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窮凶極惡,窮人隻有一條命。


    常年隻能吃的食物隻有土豆,這讓他們很多都是大腹便便,壽命極短。


    這些人都無所顧忌。


    慘叫聲和肉體的擊打聲不絕於耳。


    躺在地上的羅大叔又被狠狠踩了幾腳,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我趕緊衝了過去,這時的羅大叔已經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死去。


    身後的大貓看到眼前血肉橫飛的場景,眼皮都沒眨一下,似乎眼前這血肉橫飛的場麵不存在。


    初生跟在我身後卻忽然說道:“先生快救救他啊,快救人啊!!”


    看著小家夥的樣子宛若那日在雲羅小鎮的時候的模樣。


    哀婉,但又無可奈何……


    “唰!”


    縈繞著綠色光芒的長笛在空中飛了幾圈之後便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上。


    不用多說,那小家夥的意思已經明了。


    事不宜遲,我把長笛拿在手裏,腮幫鼓起。


    已經形成的肌肉記憶讓他從善如流地吹了起來。


    曲子旋律熱情歡快,所有人聽到之後心生都湧起了對生的向往。


    大地回春,萬物複蘇,綠樹紅花紛紛次第開放,雪水融化,灌溉出一片惹眼的綠色。


    生機和平和的曲調讓殺紅了眼的人們逐漸平靜了下來。


    隨著曲子的不斷響起,眾人都如癡如醉。


    瑩綠色的光點一個個鑽入羅大叔身體。


    大貓奇異地看著那些光芒,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一曲完畢幾分鍾後,眾人才從自己的世界回過神來。


    “怎麽回事,我剛才似乎夢到了仙境?”


    “我也是!我也是!”


    “你們怎麽就能確定是仙境?”


    有人問道,這些人嗤之以鼻。


    書中長的那地方對於他們來說是刻板的。


    一切似乎隻能在書本和曆史的黑白圖片中看到。


    但此刻都在他們心中,腦中鮮活了起來。


    “我說……”


    羅大叔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柄刀子已經奇跡性地消失了。


    胸口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他不可置信地拍了拍我瘦弱的肩膀,一臉嚴肅道:“你小子到底是什麽人?”


    不僅是他想知道,而地上的那隻威風凜凜的大貓也想知道。


    但其實,我看向身邊一群人,再看向身側的小家夥。


    想到那幾缸蓮花,我更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想當初爺爺鎮南先生高高在上,也不受世人敬仰。


    我看著羅大叔,對方那銳利堅定的眼神總讓我有種錯覺。


    不像是入了幻象不得解脫,而是真正這裏的人。


    初生忽然間竟是開口說道:“師父真是厲害,看來姐夫的選擇,是正確的!”


    剛才的曲子讓所有人都夢回仙境。


    那是這些人祖祖輩輩刻都在向往的地方,就算那地方並不存在。


    但是刻在基因裏的記憶和本能不會讓他們忘記。


    所有在垃圾堆上爭搶食物的人們回過頭來。


    用卑微甚至無比虔誠的目光,看著眼前的我。


    “啊,我的腿好了!”


    人群中有人在大叫,眾人都不約而同地而同地看去,這是這裏最出名的瘸子。


    可是他現在居然健步如飛地奔到了我的麵前。


    瘸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幾乎是感激涕零的以頭觸地。


    跪在我麵前,砰砰地磕了幾個響頭。


    我趕緊推開,與此同時,多人都發現自己的身體都發生了改變。


    疾病、饑餓似乎正在離他們而去。


    他們的身體在剛才的生機中又重新煥發了活力。


    “這簡直是神跡啊!”要知道,就算去醫院治病放進去,也不可能治療得如此快速和徹底。


    我隻顧著應付眾人,卻沒發現羅大叔看自己家大貓的眼神有些微妙。


    “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呀?小十三?”


    羅大叔也驚歎道,不過我總覺得對方眼底還藏著一種不知名的情緒。


    就在我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的時候,叢林深處傳來了野獸的低吼,伴隨著樹葉的沙沙聲。


    羅大叔臉色一變,抓起我就想往後走撤。


    一直靠在我身邊的大貓,用自己的身子不著痕跡地隔開了我和羅科爾。


    然後緩緩踱步擋在了我麵前。


    “又是猛獸……”


    眾人慌忙逃竄了起來,這裏,存在著大量的猛獸,不受控製,隨時會出現傷人!


