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架是用小樹跟樹枝、藤蔓組成的,凹凹凸凸,無論是站還是坐都不太舒服,地方也不大,目測能立下兩個帳篷,考慮到有人守夜這也夠了。不過首要任務還是要先解決肚子的問題,他們除早餐,今天沒一點東西下肚,另外還得解決掉一直在耳邊嗡嗡飛的蚊子。


    “菲碧點火,西澤,挑些幹樹枝掰下來備用。”


    由於環境問題,發黃的樹幹上有一些半幹未幹的樹枝,這時最適用。


    說完話後,楚少傾用腳剁兩下木架,確認一下結實性,最後發現,還真不錯。隻不過嚇得其他沒準備的幾人第一反應就是抱一起,封郢也向隊長伸出手,迎接他的是泛著寒光的槍刃,遺憾放棄。


    “隊長,我們在樹上。”


    菲碧揮手趕著蚊子,左右看看,實在看不出哪裏能點火。


    “你先鑽著!”


    楚少傾伸手砍下幾根樹枝,扯了一些藤蘿,彎彎繞繞地弄成個不規則形鳥窩放到木架床邊沿。這時菲碧已經棒著火絨走過來,按楚少傾的吩咐放到鳥窩中心,加上西澤砍回半幹的樹枝,慢慢地,火燒起來,接著楚少傾又讓美熙把之前備用的透骨草放些到火上燒,淡淡的藥香味出來,惱人的蚊子聲總算在慢慢減少。


    [啊,終於安靜了,剛才那些蚊子嗡嗡直叫,叫的我全身發癢,不得不關閉聲音。]


    [剛才那些蚊子是真可怕,密度能把一個人抬走。]


    大家都在吐槽蚊子,另一部分人關心的是:


    [隊長,你確定不會把木床燒了?]


    [碳燒隊長,哈哈。]


    [鱷魚:哇,今天晚上有烤人肉吃,好開心。]


    “你們為什麽還在這裏?”楚少傾掃眼繞著他飛的小黑,手上的樹枝敲敲它腦袋:“乖孩子早點睡,關機。”


    聽話的小黑關了。


    直播間眾人:……


    這一天晚餐算是近幾天最差的晚餐,肉幹加清水,對於上一頓還是四菜一湯的大家來說,有點難以下咽,斯洛克更是隻吃兩口就申請守下夜回去休息了。


    “今晚你守下夜吧!”


    這條路還長,楚少傾不可能一直守下夜,即使他難以入眠,長期下夜對他身體來說也是個巨大的負荷。楚少傾突然讓出這位置讓封郢有點詫異,很快點頭同意。


    夜晚的沼澤地並沒安靜下來,沼澤水裏的鱷魚還在燥動,視線盯在木架床這裏,齜牙咧嘴。森林裏的野獸一如既往地嚎叫,還能聽到鳥唳聲。


    楚少傾時不時往火堆加根樹枝加點透骨草,始終保持著淡淡的藥味,西澤靠在楚少傾旁邊已經睡的天昏地暗。


    “隊長,”帳篷內突然傳出封郢的聲音:“斯洛克發燒了。”


    楚少傾蹙眉,腦海閃過一些畫麵,心裏暗想,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把一直沒用上的火把點著,在火光的照明下,倆人看到斯洛克那已經抓爛的手臂,他全身滾燙,嘴裏喃喃叫著:“隊長,隊長……”


    斯洛克燒得雙頰又紅又幹,唇瓣已經裂開,手胡亂抓著。


    “我在。”


    楚少傾緊握住他亂揮的手,眸色暗沉,經過末世,他討厭看到死亡,也討厭看到人類虛弱、無助的樣子。他雖然被背叛過,可依舊償試著救人,不想這個世界上隻剩下他一個人,可最後還是隻剩下他一個人。


    “隊長,我會死嗎?”


    “不會。”


    “我死了,隊長,你把我葬了好不好?我沒親人,不會有人葬我的,我不想當孤魂野鬼,”斯洛克已經燒糊塗了,閉著眼什麽都說:“我從貧民窟出來的,他們都看不起我,我就是要紅給他們看,我就是要他們後悔看不起我,隊長,你會看不起我嗎?”


    “不會。”


    “我是個男人,我不想拖後腿的,我要紅的……”


    “隊長,”被吵醒的西澤帶著小黑過來,看到斯洛克胡亂說著聽不清的話,垂放在身側的手紅腫到駭人,不可置信瞪大眼,嚇到結巴:“他,他中毒了?”


    “去把野薑拿來,還有透骨草。”


    勤奮的小黑又開啟了直播間,人慢慢湧進來,看到這情況嚇得叫起來,直問怎麽了。


    楚少傾無視直播間的問話,讓封郢把竹筒裝上水放到火上燒,等西澤把東西拿過來,往竹筒裏塞幾棵透骨草,又放回火上繼續燒。薑切成塊,放在傷口上擦拭。


    薑辛辣,碰觸到傷口無疑上酷刑,斯洛克大叫一聲,想掙紮,被封郢壓住肩膀。


    斯洛克的尖叫聲驚得沼澤上的鱷魚燥動起來,也跟著發出“呃呃”的聲音,半夜的森林,顯得更加可怕。


    [這是怎麽回事?斯洛克為什麽變成這樣了?]


