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起身道,小缺,咱回去。讓老家夥自己成精吧!


    頭也不回的就往前走。穿過了一節車廂我才追上他。白開道,我就說這次不太平,媽的還沒到地方就有狗出來咬了。


    白開的聲音很大,惹了不少眼神過來。我沒好意思搭茬,等到回到了臥鋪包廂,我才問,你認識那老頭啊?


    白開一笑,不認識,但事情很清楚了。那老頭顯然是來對付我們的。估計被秦一恒先發現了,結果解決了他幾個手下,這才來鬧的。


    我一聽吃了一驚,你說什麽?秦一恒也在車上?


    廢話,不然那些磚哪兒來的?估計是帶著磚影響發揮,暫時放到了老頭那兒。白開點了根煙道,秦一恒這招挺絕。一是用紙條告訴那老頭,你這人他保了。二是把磚放到哪兒,回頭找起來也容易不怕老頭跑了。不過現在咱們在明,睡覺的時候還是得留點神。


    我倚靠在床上,覺得這火車搖晃的真是不安穩。不過聽到秦一恒之前也在車上,不知道對我而言算不算是個好消息。既然能走一條路,起碼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一樣的。


    我道,看來這次真的能找到陰河了,不然秦一恒怎麽會跟來啊?


    白開道,那到不見得,興許啊這秦一恒也不知道陰河在哪兒,這是讓咱們幫著尋路呢!


    白開把被往臉上一蒙,睡覺睡覺。有事記得尖叫!


    我躺在床上,很久都沒有睡著。這趟車到現在才走了多一半,不知道車上還會不會發生別的什麽事。倒是聽著過道裏那仨個人還在打牌的聲音,讓我逐漸的安心下來。畢竟我們暫時是隊友,他們在外頭守著,不至於出狀況。


    這麽不知不覺得我就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輕。感覺始終在半夢半醒,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聽見包廂裏有人喊我的名字。用的是氣音,似乎怕吵到別人。


    我以為是白開閑的無聊,沒太當回事,迷迷糊糊的睜了下眼睛,包廂裏燈已經熄了,黑漆漆的。我嗯了一聲算是回答,翻了個身,意思是沒啥大事就別打擾老子睡覺了。


    誰知那聲音卻依舊還在呼喚我,朦朦朧朧的像是隔了層玻璃一般。


    我越聽越精神,越精神越不爽,幹脆坐了起來,一打眼,看見白開睡得很實誠。我尋思難道是說夢話了?再一細聽,我嚇了一跳,這聲音怎麽像是在窗戶外頭啊?


    天早就黑了,外頭什麽都看不見。這一趟過來,天一黑,除了偶爾會駛過的對頭車的燈光,是什麽也看不見的。


    我走到窗子邊上,細細的聽。卻發現聲音忽然消失了。隻有火車壓過鐵軌的咣當聲。


    我又躺回到床上,卻發現怎麽也睡不著了。沒過一會兒,忽然呼喚我名字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比之前要大,在嘈雜的噪音中穿透出來,直接衝進我的耳朵裏。


    我忍不住問道,誰?手上順手就打亮了手機去照。


    猛一瞅我心裏就是咯噔一下,這次我終於看見了聲音的源頭,隻見包廂裏老舊的窗戶玻璃外頭,有一張模模糊糊的臉。這時候緊緊的貼在玻璃上,向包廂裏看。


    我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這是火車,媽的不是民房,外頭怎麽會有人往裏麵看呢?


    我心裏一直在猶豫,媽的要不要尖叫要不要尖叫,這尖叫可就丟人丟大了!


    我沒敢輕舉妄動,死死的盯著那張臉,我擔心它會隨時衝進來。那是一張完全看不清相貌的臉,我上半身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腳努力的伸長了去桶白開的身子。


    一下,白開沒醒。我加了力又來了一下。白開這才嘟嘟鬧鬧的打了我一下。等到我第三下的時候,白開終於罵著娘坐了起來。一看見我這個姿勢,白開嚇了一跳,媽的小缺你要瘋啊!


