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有人到火石來交換的。黑蛇和狐狸兩部落的人剛跟著火石的人走了一段路,就看見裏麵有人迎了出來。


    那是火石部落的族長,獸形是頭獅子,跟在他身邊的是花豹,這兩人都帶領過交換隊經過他們的部落,所以都有印象。


    黑蛇的隊長有點得意,他們還沒說什麽呢,火石的族長和他們族裏優秀的勇士就來迎接他們了。看來是比他們更加看中這次交易。


    狐狸的想法和黑蛇差不多,但狐狸的隊長的目光更多的放在火石內部的各種奇怪物品上。


    除了火石人的房屋和裏麵長得很整齊的樹,山穀裏的幾座高塔也非常引人注目。


    是用木頭和幹草搭建的高塔,塔上能容納兩到四個人,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但山穀裏每隔一個距離就會有一座。


    花豹瞧著狐狸隊長在打量他們的山穀的哨塔,和威獅對視一眼,然後朝狐狸那邊走了過去,主動解釋道:“這是哨塔,我們巡邏隊早晚一輪班,隻要人站在上麵能看見很遠的地方,包括你們剛剛進來,也是哨塔上的守衛發現的,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麽快就過來迎接你們。”


    狐狸的隊長叫做白狸,是個女人,長相普通,但身材很好。


    聞言,她朝花豹靠近了一些,狐狸眼轉了轉,嬌聲道:“真厲害啊!來過火石的人很多嗎?我們那邊沒有這樣的東西呢?”


    跟著黑蛇狐狸的人也都朝著高高的塔上望。木塔看上去其實並不怎麽堅固,而且隻要從下麵攻擊這個塔就很容易塌,但作為監測外來的人確實是很好的辦法,老遠就能看見人,而且白天晚上都有人守著,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另一個,這樣一來,想要避開進入,幾乎不可能。


    聽出了白狸的試探,花豹也半點不虛,跟著威獅他們下來的火石族人也是一臉的驕傲。


    花豹笑了笑,朝就近的一座哨塔打了個手勢。幾乎立刻,有破風聲響起,哨塔上的少年獸人,朝著花豹這邊射出利箭。


    箭頭的速度快得這些外來的人全然沒有反應過來,等看見那支從上頭射下來的箭深深紮進了離他們不遠處的鬥車木板上時,白狸和黑蛇隊長雙響齊齊變了臉色。


    好快!好厲害的東西!


    看著隻是一支小小的木箭,但雙響上手去拔,竟然要用上幾分力氣。要是這尖尖的木頭紮進的是他們的身體,那他們……越想雙響和白狸的臉色更黑。


    而他們帶來的人也都沒有意料到火石這麽個小部落竟然會有這樣的準備。


    花豹嘴角高高翹起,他現在管理的就是巡邏隊,這種巡邏隊可比以前的巡邏隊威風且有用多了,雖然這哨塔是曾經輕鬆打敗他的王後穆讓人做的,但現在花豹已經全然沒了不滿的情緒,甚至非常佩服穆這個真正的火石武力最強的男人。


    見到這兩個部落的人的臉色後,花豹又朝上麵的人打了手勢。接著,火石離他們最近的三個哨塔,裏麵便齊刷刷地站起了人,並個個拉開弓箭,將剛才那種穆箭對準他們。


    這種迅速又統一的氣勢,加上剛剛才見識過這木箭的危機,白狸和雙響臉色又變了,從黑變成了白,他們帶來的人也是本能地害怕縮到了一起。也有些發出了準備戰鬥的威脅聲音。


    花豹揮揮手,哨塔上的人又紛紛收了回去,那種被人鎖定的危險感覺也隨之消失。


    威獅笑著道:“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你們是客人,是過來交換物資的,我們是不會攻擊的。”說罷,他作出了邀請的姿勢,讓他們繼續往裏麵走。


    這話說著像在安撫,但聽起來又像是警告。白狸和雙響互相看了看,露出不太自然的笑,附和道:“好的。”


    花豹跟著他們,又補充道:“你們放心,我們的衛兵都是經過訓練的,他們箭術是最好的,射得很準,不會誤傷人。”


    被穆霖三位曾經的軍官輪流訓教,無論參沒參加的,都學了一些特殊的詞語。


    就像這個箭術。有了剛才的示範,這個詞聽上去就能理解它的意思,但它的簡潔和準確在這些沒聽過的人耳中,就很有高大上的感覺。


    白狸緩了緩,好奇地問這頭驕傲的豹子:“箭術?他們那麽遠是怎麽射中的?木頭削尖就可以了嗎?”


    火石的人有沒忍住笑出聲,但他們就隻是笑,不敢隨便亂說話,泄露部落的武器機密。


    這樣光笑不解釋,就有點笑話他們沒見識的味道了,白狸快繃不住臉上的表情了。


    花豹欣賞夠了,才大概說明:“光削尖木頭怎麽可能行呢?你們部落裏的勇士也做不到拿一支削尖的小木條射出這麽遠的距離,還有攻擊力吧?”


