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仙魔兩界在段千鈺和葉雲卿掰了之後會再次陷入激烈的交戰,但兩界竟非常微妙地平靜了一段時間。


    據聞仙尊段千鈺因為此事而心情感到非常低沉,連著幾日都沒怎麽見人。反倒是魔尊葉雲卿,從他和段千鈺決裂後,他依然過著他的逍遙日子,更聽見魔都的魔族人說那段時間總能在城裏見到他,甚至還在好些個風月之地流轉。


    葉雲卿生得非常好看是眾所周知的事,在那些同樣喜歡男子的男人之間,不論是在上或在下的那一方,對他們而言他都是個香餑餑。


    尤其作為同族人,若是有幸能與魔尊雙那個修,其中的收獲更是絕對的大。在知曉葉雲卿的性向後,大部分他都想在他與段千鈺鬧翻時趁虛而入,所以他一來到魔都,總能受到男男女女們的歡迎與討好。


    這小日子,過得可真是滋潤。外麵都在說傳,人都說魔族人風流多情,如今一看還是仙界那位淪陷得更深一些。


    “……”聽到這個消息的段千鈺,臉上笑眯眯,心裏差點沒把自己氣得半死。


    慕秋陽悄咪咪地看了他一眼,試探道:“我覺得雲卿應該隻是去……對,觀察民情,他畢竟是魔尊嘛!”


    段千鈺聽完覺得更愁了,甚至開始糾結,自己是不是應該悄悄去一趟魔界,當麵與葉雲卿把話說清楚。


    雖然他知道,這很大可能性隻是葉雲卿故意放出來的消息,想鬧他。


    可是,醋壇子如段千鈺並不能完全忍受,否則他當初也不會在聽了各種流言蜚語,並在某日夢見葉雲卿與魔族一位美魔女成婚後,一時頭熱跑到魔界把他魔門打得七零八落,用如此強硬的手段把人給帶回來。


    慕秋陽還在邊上勸著:“那什麽,有什麽事咱不能好好談呢?你們多少歲的人了,我都不敢相信你們倆竟能待感情如此兒戲。”


    段千鈺看了他一眼,隻道:“蕭衡師伯確實受了傷,阿卿也默認了他傷害那幾位師叔伯的事。我作為仙界仙尊,就算是想,也無法如此偏袒著他。”


    “……”慕秋陽心想,段千鈺現在才有這種覺悟會不會太遲?蕭衡回來之前,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全都做盡了,如今卻說著這種道貌岸然的話?


    段千鈺又一本正經地說:“聽蕭衡師伯說,他們當年在飛鸞山出的事,而山周圍的結界出自阿卿手筆。”


    “既然阿卿不願意道出事實,那仙界唯有逼著他將結界破開,讓我們親自進入飛鸞山,查詢當年真相了。”


    慕秋陽愣了好久,才挪了挪坐在椅子上的屁股:“什麽?那個我們花了幾千年時間都沒破解的結界是雲卿……?”


    等收到段千鈺輕飄飄瞥來的視線,他才意識到自己臉上的佩服與崇拜似乎過於明顯:“咳咳,其實我覺得以你們二人的交情,隻要你坐下來與他好好談一談,或許不需要兵戎相向,我們也能很好地解決問題,是吧?”


    “畢竟,以我對葉雲卿的了解,他並非不講道理之人。”


    然後,被派去魔殿談這件事的仙君直接被毫不講道理的魔尊給趕了出來。


    那位仙君似乎還是蕭衡的舊識,估計在言語上對葉雲卿頗有幾分不敬,直接被葉雲卿給賞了一掌,負傷歸來。


    從顧楠風口中知道此事慕秋陽:“……”


    莫名覺得臉有點疼是怎麽回事?


    慕秋陽眉頭皺成了川字,一邊握著自己的玉簫,一邊搖了搖頭對著顧楠風說:“不對,我老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我和你還不了解葉雲卿和段千鈺這兩個人嗎?”


