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的時候煉獄杏壽郎還要出去巡邏,他輕手輕腳的起床去洗漱,換好了衣服出門。


    狩野秋一沒起來,而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等到月上樹梢的時候,狩野秋一終於睡飽,把房間收拾好,全都放進櫃子裏麵,去隔壁找了千壽郎。


    千壽郎還在收拾東西。


    原來他還擔心東西太多裝不下,可狩野秋一送給他的那個卷軸簡直像是永遠也裝不滿一樣,把他為數不少的東西全都塞了進去。


    “秋一哥,你睡得怎麽樣?餓了嗎?我去做飯。”千壽郎換了身方便長途趕路的衣服,上身是傳統的上衣,下麵穿著一條馬乘袴,腳上穿的也不是木屐或者是草屐,而是一雙從西洋傳來的黑色亮麵小皮鞋。


    “挺好的,杏壽郎呢?”


    “出去巡邏了,一會應該就回來了。”千壽郎說道,“我去做飯,等我一下哦,桌子上麵有點心,如果餓的話就先墊一下肚子。”


    千壽郎風風火火的去了廚房做飯去了,其實千壽郎現在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男生,做家務已經相當熟練了,明明家裏也不像炭治郎家裏一樣窮到需要孩子早熟分擔家務。


    狩野秋一也跟著過去幫忙。


    煉獄家的人食量都大,除了早飯之外,煉獄杏壽郎回來也還要吃東西,還有路上的口糧,這些都讓千壽郎一個人做的話未免也太過分了。


    等煉獄杏壽郎清晨回家的時候,等待他的就是狩野秋一和千壽郎兩個人。


    “大哥!我們做了飯哦,快點來吃吧,不然要涼了。”


    兩個人還在做路上要吃的食物,便當什麽的可能不太現實,索性就做成了各種口味的飯團。


    狩野秋一可以說是使出了渾身解數,用煉獄家廚房剩下的那些菜做了不少口味的餡料,在桌子上擺了一堆。


    味道一般,但勝在花樣多。


    煉獄杏壽郎吃的頭都抬不起來,一個人就消滅了三分之一的飯團,兩口一個,很快就吃掉了不少。


    臨出門的時候,千壽郎去和父親告別,可禛壽郎卻閉門不見,千壽郎在外麵等了好一會,禛壽郎都不肯出來。


    “走吧,又不是見不到了。”杏壽郎攬過弟弟的肩膀,“等下次回來變強了,父親就會見你了。”


    屋裏睜眼到天亮的禛壽郎翻了個身。


    臭小子,說走就走了。


    外麵的聲音消失,禛壽郎等了一會才從房間裏出來,打開大門看著遠處三個人離開,又站了好久才回家。


    餐廳桌子上還放著千壽郎留下的飯菜,他在桌子前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剛才父親是不是出來了。”


    “每個父親都會擔心自己的孩子。”狩野秋一安慰道,“隻是煉獄先生不擅長表達罷了。”


    “以前父親不是這樣的。”


    他們的母親死於疾病,自從母親死後,父親就一蹶不振,連劍都不練了,每天酗酒兩耳不聞窗外事,就連大哥成為炎柱,也是他自己刻苦努力的結果。


    父親後來就不想讓煉獄杏壽郎上戰場了。


    他們能夠理解,但是無法認同。


    就像他們媽媽說的,強者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保護弱者,作為強者的他們,不去保護弱者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煉獄杏壽郎為此一直貫徹著他的正義。


    為了保護別人而戰鬥。


    而禛壽郎放棄的原因……也有些讓人哭笑不得。


    成為強者又能有什麽用,他妻子死的時候自己不是什麽都沒能做到嗎?


    強者又有什麽用?


    狩野秋一不知道煉獄家的往事,也無意探究,隻能用其他的方式來轉移千壽郎的注意力,給他指著路邊的野草告訴他這個草藥有什麽用。


    就連杏壽郎聽的都起勁。


    在他看來,這些野草就隻是野草,哪能有什麽藥用價值,他記住了幾個可以止血陣痛的草藥,然後背了下來,以後或許還能用得到。


    他們身上的確有統一配置的傷藥,但是這些傷藥值有一定分量,用完了就沒有了,如果能夠找到頂替的草藥,那就會多一份保障。


    煉獄家距離鬼殺隊的總部有一定距離,煉獄也不是古板的像是富岡義勇一樣的老古板,恨不得用腳底板丈量過日本每一寸土地,在到達城鎮之後,就上了火車。


    現在的火車的速度比未來的新幹線速度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但總歸比小汽車和走路要快,等到了最近的一站他們再下車,輾轉來到總部附近。


