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大霧深沉而渾厚,仿佛容納了所有苦難的循環。


    這裏,始終是躲不開的痛苦!!!


    我愣了愣,心底裏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這家夥為什麽這麽看著我?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怎……怎麽了?”


    我小心翼翼地翼翼地問道,語氣十分謹慎。


    鐵牛向來冷靜,他如果這個樣子的話,那……


    “諸葛昨天晚上去醫院了。”


    鐵牛的語氣有些沉重,我知道他雖然嘴上說不喜歡明澤,但心裏也是接受的!


    “什麽!”


    我瞬間瞪大了雙眼,怎麽晚上就跑醫院去了?


    額上出了冷汗,可比我更激動的是婆婆!


    幾乎已經站不穩了,還是我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的身子。


    “小心。”


    “謝謝。”婆婆勉強謝過之後,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她看著床上的明澤很是急切!仿佛已經把明澤當做了自己的親生孩子。


    更是付出心血悉心照顧,我這外人看著也是和母親也差不多了。


    可眼下看著她,仿佛是越想越害怕。


    不知怎麽的,我總是覺得婆婆對明澤這家夥有著一種天然的保護欲?


    自然而然地想親近對方?


    如今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差錯。


    眼下被我送來醫院,可我始終沒有忘記,這是幻象,這小子,認為我,是不負責任的!!!


    鐵牛麵色冷凝,想了想繼續道:“我已經打過電話了,明澤沒有什麽大的問題,大夫給開了藥,打完點滴就能回來了。”


    “哦,哦好。”聽到明澤沒有大的問題兩個女人都不約而同是鬆了一口氣。


    婆婆更是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了回去。


    “是哪個醫院?我要去看明澤,能不能送我過去?”


    婆婆有些不好意思道,仿佛她也不想麻煩別人,可如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隻能以後再做補償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溫聲道:“沒事,這是應該的,不用這麽生分。”


    鐵牛沒有說話,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婆婆在後麵跟上。


    “不用擔心啦,牛也不是說沒有事了,放寬心。”


    我不住地安慰著婆婆,看著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與爺爺一樣,這是我一生的痛!


    這是我的責任……


    “幸虧有你們。”婆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眼中霧氣蒙蒙,似乎有水汽升騰,低低道:“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兩人下樓,鐵牛已經把車開出來了,幾個人不再耽誤,向著明澤所在的醫院絕塵而去。


    一路上婆婆緊張的手心出汗,就算那家夥打電話報了平安,可是她總是忍不住要擔心。


    我看著婆婆再次想起了爺爺,心裏苦笑著。


    這應該就是一個做長輩的心了吧。


    時刻為孩子而擔憂,聽到孩子平安自己也能高興。


    可那家夥的性子,會不會傷害婆婆,畢竟他這個人,我最了解。


    婆婆似是越想越不對,剛放下的心又瞬間提了起來。


    我直直看著窗外,隻希望鐵牛的車速更快一點,再快一點。


    莫名其妙的場景總是讓人心裏實在放心不下。


    鐵牛開車很穩,幾乎沒有什麽顛簸。


    車速並不慢,大約一個小時後便到了醫院。


    幾個人就衝進了醫院。


    人很多,我直接就去了護士站。


    “你好。”婆婆安撫性地看了那小姑娘一眼。


    繼續道:“昨天有一個叫明澤的孩子來醫院,請問他在哪一間病房?”


    值班護士抬頭看了幾人一眼道:“請等一等,我給你們查一查。”


    等了一會後,她繼續道:“嗯昨天晚上是有個明澤進了醫院,不過他剛走。”


    ……


    婆婆焦急道:“他把明澤帶去哪了?”


    “走,我們先回去。”


    我抱怨了一陣子後,幾人又返了回去。


    路上電話打通了,我為了婆婆安心開了免提:“明澤,你在哪啊?”


    婆婆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手心裏都是汗。


    指甲深深扣進了掌心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似是唯恐明澤出事了似的?一身都在顫栗!


