬出去是因為他……給你找了後媽?”


    “你怎麽會想到這?”周睚抓著他胳膊捏了捏,“有個應該會結婚的對象,後來有沒有結婚我也不知道。”


    “……”得了。


    徐青燃歎了口氣,就說以前跟周睚在這些事方麵怎麽那麽默契地沒提過,原來基本都撞到一塊去了,他原本也是上大學就脫離徐明臣,後來沒怎麽回去,沒過多久把徐丹丹也一塊帶出來。當時嫌麻煩,都沒說過。


    徐青燃一口氣交代完,簡單地說了一下徐明臣的情況:“他女朋友有點多。”


    想了想,徐青燃又說:“你要到那地方住多久?”


    “嗯?”周睚偏頭看他。


    “我看到了,你三中同學也住那是吧?”徐青燃指了下他手機,“上次來那個,三中現任學生會主席,你跟他關係不錯?”


    曲塵啊。


    周睚反應過來,笑了一下:“不全對。”


    徐青燃繞過背包,勾住他肩膀:“沒事,誰沒一兩個關係好的朋友。”


    “嗯,我的意思是說我跟他關係比不錯稍微好一點。”周睚抬手拍他手背,“你要勒死我呢?”


    徐青燃用勁:“你好好答我就不勒死你。”


    周睚:“他是我親戚。”


    “太敷衍了。”徐青燃這會腦子特別拐不過彎,“那他怎麽不姓周?”


    “不是……”周睚抓著他,站在路中間停下來,“親戚非得跟我姓嗎?他又不是我生的。”


    “我還是你爸爸呢你也沒跟我姓。”徐青燃瞪著眼瞅他。


    周睚看回去,回過味來這小子可能就是沒事找事來的。


    周睚說:“欠揍嗎燃哥?”


    徐青燃放開手,繼續蠻不講理:“他不是十幾歲嗎?”


    周睚鬆了鬆背包:“十幾歲怎麽了啊?”


    “十幾歲的,”徐青燃說,“十幾歲的年輕荷爾蒙唄。”


    周睚看起來很無語。


    徐青燃見好就收:“瞧見沒,你之前就這麽追我的。”


    周睚:“……放你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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