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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之間,屋裏的幾人靜默無言。


    “這次為何會提前發作?”那穿著黑袍的男子聲音沉沉。


    東方陵有些頹廢道:“我也不清楚,或許跟赫連阡陌有關,也或許……”跟嫁來的那個女人有關。隻是這句話他不太敢說,因為眼前這人是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影響到爺的。如果爺真是受到了這女人的影響,東方陵怕著女人會不著痕跡地死在他的手上。


    “這一次嗜血蠱會沉睡多久?”那個被叫做淵的男子又問,周身死氣沉沉。


    東方陵搖了搖頭,“爺發作的時間越來越不規律了,我也算不準。”


    嗜血蠱,性嗜血,與下蠱者同生共死,可是被它寄宿的人卻不能殺了下蠱者,因為體內的嗜血蠱一旦死去,它身上的精血便會流入宿主的五髒六腑,讓此人變得冷酷嗜血,到最後甚至六親不認、見人就殺。可是,若不殺死它,它便會一日日蠶食宿主的髒腑,總有一天宿主會被它蠶食至死。


    “赫連阡陌,總有一天我會讓他不得好死!”劍十一緊緊抓著手中的寶劍,一字一頓道。


    “十一,不要動他,他不舒坦了,嗜血蠱也不會舒坦,爺也會跟著難受。”黑袍男子已經鎮定下來,說話也變得淡淡的,隻是眼中那股冷氣依舊殘留其中。


    “淵,我不甘心,這樣真是太便宜他了!”劍十一怒紅了一雙眼。


    如今給爺下嗜血蠱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可他不但不能報仇,然後得好吃好喝地供著他!縱使廢了赫連阡陌的一身武功,他也不甘心,不甘心!


    那黑袍男子卻微微勾了勾唇,拍了拍劍十一的肩膀,“冷靜些,總有一天,我會想辦法切除嗜血蠱和他赫連阡陌的聯係,然後一刀、一刀割下他身上的肉,讓他死、不、瞑、目。”


    就算冷然如劍十一也不由被他身上的陰冷駭了一跳,不過卻沒忽視他話裏的信息。


    “你找到解決的辦法了?”劍十一目光微亮。


    東方陵也難掩欣喜地看了過去,“淵,你是不是找到我師父了?”


    黑袍男子掃了東方陵一眼,“陵,你確定你師父還活在這世上?”


    “當然,我下山的時候,師父他老人家還笑眯眯地研究他的毒人呢。”雖然這幾年他回去時,望歸山上的小茅屋裏已經落了灰,師父失了蹤跡,但他依舊深信師父是去四海遊曆去了。


    “我已經對萬毒藥聖不抱任何希望了。”黑袍男子道,一雙含冰夾霜的眸子慢慢升起一團光亮,嘴角勾起了個淺淺的弧度,“不過,我從古書上找到了另外一種法子。”


    見兩人緊緊盯著他,才悠悠地繼續道,“我們可以去找書上提到的歃血族族人。古書記載:歃血族族人世代以身養蠱,精通蠱毒和蠱術,隻不過他們因為以身養蠱,麵容奇醜,生活在一些陰暗潮濕的角落裏。”


    東方陵臉上喜色頓時消失不見,“我以為你這些日埋頭苦讀,終於想到了什麽好辦法,沒想到竟是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知道什麽是古書麽?那就是十句裏麵五句亂扯,三句誇大,僅有兩句才是真的。就算你說的這什麽歃血族真的存在,那恐怕也是很早以前,或許現在他們已經滅絕了。”


    “不,他們一定還在!”黑袍男子語氣萬分肯定。


    劍十一和東方陵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


    姬沐離醒來的時候,隻覺渾身乏力,懶懶地抬起眼皮環視一周,才發現自己已經回了竹鄉閣。


    一身青衣的東方陵正在一邊搗鼓什麽東西,聽到聲響忙回頭看他,“爺覺得如何了?”


    姬沐離一腿屈起,手臂枕著腦袋,又恢複了原先那風流不羈的樣子,朗然一笑,“放心吧,還死不了,不過一個小小的蠱毒而已。”


    東方陵見他那副不急不躁的樣子,氣得把手中的藥罐往桌上狠狠一放,桌罐相擊,發出砰的一聲,語氣極其不悅道:“爺,你能不能對自己的身子上點兒心?你自己都不管不顧的話,我們幾個豈不是白操心?”


    姬沐離挑眉看他,沒有瑕疵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不由戲謔道:“喲,我家小陵陵是怕爺死後獨守空房麽?放心放心,爺對這條命愛若珍寶,重視得很。”


    東方陵氣得揉眉,忽地想到什麽,嘴角勾起一抹惡趣味兒的笑,朝他嗬嗬道:“爺若是不介意的話,屬下便把爺說的這些話原封不動地講給王妃聽,爺意下如何?”


    姬沐離頓時一翻身,坐了起來,冷冰冰道:“東方陵,你是不是也想嚐嚐茅坑的滋味?”