    顧楠風蒙著眼,往他手裏塞了一塊糕:“那就閉嘴,不說不問,仙尊讓做什麽就做什麽。”


    “……”慕秋陽咬了咬牙,最後憤憤把顧楠風給的糕一口吃了下去。


    這群人,就會仗著他在他們之中資曆與道行最淺而欺負他,一點也沒冷冰冰的小師弟可愛!


    難得沒有外出的葉雲卿,正在魔殿會見又回到魔界前來找他的妖王。


    妖王這一次,是趁著他與仙界決裂的時候,過來與他商談合作之事的。經妖王一提,他才得知妖族小公主譚依柔竟然就這麽虛無地死去了,饒是他,心中也不由得感到些許訝異。


    譚依柔這段時間曾試過幾次想見他,但每次都因為各種原因錯過了。他知道她去過仙殿找段千鈺,據妖王所言,她在剛離開仙殿沒多久突然就進入了昏死狀態。


    這期間譚依柔接觸過的人也就隻有段千鈺,所以他理所當然地成為了被懷疑對象。如今譚依柔又莫名其妙地死了,葉雲卿不免感到幾分惆悵。


    莫說妖王了,若非他對段千鈺了解之深,按這種情況乍聽之下,也要懷疑事情出自段千鈺之手。


    雖說他對譚依柔印象不如何,對方還總喜歡以各種方式,為了‘追求’他而給他添亂,但好好一個人就這麽去了,他心中不由覺得有些可惜。


    “還請妖王殿下節哀。”他輕歎道。


    葉雲卿說完,便聽妖王沉著聲說:“為了此事,我已好些時日沒能吃好睡好,一閉上眼睛就會夢見我可憐的女兒向我哭訴,希望我能夠為她做主報仇。”


    他不動聲色,又聽見妖王道:“正好我也聽說了魔尊大人與仙尊鬧翻之事,想必您對仙尊應該也有些許不理解。”


    “這話一開始明明說得如此好聽,還盼著能夠與您長長久久,結果蕭衡才剛現身,他就狠下心來將你拋棄,帶著蕭衡回到了仙界。這口氣,魔尊大人可能夠輕易吞下?”


    葉雲卿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詢問:“小公主身子的情況,不知妖王可有找人仔細差談過?”


    妖王微微一頓,眸光不自覺暗了暗:“我已經動用了妖族最好的醫師,卻依然找不出她死亡的原因。唯一能夠確認的,便是她身上沾了仙氣,甚至連體內都有受到仙力侵蝕的跡象。那種仙力我熟悉得很,曾有一次,我被段千鈺給重傷時,那在我體內流竄著的,讓我倍感難受的能量,與小柔身上的一模一樣!”


    葉雲卿沉默了片刻,反問:“本尊記得前些日子曾提醒過你,莫與蕭衡合作,他並非善茬。本尊清楚你先前在他慘遭魔界追殺時,收留了他的事情。如今他隨了仙尊回去,顯然也是背叛了妖王殿下對他的信任。”


    “既然如此,妖王殿下就不曾想過,小公主受傷之事,很可能與蕭衡有關係嗎?”


    妖王握了握拳頭:“魔尊大人說的事,我自然也考慮過。但小柔受傷時蕭衡根本就不在她身邊,兩人這期間甚至沒有過近距離接觸。再說,我對我這小女兒的保護工作一直以來都做得極好,蕭衡人在妖界,有那麽多雙眼睛看著,他不可能有機會對小柔動手!”


    “蕭衡受了重傷,我在收留他之前也做足了準備工作,讓人再三對他身體情況進行了詳細的檢查,確定他並沒有裝病欺騙我才勉強答應將他留下。況且小柔身上的妖丹也並未消失,倘若這真乃蕭衡所為,他圖的又是什麽?”


