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經長老。”郭敘真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連詢問道,“可是我那弟子將性本惡那一集又重新進行評鑒?”


    莊恃己也心中一跳,連看向鑒經長老,秦朝若想要坐坐那把虎皮椅,確實可以將已收回的再次拿出評鑒。


    “哼!”


    鑒經長老眼皮子一抬,瞪了郭敘真一眼:“你郭聖人沒發話,那孩子敢這麽做?”


    “不是那樣!”


    郭敘真懵了,若不是將性本惡重新評鑒,難道是新的成果。不僅郭敘真懵了,莊恃己瞪眼看著鑒經長老,眼珠子都快出來了,從鑒經長老的話中,兩人隻能想到那個少年,可若是那少年……那時間未免也……


    這時一道道人影衝向觀音閣。


    “鑒經長老,請問……”


    “老郭,這一次又是哪一位高人評鑒?”


    李士奇、孟述聖、黃通明、巢笑禪……一個個飛奔而來,老遠便大聲詢問。鑒經長老從躺椅上懶洋洋坐起,蹣跚著緩緩往觀音閣屋內走去。“諸位,夜已深了,老夫年紀大,瞌睡多,可不能陪你們玩,老夫要睡大覺,都別大呼小叫9,的擾人清夢。”竟是自顧進了觀音閣內屋。


    眾人可不敢對這鑒經長老發火,連一個個看向最先到的莊恃己,郭敘真。


    郭敘真仿佛沒聽到眾人的詢問,木然的望著前方屋廊下柱子,身體僵硬,嘴角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是他麽?真的是他?可除了他……還有誰?可是他上一次……這才幾天?就是神也不可能……”郭敘真嘴裏喃喃自語著眾人聽不懂的話。


    “老郭怎麽了?”孟述聖眉一皺連詢問向莊恃己。


    “老莊,可是段海峰把先前的性本惡重新拿來評鑒?”一些也連詢問向莊恃己。


    莊恃己嘴角幾乎裂到耳邊,可又不太像笑。一雙手雞爪似的搖著,眼睛看向眾人,洪亮的聲音腔調帶著一絲不可查覺的變異:“不是性本惡的重新評鑒,是全新的,至於人……鑒經長老沒有明確點出是何人,可他說了那人是我莊恃己的女婿,同時又是郭聖人的學生。我思來想去符合那條件的……隻有那一個,可是……”莊恃己又是搖頭,又是手如雞爪般搖著。看起來很搞笑。


    “莊恃己女婿,也是郭聖人學生?”一個個先後想到一個可能,可又連搖頭。


    “走,去武經庫!”


    “對。去武經庫!”


    一道道身影衝向觀音閣不遠處的武經庫石屋。郭敘真也身形僵硬,腳步卻不慢的被裹挾在眾人中間衝進武經庫石屋。


    很快。


    武經庫點著燈的庫房中,孟述聖第一個出現。


    “嗯?”孟述聖看向正靠在第一排書架邊捧著一本冊子看的人。“王老,你手中那可是剛剛進行了觀音閣評鑒的那份?”“是孟老呀,你還是這麽睿智,沒錯,這就是剛剛來的新貨。”王琛笑眯眯的抬起頭,看向衝進來的眾人。


    “王老。請問是誰?”


    “王老,這個評鑒者?”一個個詢問著。


    王琛笑得眼眉都擠成一團。“這個人麽。大夥兒如今不正是被這個人攪得昏天黑地,是誰,咱們都是聰明人,就不明說了吧。”


    轟!


    聽著這話孟述聖、郭敘真……一個個都僵住了。


    “你是說……”


    “那個人不會是段海峰吧?”聲音響起。


    王琛點了點頭,將冊子上的名字亮向眾人,雖然隔得遠,可這裏一個個都是有內力在身的,這眼耳自然敏銳,一個個都看到冊子上的三個字正是‘段海峰’。


    靜!


    四周一片寂靜,而後響起拉風箱般的喘氣聲。這不僅僅是震憾,更是一種無力感。“滿打滿算起來,還才二十九天,離上次他發表性本惡那一集成果沒滿一個月!”一人喃喃道。


    “不,連二十九天都沒有。”


    “對,發表性本惡後,那種爭議性的東西,他哪裏坐得安穩?他申請收回成果,應付其他人,聽說他又換隱居地點了,這都得花時間,還有他去看過郭聖人……總之絕對沒有二十九天。”


    “不到二十九天卻……”


    ……


    很多人看著前麵冊上‘段海峰’三個字腦海中都有一種暈忽忽的感覺,即便是張九才、楊啟中、高世霸等一個個對秦朝極為推崇,甚至認為他無所不能的,這時也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哈哈,哈哈!”秦虎拍著手笑了起來,故意看向郭敘真,嘴裏大聲嚷道:“奮發,拜了這樣的老師不虧吧,哈哈,一月一評鑒,一年便是十二個評鑒,十年就是一百二十個,哈哈整個天龍寺曆史上才多少次評鑒,海峰兄一人便能蓋壓整個武道院,不知為什麽有些人就是看不慣他……”


    秦虎陰陽怪氣的。


    “有豐,少說幾句。”


    “別打臉,給那些人留點麵子吧!他們畢竟是長輩,可以倚老賣老。”秦龍、秦啟、秦樹連勸道。


    唐甄臉色忽青忽白,聞士達、李士奇……一個個跪諫積極者都拉風箱般喘著氣。


    “哈哈!”