    “得,屬下錯了,爺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吧。”東方陵歎道,果然啊,爺在乎那個女人。


    從懷裏掏出一瓶藥丸遞給他,“一日三顆,別忘了吃。”


    “這次又是什麽藥?”姬沐離的表情有那麽一刻變得十分麻木。


    “爺別問了,反正對你的身子有好處。”東方陵避開他詢問的目光。總不能跟他說,嗜血蠱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蘇醒,這瓶藥是抑製蠱蟲蘇醒的丹藥。以爺的性子,恐怕寧願蠱毒突然發作,也不願意日日食用丹藥,隻為以防萬一。


    好在姬沐離沒有多問,倒出一顆就吃了下去,東方陵大大地籲了一口氣。


    “陵,下次發作是什麽時候?”姬沐離表情淡淡,讓才呼了口氣的東方陵心中一跳。


    “……上次不是跟爺說了麽,我讓嗜血蠱沉睡下來,兩個月後才會蘇醒。這次提前發作,想必是赫連阡陌服毒,引得嗜血蠱產生共鳴,提前蘇醒。”


    姬沐離嗯了一聲,露出一絲疲態,“時辰不早了,你們都早些歇息吧。”


    東方陵朝窗外看了看,有些沮喪道:“眾人都看著我進了爺的屋,為了爺著想,屬下還是留下來吧。”


    姬沐離微微一笑,“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隨手把床邊的一個棉枕頭扔了過去,“看在你盡心照顧爺的份上,賞你的。”


    東方陵麵上一喜,“多謝爺。”然後抱著那棉枕頭,整個人提氣一飛,落在了屋中的橫梁之上,枕著極少數情況下得來的棉枕頭,開始入睡。


    不得不說姬沐離的一群屬下太苦逼了,連得了個棉枕頭都樂得合不攏嘴。


    兩人正準備熄燈就寢,門外忽然傳來老嬤嬤的低聲稟告。那聲音細如蚊訥,簡直就跟沒有一個樣兒。


    “爺,王妃來看您了,您若是不方便,老奴就讓王妃先回去了。”


    老嬤嬤對這雪璃國嫁來的王妃心存不滿,所以通報的時候特意用很小很輕的聲音稟告,也算是意思一下。本來想著,這麽小聲了,就算爺耳力再好也聽不到,沒想到自己話音一落,裏屋立馬傳來他家王爺的聲音,“快些讓王妃進來。”


    屋裏的姬沐離幾乎是聞聲便坐了起來,目光在一瞬間放出璀璨的光芒,橫梁上躺著的男子瞅見後,一雙眼差點兒被那光閃瞎。然後下一刻,東方陵屏住了呼吸,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水依畫本來沒打算過來,但轉念一想,好歹是名義上的炎啖王王妃,過來表表意思也好。兩人關係不要弄得太僵,日後才能好聚好散。


    才一進屋,水依畫就瞅見了那雙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的眼睛,深不見底的瞳仁似乎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引力,直直盯著一個人時,像黑洞一樣,能將人狠狠地吸進去。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移開目光,水依畫端著手中的夜宵走了過去,坐到他身邊。


    “聽聞王爺的身子有恙,妾身特意過來看看,順便帶了些夜宵過來,是桂花蓮子粥。”


    姬沐離見她長發鬆鬆垮垮地挽了個髻,顯然是匆忙之間趕來看自己,心中難免一蕩漾。不似宮中那些女子一樣珠釵首飾全往身上戴,他的畫畫美好得不需要任何東西來裝飾。


    “畫畫,你來看我,我心裏很高興。”姬沐離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拽得離自己近了些。


    橫梁上的某人聽到這畫畫二字,嘴巴微微張了張,雞皮疙瘩頓起。


    水依畫不想跟病人一般見識,便就著他的力道,朝他挪近了些。


    “王爺的身子如何了?”


    姬沐離聽聞這話,方才還有些紅潤的臉色不知何時變得有些蒼白,環住女子的腰,靠在了她的肩上,說話也有氣無力的,“畫畫,其實我忘了跟你說,我得了一種怪病,時不時會痛得昏倒過去,在蘭馨閣的時候是不是嚇著你了?”


    “那麽這怪病可真是厲害,竟把平日雄壯威武的王爺,一下子折騰成了這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妾身看了都心生憐惜。”水依畫沒有推開他粘過來的腦袋,隻是眼底不起分毫波瀾。


    方才這人靠過來的時候,她裝作不經意間握住他的手腕,在那短暫的時間裏替她把了脈。可是,把脈間根本沒發現丁點兒問題。


    而她沒有推開他的原因是,她正在思考一些事情,不想被他打斷,不然推開這人後,他肯定又會死皮賴臉地黏上來。暫時由著他算了。


    “畫畫,我真的病了。”姬沐離定定地看著他,眉宇間沒有絲毫戲謔的神色。


    水依畫也沒應他,直接端起夜宵遞到他嘴邊,“爺跟病魔做爭鬥,想必累了也餓了,不如先吃些東西。”


    “我全聽畫畫的。”姬沐離瞅著她,目光幽暗。


    然後,等著她喂食。


    水依畫不由一呆,她端著碗半響了,卻不見這人過來接碗。直到看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才反應過來,這人居然在等著她喂飯!


