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小賈和老趙是怎麽出來的。


    原來他們跟我一樣都是被叉尾貓引出來的,似乎有人在故意指使叉尾貓把我們帶了出來,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會是誰在幫我們呢?


    老趙也不再忌諱叉尾貓吸魂的事,他說。如果沒有叉尾貓,他可能真的會死在人頭鳥的嘴巴裏。


    我問他們有沒有見到大膽,他們兩個都說沒有見到。


    這有些不對頭,如果有人把我們引出來,大膽也應該出來了,怎麽會不見了?


    我轉念一想。這裏的山地這麽廣闊。或許他沒有找到我們吧。


    老趙搖搖頭說,不太可能,因為他跟小賈都是在一個地方出來的,他們一叢迷局裏出來就見到了對方,如果大膽也出來了,應該不會離得太遠的,他們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大膽。


    我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叉尾貓應該不會隻把我們三個引出來的,大膽很可能已經出事了。


    我們商量著怎麽才能破解迷局,這個迷局是黃家設置的,或許隻有黃浩祖才有辦法,可是他是不會幫助我們的。


    大會麵麵相覷的,都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來,最後老趙說。“黃浩祖有兩個孩子,我們可以從他們的身上下手。”


    他跟我們說,黃家人的血統很奇怪,二少爺和三少爺都受了傷,必須得補充新鮮的血液才能複原。我們就在外麵等著他們,用他們當做條件來交換。


    黃家大院凶險異常,我們進去了一次之後再也不想去了,也隻有老趙這個辦法比較可行。


    離黃家大院最近的村莊就是白沙崗了,他們很可能還會對村民下手,所以我們準備埋伏在村子附近。


    楊淩身上的上很重,我們讓他留下養傷,然後一起往村莊的方向趕去。


    這個時候天快要亮了,我知道黃家的人習慣在墳地裏喝血,而那個地方我也去過,就帶著他們埋伏在那片墳地裏。


    晨風帶來一絲涼意,雖然整個晚上都沒有休息過,可是我還是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前麵。


    天已經大亮了,還是沒有動靜。難道他們不會來了嗎?


    墳地這邊非常的荒涼,就算是大白天的也沒人敢到這裏來,大夥商量了一下,打算留一個人在這裏守著,剩下的人先休息一下。


    我覺得眼皮有些發沉,倒在一個墳坑裏,一閉眼睛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覺得有人輕輕的碰了碰我,我一激靈,立刻清醒過來。


    小賈用手指了指遠處,我看到一個有些臃腫的人影正往這邊飛快的跑了過來。


    我們三個互相使了個眼色,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驚喜,看來這件事有機會成功。


    離的近了,才看清楚,並不是對方的身材臃腫,而是在他的背上背著一個人,那人低著頭隻顧往前跑,速度極快,眨眼間已經跑到了墳地裏麵來。


    我也看清楚他的長相,原來是黃家三少爺黃楊,他一進來就找個墳坑把那個人從背上放了下來。


    那是一名壯年男子,雙目緊閉,隻是胸口還在起伏著,看來並沒有死,而是被黃楊用什麽辦法把他給弄暈了。


    黃楊迫不及待的把嘴湊到對方脖子旁邊喝血,這個時候是他防備最差的時候。


    我們三個互相使了個眼色,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等黃楊看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已經把他摁在了墳坑裏,他的力氣很大,可惜昨天受了傷,並且我們三個人足夠把他製住了。


    黃楊無奈的掙紮幾下,卻苦於沒有辦法逃脫出去,他立刻換了一張麵孔,跟我們求饒著,


    “各位兄弟,有話好說,哎呦呦,手輕一點!”


    我越看他越可恨,踢了他的屁股幾下,罵道,“你喝別人血的時候怎麽沒說輕一點!”


    老趙的鞭子本身就有辟邪的作用,他用鞭子把黃楊困得結結實實的,就算是他再有力氣也是沒有辦法逃脫的。


    我們把那名被他背來的男子弄醒,一看到這種場麵,他立刻被嚇得沒命似的跑掉了。


    我怕黃家的人會找來,就押著黃楊回到那個山坳裏麵,等我們回到山洞裏的時候發現楊淩已經不在了。


    “哼,獄卒都是忘恩負義的家夥,”小賈忿忿的說,“當初就不應該幫他。”


    雖然跟楊淩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不是小賈說得那種人,或許他有什麽要緊的事先離開了吧。


    我們問黃楊,知不知道破解山上的迷局的辦法,黃楊苦著臉說,辦法是有,不過隻有他老爹黃浩祖知道,他老爹從來跟他們說。


    我又問知不知道九叔被關在哪裏。


    黃楊說,這個他知道,在院子裏的一個水牢裏麵,或許過一段時間就會喂給巨黃鼠狼吃掉。


    聽他這麽說我更加的著急,如果再耽誤下去,九叔可能就要死掉了。


    小賈用符篆把黃楊的身體封住,之後老趙才把鞭子取下來,我們三個押著他往黃家大院而去。


    破敗的大門出現在不遠處,幾名黑衣人已經圍了過來,他們中很多人被冥水附體,不過黃家有解除冥水的辦法,見到小賈,他們仍舊心有餘悸的。


    隻是吆喝著不敢靠近過來。


    老趙讓他們進去把黃浩祖招呼出來,讓他用破解迷局的辦法來交換黃楊。


    黃浩祖見到黃楊之後,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


    黃楊哭喪著臉說,“爹,你就告訴他們吧,否則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這件事關係很大,不要說你的命,就算是把我的命搭上,我也不會說的!”


