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麽呢?”


    葉雲卿一手握著鳳鳴,另一邊無奈地看了眼跟個大熊似的,緊緊將他抱住不肯鬆手的段千鈺,心裏甚至冒出了個讓他有些震驚的疑問。


    段千鈺這是……在跟他撒嬌嗎?


    他心情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有點奇異。


    “阿卿,你太過分了。”段千鈺在沉默了許久後才悶悶地開口,“我日日想著如何讓你高興,你倒好,自己開心了就拍拍屁股想走人。”


    “……”葉雲卿抿了抿嘴,覺得自己似乎,還真的無法反駁。


    他任由段千鈺攬著自己,微微抬頭靠在他肩膀上後,用著平淡而理智的聲音說:“千鈺,哪怕所有的誤會都已經解開,但我們之間的身份卻是已成既定的事實,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你不能,我亦如是。”


    “你有你的仙殿要負責,我也有我身為魔尊的責任。”說著,他垂了垂眸,“魔殿這批弟子幾乎都是我自己養出來的人,好不容易將他們調 | 教至如此,我不可能就這般舍下他們離去,隨意讓人接管我的勢力。”


    兩個人又靜默許久,葉雲卿才又歎道:“仙殿挺好。”有段千鈺,有從頭到尾都選擇相信他的顧楠風、慕秋陽和雲綾,還有對他抱有善意,以及已經不再會追究他當年之事的各位仙人。


    說著,他伸手將掛在自己身上的人輕輕推開,抬頭眸光認真地朝對方說:“隻是,我已經有了屬於我的那個家。”


    段千鈺有些怔愣。


    是啊,他錯過了葉雲卿的人生長達幾千年之久,而在那一段時光裏,他終究是有了他的一方歸宿。


    在段千鈺略微破碎的目光之下,葉雲卿緩緩扣住了他的手,眼神悄悄爬上了幾分柔和:“所以,你要陪我回去一趟嗎?”


    段千鈺驀地一頓,麵上的失落與恍惚突然轉為了驚喜。


    成功逗了段千鈺一把的葉雲卿心情頗為愉悅:“我得兩頭走,至於一般上會在仙殿待多久……看心情。”讓他一直待在仙殿是不可能的。


    段千鈺察覺到了葉雲卿眼中一閃而逝的戲弄之意,無奈地又將他往自己方向拉了拉,低頭在他眉心淺淺親了一下:“隻要阿卿不拋棄我,如何都行,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去。”


    “你公事不辦了?”


    “都沒有阿卿的事來得重要。”


    “……昏庸無道。”


    “魔尊大人回來了!”


    大清早的,沉寂許久的魔殿忽然又變得鬧哄哄。


    葉雲卿倒是有些意外,他原以為殿裏的人應該都在日常辦自己的事情,或是閉關修煉,沒想到都在等他歸來。


    他才發現,原來曾經如此規規矩矩的自己,早已習慣了魔殿裏散漫自由的日子。


    “雲……為什麽他也在?!”顧弈南剛飛撲出來朝葉雲卿張開手想給他個擁抱,然後就看見他想擁抱的人已經被另一個像是在宣誓主權的人給攬在了懷裏。


    段千鈺朝顧弈南眯了眯眼睛,卻很難得地沒有再像之前一樣,對他露出滿滿的敵意,反而還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


    那眼神,看得顧弈南莫名起了一身寒意。


    為了防止段千鈺再對顧弈南生出不滿的心思,葉雲卿在某個他又瞎吃醋的晚上,大略將顧弈南與顧楠風的事情告訴了他。


    隻是葉雲卿不知道的是,段千鈺隔日還去找了顧楠風一趟,不僅向他確認了此事,甚至還暗中與他達成了某種,不需要開口詳談便能彼此心領神會的共識。


    所以此後段千鈺再見到顧弈南時不會再如此防著他了,反而還得想想要怎麽早日把人送到顧楠風身邊,那才不會礙了他的眼,三不五時還得跟他鬥智鬥勇。


    葉雲卿摸了摸一臉欣喜地走到自己麵前的君心月的頭,又和魔殿的人說:“本尊說過,除非從本尊屍體踏過,否則此處永遠為家。”


