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棉呆住了,僵住了,眼睛都成了鬥雞眼。


    隨後,他的臉燒了起來,燒得通紅通紅。


    他、他撞到嶽漓的關鍵部位了……


    周圍人笑得都倒在了地上,一個個捧著肚子,把正在玩其他東西的人也給吸引了過來,都在問“怎麽了”“你們幹什麽笑成這樣啊”。


    孫樺樺也在笑,幸災樂禍地罵嶽漓:“活該!自作自受!”


    嶽漓的手在抖。


    他條件反射地想捂襠,可理智告訴他這個動作實在太不雅了,於是這手抖了半天,最後他選擇了去捂住江棉的眼睛。


    江棉的臉是燙的,耳朵紅得簡直能滴血。


    嶽漓吸著氣,忍著痛,笑道:“江棉,你要廢了我啊?”


    “我、我沒有……”江棉也羞著慌著,囁嚅道,“你遮我眼睛幹什麽啊……”


    於是嶽漓把手挪開。


    江棉瞄一眼眼前這東西,臉紅紅。


    嶽漓又把手給捂上,再挪開。


    江棉又瞄一眼,臉紅紅。


    嶽漓不顧周圍人笑成了瘋癲,湊過去低聲問:“大嗎?”


    江棉下意識點了點頭,就和那晚感受到的一樣大。


    嶽漓又道:“你再看下去就要更大了。”


    江棉:“……???”


    他抬頭,呆滯地跟嶽漓對視。


    嶽漓的眼中有狼狽也有興奮。


    他覺得自己也變得跟丁子晏他們一樣變態了。


    江棉心想,這他媽是個直男?


    他麵前的真的是那個嶽漓???過去那個一本正經正人君子冰清玉潔的嶽漓?


    好像自從他出去溜了一個月回來後再見麵,嶽漓就不太正常了啊?!


    破處對一個人的影響這麽大的嗎?!


    呃,好像還真這麽大,畢竟他自己自從那一次之後也變色了……


    可他是喜歡嶽漓的啊……


    江棉的眼中浮現出困惑。


    嶽漓與他對視著,神情戲謔,那笑意卻是柔軟的,笑容中仿佛還有點別的東西,濃墨重彩的。


    江棉的心髒加快了跳動,總覺得氣氛有一點曖昧,他不由自主地軟軟叫道:“嶽漓……”


    這聲音太軟了。


    嶽漓微微斂了斂笑容,被勾得呼吸亂了點節奏。


    突然間,別墅大門又開了,兩個人走了進來。


    江棉聽到有人在招呼他們,來的人中其中一個介紹道:“我新交的兄弟,給你們介紹下,邵成林……”


    江棉沒聽清楚後麵的,隻聽到名字,轉過頭看了過去,隨後瞳孔猛地緊縮了下。


    門口,一個黃毛搭著另一個人的肩膀介紹著,被介紹的那人笑得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正是睡了許彥文之後就把他甩了的那個男人,那個人渣。


    察覺到江棉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嶽漓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動聲色地問:“怎麽了?”


    黃毛帶著邵成林一路介紹過來,又跟丁子晏這個壽星打了聲招呼,最後朝江棉和嶽漓點了點頭——邵成林跟著看了過來,微笑地朝他們頷首。


    他們這個圈子裏沒人喜歡裝逼,按道理,朋友帶來了新朋友,大家再怎麽著麵上互相微笑下也是應該的。可麵對邵成林的禮貌頷首,江棉卻是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看,看得邵成林愣了下。


    黃毛也不明白江棉是什麽情況,皺了皺眉頭,又看向嶽漓,眼睛裏寫滿了“你這兄弟今天怎麽回事”。


    可嶽漓怎麽可能幫著別人,於是雖然不明白江棉跟這倆人之間發生過什麽,卻也跟江棉一樣擺出麵無表情的樣子,盯著兩人看。


    黃毛被兩人盯得瞬間泛起了寒意,一個哆嗦,趕緊把邵成林扯走。


    這兩人有毒吧,眼神這麽邪。


    走之前,邵成林疑惑地回頭望了一眼。


    他不認識江棉,畢竟他們倆沒見過麵。江棉之所以認得出邵成林,是因為許彥文給他看過邵成林的照片。


    江棉冷笑一聲,就奇了怪了,看起來這麽人模人樣的,怎麽內裏就這麽爛呢。


    嶽漓見江棉還在地上跪著,跪在他的兩條腿中間,實在有點吃不消這讓人遐想的姿勢,一把就將人扯了起來,拍了拍江棉的膝蓋,把人按在了自己身邊,問道:“你認識那個人?”


    “嗯,”江棉心不在焉地應了聲,見丁子晏走過來,不爽地問,“你幹嘛讓黃毛帶人進來?”


