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無慘摘掉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身後長出來的肉刃漂浮在半空中,昂貴的西裝被身上的凸起的肉刃劃爛,像破布似的掛在身上,他的胳膊上和腿上都裂開了長著尖牙的口子,有小股的風從那些嘴巴裏麵吸進去,那吸力不小,狩野秋一的袖子和衣擺都被吸了過去。


    “告訴我啊!”鬼舞辻無慘擰著眉,“難道說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他的攻擊毫無章法,幾乎就是隨著心情在肆意舞動著,鋒銳的刀刃將整個屋子切割成破爛的廢墟,房子搖搖欲墜,不斷有人的尖叫從四處傳來。


    “這裏還有其他人?”


    “對啊,要是沒有其他人你會過來嗎?”鬼舞辻無慘說道,“你還是留下來比較好!”


    狩野秋一本想破開這裏的結界離開,可現在有了顧忌,他根本就不敢離開,生怕自己離開之後,被困在這裏的人類會因為自己的離開而死去。


    而鬼舞辻無慘也正是掐住了他這一點才如此的肆無忌憚。


    既然這樣的話——


    狩野秋一手中的筆轉了個圈,跳起躲開鬼舞辻無慘劃向自己的腰腹的肉刃,在如雨點般密集的攻擊中靈活的躲避著。


    要先把其他人救下來才行。


    如果有人質在這裏,狩野秋一根本就不能放開手打,還要怕自己動起手來會傷到其他人。


    會來醫院的人可全都是病人,這些病人不方便行動,而唯一可以保護他們的醫院也搖搖欲墜。


    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


    鬼舞辻無慘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冷笑一聲,身周水泥和鋼筋造成的廢墟陡然變成了古色古香的木質房間。


    而廢墟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將天地緊緊裹住的無限城。


    狩野秋一在戰鬥間隙四處打量著,試圖找到不知道被藏到哪裏的人質們,可鬼舞辻無慘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光是躲避就有些費力,更別說去救人。


    遠處的平台上,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位黑色長發遮眼的女子,她懷中抱著琵琶,似乎在看著這邊。


    這處空間重心混亂,他可以站在房頂上,也可以在空間驟然反轉下站在地麵上。他想要跳下去離開,可琴聲一響,自己便又站在了地上。


    狩野秋一甩開卷軸,一直在卷軸裏麵的又又和叉梵從卷軸裏挑出來,在落地的一瞬間離開鬼舞辻無慘的攻擊範圍。


    “去救那些人質。”狩野秋一喊道,“我來拖住他。”


    叉梵見到鬼舞辻無慘眼中浮現出一絲意外,卻沒有絲毫停頓的掠去,幾個跳躍中就消失在狩野秋一的視線當中,鳴女的血鬼術一直在發動,可叉梵卻熟練的躲避了空間反轉,像是有導航似的一路向著目標前進。


    “叉梵!你怎麽知道在這邊?”剛誕生不久的又又戰鬥能力沒有叉梵要強,在出來之後隻能任由叉梵調遣,每次鳴女想要分開他們兩個的時候,就會被叉梵一把拽著領子揪過來,怎麽都分不開。


    他知道這隻蠢貓如果被分開,估計就再也回不來了,索性就一直護著她,沒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以前見過這種類型的妖術。”叉梵言簡意賅的解釋道,“一會你來保護他們,我來斷後。”


    又又點了點頭。


    她沒有懷疑叉梵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隻有他們兩隻妖怪,卷軸裏麵的房子卻那麽多。


    其實有很多想問的,但是又又知道自己不應該問。


    問了就會壞事。


    她是這麽想的。


    鬼舞辻無慘騰不出手來抓又又和叉梵,卻能叫自己的手下去攔截他們,鳴女會意,又撥弄了兩聲琴弦叫來了墮姬兄妹和猗窩座。


    猗窩座自己就找上了看上去是男人的叉梵,而墮姬則是找上了是女人的又又。


    “醜八怪,今天我就要吃掉你!”墮姬還穿著在花街時穿著的豔麗紅色振袖,她抽掉腰帶,任由身上昂貴的和服落地,黑底金紋的腰帶如蛇一般蜿蜒刺向又又,又又抬腳,一腳將墮姬的腰帶踩在了地上,“你說誰醜八怪!”


    醜八怪這個詞對女性的攻擊力之強悍讓人難以想象,又又原本十分的力,被墮姬給激到了十二分,竟然壓著墮姬打得抬不起頭來。


    而被猗窩座纏上的叉梵隻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底下身,一閃身就躲了過去。


    “你是大不過我的。”叉梵說道,“與其在這裏送死,不如找個地方躲起來。”


    “你很強嘛!”猗窩座的視線落在叉梵的尾巴上,“你不是人?”


    “嗯。”叉梵點頭承認,“要切磋的話等我救出其他人再來找你,現在我還有正事。”


    猗窩座有些許的心動。


    可鬼舞辻無慘的命令又是不可違抗的……


    就在猗窩座思考的時候,叉梵反手擲出一柄銀白色的匕首,而那把匕首插進猗窩座的心髒之後竟然牢牢的將猗窩座釘在了地板上,以猗窩座的怪力,竟然完全無法掙脫,更沒辦法把匕首給拔下來。


    猗窩座看著叉梵的背影,興奮的笑了起來,他直接將匕首附近的肉全都挖了出來,這才從地上脫身。


    他跑了幾步,才發現自己應該已經愈合的傷口竟然一點愈合的跡象都沒有,還有黑紅色的血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這不可能!