    言下之意便是,他去仙殿都隻是作客,這裏才是他真正歸宿。哪怕他真的和段千鈺在一起了,也依然是魔殿的魔尊,不會放棄魔界。


    “至於仙尊,你們把他看作客人看待就好。”葉雲卿頓了頓,又說,“本尊在仙殿也受到何樣的禮遇,你們就該有什麽樣的態度。”


    魔殿的人點頭如搗蒜。


    怎麽說呢,段千鈺可是和他們光明正大打過一架並且還贏了的,就算他們有心找麻煩,恐怕也隻會變成被找麻煩的那個。


    作為貪生怕死的魔族人,癟這種東西,吃一次就夠了。


    那位極為愛哭的護法又悄悄抬手問了句:“魔尊大人,那,若我們在外爭奪資源或是曆練時,遇見了仙界的人……?”


    葉雲卿看了段千鈺一眼,理直氣壯道:“該怎麽來就怎麽來。”


    段千鈺彎了彎眼睛,輕笑道:“阿卿說得對。”


    他又開始給魔族人指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該打的架要打,該搶的資源不要放過。記得我告訴過你們的嗎?修行的世界沒有禮讓這種事,該搶的該揍的,直接上便是,不必給我麵子。”


    魔族弟子們:“……”突然有點心疼仙界的人是怎麽回事?


    段千鈺笑得更歡了:“欲與阿卿和親的是我又不是整個仙界。”


    一直靜默不語的葉雲卿在他說出這句話後終於有了動靜,卻是將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挪開:“和親?誰說要同你行大典了。”


    結道侶大典,要走那個儀式,也意味著需要過天道那關。


    葉雲卿知道段千鈺一直有這個想法,但仙魔結作道侶這等逆天之舉,要麵對的雷劫將會是他們無法想象的,所以他一直都沒有就著此事說過任何話,哪怕段千鈺提起,他都會將話題帶開。


    可是,段千鈺不知為何,對於此事卻是特別執著。


    葉雲卿在魔殿的那句回話,像是徹底掀開了這個試圖被遮掩無視的話題。後來這件事被兩個人拿出來理智地討論過,都以葉雲卿的拒絕為結束。


    “阿卿,我知道落在你身上的責罰會很嚴重,我會幫你承擔部分,你大可不必擔心。”


    葉雲卿凝視著坐在自己麵前的男子,冷著臉道:“正因如此,我才更加不可能答應。”


    “段千鈺,你是我拿了半條命換回來的人,你要我如何再拿你的性命去做賭注?”


    葉雲卿這一生最牽掛的,也不過是段千鈺罷了。他知道段千鈺定然會舍身助他,但隻要有失敗的可能,他就無法坦然去答應他提出的嚐試。


    段千鈺微微一愣,握住葉雲卿手掌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不會的。”許久之後,他才沉沉開口。


    他輕撫著葉雲卿的臉頰,垂首與他的頭輕輕相抵:“與阿卿名正言順結為道侶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與目標,好像隻有這麽做了,我才能夠真正安心。”


    “倘若因你我之間相異的身份而讓這件事變得不可能,我會因此自責一輩子。”


    “因為阿卿在許久之前,也曾有過這一份念想,不是嗎?”


    葉雲卿沉默了,無法說出一個‘不’字。


    若為兩情相悅,誰又能真正地不期望著圓滿?