    妖王說著,沒忍住冷笑了一聲:“反觀段千鈺,當年蕭衡被誤以為已經隕落,在他還未當上仙尊之前,還曾經領兵侵略過我的地方,害我折損了不少兵馬與資源,甚至還殺死了我兄弟。妖界與他們原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而誰人不知段千鈺性子獨斷,心思狹隘眼中容不下半顆沙子。”


    “他知道了小柔也同樣傾心於魔尊大人,因為一時過於憤怒嫉妒,對她動手倒也並非不可能!畢竟仙界仙尊,向來就是手段殘忍的無情之輩!”


    葉雲卿坐在高座上,默默聽著妖王將段千鈺數落成十惡不赦的惡人形象,心中卻是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當年段千鈺領著許多兵將衝到妖界打了一架,也確有此事。關於這件事的內情,他倒是稍微知道些許情況。


    那會兒,他麵前這位妖王應該才繼位沒多久,小公主譚依柔甚至還未出生。但他知曉,妖王這個位置其實來得頗有些不正當。


    妖族上位者的製度與仙魔兩界不同,他們更像是下界王朝製度的統治者的情況,而大部分妖王底下都會有不少孩子。兒子們幾乎都在相爭著下一任妖王之位,若嚴重起來,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狠心殺害。


    現任這位妖王,便是這類的心狠手辣之徒。他不僅對自己的生父下手,而當初本該繼任妖王一位的,應該是他其中一名兄長,不是他。


    碰巧,妖王那位本該繼位的兄長,與他和段千鈺,甚至還是頗有幾分交情的舊識。那位兄長是他與段千鈺某次外出曆練時遇見的朋友,當時他們無意來到妖族邊界之地,誤入遠古時期大妖所設下的機關,幸得那位妖族男子相助才成功脫險。


    此後他們總能偶然在外出時遇見他,對方是難得的一位不像普遍妖族那般蠻橫不講理,甚至還頗有正義感與自己獨特想法的正人君子。實話實說,葉雲卿覺得他可能比起段千鈺還更要正直許多,卻又擁有者上位者應該具備的果斷、勇敢和機智。


    前任妖王並不是大惡之徒,他看中了妖族長久的發展,最終將繼位者候選人定位現任妖王的那位兄長。妖王不服於這個決定,便暗中用藥慢性殺害了妖王,最後還利用他和兄長之間的情誼坑害他,讓對方落得了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此事發生時,葉雲卿已經墮入了魔道,卻仍從小道消息獲得了妖王繼位的背後情況。他當時心中同樣有氣,人甚至已經溜進了妖界,想找個機會做點事惡心惡心妖王,沒想到碰巧遇見段千鈺領著仙殿仙令,以斬妖伏魔之名打上了妖王最初勢力所屬的個人領地,狠狠給了他一大重擊。


    當年之事,眾人所不清楚的,是葉雲卿當初其實也渾水摸魚,藏匿了身份暗中推波助瀾了一把。


    那次是他在與仙界決裂後,和段千鈺相隔得最近的一次。見到他的情況恢複得很好,甚至在意驚人的速度變得強大,他當時的心情大概是感慨與放心吧。


    也極力克製住了自己,才沒被對方發現蹤跡。


    因此,葉雲卿對妖族現任妖王實際上並沒有什麽好感。雖然表麵上維持住了魔界和妖族看似和諧與聯盟的關係,但實際上他並沒有真正地幫過妖族去深入對付仙界,最多是在妖族群眾被仙界打壓得極狠了,才會稍微出手拉一把。


    他這麽做,也隻是看在那位妖族的已故之友的麵子上,不至於讓對方生前心裏一直盡心照顧與惦記的妖族,落得太糟糕的下場。


    “妖王說得在理,段千鈺確實是這樣的人。”葉雲卿神色平淡地附和道,並沒讓旁人看出他的真實心情。


    他微微頷首:“本尊如今的目標依然是蕭衡,既然妖王拋出了橄欖枝欲與魔殿合作,那麽在敵人皆為仙殿的情況下,本尊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妖王能夠來找他,甚至在蕭衡叛變隨著段千鈺回到仙界後,對他依然沒有太大的表示,那這兩個人很可能私底下談妥了什麽也不一定。