    等到下了火車,就要蒙住眼睛和耳朵,才能把人帶到總部裏麵去。


    隻是蒙眼睛和捂耳朵其實已經不算謹慎了,要是旁人來鬼殺隊,都是要隱來分次把人背進來,預防別人不小心記住道路。


    煉獄一手拉著一個,帶著兩個人往裏麵走。


    一開始還沒什麽人,後來就能零星隱約聽見又人在跟煉獄杏壽郎打招呼。


    被封閉了視覺之後,聽覺和感覺就會下意識的提高,他能夠感覺到有不少人一直在注視著他。


    三個人又走了一段路,煉獄杏壽郎這才鬆開了拉著兩個人的手,把布條拆下來。


    早在幾個人出發之前,煉獄杏壽郎就已經給主公發去了消息,告訴他們大概什麽時候到,等到煉獄杏壽郎他們三個一行人都到了的時候,產屋敷耀哉和天音夫人已經在等著了。


    鬼殺隊主公產屋敷耀哉住的這個地方並沒有狩野秋一想象的豪華,就是非常普通,在平均線上的一處住宅。


    頂多是小康之家才會住的房子。


    就連煉獄杏壽郎的房子都比這裏要豪華一些。


    狩野秋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確保自己並沒有因為長途旅行而狼狽不堪,有失體麵。


    “炎柱大人,日安。”


    最外麵的門拉開,過來開門的是一個黑色妹妹頭,穿著女士紫色和服的小男孩,看起來也就六七歲的樣子,唇紅齒白的,和小童子似的。


    “輝利哉大人。”炎柱行了禮,“主公大人在嗎?”


    “父親和母親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了。”輝利哉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狩野秋一和千壽郎,讓開路帶著三個人進去,


    穿過走廊,輝利哉終於停下。


    這個房間的采光很好,從紙門外可以看到屋裏的光亮,他跪坐在門外,詢問道,“父親,炎柱大人和狩野大人,以及千壽郎大人已經過來了。”


    “快進來吧。”


    門裏的聲音有些虛弱,但卻非常溫柔。


    在得到可以開門的答複後,輝利哉便拉開門,隨後讓出道路,讓三個人可以進去。


    千壽郎有些緊張,抓著煉獄杏壽郎的披風,而狩野秋一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產屋敷家的詛咒已經蔓延到了眼睛,一隻眼睛已經徹底失明,而另一隻眼也隻能模糊看到人影,必須要湊近了才能看清他的二臉。


    但兩人剛見麵,產屋敷耀哉是肯定不會做出那麽失禮的舉動的額。


    “非常抱歉沒能親自去迎接您。”產屋敷耀哉行了個禮,“還有,我必須要為我的孩子們道歉。”


    “實彌和杏壽郎他們都是為了我才會去接近您,引起了您的不適,我十分抱歉。”


    在見到產屋敷耀哉之後,狩野秋一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鬼殺隊的人會甘願為他賣命。


    產屋敷耀哉非常的溫柔,也愛著每一位隊員,從他對這些人的稱呼就可以看出來,兩方其實是非常親近的,而產屋敷耀哉也把他們當成孩子一樣愛著,他甚至會對人低頭,隻是為了道歉。


    換個角度,如果狩野秋一遇見這麽一個這麽好的主公,他也會全心全意的為他賣命。


    “您言重了。”狩野秋一往旁邊躲了一下,“我們應該同齡,沒有必要這樣。”


    產屋敷耀哉和狩野秋一同歲,隻是稍長幾個月,同樣是二十歲,產屋敷耀哉身上卻有著不屬於年輕人的成熟堅韌,嘴角帶著的微笑也足以讓人心情熨帖。


    可他的情況看起來並不好,鼻子以上的部分都被青紫色的痕跡覆蓋,兩隻眼睛被白色的翳籠罩。


    這間房子很大,這裏麵飄散著濃鬱的藥味,而產屋敷耀哉就在自己麵前,而最重的藥味,正是從他身上飄散出來的。


    “您救治了許多鬼殺隊的孩子,讓他們免於病痛和死亡,這本就是您應得的。”


    煉獄杏壽郎也在旁邊應和。


    有許多隊士斷了手腳,這輩子就這麽毀了,可狩野秋一的醫術卻像個奇跡,不僅將人的手腳接上,就連一點後遺症都沒有。


    這怎麽是一個禮能夠報答的呢?


    “我隻是看不得別人受傷。”


    “您心地良善,怪不得大家都非常喜歡你。”


    狩野秋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可以看一下您的身體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應該已經命不久矣了。”狩野秋一直言不諱,就好像他明白產屋敷耀哉不會因為自己的這話而生氣一樣。


    “您果然看出來了,沒錯,我的病從小折磨著我,通常來說是活不過三十歲的。”


    怪不得。


    “杏壽郎,你和千壽郎先去休息吧,我有話想要單獨和狩野先生說。”


    這話是不能跟煉獄杏壽郎他們說的。


    自己生病的原因……並不是病,而是詛咒。


    煉獄杏壽郎還想說什麽,卻在產屋敷耀哉的微笑下敗退,“那我們先退下了!”


    “好好休息。”


    等到附近沒了人,就連隱也被遣退,產屋敷耀哉這才坐直了,“狩野醫生,想必您應該看出我身體的問題裏了,隻是我並不是得病,而是詛咒。”


    “詛咒?”


    “是的。”產屋敷耀哉點頭,“鬼舞辻無慘,曾經是產屋敷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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