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六組,九組沒有戰車可以借力,行動的難度是以幾何倍數增加的。


    為了保證成功率,偷襲三營的行動中,老鷂子的任務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去分散和吸引發射陣地周圍守軍的注意力。


    每多爭取一秒,摸進發射場的隊員,就多一秒的行動時間。


    讓老鷂子沒想到的是,他不僅順利的完成了任務,還捎帶著幹掉了一名中校。


    一個導彈營裏,理論上有兩名中校軍官,那就是營長和營教導員。


    而和老鷂子短暫照麵的三營營長,無論外貌還是做派,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名政工幹部。


    所以,老鷂子在動手的那一刻就知道,三營完蛋了。


    一個長點射偷掉三營營長的那一刻,身處於“敵”群之中的老鷂子,完全是抱著“必死”的心態的。


    能做的隻有趁著沒被淘汰,瘋狂的在暗處亂竄,幫著發射場那麵的手下吸引火力,為他們爭取更多的攻擊時間。


    哪知道玩了命的亂竄了一通,才猛然發現導彈營戰士對反突襲戰術的掌握,低到簡直令人發指。


    連排長沒有阻止任何迂回包抄,內圈兒的警勤連,和外圈兒的機步師偵察連也沒有任何協同。


    絕大多數戰士,都隻是跟著別人的槍火方向胡亂射擊。


    掌握夜視裝備的哨位,在老鷂子快速變向機動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能力做出有效的火力指引。


    隻會徒勞的喊著:“左麵,再往左……往右了…樹後麵,樹!樹!


    動了……動啦!往遠處打!”


    就這種水平的目標指引,落在一群沒有夜視瞄具的普通戰士耳朵裏,無疑就是鴨子聽雷。


    以老鷂子短時間爆發出的速度,白天讓他們看著打都費勁。


    暗夜裏在連目標大體位置都搞不清的情況下,除非老鷂子點兒背,自己撞上射擊判定點,不然想命中目標,基本全靠懵。


    拖著不知道多少人的瞄向悶頭跑了一陣,老鴨子發現,不但自己沒有“死”,一直追著他的槍聲還停了。


    起初聽到手下的呼叫,還以為這是紅方誘敵暴露的計策。


    停下腳步伏倒觀察了一陣,才確定對方好像真的停火了。


    也沒心思琢磨紅方眼下的指揮官是咋麽想的,趕忙按下通話鍵喊道:“都愣著幹嘛,撤啊!”


    九組的幾個小子摸進三營陣地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有來無回的準備。


    唯一的目標,就是在“壯烈”之前,把發射車全部幹掉。


    這會兒聽到老鷂子的喊聲才如夢初醒。


    對呀!發射車已經全部幹掉了,還不跑等啥呢!


    就這樣,九組的十個人,抱著“必死”的決心摸進三營陣地。


    取得了巨大的戰果後,居然神奇的全身而退。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西麵的林子裏,長劍小組的五個人,才呼哧帶喘的衝進了三營營區。