    他板著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小賈毫不猶豫的伸手把黃楊的一顆犬齒掰了下來,這下他沒有辦法再喝血了,黃楊滿嘴都是血,樣子非常的狼狽。


    “說不說?”小賈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黃浩祖,同時作勢要把黃楊的另外一顆犬齒掰下來。


    黃楊嚇得聲音都變了,苦苦的哀求著黃浩祖。


    黃浩祖的臉色很難看,站在那裏猶豫著,我知道,他隻是嘴硬,不會不管兒子的安危的。


    為了讓他盡快的拿定主意,我把棺材釘抵在黃楊的胸口處,並刺進去一寸多深,黃楊跟殺豬似的哀嚎著。


    ”住手!“黃浩祖的手背上青筋都崩了起來,他說,辦法倒是有,不過不是那麽容易的,


    你們敢跟我進來嗎?那個東西在地道裏,你們得親手去拿才行!”他冷眼看著我們,“如果你們不敢,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他背著手往院子裏走,好像已經放棄了黃楊。


    “跟他進去嗎?”我們都見識過那些巨黃鼠狼的厲害,如果再進去恐怕就沒有那麽容易出來了。


    如果不進去,就沒有辦法破解迷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互相使了個眼色,押著黃楊往院子裏走。


    那些黑衣人人在後麵跟著,我卻沒有看到黃桑,或許他跟黃楊一樣也出去喝血了。莊歲木血。


    院子裏,那些巨大的黃鼠狼都蹲在一邊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我忽然想起了九叔,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就跟黃浩祖說,


    “九叔也在你們這裏,你得先把他放出來。”


    或許九叔知道一些有關迷陣的事,因為我對於黃浩祖說的話也沒把握,萬一他在地道裏來個一網打盡,我們就真的是插翅難逃了。


    “好吧!”黃浩祖板著臉衝著手下擺擺手,示意他們去把人帶來。


    “九叔還活著!”我心頭的石頭總算是落在了肚子裏。


    不一會,幾名黑衣人帶著九叔走了過來,九叔的身上水淋淋的,看來真的被關在水牢裏了,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之外,他的身上並沒有傷。


    老趙過去把他扶了過來,我把黃浩祖跟我們說的話跟他說了一遍。


    九叔說,山路上的迷陣比他破解的那個難得多,他也試過沒有破得了,黃浩祖的兒子在我們手裏,應該不會撒謊的,不如進去看看再說。


    事到如今就算是個陷阱我們也得硬著頭皮去闖了!


    黃浩祖和手下跟在我們的後麵,那個地道又出現在麵前,地道的入口敞開著,跟一張大嘴似的,似乎要把我們給吞進去。


    我曾經進過地道,裏麵除了那個繭一樣的東西之外,也沒有別的東西了,難道能夠破解迷陣的是那張獸皮?


    給我的感覺裏麵的東西時刻都散發著駭人的氣息,我們就像是幾隻自投羅網的昆蟲!


    不過看了看站在我跟前的黃楊,他是我們的擋箭牌,黃浩祖再不是東西也不會放棄自己的親生兒子的,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也有了些底。


    “你先進去!”老趙衝著黃浩祖說,“其他人都等在外麵!”


    黃浩祖很聽話的彎著腰從洞口走了進去,之後小賈跟在他的後麵,我們把黃楊夾在中央,免得讓他逃掉了。


    果然,黃浩祖一進來就奔著獸皮那邊走了過去,我們一行人跟在他的後麵,腳步聲在空蕩蕩的通道裏回響著。


    大夥都繃著臉,看來也都挺擔憂的,老趙和小賈沒有進來過,所以邊走邊警惕的望著周圍。


    走到鐵籠子旁邊,黃浩祖指了指那個吊在空中的獸皮包裹說,你們要的東西就在那裏,用獸皮能破除迷陣,那是他們黃家祖傳的寶貝。


    在我們看來不過是一張獸皮而已,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繭子裏的東西還在緩緩的蠕動著,老趙剛想過去,卻被我給攔住了,獸皮裏的冥水很霸道,老趙是沒有辦法破解的。


    我讓黃浩祖自己過去,他有些為難的看了看獸皮又看了看黃楊。


    黃楊苦著臉,說,“爹,你快去吧,他們說得出做得到!”


    這個家夥真的一點骨氣也沒有,我看到黃浩祖還在猶豫,用棺材釘捅了一下黃楊的後背,他一聲慘叫,棺材釘其實捅進去的並不深,這個家夥故意弄出來那麽痛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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