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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下劍十一、東方陵的水依畫一個人直奔東耀國境內。如今四國表麵上互通往來,邊城門外自然沒有人阻攔。


    雪璃國便足夠繁華了,水依畫沒想到這東耀國的百姓也是各個體麵,雖然穿著粗布麻衣,那粗布麻衣卻算比較上乘的了。


    找了個離火麒王王府最近的客棧,住在易於觀察周遭環境的二層客房。水依畫透過檀木窗子朝外看去,看到一頂華貴的轎子慢慢朝火麒王的方向行去。


    “火麒王端木碎風……”水依畫低喃一句,一雙璀璨若星的眸子微微眯起。聽聞東耀國有雙王,一是以俊美剛毅著稱的鷹翼王端木雷霆,二便是這剛柔皆有的火麒王端木碎風。至於太子端木蒼穹,與兩人一比,明顯要暗淡許多。


    水依畫不明白這東耀國的國君端木淩石到底是怎麽想的,三個兒子裏最出色的的絕對不是端木蒼穹,為何偏偏選他當太子?鷹翼王端木雷霆和火麒王端木碎風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是極其出色的。都勝過這端木蒼穹數倍。


    或許,正是因為都太出色了,所以端木淩石才選了個這法子?水依畫有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麽。


    在客棧裏等了兩日,東方陵和劍十一並沒有趕過來,水依畫雖然並不擔心兩人對付不了慕容七,但等了兩日也不見他們出現,心裏難免有些著急。劍十一和東方陵絕不會不打招呼就擅自回火羽國,這不像是他們的風格,


    難道說,他們半路上遇到了什麽更重要的事情?


    水依畫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這兩人的本事她還是知道的。劍十一比東方陵的武功稍勝一籌,東方陵與慕容七對上的那次雖然占了下風,但也沒有到性命不保的地步,那麽劍十一一個人就有可能應付得了慕容七。另外,水依畫心裏下意識地希望兩人沒事,若是這兩人出了事,她或多或少逃脫不了責任,畢竟是她教唆兩人一起來東耀國打探消息的。


    既然等不到人,水依畫也沒打算放棄這次的機會。在大致摸索了火麒王王府的防衛實力後,水依畫趁著夜色潛入了火麒王王府。


    火麒王王府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上一些,竟跟姬沐離的王府不相上下,要知道姬沐離可是火羽國國君姬洛風最喜歡的兒子,那王府的做工排場自然是最大的。


    王府一大,當毛賊的和當刺客的就苦逼了。


    水依畫避開巡邏的王府侍衛,在屋頂和樹上小心地轉移位置。別的不說,如今她的輕功可是一流,又加上現在特意換了一身黑色的袍子,所以鮮少有人發現。


    來回飛躥幾次後,水依畫不由皺了眉。這火麒王王府中的閣樓住房布局實在奇怪,按理說火麒王端木碎風的寢屋應該和他的王妃或者側妃小妾這些女人挨得近,方便他火氣上來的時候很快解決,可是火麒王的寢屋和那些女人們的住處卻是東西各一邊,離得不是一般遠。相反,端木碎風的寢屋和王府中的下屬住房更近一些。


    水依畫猜想,這端木碎風不是個精蟲上腦的男人,他更喜歡花費時間與下屬相商要事。而他的下屬中多是能人異士,有的才華斐然、有的武功高強、還有的則會一些其他本事。


    要知道,端木碎風向來不收無用之人。所以,當水依畫得知鶴臣淵發現一個疑似歃血族後裔的人時,她心中便相信了七八分。


    接近那些下屬住處時,水依畫的動作越發小心起來,連呼吸也緊緊屏住。


    既然那歃血族族人擅長的是操縱蠱術蠱毒,那麽這人的武功應該不算上乘,她隻要確定那人是不是歃血族族人便可,就算不小心對上,她也有很大的勝算逃離火麒王王府。


    水依畫匍匐在房屋之上,閉眸傾聽屋中的聲音,然後根據屋中之人的呼吸和腳步聲來確定實力。若是內力高強的人,她隻要稍微發出一點兒聲響,那人便會發現她的存在。


    還好沒有發現那種跟姬沐離媲美的武功高強之人,水依畫微微鬆了口氣,輕輕揭開了屋頂的磚瓦。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沒有睡,而這些被端木碎風籠絡的得力手下也在進行著各自的夜生活,有的在看兵書,有的在作畫,有的在打坐練功,而看到最後一間屋子裏的時候,水依畫的雙眼差一點兒被裏麵的旖旎景象閃瞎。


