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身前的家夥竟是腰際處拿出了一把與鬼刀相同的刀刃?


    我再也不想忍耐,衝著那家夥就衝了上去,再也顧不得五識之說,既然都是要殺,那不管過程如何,結果總是一樣的,既然要死,何須在乎死前的禮儀?


    鬼刀切過風聲發出陣陣嗡鳴,我望著對方手上不斷用力,牙關咬得很緊。


    這世上,隻能存在一把鬼刀!


    “砰——”


    雙方刀刃相撞猛然擦出一陣火光,我甚至能感受到腦海裏一陣悶哼。


    這是錦衣衛產生了反應?我心下大為吃驚,沒想到這老家夥手裏的東西當真是能牽連到鬼刀?


    “好小子,再來!”


    一擊之後,對方雖為一隻手,但力道卻是隻增不減,足以領會成為族長並非浪得虛名。


    我甩了甩胳膊霎時朝前,渾身上下僅是一股子冷漠就足以將五識閉塞。


    當腦海之中一片寧靜的時候,再看向前方不遠處,我隻覺得到處一片安寧。


    忽然胸腔裏湧出的一股子恢弘熱意像是催化劑似的在腦仁裏直發燙。


    我靠近司雯族長腳下一腳鏟出,對方亦是迅速躍起一巴掌順著我腦袋扣下!


    我身子一顫周身後退幾步,折轉之間手裏鬼刀再度襲出。


    對方近乎與我招數一致,兩把鬼刀互相碰撞但都是毫發無傷。


    我望著被對方收回的那把家夥什,要是真沒事,那就隻能說明,鍛造的材質,也是相差無幾。


    “哈哈哈,小夥子,可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我放你一條生路你還是不願走?”


    我咬緊牙關對這老東西的嘲諷充耳不聞。


    男兒誌在四方,要被這麽個老家夥就把誌向斷了,那如何對得起爺爺?


    想至此,我扭頭望著仍是在樹蔭下已經靠著樹樁無力的蹲坐下的牛爺。


    許是長時間被邪氣吞食,牛爺本是壯碩的身子忽然間像是消瘦了不少?


    這樣的變化讓人心驚膽戰,我回身緩緩晃了晃腦袋,再抬頭,目光裏盡是銳利。


    對方似是見我認真,他眸子裏的殺氣亦是蓬勃炸起。


    我心神顫栗,渾身上下都浸滿了淡然,竭盡全力將自己渾身的力氣都集中在一點上!


    “啊啊!!!”


    第一次,我拋去了理智,望著對方的老家夥眼眶都覺得發熱。


    心髒像是在胸腔裏再也無法支撐,渾身上下的刺痛感像是在發酵?


    忽略這些感覺,充斥在血管裏的洶湧殺意近乎讓我瘋魔。


    我晃了晃腦袋,忽然望向對方唇角微揚,對方看著我亦是肅穆,但神色裏,我看到了害怕。


    是了,我猜得不錯,司雯族長,害怕了。


    輸人不輸陣,陣先輸了,那就沒什麽可說的了……


    “小子,受死吧!”


    他亦是大叫一聲像是扯著嗓子要把老命都要吼出來似的?這樣的聲響,更是讓我精神瞬間上漲到巔峰高度。


    我雙手抓緊了他雙肩,一把將人拎起徑直丟了出去。


    在對方尚未反應過來之際我再度衝出,他的身影盡管仍是打算折轉,但我手上銀針亦是沒閑著。


    任由他折轉,我望向那人,渾身上下都在顫栗,心下湧出的恨,宛若翻天巨浪。


    “啪——”


    我伸手抓住對方肩周,鬼刀順著肩周夾片刺下,一聲‘卡崩’聲響登時在耳際響起。


    我看到了司雯族長眸子裏的詫異和震驚,他亦是在驚慌,為何我會實力驟然大增?


    我笑了笑,周身恍然間一陣輕鬆,抓著鬼刀的手往下再度刺了幾分,既然要殺,那就幹脆利落!


