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說明入住了留仙居,意味著就要和族長一起共創族內輝煌大業。


    這樣的意味顯然是對一個殺手身份的認可。


    不得不說,這司雯一族管製相當人性化。


    十分懂得如何利用人心理最為軟弱的一部分一擊致命!


    抓住了這部分,無限利用,被利用者,也就漸漸成了習慣。


    “兩位陪同守護入住二層客房,三隊長入住一層主臥,房內設施齊全,要是還有任何需求,隊長盡可與我單線聯係,留仙居將會是三隊長接下來上三層生活的開端,到您消泯之前,這裏,一直都將會是你的私有財產!”


    我聞聲不由得一陣豔羨,真是有錢……


    這樣的獨棟別墅轉手送人,而且還是送給賣命的人?


    足以想象這司雯一族到底旗下有多麽的富有了。


    影七點了點頭方才說道:“好,我知道了,接下來有事情我會在找你,明天還要受封賞,我就不待客了。”


    姑娘聞聲頷首轉身,亦是悄無聲息地離開。


    看著身形也不是普通人。


    進了房間我們三人瞬間安靜,無心欣賞什麽富麗堂皇。


    最先一一排查有無任何監察設備。


    經過一番仔細排查,沒發現任何一處設備?


    我們三人坐在沙發上隻覺得很不自然。


    “難道司雯一族對你們如此放心?就連入駐總部也無人看守?”


    影七擺了擺手,一身上下都是淡然。


    “這不是很正常麽?說明上麵對我們足夠信任!”


    我隻覺得這小子言行之間都帶著一股子與身份極其不符的天真。


    身為殺手警惕性是必不可少的,對任何事情都不該百分之百信任!


    我仍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像是總被人盯著似的讓人十分不舒坦。


    但因為找不到任何監察設備,我隻好先和瘦猴上了二樓。


    到了各自房間之後,我並未脫下裝備。


    入了狼窩,必然先要查清楚這裏有幾隻狼才對。


    我轉身坐在床上,眉眼間一片深沉。


    這種危險藏在未知裏的感覺,屬實讓人心情不美麗。


    我視線在屋子裏麵的大大小小的角落裏掃視了一圈。


    每一件東西都是擺放得恰到好處,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正是這樣的規整才越發地讓人心情不適。


    難道司雯一族真的對殺手這麽上心?


    可想到那天影七的介紹,我卻不覺得這些人這麽好心。


    凡事皆是有因有果,昨天的比拚我並不能保證這些人不知道。


    要是已經知道了,那現在所有的友善,都是引蛇出洞?


    一旦被抓住了七寸,隻怕想要在恢複過來,可是難上加難了。


    想至此,我再次起身隨意地在房間裏走動。


    意圖再看看哪裏是有著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正在這時,忽然間我衣袖裏傳出一股子攢動。


    我撩開衣袖看著往外爬的小家夥眉眼間一片笑意。


    “怎麽了?想吃東西?”


    雪裏來在我手背上蹭了蹭,接著一躍而下,落在了靠著牆角的小桌上。


    看著桌上的果盤我笑了笑,這家夥還真是會不請自來。


    “你要想吃東西的話,這裏的東西,怕是沒法吃,你再忍忍,等出去之後……”


    我話尚未說完,就看到雪裏來鑽進了果盤裏瞬間沒了蹤影。


    我眉心緊蹙覺得怪異,雪裏來是能聽懂我的話的。


    而且向來配合默契,怎麽會突然消失?


    帶著懷疑的心情我扒開果盤,這才看到了趴在一顆小葡萄上的小家夥。


    雪裏來在葡萄上翻了翻身子,腦袋瞬間插進了葡萄裏。


    我:“……”


    就算是再怎麽想吃東西,也不至於這麽生猛吧?


    我伸手在衣袖上擦了擦,這才伸手揪住小家夥尚未爬進去的尾巴想要將其揪出來。


    這樣憋著,不會感到窒息麽?


    小家夥不斷擺動著尾巴仍是在往裏鑽,連帶著葡萄都被拎了起來。


    無奈之下,我隻能接住葡萄將小家夥托在手裏。


    但就這麽一接一托,我整個人恍然呆愣在原地。


    這葡萄,貌似是有點重……?