    她居然看到兩團交纏在一起白花花的肉!


    屋裏的燈光並沒有被吹滅,一片明亮,兩人竟堂而皇之地在大床上翻被浪。正對著屋頂的是上麵那男人光裸的後背,而他的身下躺著一個麵容嬌美的女子。


    那美嬌娘表情說不出的滿足,臉蛋紅撲撲的,讓本來就十分嬌美的容顏更多了一絲魅惑。女子伸手抱住男子,和他交纏在一起,時不時低吟兩聲,聲音脆弱鶯啼,十分好聽。那男人也不斷地低吼兩聲,陶醉於其中。


    水依畫皺了皺眉,她可沒心情看這一對男女做銷魂之事,她好奇的是那個擺在屋中桌子上的容器。


    那是一個三腳鼎爐,不同於尋常鼎爐的是,這個鼎爐蓋上隻有一圈細小的孔,從裏麵散發出的不是什麽香味,而是一種惡臭。而這鼎爐也不像香爐,因為沒有煙氣從小孔中冒出。


    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水依畫慢慢勾起了唇角,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不同於尋常鼎爐的三腳鼎爐正是養蠱蟲所用的盅爐。


    這麽說來,正沉醉在情欲裏的兩人之中,有一個便是歃血族族人?!


    就在此時,伏在美嬌娘雪白光滑肉體上的男人一陣狂野掠奪,粗喘幾聲後,兩人終於鳴金息鼓。


    像死魚肉一樣一動不動了片刻後,那男人又立馬來了勁兒,一下坐起身,順帶著把身下的美嬌娘拎了起來,抱到了腿上,兩人換了個騎乘式,立馬又運動起來。那畫麵比春宮圖不知香豔多少倍。


    而水依畫也在這時看清了那男人的長相,就是這麽一瞧,差點連食道裏的飯菜都嘔出來。


    世上居然有這麽醜的人!簡直刷新了她的省醜底線!


    剛才隻看到了個背部,所以沒發現此人的異常。此時看到正麵的臉和胸腹,水依畫才發現這人究竟是長了如何一副醜麵目。


    這男人大概是將近四十歲的樣子,水依畫如此判斷的根源來自他下巴上的那大片胡茬,而這人的臉部已經有些奇怪的浮腫,看起來略有些肥胖。這還不算什麽,讓水依畫無法忍受的是,這人的臉上和胸腹前竟然長了一種奇怪的肉瘤子!


    這些肉瘤子大概有眼珠子那麽大,零零散散地遍布於其上。光是肉瘤就罷了,關鍵是,那球狀的肉瘤子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看起來就像是活物一樣!


    水依畫再次掃了一眼那美嬌娘。美嬌娘和這男人纏抱在一起,兩人皆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姑娘,你牛!


    水依畫在心中豎了豎大姆指。這麽惡心的男人也能讓你露出這種滿足的表情,你的心裏到底得多麽強大?難道你沒看到這男人臉上和胸腹間的醜陋肉瘤子!


    可是那美嬌娘仿佛越來越陶醉了。


    等到兩人終於不再發情的時候,水依畫也快無聊地打哈欠了。


    兩人仰天躺著,那醜男人舒服地喟歎出聲,而那美嬌娘則小鳥依人地靠在他懷裏。


    “賀爺,奴家伺候得舒服麽?”美嬌娘的聲音嬌滴滴的,水眸含情。


    醜男人桀桀地笑了起來,聲音有些刺耳的尖細,然後那粗糲的大掌在美嬌娘身上狠狠揉搓幾下,有些意猶未盡道:“小心肝你再多陪爺幾日,爺就把那養顏蠱賞給你如何?”