    “不,不會啊,我的,鬼,鬼刀……”


    司雯族長舉起自己手裏的那把鬼刀,雖然與我掌心鬼刀材質看著相差無幾,但事實上,經過多次錘煉鍛造加上錦衣衛的淬煉,此鬼刀,早已非彼鬼刀。


    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閻王,一眼便知……


    我在司雯族長身側緩緩蹲下,望著這人低聲道:“族長,我知道你想活著,你比任何人都不想死,可這又有什麽辦法呢?我可以讓你安然無恙地活著,但我,也可以悄無聲息地消失!”


    司雯組長方才一身的傲然仿佛都被拔走了似的?再看著我渾身上下都是必然。


    他肩膀上仍是插著我握著的鬼刀,望著我眉心驚恐,身上的氣勢在刹那間弱了數十分。


    他雙手撐地,看著我,像是在求饒?但雙唇卻閉得很緊。


    我無奈地笑了笑,望著這人仍是禁不住一片深沉:“這位族長先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事情,已經由不得你了,你的性命生死,就在我一句話裏,我想讓你死,也就是動動手的事情,明白嗎?”


    司雯族長惶恐的點著腦袋,身上的氣息像是在刹那間凝固似的將我包圍。


    我沒有在乎被這樣的氣息包裹,畢竟,隻有害怕了,才能找到突破口。


    我將人拽到了樹蔭下,轉身望向神農墨問道:“現在怎麽辦?邪氣入體還能在回去嗎?”


    神農墨蹲下抽出銀針手掌,一抽開,登時幾十根長長短短的銀針亮在眼前。


    我見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小子,要不是知道他的底細,單是這幾十根銀針就足以讓人毛骨悚然了。


    “哈哈哈,別浪費時間了,邪氣……”


    “砰!”


    司雯族長一句話未曾說完便被上前的猴哥一鞋底抽的趴在了地上。


    接著猴哥便是嫌棄地說道:“真是什麽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就讓人很是不想聽,還真以為自己還是族長?你們司雯一族,完了!!”


    說罷就要再動手,我沒理會,轉身朝付氏的人走去。


    背後下針之時的慘叫聲層層疊起,我不想管,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傷害了牛爺,那想必他一定是做好了我要為牛爺討債的準備。


    走到付氏前,紙人護衛坐在最中央,剩下幾人圍繞著紙人坐了一圈。


    這些人皆是臉色蒼白渾身上下都在發抖,要不是看這幾人手腕上的刻骨傷痕,我幾乎要以為這些人踩著電門了?


    紙人相比起之前臉色好了許多,不再是那種慘淡的死人白。


    倒像是平添了些活人的胭脂粉?紙糊的模樣倒是也顯得溫熱了許多。


    付氏的人圍坐一圈將紙人護衛保護在最中央,雖然不知道這些家夥到底是在幹什麽?但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既然是要激活紙人護衛,這樣一具死屍般的家夥,要就這樣激活,那也不是鬧著玩的。


    “這些人,都會死嗎?”


    我聞聲身型微怔,轉身看向瘦猴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瘦猴隨便一直盯著一人說道:“你看他的臉色,這都要白的透光了,誰家的大活人能像是他們似的發白?”


    我點了點頭,確實是奇怪,但沒法子,紙人護衛是付氏的傳家寶。


    既然是傳世之物,想要激活必然是艱難,這些人的使命,怕也就在於此。


    “四公子,你說,等到他們把這紙人護衛都激活了,咱們是不是就能回南城了?”


    我理所當然頷首:“是啊,我們就要回去了。”


    此行一路顛簸流離,曆經生死,數十次死裏逃生,我再看向天際,不管是生是死,這陽光,都會照常升起。


    沒人的生死能夠影響到日出,正如沒人的生死,能夠逃得過的他人的掌控。


    “啊啊啊!!”


    背後的慘叫聲如約而至,牛爺早已是靠在樹樁上動也不動,但整個人看得出來很是痛苦。


    他眉眼間一片血漬,混著汗水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上來似的?


    臉色較之剛才更為蒼白,但這種蒼白卻不是那般煞白,倒是一股子泛著病態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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