    他顯然沒發現我的臉是對著窗戶外頭的。


    我用下巴給他指了指,你看看,那窗戶外頭是個什麽東西。還會叫我名字呢。


    我見白開站了起來,操,做夢吧?那他媽有東西?


    我轉過頭一看,就在我跟白開交流的這功夫,那東西竟然消失了。


    小缺,你確定你看見什麽了嗎?白開清醒了過來問道。


    我點點頭,肯定有東西。應該是一個人,隻不過看不清是誰。


    白開道,那他叫你你答應了嗎?


    我一聽猛然醒悟過來,我真是犯了大忌了。這一點都不用略懂玄學,想必太多人都聽過夜裏有人忽然叫自己的名字不要答應。據說那是來找替身,索命的小鬼。你一答應就丟了性命。剛才迷糊糊,加上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防範,我的確是應了一聲。算上後來的反問,媽的都算兩聲了吧!


    我道,我答應了,不會出事吧!我忍不住坐到了白開的鋪上。


    不至於,白爸爸怎麽帶你出來的,白爸爸就會怎麽帶你回去。不會缺斤少兩的懂了嗎?白開挪揄道,你繼續躺床上睡覺。我來守夜,有鬼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鬼還嚇得睡不著覺!


    我聽從白開的指示,人是又躺回了鋪上。可我這心卻是一直懸著。睡覺是甭想了,能控製自己放鬆就已經很困難了。


    白開還真的不打算睡覺了,聽見他點了根煙。一會兒走到了我鋪旁邊。


    別動。白開忽然道,忍著點。這是在幫你。


    跟著我就覺得我的脖子上被白開放了一個什麽東西,而且是個活物,那東西順著我的脖子很快就爬到了我的臉上。


    我這時候已經明白這是白開的那條大蟲子。那東西我本來就嫌惡心,現在竟然爬到了我的身上,無奈又不能動。這種感覺可想而知。


    那蟲子似乎很喜歡我,在我臉上遊弋了半天。最後定在我的腦門上不懂了。隻感覺它身體冰冰涼涼的,冰的我腦瓜仁疼。


    你別動,繼續睡。我出去一下。有事,蟲子會罩你。白開說道。


    我勉強嗯了一聲,聽見白開走到了走廊裏道,你們別打牌了,跟我來一下,我有事情安排給你們。


    他顯然是在跟打牌的那三個人說話,語氣還很嚴肅。接著我聽見走廊裏有了淩亂的腳步聲,估計那三個人一同跟白開去了。


    這下我心裏又沒底了,那仨人是我最後的防線啊。現在要是來個人偷襲,我就徹底完蛋了。這麽想著,就感覺那蟲子似乎微微的動了一下。沒等我反應,它竟然吱的大叫了一聲!


    我從沒想到媽的這蟲子也會叫喚,不由得睜開了眼睛。這一睜眼不要緊,差點沒把我的嚇的背過氣去。因為我模模糊糊的,正巧瞥見一隻手,正在從我上鋪緩緩的伸下來,這時候已經快伸到我鼻尖了。這上鋪我們放的都是行李,哪兒他媽有人啊!


    我連忙朝鋪裏麵躲了一下,還沒等我叫出聲來。那蟲子嗖的一聲就撲了上去,那手迅速就收回了上鋪。蟲子撲了個空,又不會飛。摔倒了地板上卻還不氣餒,很快又順著床柱又爬了上來,直接去了上鋪。


    我是沒敢動,隻聽見那蟲子吱吱吱的亂叫。不一會兒,就清淨了。我這才緩緩的坐了起來,害怕被人抓住破綻。我想用一個什麽姿勢能很快的站起來躲出去。還沒等我付之行動,就聽見門被打開了。不是讓你裝死嗎?不用演到詐屍這一步!是白開的聲音。


    我一扭頭,見白開一閃。身後就閃進來幾個人。是那仨個人正押著那個老頭。


    白開道,怎麽吃了我們江總的,怎麽給我吐出來。


    一拍那老頭後背,老頭真的吐出來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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