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寫論語正義,你自己寫,別扯上我。”高天籟冷冷道。


    “哎唷!”一道嬌笑聲響起,馮小婉款款走進房,“我說高姐姐,這可是大好事呀,你看劉琴一本《論語集注》出世,天下英才競相趕往紅梅書院,高姐姐創女子書院,還是正愁招生難麽,若是也來這麽一下,嘖嘖……哦,難道,高姐姐學識遠不如劉琴?對這《論語》一竅不通?”


    高天籟沒理馮小婉。


    “秦盛朝,你應該知道,論語一書,寫到劉琴這裏已經寫盡了。”


    “寫盡了?”


    秦朝麵色怪異。


    朱熹一本《論語集注》看似將論語寫到了極點,可是真的寫盡了?朱熹之後,曆朝曆代都有不少人對論語進行了新解,不說明清,就是近現代短短時間內,對論語作出各種釋義解讀的便有楊樹達、李澤厚、楊伯峻、錢穆、南懷瑾、傅佩榮、李裏、趙又春、鮑鵬山……


    人數眾多,各出機杼也罷,更重要的是這些人中除了一部份人外,大多也與朱熹版的一樣,講究從訓詁學,曆史環境背景,人文,邏輯,義理學等方麵對論語進行▽,解讀。


    所以,網絡上爭議最大的一個議題便是儒家倒底是好還是壞,要不要打倒孔家店?


    不同的人對儒家給出了不同的解釋,所以誰都說不服誰。


    秦朝前世最喜歡的便是逛這些論壇,或歪理,或正理,或罵儒家,或為儒家撐腰,四處騸風點火。引起論壇大戰。


    “高仙子說這話不覺得臉紅麽!”


    高天籟火一下升起:“秦盛朝,我為何要臉紅,即便你能在某些地方對文字進行穿鑿附會,引申出一些怪理,歪理,這又能怎樣?這片天地也許有一些瞎子。可是真正的有學之士是不會被蒙蔽的,天下讀書人能被蒙蔽一時,也不可能被蒙蔽一世。”


    “高姐姐這說的什麽話,蒙蔽世人的可不是秦公子,是什麽人用一個性本善,騙了天下人千年,是什麽人說商鞅變法是秦國強盛的根本,騙了天下?”馮小婉咯咯笑得歡。


    秦朝沉聲:“我也認同馮姊姊,明人不打暗語。劉琴版的《論語集注》在我看來,荒謬甚多,倘若沒人站出來,將來會害慘天下,害慘我華夏子民,遺禍無窮。”理學,尤其是程朱理學對整個華夏民族的毒害,後世隻要隨意在網上一翻。各種說法應有盡有,甚至有人直接說程朱理學就是害華夏民族滅國的真正元凶。當然很多說法是比較偏激的,可是如果不製止,將劉琴版的《四書章句集注》當成官學,當成標準教材,那會不會整個華夏民族重蹈秦朝前世的悲劇?


    秦朝可不想中國人再一次思想被禁錮。


    “荒謬甚多?”


    高天籟散發出冰寒徹骨的氣息。


    “不改正,就會害慘天下。荼毒我華夏子民,遺禍無窮?”馮小婉也瞪圓了眼,她雖然和高天籟作對,可是對於劉琴版的《論語集注》也是很認可的,剛才不是過本著與高天籟作對的慣性。揶揄她幾句。


    “秦公子,真的有這麽大危害?”馮小婉半開玩笑半當真說道。


    “我不會拿這事開玩笑!”秦朝沉聲。


    “高仙子。”秦朝冷冷反瞪著高天籟,“事實證明,你們那一套是行不通的,如今武道界已是千鈞一發,火燒眉毛,若不變革,不動大手術,糊糊裱裱也延不了命。”


    “人病了,得了重病,得對症下藥,可這不是亂折騰的理由,胡亂折騰,隻會死得更快。”高天籟冷冷瞪著秦朝,“你不用拿那些話來搪塞我,天籟不是不懂變通的人,可是胡亂來,恕天籟不和你玩。”手一揉,那張稿紙化為粉碎。


    “以後再牽扯到我的事,事先要跟我說一下。”高天籟冷冷出了門。


    “秦公子,小婉發現你越來越像我們魔門中人,她不與你合作,要不,我們合作?”馮小婉咯咯笑道。


    秦朝掃了她一眼:“可以,隻要你願意。”


    “啊呀,小女子跟秦公子開玩笑的。”馮小婉輕笑著,扭腰出了門。


    “真是天真,我好不容易炒起來的事,豈能如此放棄?”秦朝瞥了地麵的碎紙一眼,走到書桌旁抓過一張紙,疾筆書寫起來。


    紅梅書院教室中,一個書生正激情四溢的發表著觀點。


    “秦師弟講課還真是別致呀。”苗若紅看向一旁的劉琴。劉琴目光從教室中秦朝身上收回,心中很是感慨,自《論語集注》出版後,來紅梅書院報到求入學的學子爆炸似的增加,而且還有越來越激烈的趨勢,而且這來人的質量也一個比一個高,甚至都出現了一個一次性通過七十二級考核的人。