    唐甄忽然狂笑起來。


    “差點被騙了,我知道了,是在做夢,對,一定是做夢!”唐甄狂笑著衝出武經庫。


    這時很多人反應過來。


    “這不可能是段海峰不到一個月做出的。”


    “應該是這幾年的功勞,跪諫風波中他表現得風輕雲淡,處處迎合我們,如此風雨不驚,顯然那時便已經有了成績,隻是礙於某些原因不想過於出風頭才一直沒拿出來,可這一次……”


    “這半年時間。他該畫就畫,該算就算,正是因為有了這底牌才會如此瀟灑。”


    ……


    雖然都想通了這一點。可即便是四五年時間拿出兩份成績單也是很了不得的。


    “老郭,你這弟子當真是條大龍呀。”孟述聖看向郭敘真。郭敘真這時臉色平靜,微微頜首點頭,又是一聲長歎。“怎麽,老郭你還不滿意?要不把他轉送給我?”黃通明打趣著。


    “滿意,怎會不滿意,可是……”郭敘真聲音感慨。“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老黃,老孟。你們若是有了這樣的學生也會感覺到……”


    “壓力吧。”孟述聖說道,“學生這麽聰明,做老師可不輕鬆,當年我教世子棋弈。就被世子棋藝上的天賦逼得……那個滋味當真是又愛又恨。”


    “壓力還在其次。”郭敘真背著手走向武經庫外。聲音寂寥複雜,“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飛則升騰於九霄,隱則潛伏於波濤。龍之神通,廣大無際。人莫能降,為善則造福一方。風調雨順,為惡則洪水滔天,屍橫遍野,我這弟子便是一條真龍,若是為善則一切好說,若為惡……”


    “誰能降得住?”


    “何人能降得住?”郭敘真緩緩消失在洞口。


    孟述聖、黃通明臉色也變了,沉默了一會,忽然都看向王琛。


    “王老,快說,這一次段海峰是何道問?”


    “對,快說!”


    孟述聖、黃通明怔怔看著王琛,一個個反應過來的老人,尤其是持性善論的儒家各學派老人也都緊張看著王琛:“一個性本惡已經夠頭痛了,千萬不要又是……”


    “不知會不會……”李士奇、莊恃己、虞衛誠等則是期盼的看著王琛。


    “大家不要緊張。”王琛微笑著,“這一次段兄弟倒是沒弄什麽驚世之問,隻是一些星辰方麵的。”


    孟述聖、黃通明等微微鬆了一口氣,星辰方麵就算有些出格總不會顛覆他們學說的根基。李士奇、虞衛誠等眼露一絲失望。


    “段海峰這一次是星字天狼部……”王琛又稍微介紹了一下。“這一集倒是也很不錯,但還不至於對我們的學說造成衝擊……”聽著王琛介紹,孟述聖等暗自點頭。


    秦朝第二次觀音閣評鑒,雖然隻是星辰方麵的道問,在理念上並沒有對諸家學派的根基造成大衝擊,可是十六歲,短短時間兩次評鑒,這也讓一個個老人意識到再阻止秦朝上位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選舉,除了秦朝、三聖、梅時著外,被投票選出來的是李士奇、聞士達。


    武道院大堂中,所有武道院的人全部到齊。


    “老莊,你真要加入段海峰那一班?”角落裏坐著幾個老人,這些老人都是莊恃己在武道院中關係最鐵的老朋友。


    “我們這一次分班,由各人按自己意願選擇班級,這對段兄弟很不公平。”莊恃己輕歎。


    七個領導,孟述聖、郭敘真、黃通明不用說,李士奇、聞士達更是眾望所歸,每個人都有一大票擁躉者,梅時著雖然資曆淺了點,也有不少後輩晚生,尤其是二十歲至四十歲之間的,大都選擇了進入他手下做事。


    而秦朝。


    除太極社41人,九個青年選擇了他外,年紀大的現在都沒一個上前選擇他。


    “大家也得為自己考慮,這段海峰雖然人聰明,可畢竟年紀太輕,閱曆不夠,而我們這種做武道研究的,最是麻煩……不是大家對他信心不足,而是帶這種班不像帶軍隊,為首者必須老謀深算,經驗豐富,同時也要鎮得住人。”


    “是啊,段兄弟主要的精力都要放在自己出成績上,你到他手下做事,跟一幫小屁孩混在一起,做孩子王,有什麽好處?”


    “而且入他班的人那麽少,才50個,比起別的百多人的團體人數少了一倍。”


    一個個相勸著。


    莊恃己沉著臉:“我就想賭一賭。”隨即站起。“諸位,我莊恃己選擇段海峰。”頓時一雙雙眼睛看過來。“老莊!”“莊兄,再考慮一下吧!”……一個個聲音響起。


    秦朝抬起頭,向莊恃己拱了拱手,又趴到桌上睡覺。


    “這莊恃己為人倒是挺好的,以前看不出。”秦虎、秦龍等太極社眾少年看向莊恃己目光露著善意。


    “我巢某人也進入段兄弟班子吧。”巢笑禪聲音響起在大堂中。“我也加入!”袁明德、黃堅銳、劉詠歎、王琛、湯司達,蕭種義這幾個老人也宣布加入秦朝團體,至此這一次分班結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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