    丁子晏愣了愣:“啥?我們這裏向來沒啥規矩啊,他要帶就帶唄。”


    “江棉跟那人有過節。”嶽漓說了句。


    “你認識那個人?怎麽回事,趕緊說說!”丁八卦立刻坐下,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江棉:“……”


    嶽漓:“……”


    江棉無語,往後一靠,孫樺樺又剛好過來,遞了兩串外頭院子裏的人烤的羊肉串:“棉球兒,來兩串,烤得還不錯。”


    江棉都要去接了,又收回了手,悶悶道:“不吃。”


    “我吃我吃。”丁子晏扔掉瓜子,接過了羊肉串。


    “那煙來一根不?”孫樺樺問。


    “不抽!”江棉抓了兩把頭發。


    這下三人都覺得江棉奇怪了。


    “還是因為腸胃炎?”丁子晏小心翼翼問。


    “對,腸胃炎。”江棉有點絕望。


    事實上,剛才嗅到了一點烤肉味,他現在惡心得要命。


    “江棉,”嶽漓皺起了眉頭,“你去做過胃鏡了嗎?”


    胃鏡都來了。


    江棉有氣無力,也不知道還能跟這幾個人怎麽扯,坐在那兒沉默地望了天花板的吊燈幾秒,他起身道:“我去趟廁所,你們管自己吧。”


    見江棉走,丁子晏扔掉了兩根光禿禿的竹簽,繼續嗑瓜子:“江棉有點怪啊,話說剛才那人和他到底什麽過節?”


    “我怎麽知道,”嶽漓望著江棉離開的方向,眯了眯眼,道,“我過去一下。”


    丁子晏趕緊抓住他,問:“和江棉說開了沒有?”


    “還沒,你急什麽,比我還急?”嶽漓狐疑。


    “這不是跟你說有驚喜給你麽!”丁子晏看了眼手機,“還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你給我下來啊。”


    嶽漓直接走了,丁子晏“誒”地叫了兩聲,也不知道這人聽進腦子裏去了沒有。


    江棉想去廁所緩一緩,可一樓廁所有人了,他隻能去窗邊透了會兒氣。


    終於把惡心的感覺壓下去,他倒真想上廁所了,又去廁所瞄了眼,還是有人,也不知道是換了波人還是咋的。


    江棉“嘖”了聲,就往二樓走去。


    丁家這幢別墅大,今天人又多,嶽漓就算是江棉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跟了上去,依舊丟了人。去廁所張了眼,在一樓轉了半天,甚至去外頭院子瞄了瞄,最後還是在江棉往二樓去的時候才看到了他。


    江棉到了二樓,人就少了很多。


    不過顯然二樓廁所也有人,江棉還沒走太近就聽到了人聲,一股煙味飄了過來。


    江棉揮了揮煙氣,緊皺起了眉頭,就聽到那兒有人說:“哎,話說你之前那個男朋友是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怎麽了?”回答的這人帶著笑問。


    “嘖……你真夠猛的。”


    “這有什麽,玩玩而已,”這人大概又吸了口煙,頓了頓道,“你不會膽子這麽小吧?”


    “我身邊可沒你這麽敢玩的,而且你不都有未婚妻了嗎,不怕被發現啊?”


    “都斷幹淨了,沒事兒,而且那女的也已經知道了。”


    “操,你未婚妻知道了?!她沒跟你鬧掰啊?!”


    “怎麽可能會因為這種事就鬧掰,我們倆結婚又不是什麽你愛我我愛你的事,是我們父母之間說好的,”男人說起這話來漫不經心,“讓她出夠氣就行了唄。”


    “她怎麽出氣?揍你那個小男孩一頓?”


    男人笑了笑:“沒,給那男的找了點麻煩而已……各種各樣的麻煩。”


    “謔,跟我說說?”


    兩人低低絮語,如同說戲一般,說到某些地方還會低笑一陣。


    而江棉定在了原地,聽著聽著,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許彥文那天在金宸酒店遇到的事、和這男人分手後便開始遇到的各種麻煩……許許多多的事情在江棉的腦海中一一閃過,瞬間,怒火從他的胸口噴湧了上來,“嘣”的一聲,將他的一根弦給燒斷了。


    腦海中突然響起警報:“宿主宿主請注意,您的心情指數已跌至2,請宿主盡快調整心情,請宿主盡快調整心情!”


    “宿主宿主請注意!您的心情指數在持續下跌,請宿主立刻調整心情!”


    江棉快被憤怒吞沒,哪還有心思去關心什麽警報!


    他知道邵成林是個人渣,卻沒想到他能渣成這樣,放任自己的未婚妻聯合許彥文的經紀人,企圖把許彥文藥暈了丟人床上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江棉的心跳變得很快,他捏緊了拳頭,繃起了肌肉,寒著臉朝著談笑聲傳來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警報還在持續響起,小助手高聲道:“請宿主不要壓抑自我,釋放本性,順從內心!係統將會協助您回升指數!”


    江棉咬牙切齒道:“我要揍人。”


    他捋起了袖子。


    小助手冷靜而又利索:“係統為您開啟無雙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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