    “阿卿信我好嗎?”段千鈺輕聲的詢問,就像是誘人墮落的魔音。


    他對葉雲卿的那一份決心,不是這世間法則能夠輕易阻擋的。


    段千鈺花了好一段時間,才終於說服了葉雲卿。


    當然,此事也並非隻要葉雲卿答應了,就能夠馬上進行。為了迎接不知有多龐大的天雷,他們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在努力閉關修煉,將自己的修為往上堆去。同時,段千鈺也在仙界多處寶地掃蕩了不上資源,甚至連妖界地盤都沒放過。


    妖族在上次妖王大敗,並且發現自己被蕭衡給欺騙之後,就消停了許久。段千鈺過去隻是為了取得製作法物的材料,在沒有出手胡亂屠殺他族人的情況下,便不與他計較,隻睜隻眼閉隻眼。


    畢竟對付一般仙界人還好,若向段千鈺動手,那他一次招惹的,可是兩界的尊者。


    惹不起,惹不起。


    仙魔兩界的人在段千鈺和葉雲卿臨行前才知道這件事,甚至還是因為他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分別將仙殿事務交代給了顧楠風與宿星寒,魔殿的交代給了顧弈南和君心月。


    葉雲卿自先前的事情後對於易灼也頗為信任,還特意將他邀請到魔殿讓他暫時幫忙坐鎮。


    易灼知道他和段千鈺要做的事情之後,嚴肅詢問:“你們想清楚了?走此一遭,便再無退路。”


    是成功逆天而行結為道侶,還是就此隕落魂歸故裏。


    “嗯。”葉雲卿倒是比想象中的還要平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年有段千鈺陪著,再加上他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一並影響了他。


    易灼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認真地道了句:“魔殿我隻是暫代接管,別想直接拋給我,我懶得接手。”


    葉雲卿看著他,突然淺淺地笑了,笑容一閃即逝,卻也足夠在見到的人心裏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各自交代好了兩邊的事務,段千鈺和葉雲卿便在交界處匯合,出發前往神龍守著的神山。


    “……臭小子,你可別過分了。此處可是仙界的神山,你,你要老夫如何能放一位魔族人入山?”神龍見到段千鈺把葉雲卿帶過來甚至還要一起入山的時候,都震驚了。


    它甚至在想,自己看起來是不是過於慈祥?可是山裏的生靈每次見到它都要哭哭啼啼地被嚇跑!


    段千鈺仰了仰首:“老家夥,阿卿的事真相如何你早已清楚,這不是……情有可原嗎?若不是因為我,他如今指不定就是仙界仙尊了,有何不可?”


    葉雲卿見他如此理直氣壯,在心裏無奈地笑了。


    段千鈺把倆人渡劫的地方定在了這座神山處。不僅僅是因為當年他們在此地有過特殊的記憶,還有另一點是神山地理奇特,據聞深山某處更有一片能夠攝取雷電能量,澤養大地的沼澤。


    段千鈺就是看上了那個地方,認為可以借助那處沼澤地,來削弱雷劫的力量。


    段千鈺和巨龍說了一會兒,見它還在那裏糾結,便直言道:“至少這一刻我仍是仙界尊者,想想,老家夥你既然也是仙界一份子,我說出口的命令,總得要遵從的是吧?”


    巨龍看著段千鈺嘴邊得意洋洋的微笑:“……”雖然是這麽個理不錯,但它怎麽就如此心不甘情不願呢?


    這麽想著,它側頭看了眼葉雲卿。


    這是個好孩子,當年的事它早已從歲時花那裏知道得一清二楚,對他更多的是心疼。隻不過千百年來,從未有讓魔族人進入神山的例子,這般破例……


    它看著葉雲卿,不知為何,腦袋忽的一陣暈眩,強大的困意席卷而來。


    段千鈺看著前一刻還在與自己發脾氣,突然就砰的一聲倒在地上陷入深沉睡眠的巨龍,略微驚愕地看向身旁的葉雲卿。


    葉雲卿輕咳了一聲,麵無表情道:“趁現在趕緊入山吧。”


    段千鈺張了張口,驀地一笑:“阿卿,你果然學壞了。”


    不過如此一來,他們進入神山,也不能怪說是巨龍它沒守好規矩了。


    段千鈺和葉雲卿此趟的目的地並未告知過任何人,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更加沒有人知道天雷在神山瘋狂降了九九八十一日。


    他們二人這一消失,便久得仙魔兩界的人都快要以為他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若非段千鈺的大名依然刻在天道認證的尊者仙碑之上,若非魔道對於魔尊這一位的人選尚未抹消,他們都要覺得他們倆人這是失敗了,回不來。


    最開始的幾個月大家還很是緊張,但時間一場,倒是慢慢就淡定了。


    隻要兩邊尊者一日沒有換人,那就表示他們還活著。


    ……


    “那個靈玉礦是我先找到的,你憑什麽占為己有?!”