    “王爺,你是在等妾身喂你麽?”


    “嗯。”某人裝作一副手腳無力的樣子,連回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水依畫頓覺後悔,她幹嘛自討沒趣地來竹鄉閣看他!傳聞他風流無恥,風流或許有誤,這無恥倒是貨真價實。


    “畫畫,喂我。”姬沐離萬分虛弱地瞅著她,一隻手還環著她的腰身,借力依靠在她的肩上,懶懶地抬著腦袋催促道。


    橫梁上不停縮小存在感的東方陵全身一抖。聽劍十一說爺對這個女人很是不同,他一直不理解這個“很是”到了什麽程度,如今他親眼所見,終於明白了。


    爺平時就夠無恥了,可是現在他覺得,平時的爺真不算什麽,這會兒才是真無恥!無恥得裝成體弱有病的樣子,無恥地借病靠在女人身上,無恥地要這女人……喂飯!


    水依畫麵無表情地要了一勺子桂花蓮子粥,動作又快又粗魯地遞了過去,結果方向沒對準,一下子遞到了他鼻孔前。


    東方陵看著自家爺鼻梁上沾著的粥米,差點兒沒忍住一口氣噴笑出來。


    水依畫“萬分抱歉”地掏出一塊手帕給他擦了擦鼻子,然後繼續喂。


    姬沐離一點兒不惱怒,一口口吃完了她喂的粥。


    “畫畫,天色這麽晚了,蘭馨閣又離得那麽遠,不如就在我這兒歇息吧。”吃得心滿意足的某人得寸進尺道。


    離得遠?豎起耳朵偷聽的“梁上君子”這次已十分淡定,隻翻了個白眼。整個炎啖王府中,離竹鄉閣最近的便是蘭馨閣了。爺,你撒謊之前不知道打打草稿麽?


    姬沐離本是試探著問了句,根本沒存任何希望,哪料自己話音一落,水依畫就點了點頭,“王爺說得對,妾身也有些乏了,就在王爺這裏歇息吧。”


    雙眼一瞠,姬沐離有些難以置信地重複道:“畫畫真的要在我這兒歇息?”


    “難道王爺不喜歡妾身呆在這兒?”水依畫反問一句。


    姬沐離壓下心中的狐疑,往裏麵挪了挪,準備拉著她的手躺下。


    水依畫卻避開他的手,朝他柔柔一笑,“王爺先睡吧,妾身等你睡好了才躺下。”


    “畫畫這樣直勾勾地看著我,我睡不著。”姬沐離愈發狐疑了,但是心裏卻癢癢的、酥酥的,感覺跟有隻爪子在輕輕撓一樣,直撓得他通身舒爽。


    水依畫靜了片刻,淡笑應道:“好吧,那妾身陪著王爺一起睡。”


    姬沐離本想叫她脫了衣服睡,可是好不容易哄得她一塊躺下了,萬一惹惱了這小狐狸,別說陪他睡了,連這地方都可能不會多呆。


    “好了,月上中梢了,趕緊睡,明日還要去宮裏參見宴會呢。”水依畫拍了拍他的後背,語氣輕柔得像根羽毛,在他心頭輕輕劃過。


    姬沐離便懷著這滿滿的舒坦和那麽一丁點兒疑惑入睡了,不消片刻,呼吸已經變得均勻,睡顏恬淡得像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孩童,幹淨得不惹塵埃。


    水依畫的手一直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像是哄孩子一般,等到確定身邊的男人已經睡過去了,她才慢慢地抬起了頭。眼裏有芒光一閃而過,一隻手迅速地點了他的睡穴!


    橫梁上本來一直看戲的東方陵見到這一幕,眼中殺意頓生,靜靜地盯著那女人的動作,準備稍有異狀,便隨手結束她的小命!可是,他心裏更擔心更憂慮的是,爺的警惕心為何變得如此之地低,居然能毫無防備地讓這女人點了睡穴!若是換了敵人,現在可不是點個睡穴這麽簡單,對方要的會是爺的命!


    東方陵想到了這女人的下一步動作的所有可能,但是直到這女人真的開始動作了,他才發現,自己的想象力太有限了!


    這……女人居然在扒爺的衣裳!她到底想幹嘛?


    心裏想到那唯一一種可能,東方陵雙眼瞪大,心裏撲通亂跳,難道這女人是想趁著爺“病弱”,把爺給強了?真是好大的膽子!


    正想著這種可能性,爺的上衣已經被這女人扒的絲毫不剩!


    東方陵撐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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