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川知道狸貓眼看著就要被清出族譜,談好的對象也要飛,不厚道的笑了半天。


    笑歸笑,身為部隊主官,自己手下遇到麻煩了,總是要想辦法幫忙解決的。


    站窗口琢磨了一陣,決定好好讓狸貓在老家長長臉。


    先打電話把他的對外單位,調整到了京城武警總隊。


    身份也從二級士官,變成了中尉軍官。


    然後把狸貓一份二等功的立功理由,改成了深入火場,保護了國家重要財產。


    另外,和狸貓自考本科的那家部隊院校聯係了一下,讓那麵提前給發了學曆。


    當然,學曆隻是預支的。


    後續該考的試和去年掛掉的兩科,狸貓是別想躲掉。


    底子給打好了,該怎麽圓就得狸貓自己想辦法了。


    其實很好解釋,隻要說那天覃荔遇到的新兵和值班排長都是單位的新人,根本不知道情況。


    至於那個二級士官,是眼熱狸貓提幹還調去了京城,故意扯謊使壞。


    雖然這是汙蔑人,但誰讓那小子什麽情況都不清楚就瞎摻和。


    遇到不清楚的事,直接向上級匯報不就得了,顯什麽能耐。


    一組人連續奔波了半年,連補假帶補休的得了二十天假期。


    鐵匠和花虎過年就沒回家,這回怎麽著也得回去待兩天。


    獵犬也打算回趟家。


    用他的話說,再不忽悠忽悠爹媽,倆人都快忘了還有他這麽個大兒子了。


    回頭再把家產都傳給了那娜,那可就賠大了。


    不過狸貓的事兒實在太搞笑了,這貨欠兒欠兒的想去瞧熱鬧,當稍瞅瞅人家未婚妻長啥樣。


    於是,短暫的糾結了一陣後,決定去見識下狼兵故鄉,廣西的山山水水。


    劉毅和高梅原本都計劃好了,先去京城看看老爺子。然後去劉毅的老家,瞧瞧生態旅遊搞的怎麽樣了。


    畢竟有股份不說,房子都貢獻出去了。


    二叔人雖然靠.譜,但畢竟見識不行,還不一定能聽進去小娥的意見。


    農家樂說著簡單,但真正想經營好,裏麵卻有涉及到了不少的學問,根本不是想當然就能做好的事情。


    雖然劉毅也不懂,但可以以遊客的角度瞅一瞅,幫著出出主意,尋尋不足之處。


    另外,總算有機會能過下二人世界,劉毅對這趟休假的期待值是非常之高。


    可拿著假條不等填呢,狸貓就冒出來了。


    偏屁股往桌上一坐,叨叨咕咕的說:“我爹強的跟頭牛似的,會武功,脾氣還急。


    就怕這趟回家,不等開口呢,哥們就得被他拿鐵鍁拍死。”


    狸貓爹武功咋樣劉毅不清楚,不過脾氣急這一點是肯定。


    不然也不能連事情都沒搞清楚,就張羅著要把李振安同學從族譜裏踢出去。


    換個稍微理智(有腦子)點的人,就算不去成都,也的跑一趟鄉派出所,或是縣武裝部什麽的打聽下情況吧。


    瞅著狸貓的慘樣兒,劉毅憋笑憋的很辛苦。


    安慰道:“那小眼兒不是跟你一起回去嘛。他嘴靈巧,估計在你被打死之前,能把事兒給說明白了。”


    “快拉倒吧。”狸貓把嘴一撇:“就他那一嘴的京片子,聽著就不是個保靠人。


    我爹瞅著他,我當盲流子的事兒就算坐實了。”