    美嬌娘的眼中劃過一絲厭惡,隨即臉上又笑開了,嬌嗔道:“真討厭,奴家都陪了賀爺七天七夜了。”


    “就是陪一輩子,爺都嫌不夠呀。”醜男人伸手劃過女子嬌美的小臉,眼裏帶了絲癡迷和不舍。


    那女子渾身一僵,立馬嬌笑著捶他,“奴家也想一直陪著爺,隻是奴家怕到時候年長色衰,賀爺身邊又有別的女人了。”


    醜男人會意一笑,隻是那笑意有些莫名的古怪,下一刻他已經從床上翻身而起,赤身裸體地走到了桌前,雙眼盯著那個散發著惡臭的盅爐。


    女子也跟在他身後走了過去,不知廉恥地用那白花花的身體在他身上蹭,直蹭得這男人又發情。結果又立馬按著這女人在桌邊來了一發。


    桌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聽得屋頂的水依畫頭皮發麻。本來想再多觀察一陣,看看這歃血族族人有什麽詭異不同之處,結果她就看這人發了一夜的情?水依畫心中呼哧呼哧地奔過一群草泥馬。


    就在水依畫決定下次再來一探時,那男人也終於滿足地做完了一次,然後指了指桌上的盅爐,笑眯眯地拍著美嬌娘的粉臉蛋,“小心肝啊,爺可是一直念著你呢,你瞧,這盅爐裏就是你要的東西。”


    正想離開的水依畫立馬又靜下心來,目光緊緊盯著桌上的盅爐。


    她知道那盅爐裏一定放著蠱蟲。


    美嬌娘一聽男人的話立馬喜笑顏開,“賀爺,這鼎爐裏便是奴家夢寐以求的養顏蠱?”


    那男人低低一笑,“沒錯,這是爺特意為你研製的養顏蠱。”說完,已經伸手那盅爐的蓋子打開,寶貝似的取出了裏麵的蠱蟲。


    水依畫眯眼看去,隱約看出那是一條白色晶瑩的小蟲子,方才那盅爐裏散發出的惡臭便是這蠱蟲吐出來的氣。


    水依畫離得這麽遠都被熏得想捂鼻子,別說是那離得那麽近的粉嫩美嬌娘。


    那美嬌娘果然半掩著鼻子,訕笑著問,“賀爺,這隻小蟲就是那養顏蠱麽?”真是臭得能熏死人!


    醜男人咧嘴一笑,“自然,為了它我可是費了很多貴重珍奇的藥材。來,美人,把手伸出來。”


    美嬌娘半信半疑地伸出了手。那蠱蟲被放到她的手腕之處,下一刻竟立馬鑽進了她的皮肉之中。


    “這樣我就能青春永駐了是不是?”眼看著這隻臭蟲鑽入肌膚,這女人的心裏雖然害怕,但更多的是興奮,雙眼中放出的光都亮了一倍。


    男人沒有回答她,反而往後退了一步,那張浮腫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激動的笑,像是即將驗證什麽重要的東西,邪惡又殘酷。


    下一刻,那女子竟然渾身抽搐起來,臉色發青發紫,最後轉為黑色,還沒來得及痛呼一聲便雙眼一翻,倒地而死。


    被叫做賀爺的醜男人嘎嘎笑了起來,“看來是成功了。”


    一陣怪笑後,他一腳踩在女子變得漆黑的臉上,狠狠往死裏碾,麵容扭曲地喃喃道:“臭女人,叫你嫌我醜,叫你如此貪婪,踩死你!惡心的女人!”