    [天啊,去醫院吧!這東西能治?手臂都抓爛了。]


    [你們是在幹什麽的,為什麽斯洛克會變成這樣?肯定是你們讓他幹了什麽?天啊,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斯洛克到底被你們欺負成什麽樣了,我要舉報你們,我……]


    “閉嘴!”


    楚少傾冷冷一聲,正想讓小黑關直播間,封郢按住他臂膀,搖搖頭,斯洛克這情況太奇怪了,出問題說不清,所以不能關直播間。


    “知道是什麽情況嗎?”


    封郢雖受過訓練,也知道在外蚊蟲叮咬會出現發燒,可斯洛克的情況已經越出他所知範圍。


    “希望不是瘧疾,為了安全,還是聯係節目組吧!”


    瘧疾一旦發起病來,會造成腎衰竭,進而死亡。


    直播間眾人呆了,瘋狂留言他們讓聯係節目組,還有的人說要通知聯邦警察,有的人已經哇哇哭起來了。


    節目組半夜三晚接到求救信息也是驚到了,聽完情況後反而冷靜下來,轉告楚少傾等人,這等病早在出生時已經打下預防針,不會發生瘧疾,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明天會下去給斯洛克檢查。


    “今晚!”


    楚少傾冷聲道。


    “不行,天黑,下不去。”


    現代科技發達,飛船甚至可以在太空中航行,可那是軍用飛船跟高級商船才有此來去自如的功能,他們o窮,租用的飛船還是百年前被淘汰下來的,做不到。


    楚少傾深呼口氣,這節目組果然欠揍。


    不過非瘧疾的回答還是讓楚少傾放下心,透骨草已經熬好,楚少傾把藥給斯洛克喝下,看他不再抓撓手臂,身上的燒也慢慢降下來,才走出帳篷。


    [啊啊,煞筆隊長,什麽瘧疾,嚇死人了。]


    [前麵的閉嘴,隊長還不是太過擔心斯洛克,怕死別錄啊,拖後腿,別人都沒事,就他嬌情。]


    [說什麽呢……]


    “小黑,關直播。”


    冰冷的聲音讓爭吵的直播間瞬間安靜,等到直播間暗下來,眾人也沒回神。


    當天淩晨,一則熱搜上了星網:隊長生氣了。


    這一夜,除兩名女孩,其他人都沒睡好,楚少傾跟封郢一樣精神奕奕,隻有西澤掛著兩個黑眼圈。


    [噗,西澤這是去做小偷了嗎?]


    [睡不著吧!哪像其他兩人,睡得精神抖擻。]


    昨晚的熱搜導致直播間今天一大早就湧入大量的觀眾,人數不斷上升,已經快破三千萬,大家都是來看看用命去錄節目的節目是什麽節目。


    [嘖,白襯衣的小哥哥好帥,約嗎?]


    [哈哈,那是隊長,至於約不約,得問他c了。]


    [進來的都認識隊長吧,這裏新來的誰不是衝著隊長那聲“閉嘴”,啊啊,好帥,隊長,罵罵我吧!]


    “我隻罵我的人。”


    楚少傾脫口而出,意思是隻罵自己人,但他明顯沒把昨晚叫直播“閉嘴”算上。昨晚在的人瞬間沸騰了,嚷嚷叫著:隊長,我是你的人了,不能不負責。


    封郢:……


    [隻有我關心斯洛克嗎?他到底怎麽樣了?他檢查了嗎?]


    “已經檢查完,隻是普通感染,沒事了,”西澤回話,想想又說道:“醫生說隊長應急做得好,還準備把那藥草拿回去研究,不過隊長沒讓。”


    節目組的人也怕出事,天一亮就出現了,檢查過後,嘖嘖稱奇,想要拿走藥草研究,隊長說留下青蒿素藥物換,醫生就被導演組叫走了,小氣。


    [厲害了,我也想知道是什麽藥草,這時得請課代表了。]


    [已經超出課代表的知識麵,有請醫科有關人士。]


    [讀博士出來的醫生告訴你們,不懂,不過已經把視頻發給聯邦軍事學院的導師了,早晚有結果。]


    他是看昨晚的熱搜進來的,作為學醫的人,他對能治病的草非常好奇。


    事情告一段落,直播間又熱鬧起來,斯洛克從帳篷出來時,受到直播間大家熱鬧的歡迎跟問候,他隨意應兩聲,紅著臉把帳篷收起來,走到正在給鳥窩加火的楚少傾身邊蹲下來,弱弱叫聲隊長。


    [我,下一個……]


    [這表情,我懷疑他們昨晚開車了,但想到昨晚的情況,不可能,冷靜。]


    [這什麽情況?一病誤終身。]


    “啪塔!”


    一棵樹被副隊長從中間砍斷,掉到沼澤裏,惹怒一眾鱷魚,對著他們嗷嗷直叫。


    [鱷魚:能看不能吃就算了,還打我,別太過份,老子不要麵子啊!]


    [哦哦,副隊有情敵了。]


    [哈哈,副隊別生氣,容我站一秒邪教。]


    直播嘻嘻哈哈地,直至早餐才停下來,讓人沒想到的是一頓早餐又引起來直播眾人的戲謔。


    肉幹蘑菇湯加蜂蜜烤肉幹。


    直播開通了五維全息,大家也嚐到了,再次驚歎隊長的好手藝,並表示,誰再生一次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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