    狸貓話沒直說,不過意思非常明顯,那就想是讓劉毅這個瞅著就靠.譜的家夥也陪著他回去。


    好歹能綜合一下獵犬滿身不靠.譜的氣質。


    人家狸貓大過年的沒回家,陪著自己跑東北去大冬天裏修房子。現在求到自己了,劉毅哪好意思說不去呀。


    再一個,獵犬那家夥走哪兒都是一副京城二流子的痞像。張嘴滿口的京片子,瞅著確實不靠.譜。


    鐵匠一身凶悍之氣藏都藏不住,他要跟著去,狸貓當了悍匪的傳言也就算落實了。


    花虎瞅著倒是憨厚,可都兩年沒回家了,狸貓不好意思喊他。


    高梅一女的,帶她回去事兒是能說明白,可就怕覃家人會多想。


    算來算去,也就劉毅長短大小正合適。


    於是,劉毅請假條上的休假地點,變成了和狸貓同樣的地方。


    至於高梅,隻能一個人回京。如果劉毅這麵十天左右就能完事兒,再趕過去和她匯合。


    密級高有時候是麻煩的事情,但有些時候又能提供不少的便利。


    本來狸貓想回去,路上最少要消耗三天的時間。但因為三人的涉密級別足夠,緊趕慢趕的搭上了一架去賀市地區的軍用運輸機。


    雖然賀市離狸貓家還隔著半個省呢,但好歹將路程縮短了五分之四。


    場站方麵很夠意思,運輸機降落後,派了輛車把三個人送到了火車站。


    轉過天中午的時候,三人在南市下車。


    路程還有很遠,但狸貓沒急著回家,帶著倆壯勞力開始逛街。


    都叫“壯勞力”了,要做什麽就不用多說了。


    直到這時候劉毅和獵犬才知道,走的時候狸貓為啥堅持讓倆人帶上行軍背囊。


    敢情那時候損貨就打定了注意,把倆貨當馱馬用了。


    和劉毅回家時買了一大堆禮物不同,狸貓不但要買禮物,還要買生活用品。


    一大袋子死沉死沉的精鹽也就算了,還搞了口飯店才能用的上的大鐵鍋,外加小馬勺,整套的廚房刀具。


    另外還有床單被罩夏涼被,竹席子蚊香常備藥。臨了臨了的見液晶電視挺好,直接看上了一台四十六寸的。


    後來見到包裝,合計著獵犬背著穿山實在太礙事,隻能遺憾的換成了三十八寸的。


    讓劉毅不解的是,三個人背著最大號的行軍背囊,還拎著各種大包小袋的亮相。


    大街上雖然瞅他們的人不少,但人們的眼中卻並沒有多少訝異。


    甚至還有倆湊上來問,那麽大的“雙肩書包”是擱哪兒買的。


    直到上了狸貓雇的出租麵包,和司機師傅嘮了幾句才知道。


    感情這麵山裏進城打工的年輕人,賺到錢後回家時都是這幅模樣。


    之前就知道,狸貓家裏很偏、很遠,劉毅和獵犬都以為要坐很長的車,


    不成想麵包車上了國道後開了也就一個小時,剛轉入盤山路不久,狸貓就招呼司機停車。


    把該背的背上,該拎的拎上。指著通往山上,一處兒被人撕開的護欄說:“走著~”


    “不是吧……你家住國有林裏?”獵犬一手拎著三個大袋子,一手扶著肩膀上的電視機盒子,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不遠處國有林的警示牌,滿臉的驚訝。


    “鬼扯,國有林裏能有住家?”狸貓看傻子似得瞄了獵犬一眼。


    他也騰不出手,隻能踮著腳跟使勁衝衝著山的另一頭抬下巴說:“遠著呢。”


    “那不坐車?”獵犬有點兒想哭。


    “淨是繞山路,兜來兜去的也近不了多少。兩點之間直線最近,小學老師沒教過你呀!”狸貓把兩手拎著的東西都搭上了肩膀,敦實兩下確認穩當。


    “道理沒錯,不過我嚴重懷疑你對兩個點的定位出了問題。”


    獵犬的話其實有點兒虧心,放眼整個336,狸貓都是最優秀的尖兵。


    要是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那不跟開玩笑似的嘛。


    “別磨牙了,走吧~”劉毅眼見著太陽已經往山邊兒落了,催促的同時邁步當先下了路基。


    順著雜草間隱約能看到的小路,奔著山上走去。


    狸貓選的地點肯定沒問題。距離他家直線距離也就……五十公裏。


    沒錯,直線距離五十公裏的重重大山。


    之所以不用“崇山峻嶺”這個詞,是因為真的沒什麽“嶺”,滿眼盡是層層疊疊高低不一的山頭。


    不但山勢陡峭林密草深,而且因為眼下還是雨季,山裏的水網.特別密集。


    鹽糖不能過水,電視機更不能碰水。


    狸貓給爸媽、老妹兒、侄子侄女外甥買的衣服鞋襪,還有幾床夏涼被,要是沾了水,三個人的負重會更加誇張。


    如此一來,這趟路的難度可想而知。


    等月色中隱約能看到前麵的向陽坡上,有一片朦朧的吊樓影子時。


    狸貓終於說出一句:“離我家不遠了。”


    “還沒到?”累的都有些拉胯的獵犬,這回是真的快要哭了。


    “覃荔家住在這片兒,我們家還有倆山頭兒……”狸貓也累的要命。


    不過家就在前麵,人顯得有些亢奮。


    “我勒個去~”劉毅身上的汗幹了濕,濕了幹的都不知道透了多少回了。


    聽說還有倆山頭兒,差點兒一腦袋栽到草堆裏。


    雖然三個人都累到不行,但好歹勝利就在前方。


    打起精神加快腳程,在淩晨三點多的時候,可算走到了狸貓家的吊腳樓前。


    隨著院子裏草狗的吠聲響起,狸貓壓不住激動,也不管眼下是幾點,對著吊樓喊了一嗓子:“阿媽~”


    幾乎就在下一秒,吊樓二層亮起了橘黃色的燈光。


    接著木窗被人從裏麵推開,能夠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窗口。


    因為背光看不清臉,但能分辨出應該是個有些微胖的女人。


    女人衝著外麵喊了一句什麽,狸貓大聲應了一句。接著女人又喊了一句什麽,聽語氣非常焦急。


    狸貓倒是不急,扯著嗓子又回了一句。


    獵犬聽不懂倆人再說什麽,急吼吼的問“那是你娘啊?”


    “廢話!”狸貓不耐煩的應了一嘴,然後大著嗓子,接著用瑤語衝自己老媽,語速極快的在說些什麽。


    “大哥,我頂不住了,咱進屋嘮行嗎?”獵犬累的腰都挺不直了,苦著臉哀求。


    “嘮個屁,我媽讓我快跑呢。”狸貓一副牙疼的表情。


    倆人正小聲嘀咕呢,吊腳樓的木門忽然被人從裏麵大力推開,也可能是用腳踹開的。


    接著,一個矯健的黑影快步衝出,指著籬笆外的狸貓用瑤語憤怒的大吼了一句。


    順手從院子裏抄起一把糞叉,就威風凜凜的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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