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野秋一拎著裝著鬼舞辻無慘的籠子,通過傳送陣來到了地獄。


    他需要再一次從門裏進去。


    可他通過傳送陣回到地獄,他手裏拎著的籠子一輕,被困在裏麵的鬼舞辻無慘竟然消失了蹤影。


    狩野秋一頓時勃然大怒。


    “混蛋!”


    還在守門的牛頭和馬麵嚇了一跳,她倆可沒見過狩野秋一露出這副表情,“狩野大人,你這是怎麽了?”


    短暫的失態不小心被人看到,狩野秋一咳嗽了一聲,將籠子給收了起來一會回收利用:“沒事,你們先忙吧。”


    牛頭和馬麵麵麵相覷。


    既然狩野秋一不肯說,那肯定就是他的私事了,所以牛頭和馬麵兩個人裝作什麽都沒看到。


    而死裏逃生的鬼舞辻無慘則是直接被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小心的隱藏起來。


    果然,狩野探幽就是自己的護身符!


    隻要他在,自己就絕對不會死,哪怕是曬太陽,被帶到地獄去,自己也會毫發無傷。


    果然是幾百年之前在平安京時的事吧。


    ……太好了。


    隻要利用好狩野秋一,那自己以後一定不會死,甚至相當於多了一張保命的底牌。


    鬼舞辻無慘從來沒有覺得狩野秋一的臉有這麽可愛過,以前給自己造成心理陰影的臉都沒有那麽可恨,不會讓他做噩夢了。


    雖然打自己打的是挺疼的,但是死不了啊!


    有什麽是比活著更讓人高興的呢?


    和死比起來,被狩野探幽折磨也不是多麽難以忍受的事情了。


    鬼舞辻無慘高興地恨不得哈哈大笑起來,他的身體現在已經恢複完全,隻要太陽下山自己就可以離開這裏,去養傷——


    等吃幾個人將自己的身體養好,自己就可以去鬼殺隊找人算賬了。


    ——當然還是要選擇繞開那個繼國緣一的。


    一想到繼國緣一把自己片成這麽多片,他就渾身發冷。鬼舞辻無慘搖了搖頭,把自己身上起來的雞皮疙瘩給安撫下去,這才安心養傷。


    然而沒過多久,鬼舞辻無慘又迎來了另外一位不速之客。


    這個人自己也見過,剛才自己還跟狩野秋一提起過他,沒想到他現在竟然一起過來。


    鬼燈煩躁的嘖了一聲。


    “你這個家夥為什麽就不能老實一點呢?非要蹦躂出來,不知道會打擾到別人嗎?”


    鬼舞辻無慘在強權麵前認慫了。


    “非常抱歉。”


    “抱歉也沒有什麽用啊,一會還要去工作。”鬼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懷表看了眼時間,“我有點趕時間,我們速戰速決吧。”


    這裏離人煙比較遠,這裏發出的聲響根本就傳不到別人的耳朵裏麵,鬼燈算了算時間,在九點之前回到了地獄。


    狩野秋一回阿鼻地獄上班去了,今天是周末,按理來說今天應該是不用上班的,但是耐不住閻魔大王喜歡偷懶,鬼燈為了地獄的正常運轉隻能過來加班。


    好在他還記得自己要給緣一特訓,上午訓練完了,下午就去現世進行名為特訓,實為折磨的練習。


    緣一對此樂在其中。


    不過也就隻有周末的時候會下午過去,工作日的時候鬼燈就隻能等晚上下班之後再去現世,一邊監督緣一,一邊處理地獄的工作。


    在鬼舞辻無慘身上吃了癟的狩野秋一最近沉迷阿鼻地獄,已經很久沒有回閻魔殿的宿舍了。


    鬼燈對此怨念很大,對緣一的訓練就變得更加苛刻。


    直到一個月之後,鬼燈才把緣一放走,告訴緣一你最近的特訓已經結束了趕緊去找鬼舞辻無慘讓他直到什麽叫做代價,這才拍拍屁股走人。


    緣一那張俊美的臉上青青紫紫一片,腫的像是豬頭一樣,已經完全看不出他平日帥氣的樣子了。但是緣一完全沒有自覺性,隻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過得非常充實,等下一次遇見無慘的時候u一定可以給他一個比前幾天還要深刻的教訓。


    可是等緣一回到鬼殺隊的時候,等待他的並不是自己兄長的親親抱抱以及慰問。


    自己的兄長不見了。


    “兄長他是出去執行任務了嗎?為什麽我沒有看到他?”緣一問和他關係最好的煉獄炎壽郎。


    煉獄炎壽郎搖搖頭,“不是的。”


    “那他去哪裏了?”