    這裏常年遭受各種汙染,再加上各地之間的垃圾傾倒,不僅僅是環境,對動物也產生了影響。


    在這個地方,這些猛獸是人類的天敵。


    這一聲吼聲之後,我眼睜睜地看著一隻狐狸從黑暗的叢林中徐徐走了出來。


    狐狸足足有成年男人那麽高,人立而起。


    眼眸赤紅,皮毛因為染血而變得更加鮮豔奪目。


    赤紅的眼眸凶光畢露,大嘴赫然張開,森白的利齒尖厲,肉眼可見猩紅的碎肉。


    所有人都在瘋狂的亂跑,隻有少部分人明智地躲在了我的身後。


    初生在我背後小聲說道:“師父,現在用不用打?”


    我翻了個白眼:“送死的好時機?”


    這長笛目前看得出的隻有一個治愈的功能,難道要讓我吹著去戰鬥?


    那小家夥一口氣噎住了,好半晌才說話。


    初生卻是半天沒說話,這才說道:“師父,去吧,到了這種地方不想動也沒辦法,總是要做的!”


    我聞聲屬實無奈,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


    初生似是笑了笑無奈道:“師父,咱們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總不能看著這些人送死吧?”


    “你這小子沒看出來年紀不大倒是很會想事情啊……”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狐狸已經開始到處撕咬,所到之處血花四濺,慘叫連連。


    無數動物從叢林中衝了出來,密密麻麻的幾乎數不清。


    我心想,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啊,這是我來到破地方第一次直麵這些動物。


    可我畢竟不是聖母,這種情況下自保都有夠艱難,何談去保護他人?


    “快跑!!!”


    這一切隻有幾秒,可是卻給我帶來了極大地震撼。


    可不知怎麽的,這些動物都隻追逐別的人群。


    卻有意地繞過了我,似乎在忌憚著什麽。


    我覺得那小家夥還應該算是靠譜,毫不猶豫地猶豫地拿起長笛吹了起來。


    “有救了!”


    正在了四散奔逃的眾人又聽到了剛才熟悉的曲子。


    個個和得到了救星一樣,向我的身後奔去。


    “我們有救了!不用跑了!”


    初生興奮道:“先生真的太厲害了!”


    隨著曲子到達的高潮,躲在我身後的人們又回到了剛才的夢境中。


    關於那地方的夢境。


    這些猛獸們則紛紛雙膝跪地,對我俯首稱臣。


    而那個大刺蝟甚至還在原地打起了滾,露出了雪白的肚皮。


    這是獸類特有的臣服姿勢。


    “走!”


    我試探著對動物們發出了一個指令。


    我本來就是想試試的,結果原本跪倒在地的動物們紛紛站了起來。


    就在我以為他們要再次發動攻擊的時候,它們卻如同聽話的狗一樣的慢慢隱沒在了叢林中。


    大片的動物退去之後,原地一片狼藉。


    人群中發出了一陣歡呼,不過很快這歡呼聲就消失不見。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一次的曲子竟然對狐狸不起作用。


    “嗚——”


    狐狸開始對人群步步緊逼,眼中已經露出嗜血的光芒。


    留下來的都是強壯的男人,他們知道如果不趕走這些猛獸,那這一片村莊就要全部被毀了。


    誰都活不了,所以一個個地都咬了牙想著衝上去,和這些猛獸同歸於盡。


    “初生,話不是很多嗎?快點想辦法!”


    “嗚——嗷——”


    狐狸看向我的眼神垂涎欲滴,大嘴一張,透明的哈喇子都快要落下來。


    它越走越近,猩紅色的眼珠子詭異地在眼眶裏滾動。


    不過焦點一直鎖定在我身上,像一個狡猾的獵人目不轉睛地盯轉睛地盯著自己的獵物。


    我隻能邊吹著曲子邊後退,這聲音並非對狐狸完全沒有用,隻是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隻能延緩狐狸的行進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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