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燁的眼皮重重跳了一下,滾燙的汗水沿著額角滑入眼眶裏,燙得他本能眨了下眼。


    而那長驅直入的巨物卻安靜了下來,粗長的柱身撐開了窄小的甬道,嚴絲合縫的如同楔子,將omega死死釘在上麵,不得喘息,更無法掙脫。遊燁頭皮發麻,修長的身體因快感的餘韻過電似的抽搐著,唾液沿著無法閉合的唇角淌出來,沿著皮膚蜿蜒而下,同汗水融作一體。


    狼狽到了這種情況,若再不放下那岌岌可危的自尊,他怕是早已崩潰……遊燁渾渾噩噩的想著,眯起水汽朦朧的眼,莫名其妙的看著身上的alpha,看著那雙矛盾又迷亂的眼睛,心說:你哭什麽?


    被操的渾身發軟、一碰就高潮的人是我,明知求而不得卻迫於現實無法徹底放手的人也是我,犯賤的人是我,被強暴的人是我……你又在委屈什麽?


    或許是混亂的信息素對大腦造成了影響,情緒如同崩潰的閘,將那些積壓的、隱忍的、無處發泄了一年多的難言之隱一次性爆發了出來,遊燁突然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欲望,他想幹幹脆脆的任性一把,至少在騎虎難下的現在,他想爽一下。


    雖然他沒有什麽初夜情懷,但既然反抗不了,至少也得能享受吧?


    好歹是第一次。


    “……喂,”嘴唇張合了幾次,終於找回了一點聲音,遊燁啞著嗓子,顫抖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勉強算得上是笑的表情:“你就打算……呃……一直這麽插著……不動嗎?”


    那玩意兒頂的太深,他連掙紮的力氣都無,渾身上下也就嘴還能說話,這會兒一邊斷斷續續的抽著氣,一邊皺著眉找茬:“你當我是飛機杯呢?”


    “……”肯能是被他的粗言穢語嚇到了,虞冰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的眨了下眼,啪嗒擠出一滴淚。


    遊燁被那落在臉上的液體燙得微微一顫,心中忽然浮現出些許悲哀,卻被他強行壓下,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勾住了alpha厚實的肩膀。


    這是認識數年來,他們最親密的時刻……聽著耳邊強而有力的心跳,遊燁閉上眼:“……抱我去床上。”


    房間裏的溫度適中,哪怕是光著身子也不會覺得冷,可遊燁怎麽想都覺的第一次交代在地毯上太淒慘了點,偏偏某個遲鈍的alpha並沒有想到這個,他隻好主動開口。


    或許是那驟然貼上來的身體太過溫暖,虞冰下意識攬住了那人的細腰,黑色的長發纏在他滿是汗液的手臂上,仿佛他懷裏的不是人,而是色情的豔鬼。


    沉默了片刻,他保持著插入的狀態抱著遊燁緩緩站了起來,走向室內。


    這個姿勢讓本就埋在體內的性器深入幾分,遊燁被頂得渾身發顫,手指不住撓著對方後背的皮膚,像是不甘又像是發泄——他惡狠狠的咬著虞冰的鎖骨,留下一個青紫的牙印。


    就這麽煎熬的到了床邊上,虞冰彎下腰將他放下來,赤裸的後背接觸到柔軟的被褥,遊燁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些,單薄的胸膛起伏幾下,他抬起手背抵在滿是冷汗的額前,用膝蓋夾了夾alpha有力的腰肢:“……動一下。”


    虞冰依舊沒有說話,可驟然急促的呼吸卻暴露了他的情緒,alpha的信息素很不穩定,像是被濃縮過的炸藥埋在了冰山下,但遊燁偏偏要去找那仍舊燃燒的引線,不怕死的為其添上一把火——


    哪怕會被炸得粉身碎骨,那又如何呢?


    他本就是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怎麽做都是做,總不能一直這麽不上不下的吊著……


    omega含著黏在唇上的長發,嫣紅的舌尖繞著漆黑的發絲,他是在笑的,花瓣似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連帶著眉梢的小痣亮得灼人,像是黑白美人圖上驚心動魄的血漬。


    “既不能拔出去……唔……又、又不肯動……”遊燁諷刺道:“我找根按摩棒……都比你爽……”說話間,那削瘦的腰肢不輕不重的扭動了幾下,敏感的甬道吞吐著體內滾燙的陽具,光是一點點摩擦便差點讓他呻吟出來,遊燁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幾下,“你不行就換……呃啊!”


    像是突然觸發到了違禁詞一般,alpha毫無預兆的抽出了陰莖,被肏開的腸壁空虛的絞緊,分泌出大量透明的淫液,卻又被接踵而至的插入擠壓,發出“噗嗤”“噗嗤”地水聲,漸漸瀝瀝的沿著腫脹的穴口溢出來,失禁般噴灑在床單上。


    遊燁的身體重重彈動了一下,腰肢向後弓起,隨即痙攣的抽搐了起來,前方硬得不行的性器吐著淫液,離高潮隻差臨門一腳……他下意識伸手想要撫弄幾下,卻被抓住手腕,按在頭頂。


    alpha附身下來,高大的身影帶著濃鬱的信息素,像是燃燒的木頭,遊燁覺得自己要被燒焦了,本能的避讓,偏偏卻又被抬高了雙腿,進一步拉入對方懷裏。


    柔軟的身體被折疊起來,繃直的小腿懸在半空,足弓彎起,無助的蹬動了幾下,又被接踵而至的快感爽到腳趾蜷起。


    遊燁的雙眼赤紅,在他的角度,能清楚看見那粗長到不可思議的凶器是如何插入身體,濕淋淋的穴口被肏壞了,被撐開到極致的褶皺紅腫起來,卻又下流的吞吐著填滿空虛的外來之物。隨著越來越多的淫液從縫隙中擠出,交合的部位一片泥濘,胯骨撞擊著臀瓣啪啪作響,混淆著靡亂的、令人羞恥的水聲……遊燁的視線模糊了,生理的淚水不受控製的淌了下來,斷斷續續的呻吟從喉間溢出來,帶著清晰可聞的喑啞,性感又情色。