    五個人真的已經盡了全力,在二營發射陣地聽到三營方向有槍聲的一瞬,就撿最近的通道直插。


    奈何九組的攻擊行動,實在是太過順利了。從三營營長被老鷂子“擊斃”的那一刻算起,前後加一起連十分鍾都不到。


    長劍小組的五個人呼哧帶喘的衝進三營營區,看著白煙還沒有完全散去的發射陣地直接就傻了。


    尤其是放眼尋找了一圈兒,現場居然一個藍方的淘汰人員都沒看到。


    完全想不明白,如此短的時間裏,藍方到底來了多少人,又是如何做到的。


    同樣迷茫的,還有駐守三營的戰弩小組。


    他們原本在外圍布防,聽到營區方向有槍響後,第一時間通過手台詢問情況。


    回答他們的營指通訊組值班員也是一臉的懵,為什麽槍響說不清楚,卻告訴戰弩小組,藍方特戰隊搶了二營的戰車,正在往三營方向殺過來。


    原本戰弩小組還想迅速回援,可一聽二營方向有戰車殺過來,頓時就有些猶豫了。


    配合上三營營區方向的槍聲,很容易讓人產生一個判斷。


    藍方滲透人員在內圈展開攻擊,很可能是在有意的調動外圍防守力量,以方便接下來的戰車突擊。


    戰弩小組權衡之下,認為就算有人滲透進了三營陣地,數量也決計不會太多。


    憑著警勤連和機步師偵察連的人,絕對有能力迅速搞定對方。


    而正在從二營方向開過來的戰車,才是最大的威脅。


    在這一判斷的支持下,戰弩小組組長一邊進一步確認情況,一邊命令小組成員以及周圍布防的各哨點,隨時做好反裝甲準備。


    命令剛發出去不就,頻道中就響起了副營長的聲音。


    命令戰弩小組迅速回訪的同時,通報營長已經被淘汰,三營的九輛發射車,也已經被全部摧毀。


    戰弩小組壓下震驚和沮喪,全速回援的當口,又收到了營教導員的停火命令。


    就這樣,全速衝進三營營區的戰弩小組,和二百米以外同樣匆匆趕來的長劍小組,一起看著眼前雜亂的場麵,無語中心頭滿是費解。


    看到三營教導員從營指裏走出來,正要過去問問到底是什麽情況,滿身火氣的副營長,先一步迎了上去。


    三營的副營長是真的氣壞了,出事前他正在巡查外圍崗哨。


    聽到槍聲響起,搶過哨兵的手台詢問情況後甩開步子就往回趕。


    眼見著發射場地上白煙滾滾,正要組織進攻,將滲透進來的藍方兔崽子全部幹掉,手台裏就響起了教導員發出的停火命令。


    按照正常的指揮序列,部隊主官因傷亡或其他原因無法繼續指揮部隊的時候,副職將自動承擔起指揮責任。


    可教導員居然……


    雖然心裏火大到不行,但周圍那麽多官兵看著呢,副營長也不好大呼小叫。


    隻能快步走到教導員麵前,壓著聲音問:“什麽情況?為什麽停火!”


    教導員知道副營長的火氣是從哪來的,但他也是滿心的無奈。


    看了眼圍過來的長劍、戰弩兩個小組,還有幾名連排級軍官,低聲說:“之前藍方突襲了二營陣地。


    二營的部分官兵沒有控製住情緒,和對方打了起來,結果傷了二十多個人,情況非常惡劣。


    現在藍方的人正在鬧呢,旅首長已經趕過去了。”


    一聽這話,副營長有火也發不出來了。既然是旅裏的意思,他怎麽怪也怪不到教導員身上。


    杵在一邊兒,卻礙於自己是“死”人身份,一直沒有開口的三營營長,無奈的歎了口氣。


    低聲說:“二十多個人……問一下,用不用咱們這麵的醫療車去支援一下。”


    “好!”教導員點了下頭,反身快步往營指帳.篷走去。


    這種壓不住火打起來的事,其實在曆年的演習中,尤其是大型演習中是經常發生的。


    多數時候能被及時製止住,但也有不少嚴重且興致惡劣的案例。


    圍在營指帳.篷前的一幫軍官散去的當口,戰弩的組長湊到長劍的組長身邊。


    小聲問:“知道二營那麵藍軍摸進去多少人嗎?”


    “和這麵差不多,也是十來個人。”長劍組長回答。


    “擦~一二百人圍著十個人打,怪不得旅首長都驚動了。”戰弩的組長壓著聲音歎了一聲。


    剛才教導員說了,藍方的人鬧得很凶,這會兒一聽他們就十個人。


    按照正常邏輯,鐵定是挨打的那一方。


    長劍組長見對方想岔了,隻是苦笑了一下並沒有解釋。


    知道三營這麵藍方同樣是出動了十個人,確定不是之前摸一營陣地的那七個人後,便打算招呼手下繼續之前的任務。


    不等他集合的話喊出口呢,二營方向又是一陣密集但持續時間很短的槍聲響起。


    “什麽情況!”副營長大吼一聲。


    他在槍聲響起的一瞬,下意識以為二營那麵的衝突升級了。


    但隨即反應過來,都是空包彈的擊發聲。


    暗暗鬆了口氣,快步走進營指帳.篷,吆喝通訊兵確定情況。


    外麵的長劍和戰弩兩個組長對視了一眼,同時招呼手下,朝著槍響的方向趕去……


    與此同時,導彈旅旅長的警衛員眼看著暗處有人圍上來。


    頂著正在冒煙的頭盔開門下車,指著離他最近的一個人大喝:“你們想幹嘛?”


    “死人,閉嘴!”獵犬沒什麽感情的說了一句,抬手扯掉對方的識別標牌。


    “你給我拿來!”旅長警衛員惱了,伸手就要動搶。


    獵犬哪會慣著他那毛病,擒住對方手腕反手一擰,直接把人給按到了地上。


    聲音不大,但異常危險的警告道:“再敢動一下試試!”


    “咳咳……鬆,鬆開…咳咳……”前車上的一名上尉本想喝住獵犬,結果從打開車門的一刻,就在那不住的咳嗽。


    他很想肅聲嚴詞的說些什麽,但上氣不接下氣的,連話都說不利索。


    這當口,前後三輛軍車裏的人,陸續全都從車上下來。


    每個車門打開,都伴著一陣濃濃的白煙,連帶著咳嗽聲也此起彼伏的響個不停。


    “我就納了悶啦,感情你們導彈旅的人,就沒一個把演習規則當回事兒的是吧。”獵犬鬆開警衛員的手。稍一用力,把人推到了一邊兒。


    “上行下效唄。”劉毅跟著火上澆油了一句,眼神掃過三輛車上下來的十多個人。


    尤其是在兩名大校身上稍稍停頓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泛起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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