    雪裏來也在這時拔出了腦袋,本是白花花的絨毛這會像是漂了色似的一腦袋紫毛。


    我抽了張紙給小家夥擦了擦,卻還是沒擦掉。


    無奈下,隻能等顏色自己退下去了。


    我這才將視線轉移至葡萄上,這葡萄並不大。


    成色雖好,但與盤子裏的葡萄相比,顯然是要小一些。


    我也這時候才覺得奇怪,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是精心布置過的。


    就連果盤裏的水果也都是精心擺放的。


    我將其他的葡萄拎在掌心顛了顛,果然發現了不對勁。


    這些葡萄成色一般無二看起來如紫色明珠似的讓人垂涎欲滴。


    雖然大小不一但重量卻是不可改變的。


    我撿了一個與方才雪裏來咬中的葡萄大小差不多的葡萄。


    兩兩相比,確實是雪裏來咬中的要沉一些。


    我心神顫栗,小家夥是有靈性的,不會莫名其妙地去咬一顆葡萄。


    那必然是這重量不一的葡萄裏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


    我沒有第一時間將其打開,現在打開,無非是在告訴監察的人我對上麵懷有二心。


    這顯然是此地無銀,隻怕是會被連夜帶走。


    找到出處之後我這才鬆了口氣,視線盯著重新放回桌上的葡萄。


    融入了果盤,就算是被吃下去,也發現不了什麽?


    驚歎於這些人心機叵測,我拿起一個橙子掰開吃了一半。


    剝下來的皮屑隨意丟在了葡萄上麵。


    深深看了一眼,這才轉身上了床。


    眼下既然是在被監控的狀態,辦什麽事情都是有所顧忌。


    但鬼刀的下落眼下最為緊要,一旦這些家夥對鬼刀做了什麽手腳,怕是為時已晚。


    夜裏,我喜歡聽著風聲休息,自然吹來的風總是讓人放鬆。


    我閉著眼睛,腦海之中卻是仔細感受著鬼刀的影蹤。


    我不斷深呼吸,翻轉,側身,從每一個方向仔細感知。


    乾坤,定北,南離,九幽冥……


    《死氏葬書》第二卷——破邪,有所提及。


    鬼刀身為死氏傳承,融入死氏後人血脈即為認主。


    乾坤定方位,風蕭蕭兮寒煙四起。


    定北有南潯,煙籠寒江月照流沙。


    南離沼捌仟,東風無力百花哀殘。


    九幽冥神落,三千不與神魂歸同。


    我腦海之中不斷回想著葬書裏的這些先祖留下的話。


    一遍又一遍,我仔細揣摩著話裏的深意。


    寒煙四起,寒江流沙,百花哀殘,神魂歸同。


    字字與景連通,但卻未曾提及任何與鬼刀有關的線索?


    我倒吸一口冷氣,再度斂回心神接著揣摩。


    夜色漸晚,窗外吹來的冷風讓人腦海裏一陣清醒。


    時而困頓上頭,一陣風過,便是陡然激靈。


    我刻意將自己陷入這陣突如其來的激靈當中。


    這樣的感覺,總是讓我有一種即將看破字後真跡但又朦朧模糊。


    一整夜,我都沉積在這種若有若無的感覺之中。


    “四公子?四公子?”


    我乍然回神,隻覺眼前一片刺眼的明光。


    睜開眼才發現早已是朝陽東升,周圍一片姹紫嫣紅。


    耳邊瘦猴在我身側邊走邊急切地說道:“你怎麽了?從早上起來就是暈暈乎乎的,都能走路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我驚訝於竟然那樣似的非得的狀態維持了一整夜?


    再看著前方的帶路的兩人和走在我們身前的影七。


    我側身俯首餘光瞄著瘦猴問道:“現在是要去哪裏?”


    瘦猴這才輕聲解釋:“影七要去受封,但說是我們也要跟著去?”


    說罷售後再度疑聲道:“影七說了,以前是並不需要隨行保護在身側的。”


    我聞聲眉梢方才斂眉,想到昨夜的葡萄。


    莫非是,察覺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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