    “他十幾天之前就失蹤了,現在我們根本就找不到他。”煉獄炎壽郎有些擔心,“我昨天剛回來,主公剛才開會的時候還說讓我們在斬鬼的時候多找找月柱大人。”


    月柱繼國嚴勝的實力在鬼殺隊可以說是一人之下,僅次於緣一的實力讓他在鬼殺隊裏的地位非常高,隻不過他們兄弟兩個好像都不是很擅長和別人搞人際關係,平常除了開會之外也很少和他們這些用料一起。


    所以在嚴勝失聯的這段時間,大部分的人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


    一方麵是對繼國嚴勝的實力的確信,另一方麵就是因為嚴勝和他們的關係其實並不怎麽樣。


    緣一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不是說兄長已經死了,而是一種好像是出了意外的預感。


    “我要去找兄長大人,麻煩你跟主公請個假。”


    煉獄炎壽郎趕緊把人給攔下來:“你去找沒有關係,但是你是不是要先把自己臉上的傷給處理一下,你這段時間跑到哪裏去了,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他臉上的傷經過一天一夜的修整已經消掉了不少,但是緣一的皮膚白,青青紫紫和腫脹在他臉上清清楚楚,看起來就覺得疼。


    緣一哦了一聲,他都忘了自己臉上還有傷,他就說為什麽自己回來的時候那些隊士們都在看自己,感情是因為自己臉上的傷。


    鬼殺隊的醫生給緣一處理了一下臉上的傷口,他那張臉被藥水塗的相當狼狽,他頂著這張臉去見了年僅八歲就繼任了家主位置的主公,報告了他要去找自己兄長的事。


    “請盡管去吧,嚴勝也是我們的一份子,記得完成任務就好。”八歲的主公儼然已經有了自己父親的風範,緣一回到鬼殺隊不到半天就再一次離開,離開時他拿著上一次繼國嚴勝出去執行任務時的單子,按照他離開鬼殺隊的路線找去。


    而現在被繼國緣一惦記的繼國嚴勝正在鬼舞辻無慘的身邊。


    已經變成了鬼的嚴勝吃著鬼舞辻無慘給他帶來的食物,盡管嘴巴裏麵的味道惡心又範圍,嚴勝卻依舊強忍住了惡心全部吃掉了。


    從他下定決心,從人變成鬼時他就下定了這樣的決心,他用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才從人類轉變成鬼,盡管用的時間長了點,但是嚴勝變成鬼之後的戰鬥力有多麽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至少鬼舞辻無慘是非常滿意的。


    變成了鬼的嚴勝戰鬥力大增,甚至比他還是人類的時候還要強大,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麵完成了嚴勝變強的心願。


    “你的弟弟在找你。”鬼舞辻無慘說道,“你不想去見見他嗎?”


    嚴勝進食的動作頓了頓,“為什麽要去看他。”


    “你不是為了繼國緣一才選擇變成鬼嗎?現在你變成鬼了,可以打敗繼國緣一了,你為什麽不去。”


    鬼舞辻無慘選擇讓繼國嚴勝成為鬼的時候,除了看中了他強大的實力之外,也是看中了他對緣一的重視和渴望。


    對於繼國緣一來說,他的老師和師公不用他操心,唯一要擔心的就隻有他的兄長,唯一一個人類,繼國嚴勝。


    不僅僅是保護欲,還有血緣親情。


    緣一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年幼時自己兄長給予自己的溫暖,那是他年幼時為數不多的溫暖回憶。


    對於緣一來說,繼國嚴勝是非常重要的親人,而對於嚴勝來說,緣一也是他最重要的親人。


    隻是他的眼睛已經被嫉妒和恐懼被蒙蔽了。


    現在聽到緣一的名字,嚴勝竟然有一種恐慌。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表情來麵對魚啊你。


    自己辜負了他的期待嗎?


    緣一看到自己變成鬼,真的會殺了自己嗎。、


    他完全不知道。


    甚至不敢去外麵見鬼殺隊的。


    鬼舞辻無慘費盡心思將嚴勝給轉化了,怎麽可能讓他當一個縮頭烏龜,在聽到緣一快要找到這邊的時候直接給嚴勝給踹了出去。


    自己當初給嚴勝帶吃的過來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他現在已經轉化完成,連人都吃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如果繼國嚴勝沒有吃人,緣一大概還會原諒他,可是嚴勝吃了,以緣一的性格,是短短不會原諒他的,甚至很有可能直接將他殺死。


    鬼舞辻無慘由衷的期待著這一天。


    被踢出去的嚴勝趁著天黑,他找了個麵具,把自己臉上的異樣給掩藏起來。


    他在成為鬼之前就是極為強大的武士,在變成鬼,得到了鬼舞辻無慘大量的血液之後他的實力本就達到了另外一個極點。


    鬼甚至會因為這個人過於強大根本就不敢接近他,然後遠遠的離開。


    嚴勝也不想和這些的鬼一起,隻好漫無目的的遊蕩著。


    他並沒有吃飽,村落和城鎮裏麵人的味道引誘著他去捕食,嚴勝隻能繞了一下,去了山林裏麵,試圖用遠離誘惑的方式來改變自己的本能。


    可是嚴勝並沒有後悔。


    隻是變成鬼而已,變成了自己曾經獵殺的生物……


    為了超越緣一,自己真的要做到這個程度嗎?


