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去到城主府後,同齊延說明了來意,並願意以龍池草作為交換。


    若說珍貴,一滴極域冰狐的精血是如何也比不上龍池草的,且齊延手中的精血如今並無大用,便換予了溫頌。


    接下來是雲水間……


    因著溫頌與林柒幾人交好,雲忱上尊又與印微之有些交情,是以換取精血的過程還算順利。


    拿到精血後,溫頌回了月令門,開始在洞府中專心煉化精血,印宿則在一旁為他護法。


    溫頌周身環繞著三滴精血,不多時第一滴精血被他納入了心口,隨著精血與自身的融合,他的根骨和天賦悄然發生了變化。


    三個月過去,第一滴精血被煉化……


    接下來是第二滴和第三滴,這期間變化的不止是根骨,還有容貌,他原本的容色就已足夠好看,但成年之後的容貌更為姝麗,圓潤的杏眼微微拉長,流沔間灩灩含情,紅唇輕啟,便似將吐未吐的花苞,帶起了一股子纏綿。


    未等溫頌好好看一眼自己的容貌,耳畔就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雷鳴,霎時間,他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印宿見他呆愣,伸手將他從地麵拉起來,“三滴精血蘊含的能量太多,直接將你的修為堆到了金丹,外麵的是你的晉升劫雷,我們先出去。”


    印宿的話聽在溫頌耳朵裏,直接轉換成了“快出去挨雷劈”,他聽著外麵不落的雷鳴,嘴唇抖了一下,“宿宿。”


    印宿知道溫頌怕疼,但“劫雷可淬煉修士經脈,修複身體內的暗傷,於你百利而無一害。”


    溫頌聽完更覺艱難,他知道印宿說的是對的,但站在逐漸暗下的蒼穹下方,望著天際閃爍的雷光,眼中還是沁出了水光,“我……”還是怕。


    一句話尚未說完,泛青的雷光就倏然落下,從他的天靈沒入,不斷拓寬著他的經脈。


    溫頌眶中的淚霎時就落了下來,不是他矯情,而是真的太疼了,疼到隻想昏過去,可就是因為太疼,才昏不過去。


    雷劈了多久,溫頌就哭了多久,一場雷劫過去,他的眼尾一片暈紅,跟三月枝頭被雨水打過的桃花瓣似的,橫生一抹豔色。


    最後還是印宿將人抱了起來,不知是不是雷劫後太敏感,他碰到溫頌的皮膚後,溫頌的身子不自覺的顫了一下,像是疼的狠了,一點點的刺激都受不住。


    可憐極了。


    印宿見他這個模樣,托住溫頌脊背的手重了一些,留下了一道紅印,他抱著他回到洞府,將人放到鋪著柔軟獸皮的石床上,“趁著劫雷留下的餘韻,將修為鞏固了。”


    溫頌抽抽搭搭的,哽咽的厲害,他一邊哭一邊道:“我……我知道了。”


    印宿見他哭的這樣慘,有心想安慰兩句,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輕輕拍著他的脊背安撫。


    溫頌緩過來後,苦著臉盤坐下去引動靈力,剛開始他還不大適應,可越是修煉,越是能感覺到自己吸收靈力的速度有多快,且在識海化用幻術時,更為得心應手,好似他生來就該通幻。


    溫頌心中隱約有了猜測,這恐怕是極域冰狐的天賦神通漸漸與他本身融合的緣故,近乎於本能的天賦,讓他對幻術的領悟更加深刻。


    他沒有浪費這個機遇,修煉時的心境愈發沉穩,五個月後,他的修為徹底穩固在了金丹。


    溫頌睜開眼後,並未在洞府中看到印宿的身影,他走出洞府,發現原先入眼的一片煙青已經成了劍坪,其上立著一位身著玄衣的青年,點、刺、橫、劈,身姿矯矯宛若遊龍。


    溫頌突破後一時心癢,他見到印宿練劍的身影,飛身射出紅綾,紅綾層連疊嶂,一幛千幻。


    印宿心智堅定,自不會入幻,他知道身後是誰後,回身橫掃,劍意更多幾分淩厲,擺明了不會放水。


    溫頌連忙揚手將紅綾與劍身持平,他鬆開紅綾,雙手結印,欲將印宿困在其中。


    印宿卻不等溫頌動作,他劍尖向上一挑,而後回挽,劍身瞬時與紅綾交纏在了一起。


    溫頌見狀,指尖法決掐動,一人分出七道幻影,與之共立八方,八人移形換影,虛虛實實,同時朝著印宿攻去。


    印宿細細分朝著空氣中靈氣的湧動方向,片刻後朝著其中一道影子揮劍,直到劍尖抵到溫頌的脖頸,才停下來。


    溫頌被眼前的一點寒芒止住攻勢,他揪著眉毛收回幻影,不解道:“這個是我根據功法衍生出的幻術,宿宿是怎麽堪破的?”