    那張嬌美的臉如今被踩得變形,又漆黑一片,看起來醜陋無比。


    似乎是覺得這女人比自己還醜了,被稱作賀爺的醜男人終於收了腳,然後他從頸間掏出一個食指長短的短笛,吹出一種怪音兒。接著,死去的女子身上心髒處忽然拱起一個肉瘤子,肉瘤子在笛音的驅使下,在女子的全身飛快攢動,最後攢到了女子手腕上,一點點破皮而出,仰頭看了看後,飛快地蹦到了那男子攤著的手心裏。


    而那醜男人立馬從那盅爐底兒摸了一把灰擦到身上的某處,再把蠱蟲放到那抹了灰的皮膚外,蠱蟲竟然自動鑽了進去,不多時,那平平的肌膚處又拱起了一個肉瘤。


    原來這男人身上的肉瘤就是這麽來的!水依畫看得詫異,腦中忽然就想起了一個詞:以身養蠱。


    錯不了,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歃血族族人!


    “來人。”這人的聲音尖細得令人耳膜不適。


    推門進來的兩個侍衛隻淡淡地掃了一眼地上黑黢黢的屍體,轉眼便移開了目光,似乎這種事他們早已習以為常。


    “不知賀公子有何吩咐?”侍衛恭敬地問。能留在火麒王府裏的每個人都不是他們這些小小侍衛能夠惹起的。


    男人桀桀笑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替我謝謝王爺的賞賜,這女人美味極了,不過我有些膩了,所以就趁她變得更討厭之間,要了她的命。”


    兩個侍衛聽完這話,就算對此見怪不怪,但還是忍不住心中斥罵:就因為膩味了,所以就把這女人殺了?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


    “對了,再跟王爺稟告一聲,那個逃跑的兔崽子我已經有線索了。”


    兩個侍衛一聽這個瞬間抬了頭,然後互相對視一眼。


    據說王爺這幾日心情暴躁不已,就是因為密室裏有個重要的犯人給逃走了,而這些日王爺也一直在派人尋找那人下落。這人對王爺的重要之處可見一斑。


    動作麻利地將屋子裏的屍體搬了出去,再草草處理掉後,兩人直奔端木碎風的主屋稟告此事。


    屋頂上的水依畫觀摩了全過程,也聽到了幾人的對話,目光幽幽地閃爍了幾下,嘴角便慢慢地勾了起來。


    或許找到這個人,就能跟這位歃血族族人做筆買賣了。


    飛快離開這裏的屋頂,跟著那兩個侍衛找到了火麒王端木碎風的主屋。如法炮製,水依畫還是藏在了屋頂之上。兩人叩門而入伴隨著吱呀一聲,而水依畫便趁著這聲音發出之際,飛快地掀開了屋頂的一片瓦,掩蓋了這細小的聲音。


    那人正坐在一個軟椅上看書,因為是背對著水依畫的目光,所以,水依畫隻能掃見這人看起來有些結實而修長的腰身,翡翠玉冠束發,單單是一個背影就讓人覺得華貴無比。


    “有什麽要事非得這個時候來稟告?”端木碎風放下手中的書,聲音帶了些許不悅。


    可是屋頂上的水依畫一聽這話,雙眼登時一睜。這聲音她絕對在什麽聲音聽到過!可是到底是在哪兒,她腦子裏一時間還想不起來。


    叩門而入的侍衛立馬道:“回王爺的話,住在廂房裏的賀公子說,他已經發現了密室裏逃跑的犯人。”


    先前還有些漫不經心的端木碎風唰一下從軟椅上站了起來,低沉的嗓音裏帶了明顯的迫不及待,“賀絕宣說他找到了那人?!”


    “賀公子隻說有了那人的線索。”侍衛不想把話說的太絕對,於是這般接話道。


    端木碎風聞言,急匆匆便朝那醜男人的住處踱去。


    水依畫眸子閃了閃,迅速又在屋頂上飛竄,先一步落在了那醜八怪的屋頂上。


    ------題外話------


    明天的更新放在白天鳥,我要改作息時間,啊哈哈、、、親耐的們,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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