    是的,他們沒有人能做到。木棍削尖用力扔出來,還有攻擊力,但像剛剛那支,很輕很小,要是直接用手扔出去,像這樣遠的距離,落地都是輕飄飄的,哪裏還能刺入木板中啊?


    所以白狸他們才覺得驚奇,才想要知道。


    見她還追問,花豹隻是笑而不語,等他們焦急了之後,威獅才道:“你們不用急,箭呢,我們之後也是會放進可交換的物品了的。不過因為是武器,所以會比陶器更貴。”


    原本聽到可以交換,白狸和雙響都是心中一喜。隻要他們也學會了,也像火石這樣安排人防守,部落的防禦絕對能提升好幾倍!


    可是……比陶器更貴?他們恐怕會換不起啊,但比起陶器和糖,顯然是武器更加實用。他們都想立刻回去和他們的族長商量,先換取到木箭,要是別的部落先他們換到並且學會,說不定會侵虐,特別是那些大部落。


    威獅和花豹將他們的表情都看在眼裏,沒有說話,帶著他們進去往廣場上走。


    廣場的麵積因為這邊建築多了起來,也擴了很多,於是就成了很大的一塊平地。


    建築都是圍著廣場建的,學校和食堂,倉庫和糧倉,窯爐和工坊還有磨坊,還有一處正在搭建的土房,用來做什麽的,火石的族人也不知道。


    這邊的地勢又比河流那邊的平地高,從這裏能看見山穀裏很多風貌。加上廣場這邊,一時間,黑蛇和狐狸兩個部落的人眼睛都有些不夠用了。


    他們還在四處望著。學校外邊有一個小老頭將手上的竹板敲了敲,過了一會兒,學校裏的學生們齊整整地喊著“老師再見”,然後一窩蜂地從學校裏湧了出來圍觀,把這些外來的人驚了一跳。


    充當導遊的威獅解釋道:“這裏是孩子們上學的地方,我們稱它為學校。剛剛下課了,他們就出來玩耍了。”


    “上學?學校?下課?”


    又是新的詞語,大概意思能聽懂,就是一起學東西。但小孩子最皮,哪有像火石這樣,所有孩子乖乖聚到一起學東西的?而且在他們說“老師再見”之前,他們都沒有聽見小孩吵鬧的聲音。


    火石是怎麽管理這些小孩的?教的又是什麽?是祭司在教嗎?還是從小就在教箭術了?


    白狸他們有好多問題想問,但從學校裏出來一個男人,過來了他們這邊。


    那男人並不是非常壯的那種,身材在黑蛇他們眼裏也算不上魁梧,隻是臉比他們都要好看,而且表情冷淡淡的,可白狸他們一看見這人,就覺得不是什麽小人物。


    果然,他們看見原本是火石族長的威獅低下了頭,朝著男人行禮:“王後,他們是過來換陶器和糖的。”


    穆霖看了他們一眼,冷淡地應了一聲,並沒有要親自招呼他們的意思,而是問了跑過來圍觀的成熊,問他知不知道藍離在哪裏。


    成熊對魚情有獨鍾,池塘那邊就是他在負責,他說藍離在池塘那邊照看那幾隻小豬,穆霖便離開了。


    等穆霖走了,白狸和雙響他們才鬆了口氣,雖然看著並不厲害,但莫名地讓他們感覺到壓迫。


    “威獅,我記得你以前是火石的族長?這位王後是?”雙響也是個厲害的戰士,莫名其妙被一個看起來不怎麽樣的男人氣勢壓製了,有那麽點不服輸。


    威獅一聽“族長”就又記起了當初自己的愚蠢和錯誤,沒有剛才的笑臉了:“那是以前。現在火石是由王和王後領導,他們都非常強大。”


    “好像看不出來啊。”雙響說道。


    花豹“哼”了一聲:“當初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被王後一下就打敗了,至於現在,我用獸形都碰不到他人形的一片衣裳。”


    “……那確實很強大。”雙響瞧著花豹不像說謊,但也沒有完全相信。


    “王後好像是個男人?”白狸雖說的“好像”,她又不是瞎,當然肯定那是個男人,但這樣問,會稍微委婉點,沒有“為什麽是個男人”這樣直接。


    “是啊。”威獅坦然,“王和王後的感情很好。”


    花豹找到了負責交易工作的飛狐,然後一起帶著這些外來的人去了食堂。


    飛狐笑著一雙眯眯眼,客氣禮貌地請他們先坐一會兒:“稍等,我們的陶器和糖馬上就會送過來,看在你們到我們部落來換,可以給你們打折價。”


    打折?又是新詞?但這個詞他們就不太懂是什麽意思了。


    交易的事情,藍離和穆霖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過程就由族人們進行,以後這種的交易會更多,不可能次次都要他們來。