    現任妖王在他眼裏算不上是個聰明人,就連他如今的位置也不過是僥幸搶來的,是在他那位兄長好不容易熬過所有對他圖謀不軌的兄弟姐妹的襲擊後,辜負了他對他的唯一信任,親手將對方推入火坑。


    他如今的好,不過是踏著那位兄長已經鋪好的路,才能夠輕易獲得。對於這樣的人,他們並不知道所有的繁華都來之不易,才會如此天真,輕信他人,不懂得小心珍惜。


    該提的醒,葉雲卿早在妖王那日前來魔殿找他的時候就說過了。倘若妖王依然執迷不悟,選擇信了蕭衡,那他也不必再白費口舌去相勸,順著他們放出來的線,慢慢咬過去就好。


    剩下的事,就交給段千鈺來處理罷。


    “好!不愧是魔尊大人,辦事就是爽快!我前陣子聽說了仙殿派人前來逼迫魔尊,要您解開飛鸞山結界的事。”妖王高興地摸了摸嘴邊的胡渣,“聽著他們的態度,似乎是不會就這般輕易放過魔尊大人。若他們真派了兵將過來打算以武力鎮壓,我到時候定會助魔尊大人一臂之力!”


    妖王的嘴仿佛是開光一樣的嘴。他這話剛跟葉雲卿說完沒多久,仙界那裏果然在幾次與葉雲卿談話未果後,直接派了成千上萬的兵將企圖再次將虛妄山包圍,想以強硬的態度,逼著葉雲卿鬆口,願意去解開飛鸞山的結界。


    葉雲卿這一次並沒閉關,在回來魔界之後過著看似清閑的日子,實則修行上半點也沒落下,加上又有妖王的兵馬暗中相助,兩方便陷入了拉鋸戰的僵局之中。


    但葉雲卿心裏清楚,這場抗衡並不會持續太久。妖王明麵上的幫助,實則是在從中作梗,暗中搞破壞,讓仙界更加容易得手。


    他想也知道,飛鸞山的事情肯定是蕭衡先給段千鈺提起的。他也知道蕭衡究竟打的什麽算盤,他如果還想要進一步達到更高的境界,那就永遠不會放過段千鈺身上還留著的那顆內丹。


    畢竟本該像是無敵的能量源,可以化生清氣的內丹,他的因為當年攝入段千鈺的魔氣已經徹底渾濁,想要取得那就要費時間將他當成爐鼎提取。如今唯一還能夠配合他在飛鸞山上設下的那個陣法,並提供他所想要的能量的,就隻剩下段千鈺了。


    為此,他必須要想辦法再次將段千鈺引入飛鸞山。至於在蕭衡眼中,傷害了段千鈺之後事情絕對會被曝光,是完全不需要擔心的問題。畢竟隻要他能夠成功施展當年未完成的陣法,能力就能大大提升,到時候三界之中恐怕無人再能是他的對手,而他也很快就可以達成自己的夙願脫離這個世界。


    惡事被發現又如何?反正都已經不在了,有本事那些人能跟著一起修到脫離天道,然後再在茫茫大千世界中找到他。


    段千鈺現在應該也能夠猜到蕭衡肚子裏裝著壞水了,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麽辦法,但看他如今的做法,顯然是想要咬住蕭衡放出來的鉤子,和他去一趟飛鸞山查出當年真相。


    他知道,段千鈺一直很在意當年發生的事。


    所以這一次,他和仙界的小爭鬥會輸,也必須輸。


    葉雲卿獨自坐在房裏想了很久,然後突然取出了段千鈺給他的歲時花。


    他將那朵還沒有半點盛開跡象的花苞放在掌心裏看了很久,最後才像是做好了什麽決定那般,眼神堅定地又將五指收攏,把花苞收起。


    葉雲卿來到了浴房,浴池裏,水麵上還飄著一層霧氣。他走到池子邊把衣服脫了準備好好沐浴,順道想趁著這一放鬆時刻,好好思考一番要怎麽做才不會被仙界看出自己是故意把打鬥給輸掉的。