    印宿收回劍勢,提醒道:“靈氣湧動的方向。”


    溫頌聞言恍然。


    印宿待溫頌回過神後,問他:“可還要來?”


    溫頌點了點頭。


    五個時辰後,溫頌筋疲力盡的躺在了劍坪上,他鼻尖滲著細汗,殷紅的唇瓣中喘息陣陣。


    夜色迫近,細弱的吐息在寂靜的夜中也就格外的清晰。


    印宿躺在他身邊,抿著他被汗水打濕的發絲,昏昧的月色落在溫頌那張迤邐的臉上,混著溫熱的、細密的吐息,叫人無端端的想起了穠豔的歡情花,鬼使神差的,他湊到溫頌耳畔,聲音帶了一點誘哄,“我記得你曾說成年之後想與我雙修,今夜可好?”


    溫頌怔了一下,側臉不覺湧上了一點熱意,他望著印宿似那雙沉了星子的眼眸,唇動了動,應了聲“嗯”。


    他的聲音太輕,被風送到印宿耳畔時隻剩了一點呢喃。


    印宿聽到溫頌的回應,漆黑的眸子半彎,蘊了一片笑來,他起身將人牽起,並肩回了洞府。


    洞府狹小,四周嵌著的火雲珠泛著幽微的暗紅,將整個洞府籠了起來。


    溫頌坐在石床,仰麵望著麵容柔和的印宿,心尖忽的跳了起來,一聲一聲,仿佛在耳邊鼓噪。


    印宿捏住他纖長的脖頸,動作間滑到了他的喉結,他停在那裏輕撚,帶著薄繭的手指在細膩的肌膚上,叫溫頌呼吸一緊,他握住印宿的手,讓他別再作弄自己。


    印宿似是輕笑一聲,俯身將唇緩緩印在了他的眼睛、側臉、唇角,最後是溫柔的廝磨。


    溫頌低低喘息一聲,春水一般的眸中盈了水色,迷離而恍惚,印宿趁著這個間隙,將一直在外盤桓的唇舌探入,捉住了身下之人豔紅的舌尖,兩人原都青澀,可在這唇齒交纏中俱是得了趣味。


    不知何時,溫頌雙手交疊在了印宿的頸後,他發間的玉簪也被印宿抽出丟在一邊,烏黑的發披散在肩上,如同海棠花一般柔柔垂下,那麽一笑,似俏還妖。


    印宿望著這幅活色生香的畫麵,氣息沉了下去,他腰帶輕解,手掌緊緊鎖住了溫頌纖細而柔軟的腰身。


    當真握住的時候印宿才覺出這腰有多細瘦,跟柳枝似的,風一吹,便叫這腰身搖搖晃蕩。


    溫頌上半身躺在黑色的獸皮上,更顯的肌膚豐潤瑩白,他的雙腳落在方才解下的衣裳裏,動作間勾弄出的褶皺更多……


    印宿將溫頌的身子翻過去,前胸抵著他的背部,而後一手握住他的腰身,另一隻手覆在了那處,一陣溫柔的琢磨之後,終於叫溫頌感知到了痛楚,他蹙著眉,脊背弓起,彎成了一道玉弦,腳尖緊繃著,將地上的衣裳勾弄的更加淩亂。


    “宿宿……”


    印宿安撫的在他脖頸上輕吻,聲音帶著明顯能夠聽出的嘶啞,“別怕。”


    溫頌眼角滑下一滴淚水,混著脖頸湧出的細汗,從泛著紅潮的肌膚滾落,他搖搖頭,不知是拒絕還是什麽。


    印宿伏在溫頌的脊背,手指摩擦著他的後腰,感受著他因自己生出的一陣陣輕顫,與其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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