    而且經過一年多的時間,火石的族人也已經成長了不少了。


    部落裏順利交易的時候,穆霖這邊卻不大順利,藍離跟他冷戰了。


    自從他們管理火石之後,火石越來越好,部落裏的人都喜歡藍離,尤其是女人。


    隻要看見藍離白天打了一個噴嚏,第二天就會有女人給藍離送來她們做好的衣服,還會被她們叮囑風大的時候不要出門。除此之外,她們還見不得藍離幹什麽活,隻要看見,就立刻推著自己的男人上去替代,沒有男人的就自己去給藍離幹活。


    又或者藍離哈欠連天,她們就會組團去找穆霖說道,說他不要過分欺負王,王都沒休息好。


    此團隊帶頭的就是風鈴,儼然將本來就懶的藍離慣得更懶,比起穆霖的慣也不遑多讓。


    但這種喜歡,就相當於是媽媽粉和姐姐粉的寵,所以穆霖一直沒有擔心和介意。


    部落裏的族人都是藍離和穆霖的粉絲,但總有那麽一兩個與眾不同,腦回路清奇的。


    就比如昨天找上穆霖的女孩。女孩年紀還小,今年才剛成年。她趁著藍離不在家,去找了穆霖,直言說想要和穆霖生孩子。


    穆霖自然是不答應的,但那女孩說這個孩子生下來是送給藍離和穆霖的禮物,不管穆霖的拒絕就開始脫衣服。


    藍離回來時正好到脫衣這一幕已經過了,因為穆霖的精神力網捕捉到他的回來,嗬斥那女孩穿上衣服離開。


    女孩被他一嚇,邊哭邊穿。然後說自己就是太仰慕王和王後了,所以想出這個辦法,送給他們一個孩子,好填充他們兩個沒有孩子的遺憾。


    脫衣服藍離雖然錯過了,但這女孩自覺行為偉大又感動,還特別委屈地和藍離說了,那藍離真的就是想不知道都難了。


    至於這女孩的神邏輯,藍離懶得說,讓人把她送回去,並準備後麵好好告訴部落的人,伴侶到底代表了什麽。


    藍離當然是相信穆霖不會對那個女孩做什麽或者起什麽心思的,而且生氣也該對著那個擅自過來的女孩,但他就是不高興了。


    雖然覺仍然一起睡,早飯一樣做好,但穆霖也能明顯感覺到他不高興了。


    但哄人,這還是穆霖頭一回正兒八經地哄,以前藍離都不是真的不高興,隻是在撒嬌,他要什麽他滿足他什麽,他就會高興彎起眼睛。


    穆霖難免忐忑。


    “寶寶要去溫泉嗎?”穆霖找到了和小豬在一起的藍離,說話時溫柔得能滴出水。


    藍離摸著小豬的不是那麽柔軟的毛,沒有抬頭看過來的穆霖,隻道:“小一還沒好呢,我出去了它怎麽辦?”


    穆霖看了一眼那頭正在藍離腳邊拱他鞋子精神頭十足的小豬,把藍離手裏抱著擼的那頭拎出來,然後又將藍離抱出了豬圈,把他放在外麵的幹草垛上坐著,自己蹲下了身。


    男人皺眉,一臉嚴肅地望著藍離,不是那麽熟練地解釋:“我不會背叛你,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你是我的愛人。”


    “……我知道。”藍離瞧著他嚴肅認真地說這話,別扭地挪了下屁股,抽了一根幹草在手上繞。


    “……”穆霖卡殼了,嘴張合幾次後,琢磨著藍離生氣的原因,又幹巴巴地解釋,“我沒有看她。”


    藍離瞅了一眼他現在這個傻樣,聲音輕快了點:“我知道啊。”


    “……”穆霖死機了片刻,回過味兒了,把藍離掰正對著自己,遲疑道,“那寶寶是吃醋了,在生氣?”


    “哼!我吃醋不行嗎?”藍離立馬扔了被他玩弄的那根草,抱住穆霖的腦袋,啃了一口他的下巴。


    那女孩雖然說著喜歡他和穆霖才這麽做的,但她找的是穆霖,想要跟他孕育一個生命,他能不醋嗎?


    這和自己的已婚老公收到了別人小姑娘的情書有什麽區別?


    藍離都慶幸他們這兒沒網絡了,穆霖以前那麽多粉絲,指不定背後多少真的想叫穆霖老公呢,那他還不得醋死。他還以為有人要是喜歡他老公,他會覺得自己眼光並且感到驕傲呢。


    然而現實是,他一點都不希望別人也對穆霖抱有他的那種感情,或者是想嚐穆霖的味道。想想也不行,除非不讓他知道,


    穆霖接住他,表情也終於化開了:“行是行,但我舍不得。等那些過來交換的人走了,我們和部落裏的人好好說。”


    藍離又咬了他一口,聽著他的話,哼哼唧唧:“哼,我也是這麽想的。”


    穆霖捏捏他剛擼完小豬的手:“那,還想不想去溫泉?”


    “要!小豬好臭,我要洗澡!我要鴛鴦浴!”藍離雙眼放精光,特別有神。


    小醋怡情,更怡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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