    “笑話,在魔界一直都是憑實力說話這件事,你該不會不知道吧?都一樣是魔殿護法,別滿嘴仁義道德了,好的不學盡學了仙界那批人的虛假作風。”


    “我虛假?你不分由說就要占走我資源還有理了?行啊,實力說話是吧?那咱來打一場啊!”


    兩位魔殿護法大弟子,為了一個大概隻有一棟樓大小的貧瘠靈玉礦,在虛妄山下打了起來。


    隻是他們沒能打多久,邊上突然竄出領一股帶著威壓的力量,將幾乎快要扭打在一起的他們突兀地分了開來。


    兩位護法打得正上頭呢,突然被人製止,又懵又氣:“哪個不長眼的,沒看見我們正在憑拳頭說話嗎?你是不是也想挨……?!”


    暴躁的話語在看見對方的時候瞬間止住,另一人則是張大了嘴,震驚又不敢置信:“魔,魔,魔……”


    來人穿著一身與其清冷氣質相反的紅衣,墨色長發以白色的玉簪隨意半束起,愣是一副謫仙之姿,然漂亮的鳳眼中,紅眸微爍,凜冽迫人。


    他麵上幾乎沒有什麽表情,輕飄飄地看了他們一眼後說:“為了這點小玉礦大打出手,本尊是這麽教你們的?”


    “想要靈玉,仙界那裏多著。”


    言下之意,怎麽不合作去給仙界找點麻煩?


    “……”能用這麽冷漠的語氣說出如此囂張之話的,也就隻有他們那位被對麵仙尊毫無下限地寵愛著的魔尊大人了!


    確實是本尊,他們的魔尊回來了!!!


    與此同時,仙界仙殿處也炸了。


    他們消失許久,幾乎快要被遺……咳,並沒有,其實仙殿的人還挺惦記著自家性格陰晴不定的仙尊大人的。


    大概是被虐久了,好像他不在都不習慣了。


    段千鈺與葉雲卿的歸來,可說是仙魔兩界這一年裏最為轟動的事了。


    心思細膩的慕秋陽感動得哭了,顧弈南高興得在魔殿連著辦了三日的宴會,日日喝得醉得不省人事。


    也不知是不是許久不見,魔界的人覺得他們魔尊大人好像又變得更加好看了。明明還是和以前那樣冷冷淡淡,疏離又遙遠的模樣,但莫名就覺得這股清淡之下,似乎又多了一絲的魅惑。


    兩種本該是很矛盾的形容,卻偏偏毫不違和地安在了他身上。


    他鎖骨處還多出了一道小小的,淡金色的印記。


    那是已同人結為道侶的記號。


    段千鈺和葉雲卿還真的成功了。


    其實按理來說他們該要被天道劈得渣都不剩才是,畢竟他們兩人還是兩界唯一的尊者,這天逆起來,遭到的懲罰可要比其他人重上許多。但是,他們的雷劫雖然曆經多日,卻比預料的要好多了。


    除了段千鈺偷偷借了神山的地理因素,他們能夠成功熬過雷劫還有另一個原因,那便是葉雲卿身上有一層功德護著給抵消了大半本該遭受的雷罰。


    這層功德顯明了有二,其一為阻止了蕭衡天地絕殺陣的運行,保住了許多本該受到他陣法影響而喪生的人命。這是熟知天道法則的段千鈺早有預料的事,所以才會如此自信地讓葉雲卿不要擔心。