    他分明已經修煉到了被砍斷脖子都不會死的地步了,自己的傷口為什麽會沒有愈合呢?


    猗窩座捂住胸口,滿臉不敢置信,他又回到剛才自己被釘住的地方,那柄銀白色的匕首化為光消散,那攤被挖出來的肉隻剩下一小把黑色的灰。


    無慘大人還真是招惹了不得了的人。


    “你就算把他們都放出來都沒有用。”鬼舞辻無慘好像很了解狩野秋一,“叫叉梵是嗎?沒有用的!你這輩子都要留在這裏!”


    鬼舞辻無慘興奮極了,“你既然做出了藥,那是不是說明你已經找到了替代品?”


    “……什麽?”


    “青色彼岸花的,你知道的吧,青色彼岸花!我需要它!”


    他的確有很多青色彼岸花,現在全都放在他的卷軸裏麵。


    青色彼岸花對鬼舞辻無慘那麽重要,怪不得他會一直尋找青色彼岸花尋找了上千年。


    狩野秋一有了個計策,他畫了一株青色彼岸花出來,將那株彼岸花捏在手裏,“你想要的話就來拿吧。”


    看到青色彼岸花,鬼舞辻無慘眼睛一亮,原本攻擊狩野秋一的肉刃目標變成了青色彼岸花,最末端的刀尖也變成了手的形狀。


    他想要青色彼岸花想要的發瘋了


    “你找了這麽多年,難道沒有想過去國外找嗎?青色彼岸花是隻有在國外才有的品種。”他一邊躲避一邊問道,“太蠢了,怪不得一千多年了你都沒有把鬼殺隊給滅掉。”


    提起鬼殺隊鬼舞辻無慘就恨的牙癢癢,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鬼殺隊給他找麻煩不讓他去找青色彼岸花,他也沒來得及出去找。


    可是沒關係,現在青色彼岸花就在自己麵前,隻要自己搶過這柱彼岸花自己局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了。


    可狩野秋一卻隻是到處跑,把鬼舞辻無慘引的離開人質關押的地方,給又又和叉梵留了足夠的時間和空間。


    但已經見到青色彼岸花的鬼舞辻無慘的瘋狂程度比狩野秋一想象的還要高,狩野秋一在分神又又和叉梵的情況下,一時不察被刺中了一刀,他悶哼一聲,從最上麵那層跳了下來.


    “我的刀上有毒,你中了毒,離死不遠了。”


    “那又能怎麽樣呢?”


    被刺中的腰部隱隱的刺痛,一陣火燒火燎的痛讓狩野秋一腰一軟,差點沒能站住。


    鬼舞辻無慘的毒蔓延的非常快,


    原本隻是不到一公分長的傷口,幾個呼吸之間就已經開始腐爛是,被刀劃過的衣物也簇簇變得焦黑,成為了一碾就碎的焦塵。


    受傷的狩野秋一已經左右不支了,每次一活動腰就像被人用硫酸潑了一樣痛,他實在是沒辦法,隻能將被自己關在卷軸裏麵的童磨給丟出來。


    是死是活……


    就拚這一次吧。


    童磨伸手扶住了狩野秋一,手攬著他的腰,指甲戳進了狩野秋一腰間的傷口裏。他沒忍住悶笑,手上的力氣又大了些。


    “真是好久沒有見到千鳥小姐了。”童磨扶著他的腰讓他站起來,“這麽虛弱的千鳥小姐——應該會很美味吧。”


    見到童磨,鬼舞辻無慘有些意外,“你沒死?為什麽不回來?!”


    覺得自己被背叛的鬼舞辻無慘非常憤怒。


    “當然是拖千鳥小姐的福,我可是一直被關在他的卷軸裏~超級黑,我好害怕呢。”


    童磨穿著身紅色的浴衣,那款式和風格明顯是狩野秋一的,狩野秋一看童磨每天遛鳥有傷風化,索性給了他衣服讓他自己穿一下。


    可現在,他這身衣服顯然是刺激到了鬼舞辻無慘。


    著實讓人生氣。


    “把狩野帶回來。”鬼舞辻無慘壓住怒氣,命令道,“你把他帶回來,我就不追究你的錯處了。”


    能夠讓說一不二的鬼舞辻無慘說出這種話來,已經是很大的退讓了。童磨聽到他這麽說,竟然還認真想了想,“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他一邊這麽說著,一邊張開扇子擋住鬼舞辻無慘刺過來的利刃。


    “但是千鳥小姐第一次這麽信任我,我不做點什麽讓他高興一下也不太好吧。”


    他的手還緊緊的箍著狩野秋一的腰,也不覺得自己這麽蹂躪他的傷口又哪裏不好,“千鳥小姐要怎麽獎勵我呢?和我一起去極樂世界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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