    虞冰被對方身體帶來的快感徹底征服了,alpha的本能再次占據了上風,他按著那人的腿一陣狠肏,每一下都仿佛要將其捅穿似的——僅僅是為了掩蓋胸口莫名而起的怒火。


    他不知道他在憤怒什麽,但他知道身下的omega是他的,隻能、也隻配染上自己的味道……那是來自獸性基因中的獨占欲,在這一點上,甚至超越了純粹的性欲。


    遊燁稀裏糊塗的射了一次,還沒來得上喘一口氣,又被撥弄著身子翻了過來,他被迫跪趴在床上,痙攣無力的下身被迫抬高,迎合著壓在身上失去理智的野獸……被徹底肏開的身體甚至沒有痛感,情潮如電流般衝刷著全身,仿佛連每一個毛孔都被迫張開,去容納、去記錄著對方的信息素,直到他渾身上下沾滿虞冰的味道。


    遊燁的目光徹底渙散了,淩亂的長發糾纏著黏在赤裸的後背,隨著插入而顫動的蝴蝶骨像是想要展翅的鳥,又被一次次重新按回地上……如此反複,直到再也沒有掙紮的欲望。


    可生理來說,他是爽的。


    高匹配度的交合所帶來的快感並非說說而已,遊燁曾經也不信邪,如今真切體會,才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如至天堂,每一次氣息相纏、每一寸肌膚相抵,都能帶來過電般酥麻的震顫,這樣的浪潮分隔了靈魂與肉體,麻痹了思想與本願,隻餘下無法自控的本能,去迎合、去諂媚,直至反複的高潮榨幹最後一絲力氣。


    所以遊燁既痛快又糾結,痛苦又歡愉,他不想承認這不僅僅是匹配度帶來的快樂,更多則是因為對方是虞冰,所以他沒有拚死相抗、沒有自殘脫身,因為他期待著這場夢寐以求的歡愉,哪怕僅僅隻是歡愉。


    ——如果就此標記上,是不是代表,他們以後就不用分開了……?


    情亂意迷間,這個想法如病毒般迅速蔓延開來,那是來自omega骨子裏渴望被“綁定”的天性,但在遊燁心裏,那從來都不是什麽但方麵的桎梏,更像是一種契約,一份宣誓。


    所以當身體內部那個窄小又脆弱的入口被粗大的龜頭緩緩撬開的時候,他咬住了眼前皺成一團的床單,下意識放鬆了身體……


    標記我吧。


    哪怕是這樣的開始,但至少我不用再絞盡腦汁的尋找將你留在身邊的借口……


    這是遊燁內心深處最脆弱、也最卑微的想法,平日裏他用驕傲和自尊反複掩蓋,可如今這些東西都被層層疊疊的浪潮一點點衝刷掉了,於是那堅不可摧的外殼終於裂開了一道縫隙,像是一場被默許的、無可奈何地妥協。


    他把自己的底線再三降低,直至如今,終於觸底……


    生殖腔相較腸道更為狹小,像隻羞澀鮮嫩的蚌殼,艱難卻又主動的容納著不符合自身型號的巨物。alpha的額前爆起青筋,滾燙如岩漿般的喘息噴灑在身下人赤裸的皮膚上,積攢的快感逐漸攀至頂峰,可就在他要遵循本能成結、射精的時候,卻不經意間瞥見了遊燁緊皺的眉心,和淚水迷離的眼……


    ……他是連挨刀挨槍都不皺眉的人,更別提流淚。


    仿佛如墜冰窟,又從天而降了一盆冷水——虞冰的人格掙紮著從本能中找回了一絲理智,他用那根細如發絲的線牽動著身體,在高潮將至時猛然推開了遊燁,射出的精液沿著來不及合攏的肉穴中牽扯出來,拉出一條色情至極的白線……


    結在撤出後脹大,卻沒有了想要標記的甬道,隻一會兒便消了下去,連帶著剩餘的大量精液射在遊燁後腰處,連發尾都染上點點白濁。


    遊燁像是一腳踩空,漫無邊際地猛然墜下,摩擦發熱的空氣刮擦著皮膚,驟然空虛的甬道難以置信吞吐了幾下,潮吹似的湧出大量淫液……


    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血肉裏爬,那是積攢著地、無處可去的信息素,如同發作的癮君子,他在經曆短暫的昏迷後又在煎熬中蘇醒,嘴邊濕濕熱熱,盡是鹹澀的液體。


    直到後頸傳來劇痛,滿脹的腺體被尖牙刺破,久違的痛感於他而言卻與良藥無異,遊燁就像一個鼓脹到快要爆炸時、漏氣的氣球,他在那灼熱的疼痛中緩緩平息下來,最後的高潮戛然而止的消失了,隻有精疲力竭後,無盡的空虛。


    當眼中最後一絲光彩也化作碎片消散,他倒在餘溫尚存的床上,嗅著鼻端還未冷卻的、歡愛後的空氣,甚至來不及悲痛欲絕——就無法自拔陷入黑暗裏。


    陷入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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