    狩野秋一長歎一聲,關掉了淨玻璃鏡。


    “鬼舞辻無慘那混蛋究竟什麽時候能死。”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嚴勝竟然會選擇讓自己變成鬼的方式來超越緣一的,這個孩子從小好勝心就強,再加上被繼國敦勝影響,又因為嫉妒和緣一的遲鈍,最終變成了現在這個情況。


    果然還是應該把鬼舞辻無慘給解決掉才行。


    鬼燈從文件中抬起頭來:“看完了就來工作,你最近太沉迷折磨那些鬼了。”


    “這是工作,獄卒的工作不就是懲罰亡者嗎?”


    “那是普通獄卒要幹的事情,你不是做這些雜事的,平常隨便你怎麽玩,但是還是要把工作先做好吧。”


    狩野秋一其實已經把自己的工作全部都完成了,現在這些都是他休息之後才送過來的文件,明天再來處理也沒有關係,隻是鬼燈看不得這些文件過夜,再加上他自己一個人處理工作而狩野秋一在一邊玩實在是有點紮心,這才催促狩野秋一過來和他一起幹活。


    四舍五入也是約會了。


    鬼燈對繼國緣一他們的事情實在是沒有興趣,若不是狩野秋一比較在意,他根本連看都不會看。


    人的一生本來就是被規劃好的,從出生開始他的性格就已經定了下來,別人怎麽做,幹了什麽,最後悔變成什麽樣子,在他們還活著的時候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隻有死了的時候,他們生前做的那些事情才會變成書麵上的文字攤開在他們麵前。


    狩野秋一也明白鬼燈會答應去鍛煉緣一純粹是因為自己,也沒有覺得鬼燈的態度有什麽問題。


    畢竟鬼燈原本就不是很喜歡插手別人的選擇。


    他丟開遙控器,從桌子上找了紙筆,坐在鬼燈的身邊,和鬼燈一起一頭紮進了文件地獄。


    鬼燈的勸阻是有效的,一開始狩野秋一還會關心一下緣一的事情,後來事情多了,他就把緣一的事情給遺忘了,基本上保持著一個月見一次的頻率。


    他在地獄,對時間的流逝是沒有什麽感覺的,狩野秋一也沒有感覺過了多長時間,他一手帶大的孩子竟然有了皺紋步入了暮年。


    緣一,已經快要八十歲了。


    自從緣一六十年前因為自己的兄長變成鬼把無慘暴打了一頓之後,無慘就不怎麽敢出現了。


    就連奴良滑瓢的妻子櫻姬也已經死去,現在在天國居住。


    哪怕她的身體有靈力滋養,活的比一般人要長很多,但是她到底是個人類,沒有辦法像妖怪一樣活成百上千年。


    而緣一能夠活到80歲,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時代的長壽了。


    如果不是嚴勝的話他估計還能再多活幾年。


    緣一死去,不是因為自己身體虛弱自然死亡,而是在嚴勝的比試當中被嚴勝殺死了。


    若是放在他壯年時期,嚴勝在他手底下根本就走不過三招,更不用說被他殺死。


    緣一在臨死之前就已經感覺到自己命不久矣,在離開現世,前往地獄之前他找到了自己的兄長。


    他希望可以和兄長一起死,這樣就可以脫離讓他痛苦的現世去地獄贖罪了。


    但是緣一終究還是沒能辦到。


    繼國緣一已經老了,而嚴勝也已經變成了不老不死的怪物,他本想在最後一刻拚盡全力殺死他的……


    沒想到還是沒能做到。


    荼吉尼告訴狩野秋一緣一的死期,所以說也就一是親眼見到了嚴勝殺死緣一的那一刻。


    要說不討厭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人有親疏遠近,他親手將緣一帶大,又教導他作為人的道理,哪怕緣一稱他為一聲父親都是可以的,而嚴勝不過是緣一的兄長,他和嚴勝隻有幾麵之緣,甚至連交流都未曾有過,隻是從緣一的嘴裏聽過關於對方的事情。


    哪怕緣一並不恨他,狩野秋一卻為此而對他有些反感。


    “不知道兄長什麽時候會死……等兄長死的時候我可以過來接他嗎?”緣一拉著狩野秋一的胳膊問他。


    “那你要成為獄卒才行。”


    “我肯定會成為獄卒的。”緣一點了點頭,他並不否認自己以後會成為獄卒的事實,“到時候老師一定要通知我才行。”


    “這個沒有問題。”


    緣一鬆開了握著狩野秋一胳膊的手,看向跪在地上的繼國嚴勝。


    他抓著兄長送給自己的笛子,握著那支笛子哭泣著,口中還說著些什麽。


    緣一湊了過去,想要聽清嚴勝在說些什麽。


    “緣一啊……”


    “管是看到你的臉,我就忍不住作嘔,光是聽到你的聲音我就頭疼欲裂”


    緣一的手僵住了,


    “我之所以變成一隻如此淒慘的生物,是因為我不想死嗎?”


    不是啊,根本不是。


    “我究竟是為了什麽而出生的呢?你能回答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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