    然而他衣服還未徹底褪完,在身上還掛著最後一件薄衫時,池子裏突然冒出個人,在他未能及時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把將他給扯入了偌大的浴池中。


    水聲嘩啦作響,濺起了大大的水花。


    葉雲卿剛從水裏將身子探出,就被人從麵前攬入懷裏。


    熟悉的氣息藏匿得太好,以至於他在分神想事情的情況下,都沒注意到池子裏竟然還躲著個他的相好。


    原先掛在身上就能若隱若現地看見他身體的淡色衣衫在被水打濕後徹底成了多餘的存在。濕漉漉的薄衣緊貼著他身子,能讓人一眼看見衣下的風光,偏偏他麵上卻又是一副清冷禁|欲的表情。


    黑色的長發直直落在他身上,明明看著疏離冷淡,卻又展現出了最為誘人的模樣。


    葉雲卿微微仰頭,眸光略有幾分迷離地看了眼前人一眼,視線還未將來人麵容看清,身子卻已經熟悉了對方的氣息。


    兩人不過因為抱著的動作無意輕蹭了幾下,都起了反應。


    段千鈺呼吸一重,低頭習慣性地咬了一下葉雲卿的耳朵,語氣不怎麽愉悅甚至還像是帶上了些許怒意:“阿卿,你是故意氣我的嗎?”


    葉雲卿知道他說的什麽事,避而不答,反問:“仙尊就這麽過來,不怕讓你底下的人,還有那什麽師伯給發現了嗎?”


    段千鈺捧著他的臉,動作輕柔地將他眼睛鼻子至嘴唇都親了個遍,見他眯起冷淡的雙眼,眸中泛著些許動情的波光後才意味深長地彎了彎眼睛說:“我可以告訴他們,我消失是因為要暗中對魔尊下手,讓他無法去參與外邊的爭鬥。”


    “隻要讓阿卿起不來,什麽手段都可以不是嗎?”段千鈺微笑著,笑得比易灼還像是一隻狐狸。


    葉雲卿輕哼了一聲,然後冷著臉抬手勾住了段千鈺的脖子,將他往自己方向一拉,仰頭迎了上去。


    有些時候,即使見麵時也無需多言,隻一個眼神,彼此便能心神領會。


    都說小別勝新婚,葉雲卿這一小別,還真被段千鈺給整得真情實感地出不了門。


    在葉雲卿沒有從魔殿出來的這一天,魔殿弟子們從顧弈南嘴裏知道了葉雲卿不適的消息,還從站在他們對立麵的段千鈺口中得知,這一切都是出自他手筆。


    魔界的人以為掌握著魔殿地勢的段千鈺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溜進去對葉雲卿下了手,才害得他受傷之類的無法出現。


    為此,魔界的人紛紛在內心表示——


    仙尊你無恥,你卑鄙,你不要臉!


    葉雲卿沒有出現,魔界人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外加有妖王的帶的人從中作梗,魔界的戰況直落下風。


    是幾日後,葉雲卿才拖著看起來有些病懨懨的身子,與厭世般的表情出現。可他的出現,卻是為了讓魔殿的弟子們停手。


    “魔尊大人……?”


    他朝他們輕微搖了搖頭:“仙界終究是天道擁護之地,論消耗,長時間下去我們終究耗不過他們,甚至還可能讓你們搭上性命。”


    “罷了,為了此等小事要本尊犧牲殿中的弟子,實在不值。”


    葉雲卿竟然答應了仙界,要解開飛鸞山的結界!


    他站在主殿外的空地上,看著那群已經來到山頂的仙界人,麵無表情道:“既然你們如此執著著想為那些人收屍,那本尊就滿足你們這卑微的願望。”


    哪怕他們已經站到葉雲卿的麵前,在與他對話時,卻依然會有著那種被睥睨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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