    索性那頭聲音正常,沒有絲毫惡意。


    “在家,你們在哪?”


    我激動的喊了起來:“你回家怎麽也不說一聲,可把我們急壞了。”


    “婆婆,你這下能放心了吧,明澤沒事。”


    “嗯。”


    婆婆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眉頭卻始終緊緊的皺著。


    幾人很快便回到了住處。


    一停穩車子,婆婆就迫不及待地及待地衝了出來,上樓打開門。


    一進門就看見一個陌生人坐在沙發上,雙腿交叉。


    他閉著眼睛,眼眶下是青色的眼袋,眉頭緊皺,似乎疲憊至極的樣子。


    聽到聲音後陌生人豁然睜開了眼睛,眸子有片刻的迷茫。


    可在看到婆婆的時候,又變得清明無比。


    “明澤呢?”婆婆沒有多廢話,直入主題。


    “在他自己房間,折騰一夜,他也累了。”


    兩人沒有多說,婆婆便急急地去看明澤。


    明澤躺在大床上,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被子,臉色有些蒼白。


    “小澤,好點了麽?”


    婆婆刻意放低了聲音,神色溫柔看看著小林,替他掖了掖被角。


    “婆婆,讓你擔心了。”


    明澤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想的。


    “乖,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婆婆在這裏。”


    婆婆溫柔的哄道:“婆婆陪你,快點睡覺。”


    “嗯,那老人呢?他照顧了我一晚上,肯定累壞了。”明澤有氣無力道。


    “怎麽明澤很喜歡那老人嗎?”


    婆婆有些奇怪道,仿佛外麵的陌生人的性子也不像是喜歡孩子。


    瞧著兩人之間的氣氛,我一個外人看著,貌似是有幾分清晰了……


    婆婆臉上的神色仿佛再說:‘這個薄情寡性的人,怎麽會有耐心去照顧孩子呢?’


    這兩人……是諸葛明澤的,祖父與祖母!


    隻是看起來,關係並不怎麽好,但,我知道平和隻是暫時的。


    “小子,看到了麽?就是你,害了這一家人!!”


    鞭聲破空之聲聽得人耳朵發麻,在場的人心底皆是一震。


    就算是看熱鬧的人群,此時也不禁別過臉去,不忍再看接下來血肉橫飛的場景。


    我一步上前手接住了鞭子,手心被劃出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看著對麵忽然多出的幾人一身隱晦,城主和長老?


    人來的倒是快,我看著手心的鞭子,眉心都在禁不住跳動!


    我手中白芒一閃,硬生生從鞭子裏扯出一道淺黑色的霧氣。


    “你敢!”


    諸葛明澤站在我對麵,麵上驚駭,仿佛我是扯了他的筋骨似的?


    付出了性命的東西自然珍惜得很。


    “我有何不敢?”


    我迅速把黑色霧氣毫不留情地扯斷。


    挑釁的一笑,色如春花,手掌迅速引出一道淡白色氣息,強硬地擠壓進了鞭子。


    至此為止,鞭子內含著的靈識徹底被抹殺。


    與鬼刀何其相似?我的靈識徹底占據了鞭身……


    “你可真是厲害,殺了我婆婆,又把我的法器占為己有。”


    “嗬嗬,死氏族長若是知道自己的孫子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會不會無臉見人。”


    我手裏掂量了一下鞭子,諸葛明澤慌了。


    就要上來動手,我閃身而出,袖袍一揮,那人碰的一聲飛了出去。


    我聽著腦海裏一滴落水落地的清脆聲,心裏猜測著這幻象的破解之法!


    半晌後,聲音消失。


    仔細檢查過周身之後,我轉過頭,被打倒在地的人已經自己爬了起來。


    場麵一邊倒向諸葛明澤,眾人正議論著要四苑彈劾我。


    我緩步走到那人麵前,幽幽道:“你說我殺了婆婆?”


    我身子震了震,眼睛裏似乎凝聚了化不開的寒冰。


    不遠處的喜林身體不由自主地自主地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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