    至於第二,他們並沒有摸索出從何而來。當然,對他們來說結果最為重要,過程究竟如何,也並不是非得追究的了。


    雷劫在八十一日後結束,隻是葉雲卿才剛在山裏歇息好恢複了些許,就被段千鈺拉著修煉那什麽,不知從哪兒獲得的雙 | 修功法,偏偏還是仙魔兩族可用的那種——


    過去一年在神山發生的事,他並不想回憶,實在過於羞恥。


    魔尊與仙尊回來後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地界,魔殿裏的人看葉雲卿每日依然過得很清閑,完全不像是個已經有了道侶的人那般,不太理解他們兩個怎麽沒好好膩在一起大秀恩愛一段時間,來閃瞎他們的眼睛。


    主要,這一點也不符合段千鈺的性格。哪怕是要先處理安排仙殿的事務,這過去快一個月的時間了,也該處理好了吧?


    他們又開始為自家魔尊大人發愁了,想說對麵仙尊會不會因為終於把人弄到手,就開始不那麽珍惜了。


    在他們捋了捋袖子,想著下一次見到段千鈺就要給他點顏色瞧瞧的時候,才發現他們都錯了。


    段仙尊依然是他們熟悉的段仙尊,操作騷得不行。


    人家不是不想搞事,而是一搞就想搞大的。


    段千鈺和葉雲卿渡劫回來兩個月之後,前者突然帶著十萬仙兵仙將湧入了魔界,但一路並未受到任何魔族人的阻攔,他們甚至還為他讓了道。


    這些兵將排成了一條很長的隊列,手裏或提著或拿著不同的物品。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些物品都極為貴重。


    據說,那都是仙尊要給魔尊的‘聘禮’,隊伍足足有百裏之長,就這樣一路浩浩蕩蕩來到了虛妄山底下。


    段千鈺一人登上了山頂,跟巡視自家後院似的,駕輕就熟地走進了主殿。


    殿裏周圍還有其他人,但在他視線之中,始終隻有主座上那名正安靜地注視著他的男子。


    他在台階的前方停下,微微仰首,視線與主座上的人相對時,眸中像是有無數星光鋪散開來,隨著他彎起的桃花眼,露出了最溫柔的笑意。


    唯有葉雲卿,是能夠讓他自願放下身份,抬頭仰視之人。


    他唇角輕揚:“不知這一次,魔尊大人是否願意答應在下,本人與我和個親呢?”


    幾千年的思之如狂是那麽恍惚又如此真實,當年抱著那般決絕的心態時,葉雲卿未曾想過,終有一日,還能與他修成正果。


    此後,三界再無人能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所有的隱患都已經解決,他想護著的人……也有足夠的能力與權勢護住自己,甚至護著他。


    “不願意……”他微微開口,在見到段千鈺神情的僵硬時也笑了,笑得很淺很淺,卻能深深漫入人的心裏,“是不可能的。”


    殿內一陣歡呼與唏噓,唏噓的是,羨慕段千鈺能抱得‘美人’歸。


    仙魔兩界的交界處建了一座仙魔殿,大典就在那裏舉行。畢竟兩位尊者的人生大事,沒人敢鬧場,也鬧不起,所以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與圓滿。


    天魔種降世,便是要伴隨禍害而生,是將要喚醒深淵之魔,統領眾魔大亂天下的存在。哪怕失去了內丹,隻要有一氣留存,終能再次複生。


    倘若入魔者並非葉雲卿而是段千鈺,三界將有很長一段時間陷入生靈塗炭之境,傷亡不計其數,爭鬥痛苦而又漫長。


    無明將段千鈺引入仙門,認為仙道會是阻擋他入魔,避免浩劫的變數。


    殊不知,段千鈺此生唯一的變數,叫作葉雲卿。


    為此,天道給葉雲卿記下的大功德有二。


    其一,為阻止了蕭衡的天地絕殺陣,護仙殿之人於無恙。


    其二,因將清元丹贈予段千鈺,扭轉兩人的命數,無意間製止了天魔的徹底出世,避免了三界遭遇禍亂的結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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