    這也讓劉琴完全措手不及,劉琴、苗若紅、翁白靈這兩天都忙得全身冒煙。


    “秦師弟比我們可受歡迎多了,他一來,這些新來的學子便安份下來,一個個對他的話奉若聖旨,這些人都跑到這大堂聽他講課,我們總算偷得一點閑。”翁白靈也很是感慨,“可惜秦師弟十天半月才來那麽一次。”


    這時——


    “諸位,今天的課到這裏。”教室中秦朝朗聲道,說到這秦朝一笑,“我好像記得現在該是新的一期報紙出來的時候。”


    “沒錯,正是這個時候,走,去看看,又有什麽新鮮事。”


    “我最喜歡看秦師兄的《美國》連載。”一個個湧出教室,秦朝更是一馬當先,誰也跑不過他,一夥人湧到書院前院,果然新的報紙已經到了。


    “給我一份!”


    “我的!”一個個搶到報紙連看了起來。


    “這一期……嗯?”不遠處一間屋子裏,翁白靈看著報紙上的新聞,眼睛瞪得大大的,隻見那新聞欄寫著:


    “孔子為古今第一聖賢,其言,字字珠璣。這一部《論語》,是他弟子將孔子與其弟子日常所說的話錄之於冊,微言大義,辭約義富,言簡意賅,我等追摹聖人之範。尋學求道不可不細察……”


    “今劉琴與伊川先生打擂,寫《論語集注》,讀之猶如暢飲美酒,酣暢淋漓……”


    “我細細思之,總覺得該借助這一陣東風……”


    ……


    這是一篇通告新聞,其作者是秦仙傲、天竹、小婉,也就是《新青年》的三個主編。其意是三人讀了《論語集注》,在大有收獲時又總覺得《論語》之中大義並未完全表露,是一大憾事。又慮及伊川先生不願再寫《論語集注》,故而願意站出來,拋磚引玉,三人想要也盡快寫出一部《論語正義》,與天下英雄進行探討,引出真正得到了聖人之學的高人隱士雲雲。


    懵了!


    翁白靈眼睛瞪得銅鈴一般。


    外麵不遠處一個個書生這時看到這一則通告新聞,也都瞠目結舌。


    文章中秦仙傲、天竹、小婉三人說什麽拋磚引玉,可是連程頤都不願意再寫四書。他們看了劉琴版的《論語集注》。


    劉琴版的《論語集注》如何,且不說程頤這樣的儒家大家。都說這本書要花百年功夫才能熬到這種火候。


    百年功夫。


    還是程頤說的百年功夫。


    再加上上幾期的《新青年》報報上也詳細分析了劉琴版的《論語集注》好在哪裏。


    別說他們。


    就是那些經世大儒,王安石、司馬光、蘇軾等高人怕也認為《論語》寫到這裏,差不多也把該寫的意思寫盡了。


    劉琴已經將《論語》寫完了。


    你卻說尚未真正完全,而且還要自己寫《論語正義》,這要麽就是腦子進水,要麽就是有極大的自信。所謂的拋磚引玉之詞,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那不過是謙虛的說詞而已。


    沒多久。


    “瘋了!瘋了,你猜我看到什麽?”


    “簡直不敢相信,三大主編,報社三大主編看了山長的《論語集注》後居然發出挑釁了!”


    “是啊。我也看到了,這酒色公子不愧是酒色公子,聽說他為人一向很狂傲,隻是我沒想到,居然狂傲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不是他還有幾分才學,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要吃藥了!”


    “這下有趣了,伊川先生棄擂而走,酒色公子又跳上賽台!”


    ……


    院中一個個子極高的三十五六歲書生看向秦朝:“秦師兄,我們這裏也就你對《論語》最為通透,而且你也是報社的駐欄作者,對這幾個主編的學問應該知道一點吧?”


    “是啊,秦師兄如何看?”一個個都看向秦朝。


    秦朝淡淡一笑:“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孔子,他們可能也有他們的想法,但《論語》一書,其意已經寫盡,這事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你們不用多想,就當他們真是拋磚引玉吧。”


    “沒錯!《論語集注》中可不僅有山長和秦師兄作的注,也有曆代和時人所作的注,該寫的都寫盡了,豈能還再寫?”一個個嚷道。


    “這秦顯豪……”不遠處劉琴眼裏露出笑容。


    秦朝在眾人麵前信誓旦旦,所有該寫到的都寫到了,可是劉琴沒忘記幾個月前秦朝第一次在她麵前談及《論語》時,對一些句子的解釋,那些劉琴並沒有寫入這本《論語集注》中,可真說起來也未必低於已經寫入書中的。


    “‘天竹’就是高仙子,她辦女子書院也需要人才,難道也想借我這一把東風麽,隻是她的能力,她這樣鋌而走險……”劉琴搖了搖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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